第九章 精神救援队
“啊啊啊！”
蜘蛛女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她的身躯被火焰吞噬，连带蛛丝一起，化为了焦土。
神奇的是，那些感染者没受什么影响，反倒恢复了清醒。
“咦？我为什么在这里？”有人反应过来。
“啊！火！好烫！”
“不，等等，好像一点也不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人们一脸茫然地望着彼此，匆匆逃离现场。
他们有的砸破消防栓的柜子，搬出里面的灭火器使用；有的用毛巾捂住口鼻，匍匐爬行；有的呼叫救援队，有的喊爹喊娘，更有甚者，发现这火没有温度，折返回去拿自己的物品。
凌清霜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冰蓝的眼眸在熊熊大火中格格不入，好似一名孤独的旁观者。
多年以前，她也是这样在一旁观望着，望着家中火势滔天，凌火火在大火中嚎啕大哭。
她哭的那样凶，明明她才是这场大火的罪魁祸首。
凌清霜不知是该庆幸自己那天刚好替妈妈出门买菜，还是后悔没有和爸妈一起葬送在火海之中，不得不以亲手杀死妹妹为代价，踏上这条名为“复仇”的不归路。
她算好了一切，算好封印物003出现的时间，算好它会找到这个特殊的陈冬生，给予他一部分力量。
她甚至确信，这个力量一定是自己的妹妹，因为当年自己的能力就是被它夺走的。
而这成了封印物003“无心”逃跑时的最大助力。
为此，凌清霜受到上面的制裁，从攻略组调到这个18号城市，担任后勤组的特别行动队队长。
“火火……”望着火焰中若隐若现的少女轮廓，凌清霜无声自语：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
陈冬生醒来时躺在一张白色的病床上，微微的风吹动窗帘，送来新鲜的空气。
阳光洒在轻薄的床单上，呈交错的菱形，原来是杨柳在起舞。
陈冬生微微侧头，看见招展的枝头，看见枝头上有几只麻雀蹦蹦跳跳，欢快得很。
可敏感的小家伙们很快发现了他，慌忙向四周逃窜。
“春天到了呢。”陈冬生情不自禁地感慨。
“是啊，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新年新气象，小子，精神不错啊。”
“？谁？谁在说话？”陈冬生四处张望，却怎么也找不到对方。
“这儿呢，看上面。”
“？”陈冬生目光一凝，从下面往上看。
自己的正上方，也就是天花板拐角的位置，倒悬着一只黑色的乌鸦。
“嘿嘿，我盯着你好久了，现在才发现吗？”乌鸦开口说话。
“卧槽！这几天我一直觉得有东西在监视我，原来是真的！”陈冬生惊讶地张嘴。
“哈哈，说明你的直觉很敏锐，要相信你的直觉。”
“不，是敏感。”陈冬生抱住脑袋，“我对任何事都很敏感，医生说我有点神经质。”
“哦？你看过医生？”乌鸦来了兴趣。
“嘛，算是吧，不过他很快就过世了。”
“……”
“没事，这是命，你要知道，医生是当下最高危的职业。”乌鸦话锋一转，“不过你放心，我们这儿有最好的医疗设备，一定能帮你解决很多问题。”
“是吗……等等，什么叫你们这儿？”陈冬生反应过来。
“这个嘛，说来话长，总之，你通过了队长的考验，听说过精神救援队吗？”
“当然。”
精神救援队，是对负责精神领域的各机关公职人员的总称，即专门处理精神污染，保护未感染的群众，治疗症状较轻的感染者三个方面。
目前全球组成一个大联盟，精神救援队受联盟直接管辖，有着严格且统一的编制，是当今世界唯一合法的武装力量。
可以说，精神救援队是人类的希望，担负着拯救全人类的大任，想要进入那里，需要经过层层选拔，成为精英中的精英。
“可你知道精神救援队具体分为哪几个部门吗？”乌鸦又问。
“不知道。”陈冬生摇头，心想，那也太多了吧。
“其实就两个。”
“两个？”陈冬生一愣。
“没错，攻略组和后勤组。其中，攻略组负责前线作战，夺回被污染的城市；后勤组则负责善后工作，一方面解救被污染的居民，另一方面维持现有城市的秩序。”
“你所了解的精神救援队，大多都是后者。”
的确，陈冬生从未听过什么攻略组，什么叫夺回被污染的城市，意思被污染过的地方，还能重新改造吗？
“看你的样子，怕是以为我们人类对污染源毫无办法吧。”乌鸦笑了笑，“你应该见过那种透明的水晶。”
“精神检测球？”陈冬生一想便知。
“没错，其实水晶是抗精神材料，最开始是没有的。”说着，乌鸦开始了这段历史的讲解：
“一百年前，是我们人类最黑暗最痛苦的时期，那时候精神污染刚刚爆发，谁也不知道如何应对，相关知识极其匮乏。”
“在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以后，嘛，差不多失去将近四分之三的土地吧，人类终于用科学的方式研究这种污染，也就是大约二十年前，精神研究院成立，集先人用鲜血换来的材料，合成污染源体内根源的物质——魇石。”
“陨石？”
“不是陨石，是魇石，的确，那玩意儿很像陨石，很多科学家以为是从外太空来的，实则不然。”乌鸦摸了把汗，继续说：
“魇石的结构和人类DNA很像，科学家觉得那是一种基因锁。”
“基因锁？”这个词汇听起来很新奇。
“是的，就是解开人类基因密码，释放人本性和潜力的物质。但是这种物质极难控制，大多数人只能成为感染者，或变成怪物一样的污染源。”说到这里，乌鸦故意停顿一下。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潜在的感染者？”陈冬生精妙地接话。
“对，但也不完全对。”
“怎么说？”
“你忘了‘纯净空间’吗？”乌鸦提醒。
“对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里的人依旧能够正常睡觉……”这样想着，陈冬生突然明白了什么，“莫非纯净空间的材料是……”
“没错，就是水晶。”乌鸦予以肯定，“你知道水晶是怎么来的吗？”
“科学家研制出来的。”陈冬生自信地回答。
“废话！那不然凭空冒出来的吗？”乌鸦无语，“水晶实际上是魇石的反结构物质，相当于两个极端。”
“我明白了，就像磁铁的正负极一样，水晶是斥，魇石是吸！”陈冬生激动地说。
“嘛，虽然你这话毫无科学根据，但可以这么理解。”乌鸦牵强地说，“其实，精神检测球由魇石和水晶两部分组成，水晶在外，用来隔离精神干扰，魇石在内，感应精神波动。”
“水晶在外？”陈冬生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为什么把手放上去就能感应了？”
“这个你要问我们队长，她的学识比我渊博得多。”乌鸦懒得废话了。
“总之，你通过了她的测试，我代表她正式邀请你成为我们的一员。”
“让我考虑一下吧。”
本以为陈冬生会满口答应，不料这小子当场拒绝。
“哈？”乌鸦羽毛都掉了。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叫杜青林，能不能，把他也拉过来？”陈冬生略显尴尬地挠头。
“如果这就是你的条件，也不是不行。”乌鸦扇了扇翅膀，准备飞离。
“老实说，你的想法，队长早就猜到了。”
“什么？”陈冬生刚想叫住对方，不料一阵凉风袭来，吹得他打了冷颤。
再回过头时，乌鸦已经不见了。
“陈冬生！”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杜青林。
“好家伙，你已经醒了啊。”杜青林见陈冬生安然无恙，瞬间释然。
“你呢？你没事吧？”
“废话，哥硬朗着呢。”杜青林拍拍胸脯。
“哥？谁是你弟了。”陈冬生反驳。
“喂喂，你这就不厚道了，按年龄我就是比你大，这是事实。”
“哦。”
两人寒暄了一阵，吃了顿晚饭，然后一起回到教堂的医务室。
“对了，陈冬生，马上就要考试了。”分别之际，杜青林提醒他。
“嗯。”
夜深了，陈冬生的表情明显有些淡漠。
杜青林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忙不迭挥手：“那晚安了！”
“晚安。”
就这样，陈冬生回到自己的病床，望了眼窗外的红月，慢慢合上眼帘……
蜘蛛女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她的身躯被火焰吞噬，连带蛛丝一起，化为了焦土。
神奇的是，那些感染者没受什么影响，反倒恢复了清醒。
“咦？我为什么在这里？”有人反应过来。
“啊！火！好烫！”
“不，等等，好像一点也不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人们一脸茫然地望着彼此，匆匆逃离现场。
他们有的砸破消防栓的柜子，搬出里面的灭火器使用；有的用毛巾捂住口鼻，匍匐爬行；有的呼叫救援队，有的喊爹喊娘，更有甚者，发现这火没有温度，折返回去拿自己的物品。
凌清霜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冰蓝的眼眸在熊熊大火中格格不入，好似一名孤独的旁观者。
多年以前，她也是这样在一旁观望着，望着家中火势滔天，凌火火在大火中嚎啕大哭。
她哭的那样凶，明明她才是这场大火的罪魁祸首。
凌清霜不知是该庆幸自己那天刚好替妈妈出门买菜，还是后悔没有和爸妈一起葬送在火海之中，不得不以亲手杀死妹妹为代价，踏上这条名为“复仇”的不归路。
她算好了一切，算好封印物003出现的时间，算好它会找到这个特殊的陈冬生，给予他一部分力量。
她甚至确信，这个力量一定是自己的妹妹，因为当年自己的能力就是被它夺走的。
而这成了封印物003“无心”逃跑时的最大助力。
为此，凌清霜受到上面的制裁，从攻略组调到这个18号城市，担任后勤组的特别行动队队长。
“火火……”望着火焰中若隐若现的少女轮廓，凌清霜无声自语：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
陈冬生醒来时躺在一张白色的病床上，微微的风吹动窗帘，送来新鲜的空气。
阳光洒在轻薄的床单上，呈交错的菱形，原来是杨柳在起舞。
陈冬生微微侧头，看见招展的枝头，看见枝头上有几只麻雀蹦蹦跳跳，欢快得很。
可敏感的小家伙们很快发现了他，慌忙向四周逃窜。
“春天到了呢。”陈冬生情不自禁地感慨。
“是啊，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新年新气象，小子，精神不错啊。”
“？谁？谁在说话？”陈冬生四处张望，却怎么也找不到对方。
“这儿呢，看上面。”
“？”陈冬生目光一凝，从下面往上看。
自己的正上方，也就是天花板拐角的位置，倒悬着一只黑色的乌鸦。
“嘿嘿，我盯着你好久了，现在才发现吗？”乌鸦开口说话。
“卧槽！这几天我一直觉得有东西在监视我，原来是真的！”陈冬生惊讶地张嘴。
“哈哈，说明你的直觉很敏锐，要相信你的直觉。”
“不，是敏感。”陈冬生抱住脑袋，“我对任何事都很敏感，医生说我有点神经质。”
“哦？你看过医生？”乌鸦来了兴趣。
“嘛，算是吧，不过他很快就过世了。”
“……”
“没事，这是命，你要知道，医生是当下最高危的职业。”乌鸦话锋一转，“不过你放心，我们这儿有最好的医疗设备，一定能帮你解决很多问题。”
“是吗……等等，什么叫你们这儿？”陈冬生反应过来。
“这个嘛，说来话长，总之，你通过了队长的考验，听说过精神救援队吗？”
“当然。”
精神救援队，是对负责精神领域的各机关公职人员的总称，即专门处理精神污染，保护未感染的群众，治疗症状较轻的感染者三个方面。
目前全球组成一个大联盟，精神救援队受联盟直接管辖，有着严格且统一的编制，是当今世界唯一合法的武装力量。
可以说，精神救援队是人类的希望，担负着拯救全人类的大任，想要进入那里，需要经过层层选拔，成为精英中的精英。
“可你知道精神救援队具体分为哪几个部门吗？”乌鸦又问。
“不知道。”陈冬生摇头，心想，那也太多了吧。
“其实就两个。”
“两个？”陈冬生一愣。
“没错，攻略组和后勤组。其中，攻略组负责前线作战，夺回被污染的城市；后勤组则负责善后工作，一方面解救被污染的居民，另一方面维持现有城市的秩序。”
“你所了解的精神救援队，大多都是后者。”
的确，陈冬生从未听过什么攻略组，什么叫夺回被污染的城市，意思被污染过的地方，还能重新改造吗？
“看你的样子，怕是以为我们人类对污染源毫无办法吧。”乌鸦笑了笑，“你应该见过那种透明的水晶。”
“精神检测球？”陈冬生一想便知。
“没错，其实水晶是抗精神材料，最开始是没有的。”说着，乌鸦开始了这段历史的讲解：
“一百年前，是我们人类最黑暗最痛苦的时期，那时候精神污染刚刚爆发，谁也不知道如何应对，相关知识极其匮乏。”
“在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以后，嘛，差不多失去将近四分之三的土地吧，人类终于用科学的方式研究这种污染，也就是大约二十年前，精神研究院成立，集先人用鲜血换来的材料，合成污染源体内根源的物质——魇石。”
“陨石？”
“不是陨石，是魇石，的确，那玩意儿很像陨石，很多科学家以为是从外太空来的，实则不然。”乌鸦摸了把汗，继续说：
“魇石的结构和人类DNA很像，科学家觉得那是一种基因锁。”
“基因锁？”这个词汇听起来很新奇。
“是的，就是解开人类基因密码，释放人本性和潜力的物质。但是这种物质极难控制，大多数人只能成为感染者，或变成怪物一样的污染源。”说到这里，乌鸦故意停顿一下。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潜在的感染者？”陈冬生精妙地接话。
“对，但也不完全对。”
“怎么说？”
“你忘了‘纯净空间’吗？”乌鸦提醒。
“对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里的人依旧能够正常睡觉……”这样想着，陈冬生突然明白了什么，“莫非纯净空间的材料是……”
“没错，就是水晶。”乌鸦予以肯定，“你知道水晶是怎么来的吗？”
“科学家研制出来的。”陈冬生自信地回答。
“废话！那不然凭空冒出来的吗？”乌鸦无语，“水晶实际上是魇石的反结构物质，相当于两个极端。”
“我明白了，就像磁铁的正负极一样，水晶是斥，魇石是吸！”陈冬生激动地说。
“嘛，虽然你这话毫无科学根据，但可以这么理解。”乌鸦牵强地说，“其实，精神检测球由魇石和水晶两部分组成，水晶在外，用来隔离精神干扰，魇石在内，感应精神波动。”
“水晶在外？”陈冬生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为什么把手放上去就能感应了？”
“这个你要问我们队长，她的学识比我渊博得多。”乌鸦懒得废话了。
“总之，你通过了她的测试，我代表她正式邀请你成为我们的一员。”
“让我考虑一下吧。”
本以为陈冬生会满口答应，不料这小子当场拒绝。
“哈？”乌鸦羽毛都掉了。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叫杜青林，能不能，把他也拉过来？”陈冬生略显尴尬地挠头。
“如果这就是你的条件，也不是不行。”乌鸦扇了扇翅膀，准备飞离。
“老实说，你的想法，队长早就猜到了。”
“什么？”陈冬生刚想叫住对方，不料一阵凉风袭来，吹得他打了冷颤。
再回过头时，乌鸦已经不见了。
“陈冬生！”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杜青林。
“好家伙，你已经醒了啊。”杜青林见陈冬生安然无恙，瞬间释然。
“你呢？你没事吧？”
“废话，哥硬朗着呢。”杜青林拍拍胸脯。
“哥？谁是你弟了。”陈冬生反驳。
“喂喂，你这就不厚道了，按年龄我就是比你大，这是事实。”
“哦。”
两人寒暄了一阵，吃了顿晚饭，然后一起回到教堂的医务室。
“对了，陈冬生，马上就要考试了。”分别之际，杜青林提醒他。
“嗯。”
夜深了，陈冬生的表情明显有些淡漠。
杜青林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忙不迭挥手：“那晚安了！”
“晚安。”
就这样，陈冬生回到自己的病床，望了眼窗外的红月，慢慢合上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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