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首次任务
“叮铃！”
“大家好，我是早间新闻播音员曦曦，现在是早上8点整……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春天到了，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温度逐渐升高，你的心有没有融化呢？”
“阿这……”杜青林感觉今天的曦曦怪怪的。
不得不说，这一个月收获颇丰，除了陈冬生痴迷篮球，杜青林也发掘了新的爱好——听女播音员曦曦的广播。
她的声音非常好听，甜甜的，像初恋女友那样，嘛，这并不代表他有那方面的意思……杜青林暗自臆想着。
“春天到了啊。”不知何时，陈冬生出现在旁边的书桌。
“卧槽！”杜青林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跑我房间的？我怎么没发现？”
“某人春意盎然，自然无暇他顾。”陈冬生轻轻合上书页，“不错嘛，看杜拉斯的《情人》。”
“你看过？”
“没有。”
“那你说个屁。”
“但刚才随便看了一下，很有文艺气息。”陈冬生好整以暇地说。
“那可不，这可是我的珍藏！珍藏！”
“嗯，很符合你的特质。”陈冬生三句不离“色欲”二字，这已经成了杜青林的软肋。
“啊啊啊！烦死了！让开！我要起床了！”杜青林头发都揉成了马蜂窝，急匆匆地从床上跳下来，奔入盥洗室。
而陈冬生对刚才的广播意犹未尽：“真是奇怪呢，都四月了，明明春天早就到了。”
“凛冬城！”杜青林听到了他的哔哔，一边擦脸一边回应，“凛冬城的春天四月才到！”
看来他还是很在意那位曦曦的。
接着广播继续：
“昨晚9时40分，我城特殊行动队成功解决‘古巷连续杀人案件’，处理C级污染源，获得城主的亲自表彰……
“昨晚10时53分，我城特殊行动队成功抓捕在逃D级污染源数十名，包括‘走丢的破鞋’、‘失落的圣诞’、‘卖女孩的小火柴’、“愤怒的小鸡’……”
听到这里，陈冬生忍不住感慨：“队长他们这么猛吗？”
对此，刚从盥洗室里出来的杜青林咋舌：“你之前不还解决了一个C级污染源吗？”
他指的是蜘蛛女那次。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陈冬生沉浸在篮球的快乐中不能自拔，早就忘了很多不愉快的事。
“糟了。”他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八点已过，咱们迟到了！”
哪知刚准备跑，就被杜青林抓住衣尾：
“周末呢，你紧张个啥。”
“对哦，今天是周末，怪不得……”
怪不得杜青林可以优哉游哉地听曦曦的广播，因为她八点准点报时，而这正是陈冬生等人集合的时间。
“为期一个月的训练结束了，是时候好好休息休息了。”杜青林伸了个懒腰。
“？我们不是一直在休息吗？”
“……”杜青林一时语塞。
确实，体能训练对其他人来说就像过家家一样，但杜青林只是个普通人，实在不敢苟同。
果不其然，他们刚出门就收到了上面的任务指示。
任务名称：东郊服装厂异状调查
任务要求：调查该事件是否和污染源有关
任务难度：E
“E级？”
任务共分ABCDE五个等级，E级任务属于最低的那种，奖励贡献点1~10不等，很显然，陈冬生等人过了新手保护期，必须学会处理真正的污染事件了。
“等等，为什么这就实战了？不是说好的一年吗？”虽说是E级，杜青林还是有点慌。
“你怕是理解错了，体能、射击、格斗、对练、实战这五步是混合进行的，嘛，就像排课表一样。”陈冬生解释说。
“可你不是一个月都在打篮球吗？”杜青林不敢相信。
“那是我啊。”
“……”杜青林内心是崩溃的：坑啊~
*******
下午，陈冬生一行人搭乘专车来到东郊小镇，这里有很多工厂和农田，由统一的联盟专员负责监督和管理。
它们排列整齐，同一类型的工厂设置在同一区域，相隔同样的距离，农田亦是如此。
“这是什么？”陈冬生发现了一处不和谐的地方。
“哦，那是之前爆炸的化工厂，虽说修复了，但依然保留着被火焚烧过的痕迹。”负责接待他们的专员解释道。
对方身着联盟制服，胸口插着一根录音笔，腰间别着通讯器和一把制式手枪。
此行，陈冬生等人的任务过程会被录音，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监督，另一方面则是方便做事后分析总结，以此评定任务完成度。
“以联盟的动作，这种工厂一天之内就可复原。”观众补充说。
“真的能复原吗？”杜青林难得地感伤起来，“那些因爆炸死去的职工，再也回不来了。”
众人陷入缄默之中。
“没有救护车吗？”陈冬生问。
“报告，没有救护车。”专员连忙回应，面对陈冬生他不敢有所怠慢。
“也是，现在连医生都没了。”陈冬生不禁联想起现在的世道：
以前是没钱治病，现在是就算有钱也不能治病了。
因为没有医生，人们只能依靠全自动人工智能医疗设备治病，简单地说，就是将伤员放在一条流程化的检查链上，像商品一样过一遍，有什么问题对应什么操作，分工明确。
但这种价格巨贵，一般人根本消费不起。
出于人道主义，联盟规定：只要是精神正常者，可以免费进行一次流程化治疗，但有且只有一次。
这意味着，你这一生中只有一次大病可以治疗，而且还有个附加条件，就是购买联盟的保险，不需要多少钱，就一点——如果意外成为精神异变者，联盟有权将其抹杀。
杜青林也深谙其中的道理，正是如此，他才谨言慎行，不敢暴露自己中医世家的身份。
要知道，他的家族曾显赫一时，因为那时只有中医能够治病，很多普通老百姓找他祖辈看病，甚至一度挤身全球首富。
但这很快遭到联盟制裁，理由是中医邪门歪道，涉及精神污染。
对此，杜青林只能呵呵一笑。
刚开始，这种制裁只是经济上的，采取限制规模等措施，到后来杜家还真出了个精神异变者，而且是和陈冬生一样的A级——其制造了著名的“诅咒医院”事件，几乎毁掉一个城市。
至此，杜家分崩离析，中医被严令禁止。
父母临死前告诉他，不要想着报仇，这个世界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但杜青林看不到希望，硬要说的话，只有陈冬生能给他这种特别的感觉，明明是个很懒散的人，却充满生机和活力。
“算了，进去看看吧。”
这是一家大型服装厂，面积三百多平米，偌大的厂房内安置着一个个车间，女工们坐在机器前缝缝补补，裁布、缝制、熨烫、尾部处理等一丝不苟。
她们双目布满血丝，大汗淋漓，但即使如此，依旧勤勤恳恳地工作着。
“这么拼啊。”陈冬生说。
“是啊，不拼点怎么养家呢。”说话的是这家工厂的老板，名叫肖军，听说联盟又派人来调查，早早在此恭候。
其脸型方正，面色萎黄，眼袋浮肿，看起来很是疲惫。
现在当老板的也这么累吗……陈冬生感到疑惑。
“你有多久没睡觉了？”他问。
“啊？”
“不，我是说，你有多久没休息了。”陈冬生连忙改换言辞。
“嘛，有段时间了吧，大伙都这么努力，我这个做老板的自然也不能懈怠。”肖军苦笑着说。
“？不懈怠什么？发钱吗？”
“啊？您是说发工资吧，这个有专门的财务去做，我呢主要是负责部门管理和新项目研发，顺便抽时间关怀一下职工。”肖军一边说一边抹汗，仿佛这简短的两句就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
“关怀员工？”陈冬生想到这里的员工都是女性，大多还是已婚妇女。
“怎么个关怀法？”
“啊？”肖军被问愣住了，“自然是给点补贴啥的，现在都采取的是差别计件工资制，做多得多，名次靠前的还有奖金。”
“多少钱？”陈冬生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完全不给肖军喘息的机会。
“这……”
肖军连忙转向杜青林等人，投出求助的眼神。
杜青林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尽管陈冬生问的问题有些偏了，但毕竟人家是队长，他说了算。
因此，杜青林选择视而不见。
“第一名1000联盟币，第二名800，第三名700，第四名……”肖军放弃挣扎。
“太少了。”陈冬生毫不留情地吐槽，“你看，她们这么拼命，做事时眼睛都不眨一下，有的甚至被针刺出血都没反应……”
陈冬生观察细致入微，早在刚进来的须臾，他就将这里的不对劲尽收眼底。
肖军顿时脸色苍白，汗珠大颗大颗滚落。
“别紧张，我们过来只是调查一下，看看你这工厂合不合规矩，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交代。”
“是！”肖军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瞬间振作精神。
“我问你，她们多少天没合眼了？”
“啊？”
陈冬生的这个问题非常微妙，让在场的气氛陡然凝滞。
这一刻，所有的女工全部朝他看过来。
“她们，她们……”肖军心乱如麻，极力寻找合适的措辞。
“她们早就没睡觉了！”
“长官，您真会开玩笑，现在失眠不是很正常吗，大家都睡不着觉，还不如投身工作，你说是吧？”
老板的回答在陈冬生的意料之中，他微不可见地示意眼观众，然后说：
“回去吧。”
*******
“就这么走了？”
回去途中，杜青林在车上诘问陈冬生。
“不然呢。”
“这么明显的问题你看不出来吗？”
“我想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那你为什么……”
“一，没有证据，这次调查我们连相关检测设备都没带。
二，深入调查有一定风险，你没见那些女工都开始蠢蠢欲动了吗？
三，任务只说让我们调查，没说让我们处理，嘛，如果只追求结果的话。”
陈冬生的话令杜青林不好反驳，但他还是想要说什么，被观众一下打断。
“队长的意思是，先回去交差，后续可以跟进。”
“这样啊……”杜青林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就这样，直到返回市政大楼，车上的人都不再说话。
下车后，陈冬生独自前往位于15层的任务交接大厅，向他的上级也就是凌清霜汇报工作。
杜青林则慢吞吞地回到宿舍，没什么精神。
“别想了，这次任务明摆了是个坑。”观众安慰道。
“嗯？”
“上面什么仪器都没给我们，单靠个人能力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他们就是想让我们这些能力者先吃吃瘪，好以后跟着他们的程序走。”
观众的话令杜青林茅塞顿开，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哦，抱歉，我忘了你不是能力者。”观众特别补充一句。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如果当时真的和肖军起冲突了，被波及的不仅是那些女工，还有他杜青林。
“我用能力试探过了，这些女工受精神污染颇深，无法变成我的观众。”
观众的能力是D级，连他都不能影响，说明污染源级别不比他低。
毫无疑问，撤退才是明智的选择。
“唉，我又误会陈冬生了啊。”杜青林为自己的短视感到羞愧。
“走，去食堂等他！”
“大家好，我是早间新闻播音员曦曦，现在是早上8点整……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春天到了，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温度逐渐升高，你的心有没有融化呢？”
“阿这……”杜青林感觉今天的曦曦怪怪的。
不得不说，这一个月收获颇丰，除了陈冬生痴迷篮球，杜青林也发掘了新的爱好——听女播音员曦曦的广播。
她的声音非常好听，甜甜的，像初恋女友那样，嘛，这并不代表他有那方面的意思……杜青林暗自臆想着。
“春天到了啊。”不知何时，陈冬生出现在旁边的书桌。
“卧槽！”杜青林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跑我房间的？我怎么没发现？”
“某人春意盎然，自然无暇他顾。”陈冬生轻轻合上书页，“不错嘛，看杜拉斯的《情人》。”
“你看过？”
“没有。”
“那你说个屁。”
“但刚才随便看了一下，很有文艺气息。”陈冬生好整以暇地说。
“那可不，这可是我的珍藏！珍藏！”
“嗯，很符合你的特质。”陈冬生三句不离“色欲”二字，这已经成了杜青林的软肋。
“啊啊啊！烦死了！让开！我要起床了！”杜青林头发都揉成了马蜂窝，急匆匆地从床上跳下来，奔入盥洗室。
而陈冬生对刚才的广播意犹未尽：“真是奇怪呢，都四月了，明明春天早就到了。”
“凛冬城！”杜青林听到了他的哔哔，一边擦脸一边回应，“凛冬城的春天四月才到！”
看来他还是很在意那位曦曦的。
接着广播继续：
“昨晚9时40分，我城特殊行动队成功解决‘古巷连续杀人案件’，处理C级污染源，获得城主的亲自表彰……
“昨晚10时53分，我城特殊行动队成功抓捕在逃D级污染源数十名，包括‘走丢的破鞋’、‘失落的圣诞’、‘卖女孩的小火柴’、“愤怒的小鸡’……”
听到这里，陈冬生忍不住感慨：“队长他们这么猛吗？”
对此，刚从盥洗室里出来的杜青林咋舌：“你之前不还解决了一个C级污染源吗？”
他指的是蜘蛛女那次。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陈冬生沉浸在篮球的快乐中不能自拔，早就忘了很多不愉快的事。
“糟了。”他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八点已过，咱们迟到了！”
哪知刚准备跑，就被杜青林抓住衣尾：
“周末呢，你紧张个啥。”
“对哦，今天是周末，怪不得……”
怪不得杜青林可以优哉游哉地听曦曦的广播，因为她八点准点报时，而这正是陈冬生等人集合的时间。
“为期一个月的训练结束了，是时候好好休息休息了。”杜青林伸了个懒腰。
“？我们不是一直在休息吗？”
“……”杜青林一时语塞。
确实，体能训练对其他人来说就像过家家一样，但杜青林只是个普通人，实在不敢苟同。
果不其然，他们刚出门就收到了上面的任务指示。
任务名称：东郊服装厂异状调查
任务要求：调查该事件是否和污染源有关
任务难度：E
“E级？”
任务共分ABCDE五个等级，E级任务属于最低的那种，奖励贡献点1~10不等，很显然，陈冬生等人过了新手保护期，必须学会处理真正的污染事件了。
“等等，为什么这就实战了？不是说好的一年吗？”虽说是E级，杜青林还是有点慌。
“你怕是理解错了，体能、射击、格斗、对练、实战这五步是混合进行的，嘛，就像排课表一样。”陈冬生解释说。
“可你不是一个月都在打篮球吗？”杜青林不敢相信。
“那是我啊。”
“……”杜青林内心是崩溃的：坑啊~
*******
下午，陈冬生一行人搭乘专车来到东郊小镇，这里有很多工厂和农田，由统一的联盟专员负责监督和管理。
它们排列整齐，同一类型的工厂设置在同一区域，相隔同样的距离，农田亦是如此。
“这是什么？”陈冬生发现了一处不和谐的地方。
“哦，那是之前爆炸的化工厂，虽说修复了，但依然保留着被火焚烧过的痕迹。”负责接待他们的专员解释道。
对方身着联盟制服，胸口插着一根录音笔，腰间别着通讯器和一把制式手枪。
此行，陈冬生等人的任务过程会被录音，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监督，另一方面则是方便做事后分析总结，以此评定任务完成度。
“以联盟的动作，这种工厂一天之内就可复原。”观众补充说。
“真的能复原吗？”杜青林难得地感伤起来，“那些因爆炸死去的职工，再也回不来了。”
众人陷入缄默之中。
“没有救护车吗？”陈冬生问。
“报告，没有救护车。”专员连忙回应，面对陈冬生他不敢有所怠慢。
“也是，现在连医生都没了。”陈冬生不禁联想起现在的世道：
以前是没钱治病，现在是就算有钱也不能治病了。
因为没有医生，人们只能依靠全自动人工智能医疗设备治病，简单地说，就是将伤员放在一条流程化的检查链上，像商品一样过一遍，有什么问题对应什么操作，分工明确。
但这种价格巨贵，一般人根本消费不起。
出于人道主义，联盟规定：只要是精神正常者，可以免费进行一次流程化治疗，但有且只有一次。
这意味着，你这一生中只有一次大病可以治疗，而且还有个附加条件，就是购买联盟的保险，不需要多少钱，就一点——如果意外成为精神异变者，联盟有权将其抹杀。
杜青林也深谙其中的道理，正是如此，他才谨言慎行，不敢暴露自己中医世家的身份。
要知道，他的家族曾显赫一时，因为那时只有中医能够治病，很多普通老百姓找他祖辈看病，甚至一度挤身全球首富。
但这很快遭到联盟制裁，理由是中医邪门歪道，涉及精神污染。
对此，杜青林只能呵呵一笑。
刚开始，这种制裁只是经济上的，采取限制规模等措施，到后来杜家还真出了个精神异变者，而且是和陈冬生一样的A级——其制造了著名的“诅咒医院”事件，几乎毁掉一个城市。
至此，杜家分崩离析，中医被严令禁止。
父母临死前告诉他，不要想着报仇，这个世界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但杜青林看不到希望，硬要说的话，只有陈冬生能给他这种特别的感觉，明明是个很懒散的人，却充满生机和活力。
“算了，进去看看吧。”
这是一家大型服装厂，面积三百多平米，偌大的厂房内安置着一个个车间，女工们坐在机器前缝缝补补，裁布、缝制、熨烫、尾部处理等一丝不苟。
她们双目布满血丝，大汗淋漓，但即使如此，依旧勤勤恳恳地工作着。
“这么拼啊。”陈冬生说。
“是啊，不拼点怎么养家呢。”说话的是这家工厂的老板，名叫肖军，听说联盟又派人来调查，早早在此恭候。
其脸型方正，面色萎黄，眼袋浮肿，看起来很是疲惫。
现在当老板的也这么累吗……陈冬生感到疑惑。
“你有多久没睡觉了？”他问。
“啊？”
“不，我是说，你有多久没休息了。”陈冬生连忙改换言辞。
“嘛，有段时间了吧，大伙都这么努力，我这个做老板的自然也不能懈怠。”肖军苦笑着说。
“？不懈怠什么？发钱吗？”
“啊？您是说发工资吧，这个有专门的财务去做，我呢主要是负责部门管理和新项目研发，顺便抽时间关怀一下职工。”肖军一边说一边抹汗，仿佛这简短的两句就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
“关怀员工？”陈冬生想到这里的员工都是女性，大多还是已婚妇女。
“怎么个关怀法？”
“啊？”肖军被问愣住了，“自然是给点补贴啥的，现在都采取的是差别计件工资制，做多得多，名次靠前的还有奖金。”
“多少钱？”陈冬生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完全不给肖军喘息的机会。
“这……”
肖军连忙转向杜青林等人，投出求助的眼神。
杜青林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尽管陈冬生问的问题有些偏了，但毕竟人家是队长，他说了算。
因此，杜青林选择视而不见。
“第一名1000联盟币，第二名800，第三名700，第四名……”肖军放弃挣扎。
“太少了。”陈冬生毫不留情地吐槽，“你看，她们这么拼命，做事时眼睛都不眨一下，有的甚至被针刺出血都没反应……”
陈冬生观察细致入微，早在刚进来的须臾，他就将这里的不对劲尽收眼底。
肖军顿时脸色苍白，汗珠大颗大颗滚落。
“别紧张，我们过来只是调查一下，看看你这工厂合不合规矩，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交代。”
“是！”肖军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瞬间振作精神。
“我问你，她们多少天没合眼了？”
“啊？”
陈冬生的这个问题非常微妙，让在场的气氛陡然凝滞。
这一刻，所有的女工全部朝他看过来。
“她们，她们……”肖军心乱如麻，极力寻找合适的措辞。
“她们早就没睡觉了！”
“长官，您真会开玩笑，现在失眠不是很正常吗，大家都睡不着觉，还不如投身工作，你说是吧？”
老板的回答在陈冬生的意料之中，他微不可见地示意眼观众，然后说：
“回去吧。”
*******
“就这么走了？”
回去途中，杜青林在车上诘问陈冬生。
“不然呢。”
“这么明显的问题你看不出来吗？”
“我想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那你为什么……”
“一，没有证据，这次调查我们连相关检测设备都没带。
二，深入调查有一定风险，你没见那些女工都开始蠢蠢欲动了吗？
三，任务只说让我们调查，没说让我们处理，嘛，如果只追求结果的话。”
陈冬生的话令杜青林不好反驳，但他还是想要说什么，被观众一下打断。
“队长的意思是，先回去交差，后续可以跟进。”
“这样啊……”杜青林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就这样，直到返回市政大楼，车上的人都不再说话。
下车后，陈冬生独自前往位于15层的任务交接大厅，向他的上级也就是凌清霜汇报工作。
杜青林则慢吞吞地回到宿舍，没什么精神。
“别想了，这次任务明摆了是个坑。”观众安慰道。
“嗯？”
“上面什么仪器都没给我们，单靠个人能力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他们就是想让我们这些能力者先吃吃瘪，好以后跟着他们的程序走。”
观众的话令杜青林茅塞顿开，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哦，抱歉，我忘了你不是能力者。”观众特别补充一句。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如果当时真的和肖军起冲突了，被波及的不仅是那些女工，还有他杜青林。
“我用能力试探过了，这些女工受精神污染颇深，无法变成我的观众。”
观众的能力是D级，连他都不能影响，说明污染源级别不比他低。
毫无疑问，撤退才是明智的选择。
“唉，我又误会陈冬生了啊。”杜青林为自己的短视感到羞愧。
“走，去食堂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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