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贪婪系
上午九点，在没有事先通报的情况下，陈冬生一行人到达东郊服装厂。
还没进去，就听到电动缝纫机“吱吱”的声音，女工们正在埋头苦干，完全没注意到陈冬生他们。
“咦？老板呢？”杜青林四处张望。
“在那儿呢。”陈冬生指向一个偏僻的角落。
那是一间办公室，老板肖军正在和客户洽谈生意上的事情，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朝这边转头。
他赶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奔向这边。
“哎哟，这不是陈长官吗，怎么来也不说一声。”肖军不知从哪里得知陈冬生的姓氏，想要套近乎。
“突击检查。”陈冬生冷不丁地说。
“明白明白。”
肖军没有任何阻挠地让开道路，任凭这三个萌新四处翻看，是的，他早就收到消息，知道陈冬生等人是特别行动队的新生，昨天他们的搜查就再明显不过。
可今天不一样，肖军发现那个长得像猴的小个子男生带着一台神秘的球状物，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精神检测球”。
另一名棕头发的少年腰间别着把黑色手枪，但这掩盖不了其外表上的文弱，是的，他的身上没有那种军人特有的气质。
但奇怪的是，他的手中还提着别的东西，那貌似是一个……
医疗箱！？
肖军用力翻了翻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一时有些惶恐。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被发现，而是这小子突然在这里暴毙，那就怎么也说不清了。
而三个当中，最突出的人自然要属陈冬生，嗯，这个“突出”只体现在外表上，因为这家伙竟然……
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那是联盟新发明的仪器吗……肖军惴惴不安，他听说那帮疯子为了达到的目的，不惜使用一种叫做“封印物”的禁品。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封印物？”
“嗯？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肖军连忙回过神来。
“可以开始了吗？”
“当，当然。”
于是，当着众人的面，观众揭开水晶球上面的纱幕，将其摆到肖军面前：
“把手放上去。”
“好。”肖军直接答应，将手放到水晶球上。
接着，水晶球开始变色，渐渐地，凝成一个黯淡的颜色——紫色。
这说明肖军本人没有问题。
“你这厂子有多少职工？”陈冬生又问。
“不多，也就一百来号人吧。”
一百……观众脸色微变。
“是要一一检查吗？”肖军的自信正是来自于这一点，因为一个一个检查需要耗费大量时间。
“不用了。”陈冬生淡定地说道，“让我来看看吧。”
说话的同时，他在心中暗自腹诽：“老爷子，可以出来了。”
一道虚无的影子缓缓爬到陈冬生的眼镜上。
“放心吧，陈冬生，有我在，你大可放开手脚。”杜青林将手中的医疗箱提高高。
“嗯。”陈冬生微微颔首，看向这些忙碌的女工。
他目光凝聚，眼神变得犀利而尖锐，仿佛有电放出。
下一秒，视野变得异常开阔，所有的景象蒙上一层纱布，遁入无尽的黑暗。
“怎么回事？老爷子，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陈冬生问。
“别急，这是我的能力所付出的代价，它让我彻底失明，需要一段时间适应这种变化。”鬼脸解释说，“但好巧不巧，你这眼镜虽然是弱化版，但同样削弱了这种代价。”
果不其然，黑暗中开始有光渗透出来，先前的事物逐渐呈现。
最终，陈冬生的视野定格在黑暗与光明之间，没有色彩，只有线条与轮廓，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戴了一台红外夜视仪。
但他在女工身上看到了色彩，她们的心脏位置突出一个颜色——绿。
“队长，你看到了什么？”观众忍不住打岔问。
“绿色，好多的绿色。”
杜青林“噗嗤”一笑，他似乎懂得更多的含义。
“绿色？队长你确定吗？”
“确定。”
“看来是贪婪系。”
观众学识渊博，一般来说，精神异变者分为七类，分别对应人类的七大罪：愤怒（红）、贪婪（绿）、怠惰（黄）、嫉妒（紫）、傲慢（蓝）、暴食（青）、色欲（粉）。
能力者是改造后的精神异变者，因此也分为七大系。
而精神检测球正是根据这一原理制成的，但它成分有限，只能根据颜色的变化判定一个人的精神异变程度，所以干脆利用七色粗制而成。
据他所知，这个世上只有一种物品能够分辨具体系别，那就是之前他们考试时联盟专员带来的“真实之镜”。
但队长怎么知道的呢？
“贪婪系有什么特点？”陈冬生追问。
“是这样的，贪婪系又称强欲系，是一种被强加在人身上的欲望，这种欲望都有一个本源，没错，也就是贪婪的本身。”
“因此，这种系的能力大多是寄生，像召唤物类、幽灵类、木偶类、僵尸系、精神分裂类等等。”
“原来如此。”
陈冬生目光如炬，飞速扫描在场的所有女工。
“找到了。”
那是一个佝偻的婴儿，它依附在母亲的背上，嘴里不停念叨着：“工作，工作，为什么不去工作！”
“该死，不工作的人都该死！”
“赚钱，赚钱，给劳资赚钱！”
“不是你说工作都是为了我吗？”
……
犹如魔鬼般的质问，逼得在场女工根本停不下来，以至于陷入癫狂的状态。
她们的脸上写满皱纹，眼球肿胀，每一双手都生有血茧，里面不断有血丝涌出，它们连在一起，共同汇入那个佝偻的婴儿，孕育它成长。
“枪给我。”陈冬生接过杜青林的制式手枪，里面配备的是联盟特制水晶弹头，专杀污染源。
他对准那个婴儿，对准它残缺的身躯，扣动扳机。
“砰”地一声，一颗水晶子弹高速旋转着射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直线。
然而，就在子弹即将命中婴儿的当口，意外发生了。
那个婴儿竟然脱离了依附的女工，跳到另一名女工背后。
“吱”！
血流飙溅而出，溅得满地都是，但这并没影响女工们继续工作。
相反，她们停下手头的动作，像受到威胁一样齐刷刷地看向陈冬生。
“为什么不工作？”她们歪着脖子质问道，然后向他逼近。
见此状，肖军再也忍不住地往外跑，不想被波及。
“站住！”观众一把逮住他，同时释放自己的能力，“你是观众，观众就应该乖乖看戏不是吗？”
肖军霍然止步，瞳孔逐渐失去焦距。
与此同时，那些女工双眼彻底翻白，俨然失去意识，但受到观众的能力影响，稍稍停顿了一会儿。
“趁现在！杜青林！”陈冬生嘶吼。
杜青林夺步而出，拖着医疗箱来到刚才那个被射伤的女工面前，为她做简单的缝合止血。
所幸陈冬生故意射偏，没有对准要害部位，止血效果显著。
陈冬生将枪口重新对准婴儿，这一次他准备佯装射击，等婴儿再次跳离时开枪。
然而，他忽然脑袋一沉，视线一阵晕眩。
“糟了，到时间了。”
由于是弱化版，真实之镜的持续时间也弱化了。
如果这时候鬼脸不回去，它仅剩的魇将永远消失在现实中，而陈冬生也会面临失明的风险。
骤然间，眼镜褪色，陈冬生的视野恢复正常，但再也看不到污染源所在。
“哇——”
方是时，婴儿发出撕心裂肺的啼哭，空气震颤，缝纫机剧烈抖动，整个工厂被哭声所淹没。
“不好！快堵住耳朵！”观众大喊，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能力竟然失效了！
这意味着这个污染源不限于同化普通人，而且能够吞噬其他精神力量，
是货真价实的C级！！！
女工们疯了一般地朝陈冬生扑来，但后者的注意力只放在那个被人头淹没的“医生”身上，她们操起手中的针线，掺着棉絮和布料，将杜青林一点点地缝合起来，逐渐制成一件人形蛹衣。
陈冬生怒了。
还没进去，就听到电动缝纫机“吱吱”的声音，女工们正在埋头苦干，完全没注意到陈冬生他们。
“咦？老板呢？”杜青林四处张望。
“在那儿呢。”陈冬生指向一个偏僻的角落。
那是一间办公室，老板肖军正在和客户洽谈生意上的事情，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朝这边转头。
他赶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奔向这边。
“哎哟，这不是陈长官吗，怎么来也不说一声。”肖军不知从哪里得知陈冬生的姓氏，想要套近乎。
“突击检查。”陈冬生冷不丁地说。
“明白明白。”
肖军没有任何阻挠地让开道路，任凭这三个萌新四处翻看，是的，他早就收到消息，知道陈冬生等人是特别行动队的新生，昨天他们的搜查就再明显不过。
可今天不一样，肖军发现那个长得像猴的小个子男生带着一台神秘的球状物，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精神检测球”。
另一名棕头发的少年腰间别着把黑色手枪，但这掩盖不了其外表上的文弱，是的，他的身上没有那种军人特有的气质。
但奇怪的是，他的手中还提着别的东西，那貌似是一个……
医疗箱！？
肖军用力翻了翻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一时有些惶恐。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被发现，而是这小子突然在这里暴毙，那就怎么也说不清了。
而三个当中，最突出的人自然要属陈冬生，嗯，这个“突出”只体现在外表上，因为这家伙竟然……
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那是联盟新发明的仪器吗……肖军惴惴不安，他听说那帮疯子为了达到的目的，不惜使用一种叫做“封印物”的禁品。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封印物？”
“嗯？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肖军连忙回过神来。
“可以开始了吗？”
“当，当然。”
于是，当着众人的面，观众揭开水晶球上面的纱幕，将其摆到肖军面前：
“把手放上去。”
“好。”肖军直接答应，将手放到水晶球上。
接着，水晶球开始变色，渐渐地，凝成一个黯淡的颜色——紫色。
这说明肖军本人没有问题。
“你这厂子有多少职工？”陈冬生又问。
“不多，也就一百来号人吧。”
一百……观众脸色微变。
“是要一一检查吗？”肖军的自信正是来自于这一点，因为一个一个检查需要耗费大量时间。
“不用了。”陈冬生淡定地说道，“让我来看看吧。”
说话的同时，他在心中暗自腹诽：“老爷子，可以出来了。”
一道虚无的影子缓缓爬到陈冬生的眼镜上。
“放心吧，陈冬生，有我在，你大可放开手脚。”杜青林将手中的医疗箱提高高。
“嗯。”陈冬生微微颔首，看向这些忙碌的女工。
他目光凝聚，眼神变得犀利而尖锐，仿佛有电放出。
下一秒，视野变得异常开阔，所有的景象蒙上一层纱布，遁入无尽的黑暗。
“怎么回事？老爷子，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陈冬生问。
“别急，这是我的能力所付出的代价，它让我彻底失明，需要一段时间适应这种变化。”鬼脸解释说，“但好巧不巧，你这眼镜虽然是弱化版，但同样削弱了这种代价。”
果不其然，黑暗中开始有光渗透出来，先前的事物逐渐呈现。
最终，陈冬生的视野定格在黑暗与光明之间，没有色彩，只有线条与轮廓，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戴了一台红外夜视仪。
但他在女工身上看到了色彩，她们的心脏位置突出一个颜色——绿。
“队长，你看到了什么？”观众忍不住打岔问。
“绿色，好多的绿色。”
杜青林“噗嗤”一笑，他似乎懂得更多的含义。
“绿色？队长你确定吗？”
“确定。”
“看来是贪婪系。”
观众学识渊博，一般来说，精神异变者分为七类，分别对应人类的七大罪：愤怒（红）、贪婪（绿）、怠惰（黄）、嫉妒（紫）、傲慢（蓝）、暴食（青）、色欲（粉）。
能力者是改造后的精神异变者，因此也分为七大系。
而精神检测球正是根据这一原理制成的，但它成分有限，只能根据颜色的变化判定一个人的精神异变程度，所以干脆利用七色粗制而成。
据他所知，这个世上只有一种物品能够分辨具体系别，那就是之前他们考试时联盟专员带来的“真实之镜”。
但队长怎么知道的呢？
“贪婪系有什么特点？”陈冬生追问。
“是这样的，贪婪系又称强欲系，是一种被强加在人身上的欲望，这种欲望都有一个本源，没错，也就是贪婪的本身。”
“因此，这种系的能力大多是寄生，像召唤物类、幽灵类、木偶类、僵尸系、精神分裂类等等。”
“原来如此。”
陈冬生目光如炬，飞速扫描在场的所有女工。
“找到了。”
那是一个佝偻的婴儿，它依附在母亲的背上，嘴里不停念叨着：“工作，工作，为什么不去工作！”
“该死，不工作的人都该死！”
“赚钱，赚钱，给劳资赚钱！”
“不是你说工作都是为了我吗？”
……
犹如魔鬼般的质问，逼得在场女工根本停不下来，以至于陷入癫狂的状态。
她们的脸上写满皱纹，眼球肿胀，每一双手都生有血茧，里面不断有血丝涌出，它们连在一起，共同汇入那个佝偻的婴儿，孕育它成长。
“枪给我。”陈冬生接过杜青林的制式手枪，里面配备的是联盟特制水晶弹头，专杀污染源。
他对准那个婴儿，对准它残缺的身躯，扣动扳机。
“砰”地一声，一颗水晶子弹高速旋转着射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直线。
然而，就在子弹即将命中婴儿的当口，意外发生了。
那个婴儿竟然脱离了依附的女工，跳到另一名女工背后。
“吱”！
血流飙溅而出，溅得满地都是，但这并没影响女工们继续工作。
相反，她们停下手头的动作，像受到威胁一样齐刷刷地看向陈冬生。
“为什么不工作？”她们歪着脖子质问道，然后向他逼近。
见此状，肖军再也忍不住地往外跑，不想被波及。
“站住！”观众一把逮住他，同时释放自己的能力，“你是观众，观众就应该乖乖看戏不是吗？”
肖军霍然止步，瞳孔逐渐失去焦距。
与此同时，那些女工双眼彻底翻白，俨然失去意识，但受到观众的能力影响，稍稍停顿了一会儿。
“趁现在！杜青林！”陈冬生嘶吼。
杜青林夺步而出，拖着医疗箱来到刚才那个被射伤的女工面前，为她做简单的缝合止血。
所幸陈冬生故意射偏，没有对准要害部位，止血效果显著。
陈冬生将枪口重新对准婴儿，这一次他准备佯装射击，等婴儿再次跳离时开枪。
然而，他忽然脑袋一沉，视线一阵晕眩。
“糟了，到时间了。”
由于是弱化版，真实之镜的持续时间也弱化了。
如果这时候鬼脸不回去，它仅剩的魇将永远消失在现实中，而陈冬生也会面临失明的风险。
骤然间，眼镜褪色，陈冬生的视野恢复正常，但再也看不到污染源所在。
“哇——”
方是时，婴儿发出撕心裂肺的啼哭，空气震颤，缝纫机剧烈抖动，整个工厂被哭声所淹没。
“不好！快堵住耳朵！”观众大喊，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能力竟然失效了！
这意味着这个污染源不限于同化普通人，而且能够吞噬其他精神力量，
是货真价实的C级！！！
女工们疯了一般地朝陈冬生扑来，但后者的注意力只放在那个被人头淹没的“医生”身上，她们操起手中的针线，掺着棉絮和布料，将杜青林一点点地缝合起来，逐渐制成一件人形蛹衣。
陈冬生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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