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拜师
“啊。。。是你。。。睡在雪地里的老爷爷。”林梦竹这才看清来人，原来是吃了他两块饼后消失的老乞丐。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家的地窖里？刚刚自己下去拿酒的时候明明一个人都没有啊？他怎么还喝上了我爹留下的女儿红？”只在一瞬间，林梦竹心头就涌现出万般疑虑，但很快他就放弃了刨根问底。
“真是的，都这时候了。。还管这些干嘛？只要他能救我便好。”林梦竹这样想道，便苦苦央求老乞丐。
“老。。老爷爷。。你。。。你能不能救救我。。我上有老爹要赡养，下有妹妹还没出嫁，我不能死的。。求你了”
老乞丐走进林梦竹身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伤口，缓缓道：“救你嘛。。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答应我，帮我做一件事。”
“好。。。我答应你。。。”林梦竹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因为他觉得眼皮已经越来越重，他怕自己再不答应，就会昏睡过去再也没法起来。至于老乞丐会提什么要求，管他呢，先活下来再说。
“哈哈，好！够爽快！那老夫就救你一命罢！”老乞丐大笑道，说完他就用手指在林梦竹腹部点了几下，林梦竹只觉得伤口一紧，疼痛瞬间消失，血亦立时止住。
林梦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低头看了看腹部那个伤口，惊讶道：“老爷爷，你真是老天爷派来的神仙？就这样点了我几下，我就不流血了，真神了，我这伤口明明没有愈合！”
老乞丐听了这话，顿时冷哼了一声，语气亦开始变得不屑。
“什么狗屁神仙，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所谓的神佛。。哎哎哎，你不想死就别乱动，我只是暂时封住了你伤口附近的穴道，麻痹了你的感知，等过两个时辰血液就会恢复流动，你趁现在赶快包扎一下，喏，这是药！。”老乞丐从怀里掏出一瓶膏药，丢给林梦竹嘱咐道。
“刮一指甲盖大小的膏药敷在伤口处，明日便可结疤。”然后老乞丐便自顾自继续喝酒去了，但林梦竹注意到，每喝一口，他都要跟刚小便过一样微微打个冷颤。
“奇怪，这老爷爷睡在雪地里都没事，怎么喝酒反而冷得不行。。”林梦竹虽心生好奇，但手里的动作却没停着，撩起衣服一丝不苟地给伤口抹上了药。
伤口其实不大，毕竟只是钉子打的贯穿性伤口，只要没中要害，涂点药就能好。
可当林梦竹真把药涂到伤口上时，才感受到这药的不凡。
膏药是黑色的，有点像是脂状或胶状的硬物，表面还跟玉石一样透着光泽，看上去跟一般的狗皮膏药并无区别。
但当药膏接触到创口的一瞬间，林梦竹就感到一股暖流从创口处透了进来，原本还觉得颇为疼痛的伤口此时再无痛楚，反而让人舒服得想要呻吟。
“唔！”那种伤口愈合时独有的瘙痒感让林梦竹忍不住小声哼了一声。
“别挠！”老乞丐见林梦竹的手不安分地要往伤口处摸，不冷不淡地叮嘱了一句。
“越痒说明好得越快，忍忍，明天就没事了。”
林梦竹按捺住想要挠痒痒的双手，为了转移注意力，便龇牙朝老乞丐问道：“老爷爷，你这药也太神了吧？我头回瞧见药力如此强劲的外伤药。”
老乞丐用眼角白了林梦竹一眼，擦了擦嘴角的酒渍，不屑道：“你懂什么，这可是天香断续膏，是用七七四十九味名贵药材熬制而成，虽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只要不是致命外伤，保证药到病除，给你小子用是便宜你了。喂喂，你上好药了就把瓶子还我，别想藏私。老夫酒虽喝多了，但还不至于醉！”
“是是是，谢谢老爷爷，我这就还你。”林梦竹毕恭毕敬地将药瓶递给老乞丐。
老乞丐将药瓶放在怀里仔细收好，扭过头认真问道：“哎，我说小子，你刚刚可是答应我要替我办一件事，此话可当真？”
林梦竹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在情急之中，确实是答应了他。
于是他朝老乞丐鞠了一躬，学着话本里的武林好汉，双手抱拳认真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然答应了，就绝不反悔。”
“就是不知老爷爷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只要不是有违侠义之道，就算你要我上刀山下火海，小子亦在所不辞！”
老乞丐看着林梦竹那副故作老成的模样，又气又好笑。觉得这茶馆小厮实在有趣，明明毛都没长齐，又怕死得很，却偏要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做派，看来在这茶寮里，也是听了不少侠客话本的。不过认真想想，自己年少时不也喜欢缠着师傅听他讲那些江湖轶事？
少年嘛，总归是有一个难以释怀的英雄梦。自己又何必在这时候就揭穿他？也正是要这般天真的孩子，自己才敢带他走这一遭。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啦！”
老乞丐终于满意地捋了捋灰白的胡须，指了指面前的青石砖。
“你现在就跪下，给我嗑三个响头，然后拜我为师吧！”
“啊？！”林梦竹错愕地抬起头。
他刚刚还在脑海盘算老乞丐到底会要他做什么事，可是千算万算，愣是没料到，老乞丐要他做的事，竟然是拜他为师。
林梦竹这时猛然想起说书先生讲过的那些武侠故事，好像所有大侠都是在某某世外高人传艺之后，这才踏上行侠仗义的道路。
“是了，我第一次见老爷爷时，他就能睡在雪地里，说明他定是个会内功的高人。而他刚刚只是点了我几下，血立时止住，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点穴术。加上他给我的那瓶天香断续膏，药效非凡，更是说明他的身份不简单。”林梦竹恍然大悟！如此说来，眼前这位老乞丐应该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位贵人。
再看老乞丐，他的形象似乎也在一瞬间高大起来。这哪是什么乞丐打扮，明明就是高手不拘小节，放浪不羁的姿态。自己心心念念十余年的武林高手，竟然真的跑到自己家里要收自己为徒啦！！！
林梦竹唯恐老乞丐反悔，也顾不得腹部有伤口，嘭地一声跪在地上，嘴里高声道：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然后，就是三个丝毫没有水分的响头。
咚！
咚！
咚！
等到再抬头时，林梦竹的额头上已经多了一丝红肿的印迹。
老乞丐见林梦竹磕得诚恳，心里十分满意。虽说是迫于无奈才收了这么个徒弟，可是这三个响头，一个比一个重，看来这小子拜师的诚意还是挺足的。
但愿这小子不会过河拆桥，做那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之事罢。
“既然已经拜师，那你现在就把铺子关了，咱们去你家。”
“去我家做什么？”回话时林梦竹扶着额，差点站不起身，刚刚磕头时太卖力了些，此时竟有些晕乎乎的。
老乞丐将最后一口酒咽下，满意地打了个酒嗝，熏人的酒气直逼入林梦竹的鼻腔。
“自然是教你武功啊！难道你想在这里学？”
“这么着急？”林梦竹有些错愕，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额。。师傅。。”林梦竹怯懦道。
“就算是要教我武功，也不急着这一时吧？你看现在店里满地狼藉，我总要收拾一下再回去，我爹待会还要开店的，他万一过来看到店里是这个鬼样子，我该怎么交代啊。。”
老乞丐摇了摇头，不容置疑道：“事态紧急，时间不够，你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一些基本的拳脚功夫，才好上路。所以不能再拖，你少做两日生意，不打紧的。”
“可是。。”林梦竹想了想老爹生气时的样子，还是有些犹豫。
自从老爹林不屈开始做茶水生意之后，越变越吝啬，一个铜板恨不得掰开两瓣花。
他清楚地记得，8岁时自己调皮，在跟妹妹打闹的过程中不小心碰翻了厨房内的一瓶酱油。林不屈当时就揪着自己的耳朵把他痛骂一顿，然后勒令两兄妹都不许吃晚饭。
逢年过节，就连巷尾掏粪的李老头都舍得花钱给自己家闺女买几件新衣裳，唯独自己妹妹还在穿用补丁缝补而成的百家衣。
“爹，咱家虽然不再富贵，但也不至于穷到连一身新衣服都不能给哀凤买吧？我算过账，茶寮今年明明挣了不少钱的，你就买件新衣裳给哀凤吧！”林梦竹曾这样求过林不屈。
林不屈当时一听就皱了眉头。
“节约好比燕衔泥，浪费好比河决堤。小孩子长得快，买件新衣裳给她，穿不了两年又要换新的，实在划不来。再说了，你妹妹长得多水灵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那些个登徒子对她有非分之想，我难道还真指望大侠林梦竹去救她？”
林梦竹回过头，认真看了看正在院里洗衣服的那个黑瘦丫头，怎么也没法把“水灵”这个词跟自家妹妹联系到一块。
“爹。。你是怕哀凤嫁不出去，这才省吃俭用，为她存一笔大的嫁妆吧？”林梦竹恍然大悟。
但不凑巧，这句话还是飘到了哀凤耳朵里，然后她就举着水瓢气势汹汹地直奔林梦竹。
“林梦竹！你又在爹面前说我坏话！看我不打死你！”
而就在自家闺女痛打亲兄的时候，林不屈不但没阻拦，他还从嘴里冒出一句让林梦竹至今仍觉得心寒的话。
“哀凤，轻点轻点，这水瓢新买的，可别砸坏咯！你把水瓢放下，我给你捡块石头吧！石头砸不坏！”
也就是从那时起，林不屈在林梦竹的眼里彻底化身成一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就这样的守财奴，你跟他说少做两日生意，这不要了他的命嘛?
“没什么可是的了。”老乞丐粗暴地打断林梦竹，道：“做生意不就是为了求财？你莫怕，待会我跟你爹说，这几日你先认真习武，等过了这几日，我再想法子替你家填补亏空，这总行了吧？”
林梦竹这才如释重负。冤有头债有主，只要这便宜师傅答应给钱，那自然什么都好说。于是他便开始催道：
“那还等什么，师傅快走啊！”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家的地窖里？刚刚自己下去拿酒的时候明明一个人都没有啊？他怎么还喝上了我爹留下的女儿红？”只在一瞬间，林梦竹心头就涌现出万般疑虑，但很快他就放弃了刨根问底。
“真是的，都这时候了。。还管这些干嘛？只要他能救我便好。”林梦竹这样想道，便苦苦央求老乞丐。
“老。。老爷爷。。你。。。你能不能救救我。。我上有老爹要赡养，下有妹妹还没出嫁，我不能死的。。求你了”
老乞丐走进林梦竹身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伤口，缓缓道：“救你嘛。。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答应我，帮我做一件事。”
“好。。。我答应你。。。”林梦竹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因为他觉得眼皮已经越来越重，他怕自己再不答应，就会昏睡过去再也没法起来。至于老乞丐会提什么要求，管他呢，先活下来再说。
“哈哈，好！够爽快！那老夫就救你一命罢！”老乞丐大笑道，说完他就用手指在林梦竹腹部点了几下，林梦竹只觉得伤口一紧，疼痛瞬间消失，血亦立时止住。
林梦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低头看了看腹部那个伤口，惊讶道：“老爷爷，你真是老天爷派来的神仙？就这样点了我几下，我就不流血了，真神了，我这伤口明明没有愈合！”
老乞丐听了这话，顿时冷哼了一声，语气亦开始变得不屑。
“什么狗屁神仙，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所谓的神佛。。哎哎哎，你不想死就别乱动，我只是暂时封住了你伤口附近的穴道，麻痹了你的感知，等过两个时辰血液就会恢复流动，你趁现在赶快包扎一下，喏，这是药！。”老乞丐从怀里掏出一瓶膏药，丢给林梦竹嘱咐道。
“刮一指甲盖大小的膏药敷在伤口处，明日便可结疤。”然后老乞丐便自顾自继续喝酒去了，但林梦竹注意到，每喝一口，他都要跟刚小便过一样微微打个冷颤。
“奇怪，这老爷爷睡在雪地里都没事，怎么喝酒反而冷得不行。。”林梦竹虽心生好奇，但手里的动作却没停着，撩起衣服一丝不苟地给伤口抹上了药。
伤口其实不大，毕竟只是钉子打的贯穿性伤口，只要没中要害，涂点药就能好。
可当林梦竹真把药涂到伤口上时，才感受到这药的不凡。
膏药是黑色的，有点像是脂状或胶状的硬物，表面还跟玉石一样透着光泽，看上去跟一般的狗皮膏药并无区别。
但当药膏接触到创口的一瞬间，林梦竹就感到一股暖流从创口处透了进来，原本还觉得颇为疼痛的伤口此时再无痛楚，反而让人舒服得想要呻吟。
“唔！”那种伤口愈合时独有的瘙痒感让林梦竹忍不住小声哼了一声。
“别挠！”老乞丐见林梦竹的手不安分地要往伤口处摸，不冷不淡地叮嘱了一句。
“越痒说明好得越快，忍忍，明天就没事了。”
林梦竹按捺住想要挠痒痒的双手，为了转移注意力，便龇牙朝老乞丐问道：“老爷爷，你这药也太神了吧？我头回瞧见药力如此强劲的外伤药。”
老乞丐用眼角白了林梦竹一眼，擦了擦嘴角的酒渍，不屑道：“你懂什么，这可是天香断续膏，是用七七四十九味名贵药材熬制而成，虽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只要不是致命外伤，保证药到病除，给你小子用是便宜你了。喂喂，你上好药了就把瓶子还我，别想藏私。老夫酒虽喝多了，但还不至于醉！”
“是是是，谢谢老爷爷，我这就还你。”林梦竹毕恭毕敬地将药瓶递给老乞丐。
老乞丐将药瓶放在怀里仔细收好，扭过头认真问道：“哎，我说小子，你刚刚可是答应我要替我办一件事，此话可当真？”
林梦竹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在情急之中，确实是答应了他。
于是他朝老乞丐鞠了一躬，学着话本里的武林好汉，双手抱拳认真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然答应了，就绝不反悔。”
“就是不知老爷爷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只要不是有违侠义之道，就算你要我上刀山下火海，小子亦在所不辞！”
老乞丐看着林梦竹那副故作老成的模样，又气又好笑。觉得这茶馆小厮实在有趣，明明毛都没长齐，又怕死得很，却偏要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做派，看来在这茶寮里，也是听了不少侠客话本的。不过认真想想，自己年少时不也喜欢缠着师傅听他讲那些江湖轶事？
少年嘛，总归是有一个难以释怀的英雄梦。自己又何必在这时候就揭穿他？也正是要这般天真的孩子，自己才敢带他走这一遭。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啦！”
老乞丐终于满意地捋了捋灰白的胡须，指了指面前的青石砖。
“你现在就跪下，给我嗑三个响头，然后拜我为师吧！”
“啊？！”林梦竹错愕地抬起头。
他刚刚还在脑海盘算老乞丐到底会要他做什么事，可是千算万算，愣是没料到，老乞丐要他做的事，竟然是拜他为师。
林梦竹这时猛然想起说书先生讲过的那些武侠故事，好像所有大侠都是在某某世外高人传艺之后，这才踏上行侠仗义的道路。
“是了，我第一次见老爷爷时，他就能睡在雪地里，说明他定是个会内功的高人。而他刚刚只是点了我几下，血立时止住，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点穴术。加上他给我的那瓶天香断续膏，药效非凡，更是说明他的身份不简单。”林梦竹恍然大悟！如此说来，眼前这位老乞丐应该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位贵人。
再看老乞丐，他的形象似乎也在一瞬间高大起来。这哪是什么乞丐打扮，明明就是高手不拘小节，放浪不羁的姿态。自己心心念念十余年的武林高手，竟然真的跑到自己家里要收自己为徒啦！！！
林梦竹唯恐老乞丐反悔，也顾不得腹部有伤口，嘭地一声跪在地上，嘴里高声道：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然后，就是三个丝毫没有水分的响头。
咚！
咚！
咚！
等到再抬头时，林梦竹的额头上已经多了一丝红肿的印迹。
老乞丐见林梦竹磕得诚恳，心里十分满意。虽说是迫于无奈才收了这么个徒弟，可是这三个响头，一个比一个重，看来这小子拜师的诚意还是挺足的。
但愿这小子不会过河拆桥，做那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之事罢。
“既然已经拜师，那你现在就把铺子关了，咱们去你家。”
“去我家做什么？”回话时林梦竹扶着额，差点站不起身，刚刚磕头时太卖力了些，此时竟有些晕乎乎的。
老乞丐将最后一口酒咽下，满意地打了个酒嗝，熏人的酒气直逼入林梦竹的鼻腔。
“自然是教你武功啊！难道你想在这里学？”
“这么着急？”林梦竹有些错愕，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额。。师傅。。”林梦竹怯懦道。
“就算是要教我武功，也不急着这一时吧？你看现在店里满地狼藉，我总要收拾一下再回去，我爹待会还要开店的，他万一过来看到店里是这个鬼样子，我该怎么交代啊。。”
老乞丐摇了摇头，不容置疑道：“事态紧急，时间不够，你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一些基本的拳脚功夫，才好上路。所以不能再拖，你少做两日生意，不打紧的。”
“可是。。”林梦竹想了想老爹生气时的样子，还是有些犹豫。
自从老爹林不屈开始做茶水生意之后，越变越吝啬，一个铜板恨不得掰开两瓣花。
他清楚地记得，8岁时自己调皮，在跟妹妹打闹的过程中不小心碰翻了厨房内的一瓶酱油。林不屈当时就揪着自己的耳朵把他痛骂一顿，然后勒令两兄妹都不许吃晚饭。
逢年过节，就连巷尾掏粪的李老头都舍得花钱给自己家闺女买几件新衣裳，唯独自己妹妹还在穿用补丁缝补而成的百家衣。
“爹，咱家虽然不再富贵，但也不至于穷到连一身新衣服都不能给哀凤买吧？我算过账，茶寮今年明明挣了不少钱的，你就买件新衣裳给哀凤吧！”林梦竹曾这样求过林不屈。
林不屈当时一听就皱了眉头。
“节约好比燕衔泥，浪费好比河决堤。小孩子长得快，买件新衣裳给她，穿不了两年又要换新的，实在划不来。再说了，你妹妹长得多水灵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那些个登徒子对她有非分之想，我难道还真指望大侠林梦竹去救她？”
林梦竹回过头，认真看了看正在院里洗衣服的那个黑瘦丫头，怎么也没法把“水灵”这个词跟自家妹妹联系到一块。
“爹。。你是怕哀凤嫁不出去，这才省吃俭用，为她存一笔大的嫁妆吧？”林梦竹恍然大悟。
但不凑巧，这句话还是飘到了哀凤耳朵里，然后她就举着水瓢气势汹汹地直奔林梦竹。
“林梦竹！你又在爹面前说我坏话！看我不打死你！”
而就在自家闺女痛打亲兄的时候，林不屈不但没阻拦，他还从嘴里冒出一句让林梦竹至今仍觉得心寒的话。
“哀凤，轻点轻点，这水瓢新买的，可别砸坏咯！你把水瓢放下，我给你捡块石头吧！石头砸不坏！”
也就是从那时起，林不屈在林梦竹的眼里彻底化身成一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就这样的守财奴，你跟他说少做两日生意，这不要了他的命嘛?
“没什么可是的了。”老乞丐粗暴地打断林梦竹，道：“做生意不就是为了求财？你莫怕，待会我跟你爹说，这几日你先认真习武，等过了这几日，我再想法子替你家填补亏空，这总行了吧？”
林梦竹这才如释重负。冤有头债有主，只要这便宜师傅答应给钱，那自然什么都好说。于是他便开始催道：
“那还等什么，师傅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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