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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诏命(4)

    待姜阳幽幽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儿八经地躺在卧榻上。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屋外天色已是大白。姜阳睁着眼睛躺在卧榻上,回忆起昨晚的事,有些错乱。回想起昨夜里自己俏俏去看夫人,然后遇到一大帮黑衣人围攻,还跟他们打了一架,最后打赢了未?好像没有,自己不小心晕过去了。那自己是怎样回到东厢房的?

    姜阳迷糊地瞅了一圈屋内的摆设,再次确认自己的确身在风府,思忖着昨夜的遭遇,莫非是梦?想了一圈,还是不确定昨夜那事是否是梦,姜阳便一个骨碌想起床。此时后脑勺就传来一阵疼痛,一摸脑袋,才发觉起了一个大包。痛楚使人清醒,这会,他确切知道昨晚的打斗是真的。除了头疼,全身各处都是酸疼。偏偏想不起昨夜,自己是被何人所救?

    “公子醒了,可有大碍?”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姜阳闻声一惊,觉着这声音非常熟悉,极像云端将军的声音。姜阳顾不上周身疼痛,连忙穿好鞋,披好外袍,从屏风后走出来察看一番。待出来一看,果然是云将军。

    云端早己在门边处侯着,见姜阳穿戴好出来,便早早弯腰请安。

    两人寒暄一番后,姜阳捂着脑后的大肿包,忍不住痛苦地吡牙裂嘴问道:“将军这么早来访,不知是因何事?”

    云端扫了姜阳一眼,看得出来姜阳伤得不轻,昨夜之事真的毫不知情。云端是个直肠子,向来有话便说,从不藏着掖着,加上曾与姜阳在夷州共事过,觉着姜阳平易近人,几分相熟后便心直口快道:“看来昨夜之事,公子忘记了。昨夜公子遇袭后,是云端将公子带回了东厢。之后更是并未离开寸步,一直守在公子身边,恐防有人再次偷袭。”

    姜阳此刻才知,昨夜是遇云端出手相救才得以脱险,连忙酬谢:“原来是将军出手相救。姜阳在此谢过。不知那些黑衣人怎么样呢?”

    云端一脸平静地说:“我将他们全杀了。”这神情像是说杀得不是人,只是鸡鸭那般轻松。不过也难怪,云端乃云候之次子,久经沙场,见惯了手起刀落,尸横遍野的惨状。经年累月下来,对生死早己麻木。

    但姜阳听闻那些黑衣人全被杀了的消息却很是惊讶,十数条活生生的生命便这样没了?就算他们只是普通老百姓,就应该命如草芥吗?对于生死姜阳没有云端那样看得云淡风轻,一时难以接受,瞪大眼晴看向云端:“全杀了?没留活囗?”随之低头喃喃道,“这样一来也就不知背后主使之人是谁?”姜阳有些恼悔,可下一刻,转念一想:眼下还能有谁这么急于除掉自已?只能是他了吧。他和云端一样也是驰骋沙场之人,对人的生死应该也同样无所谓吧。

    云端一听,杀光他们的行为的确是有些鲁莽,但这是对背后主使之人的示威。如此一来,那人才会有所忌惮。二来,他是防着藏于暗处的那位高手,速战速绝,带受伤的姜阳离开才是上策。“那是云端一时心急,未考虑周全。不过,从那些黑衣人的身手看,既不像训练有素杀手,又不像进退有章的军兵,倒像是一群府兵。”

    “府兵?”姜阳此时才意识到,昨夜后院闹出如此大的动静,竟没见府内任何一人现身,好像大家约好了的一样。加之林妈和纪管家合伙下毒想毒害自己,此事蹊跷,是谁能让风府上下如此听命行事?岳父和夫人知道这些事吗?或许就是他俩?想到这,姜阳硬生生打断自己往下深究的念头,不忍猜测人性的丑陋。

    姜阳收了收思绪,问道:”敢问将军,昨夜躲在暗处帮我挡去背后那一剑的,可是将军出的手?”

    云端大方承认:“是的。自从在盛京城外,告知公子先王甍逝的消息后,我便一直暗中伴在公子的左右,护公子周全。”

    “姜阳谢过将军的救命之恩,若非将军及时出手,恐怕早已魂断九宵。”言毕,姜阳眼底闪过一瞬耐人寻味的得意,脸上的疑惑神色竟慢慢转变为平和中带点期待,让人一时捉摸不定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公子言重了。”云端又看了姜阳一眼,“经过昨夜,我才知道公子原来是会武艺的,而且还不错,之前竟从未听闻。我记得公子在夷州遇袭时,到了命悬一线的时刻都未见公子出手,那时我们皆以为公子是不会丝毫武艺的。想不到公子是高人,深藏不露呀。公子不会说是从夷州回来后的一年里才学的吧,若真是那样,公子是万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云端平生最不喜别人诓他,此刻想起姜阳故意隐瞒自己会武艺的事,心中不免有些气话。

    姜阳也听出了云端只是说一时气话,并未放在心上,反而宽慰云端:“并非刻意隐瞒,只是我这些拳脚功夫与云将军相比不值一提。将军可是鼎鼎大名武学世家云氏剑法的传人,东齐三大高手之一。我这点武艺在将军面前是班门弄斧,失礼了,失礼了。”

    云端挑着眉,平静地听完姜阳的话,但他的表情显然并不十分相信姜阳这番说辞,能将自己会武艺这事隐藏得这么好,必定是有意为之。况且这与传闻中的完全不像呀!

    云端想起此行的目的,觉着办正事要紧,其他的少掺和,早点办完事早点离开,这风府处处透着古怪,不宜久留。于是云端也不追问姜阳会武艺的事,反而直奔今日之行的目的:“我在公子身边守了一夜,除了护公子周全,还有一物受人所托,要亲手转交与公子。那日在盛京城外,人多眼杂,故当时并没有提及此事。”

    “敢问将军是受何人所托?”说着,姜阳低头喝了一口茶。

    姜阳平静的反应有些出云端意料,好像早知此事一般,这不应该呀。

    “受吾兄长所托,将此锦囊亲手交与公子。”

    姜阳抬头,眼神内敛却自带一股逼人的气势,盯着云端问:“将军兄长可是负责王宫守卫的大内侍卫统领云帆云统领?”

    云端从未见过如此神态的姜阳,怎么今日的姜阳不像平时那副畏首畏脚的神态,一时慌神,急忙应道:“正是。”

    云端有些心神不定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绣有金丝龙纹的黑绸锦囊递与姜阳。

    姜阳接过来后,道:“这是父王贴身佩戴的锦囊,怎么会在云将军身上?”

    “这……”云端顿了一下,“我也是受人所托,具体的事不太清楚。”

    姜阳瞟了云端一眼,神色有些凝重地打开锦囊,并从中掏出两张缣帛,将其中一张谦帛摊开后,只是迅速扫了一眼缣帛上用朱笔写的内容,便将那份谦帛折好,重新放入锦囊。姜阳读完第一张缣帛后,神色平静,若有所思,整个人像入定似的坐在那。过了片刻,姜阳打开第二张缣帛。第二张缣帛用朱笔写着:公子阳宽厚待人,品德贵重,为寡人嫡子,天命所属,兹传位与之,以延正统。诏书的左下角盖有先王大大的,红红的正印。姜阳此刻虽然得知父王将王位传给了自己,但神情却是平静的,一点惊喜之情也没有。姜阳抬起头来对云端说:“也请将军过目。”

    云端有些意外:“这,我可以看?”

    “既然这东西是给我的,如今也在我手上,我便能自主决定给谁看。云将军,请过目。”这是姜阳故意为之,不管云端有没有偷偷看过里面的内容,此时适时的对云端开诚布公也是向他示好,拉拢的手段。

    云端神推鬼使地默默接过那份缣帛,打开一看,神色大变,然后毕恭毕敬地双手捧着递还与姜阳。

    姜阳一边将先王遗诏收好,一边语气平淡地说道:“云家的侯爵之位是令尊为东齐浴血沙场,出生入死换来的。云家在十几年前便乔迁于盛京定居。听闻令尊长年征战,身上旧疾甚多,已不能带兵打仗。这云氏家族的荣光能否延续,看来今后还得倚赖云统领和云将军能否为东齐立下汗马功劳。”

    云端闻言,明白此番话语里藏有的一丝丝威逼利诱。若继位顺利,姜阳便是下一任东齐王,此时先投诚也是权宜之计。于是云端立即跪拜:“云端愿谨遵先王遗迢,誓死跟随公子,效忠新君。”

    “有将军此言足矣。将军快快请起,以后姜阳还要多多倚仗将军。”姜阳见云端向自己投诚,笑意盈盈,连忙上起拉云端起身。

    “公子言重了。实不相瞒,我已解甲归田了。公子直呼在下名字即可。”云端说着,面露落魄之色。

    “将军正值英年,大有可为,为何解甲归田呢?”姜阳殷切地拉着云端,齐齐落座正席。

    “此事说来话长。从夷州办完差回营后,我受奸人所害被革职了。”云端一脸忿忿不平。

    “那真是太让人惋惜了,将军乃将相之才。不过,日后待我登基,我定让将军重掌兵权,光宗耀祖。”

    云端又一次跪拜姜阳:“云端谢过公子大恩。请公子直呼云端其名即可,将军名号暂时还担待不了。”

    姜阳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得逞的笑意:“好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云端快请起。以后你还委屈你暗中护卫,毕竟认识你的人不少,过早的露面会引起大家对云家的猜疑。”

    云端略为动容地说:“谢谢公子为云端着想。若公子有事,喊一声就可以了。云端定在暗处守护公子安危。”云端走到窗边,正要翻窗而出,突然停住说:“恕云端多嘴一问,公子身边是否还有其他高手守护?”

    姜阳疑惑地答道:“没有呀。我连随从都未曾有,何况是高手。”

    “可那昨晚除了我,还有一位高手隐藏在暗处。”

    “可知是敌是友?”姜阳蹙着眉问。

    云端摆摆手:“此人是敌是友不知,未见其出手。”

    姜阳听后低下头,寻思这高手是谁,正想着追问云端这高手有什么特征。谁知一抬头,已不见云端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