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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成王败寇(6)

    “云端,这是鲍叔,鲍大夫家的三公子。鲍叔,这是云候家的二公子云端。”姜阳趁着午膳时分,偷溜回无名殿与云端、鲍叔两人会面。

    鲍叔与云端互相行了礼。

    云端上下打量鲍叔,打趣道:“在下,曾有幸在夷州与鲍子见过一面。可有一事不明,鲍子看着年纪不大,怎么被叫上叔呢?”既然决定与姜阳一起谋事,云端便要摸清此人与姜阳的关系,此后相处也好把握尺寸在哪。

    鲍叔闪过一丝不悦后笑了笑,答道:“伯仲叔季,因家中排行第三,所以起名鲍叔。”

    云端一听,乐了,直言道:“令尊大人倒也简便,深明大道至简的道理。”

    原本鲍叔见云端初次相见便上下打量略感不悦,听他这样一说,反倒觉得他待人直爽真诚。

    姜阳暗暗观察两人的对话,能感觉到气氛从微妙的紧张倏然变得轻松,是将来合作的良好起点。

    “今日悄悄请两位来这,是有要事商量。相信两位对昨日在灵堂上发生的事都有略有耳闻呢。”

    鲍叔和云端两人都神色深沉的点了点头。

    “那我就不再赘述昨白之事,而是想问问对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两位有什么建议?毕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姜阳端坐着,抬头看向在场两位。

    两人皆低着头,并未抢先发言。

    良久,云端才抬起头,看看姜阳,又看看鲍叔,打破沉默,道:“在我看来,我觉得我们先弄清楚这公子无知在灵堂公然与太子殿下为难是何意图。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姜阳直接开口答道:“他是想从太子手中夺取王位,成为下任东齐王。”

    “吓?!”鲍叔和云端顿时目瞪囗呆,一时不知说什么。此事对于他们来说,太意外了,也太大了。怎么这公子无知也进来搅和?这趟争位的浑水本来就够凶险,还进来了公子无知这一条大鳄鱼。这条鳄鱼可是出了名的凶残。

    三人又陷入沉默。

    姜阳见他们一听公子无知要争王位,皆面露畏惧之色,心也不住往下沉。相比于姜诸这种只靠母亲笼络朝臣的妈宝男不同,公子无知手握重兵,朝中大臣多是其父亲旧部,他自身在朝政上也是颇有建树。就算如今少了东齐王的宠信,同样不容小觑,要不然他怎敢连德高望重的国安公也不放眼内。

    与在朝堂中只手遮天的公子无知斗,的确是为难他们。他们考虑的不只是自身,还有背后的家族,谁也不想因为自身而让家族蒙难。

    这也怪自己考虑不周,本想着借公子无知之手打倒姜诸母子,想不到那公子无知竟对王位也起了觊觎之心?不过,有一个可疑之处,遗诏的消息是吴监向其透露的,那姜诸的真实身份是何人向公子无知透露的?透露此信息的人是想作何打算?难道是姜诸母子的反对者?

    鲍叔率先出声打破沉默,道:“这公子无知对王位觊觎之心,那他打算如何得手?是想凭借手里的遗诏逼太子就范吗?”

    云端皱着眉道:“如今就是不知道那遗诏是什么内容?是否与大王留给公子的是一样的?若是一样,还好些,若是不一样,就难办呢。”

    云端挠了挠头,被这突而其来的困境弄得烦燥,忍不住对姜阳说:“公子,你说,大王做的这些,是个什么事?这大王怎么留这么多遗诏?留个一封给我们公子不就好了,如今又冒出一个……”

    此言一出,立即传来“咳,咳,咳……”。鲍叔低着头,假装咳嗽及时提醒云端。

    云端听到咳声,顿时知道自己在姜阳面前失言了,立马对着姜阳行礼道:“还请公子恕罪,云端失言了。”

    云端侧着头,悄悄用眼角余光打探姜阳的脸色。但姜阳似乎并不在意,反而低头沉思,一副饶有兴致,嘴角含笑的样子。

    耳边突然听到云端煞有其事的请罪,姜阳反而被吓了一跳,连忙道:“没事,云端只是有话直说而己。我们继续讨论吧。”

    鲍叔注意到方才姜阳似乎在思考什么,于是开口道:“看公子神情,公子好像并不担心公子无知也参与夺嫡。”

    闻言,姜阳抬头笑了笑:“担心还是有的,我只是觉得兴许越混乱的局面,越会有意外惊喜。”

    此话一出,云端满脸愁容,别有深意地看了鲍叔一眼。那个眼神似乎在询问,公子是不是还没有搞清状况?这“疯公子”到底靠不靠得住呀?云端自小在军中长大,对宫中之事并不熟悉,之前只知道姜阳是大王的嫡子。但在与姜阳表忠心后,云端特意去打听了姜阳的过往,知道了姜阳的过往。如今又遇上如此困境,心中己是烦闷至极,甚至动了打退堂鼓的念头了。

    鲍叔装作没看见云端的眼神,缓缓开口道:“公子,不如我们直接在明天当众公布先王遗诏好了,直截了当,公子是嫡子,如今又遗诏在手,应该没有人不从。”鲍叔藏了半句话在肚子里,就怕也遭公子无知为难。

    云端一听马上附和:“对,对,对,我们手上也有遗诏,到时大家一起拿出来瞧个明白,便知道大王将王位给了哪位公子。此法子好,行得通。明日我们就这样办。”

    姜阳摇了摇头,笑着说:“不,再等等,明天不是好时机。”

    云端一听,努力按捺住烦燥的心情,没好气地问道:“为什么?再等,等到黄花菜都凉了,再等到太子殿下都即位了。”

    姜阳看出了云端的不耐烦,烦燥不安,更甚者可能对自己的忠心都有些摇摆不定了。这个情况,姜阳早己料想过。姜阳对自己的情况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当初招安云端是知道云侯还未站队郑夫人和公子无知。姜阳明白自己的处境,多一个队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听了云端的激将之词,姜阳还是不为所动,只是笑笑。

    云端见姜阳只会傻笑,索性转过身去,不去看他。

    云端的表现让鲍叔摇头,刚建立起的些许好感全给败光了。鲍叔暗自叹息,终究是莽夫。

    倒是姜阳徐徐开口说道:“云端,沙场上两军对战,讲求战机嘛?还是横冲直撞,仅凭蛮力就能取胜?”

    云端未料姜阳会问有关战机的问题,怔了一怔,才开口道:“两军对战,战机的重要不言而喻,乃至可以影响一场战事的结果。战机选对,事半功倍,反之战机选错,事倍功半。”

    “那我们眼下的情形也如同在沙场上一般,太子和公子无知便是我们的敌军,如今形势不明,太子手上有无遗诏,公子无知手里的遗诏真假未定,公子无知只凭那道遗诏就能让太子束手就擒,毫不反抗?我看未必。”姜阳眼中散发出坚毅的眼神,在云端和鲍叔之间来回俳徊,“我也不怕与你说,我们眼下是没有粮草,也没有援军,只有瞅准时机的一击即中,而这一击便是我们手上的大王遗诏。因此这场对战,主动权不在我们手上,只能见招拆招。”

    姜阳有条有理,不卑不亢的一番话将鲍叔和云端二人的心都安抚下来了,也令云端开始对他刮目相看。大敌当前,主帅不能自乱阵脚,当稳定军心。

    “对,公子说得没错。我觉除了等待时机,公子的安危也很重要。大王甍逝这几日,公子已数次遭遇刺杀。如今最怕他们狗急跳墙,将所有可以继位的公子全部杀害。”

    “鲍叔思虑周全。昨夜守灵,我也原本以为他们会出手刺杀,谁知我和云端等了个寂寞,一个晚上啥事情也没发生。”姜阳心想,看来姜诸和公子无知昨夜没顾上他。

    闻言,云端一扫方才的不耐烦,主动提出:“公子的安全请交给我负责。”

    “那便有劳云端了。”姜阳恭敬地向云端行了一个礼。

    这个礼让云端羞愧了!回想适才自己对姜阳的种种不敬,姜阳不但没横加指责,反而晓之以理,以礼相待。云端此时才真正从心底决定效忠姜阳。即便以后姜阳未能继位,也会真诚以待。

    “公子,方才鲍叔提到他们会对公子出手行刺,那我们也能反客为主。”

    姜阳问道:“如何反客为主?”

    云端跪拜道:“云端斗胆请命,请公子允许我假扮成太子的人,去行刺公子无知。”

    姜阳一听,眼底闪过一道耐人寻味的眼神,然后寻思半晌后才开囗道:“我明白你的用意,请问你平常出手所用的可是云家的梅花十三式?”

    云端一愣,他是知道姜阳是会武功,可没想到他连云家秘传的剑术——云家梅花十三式也知道?这还是人人口中的“疯公子”吗?

    “公子博学多才,正是。”

    “那此方法虽好,却不可行。”

    “为何?”云端不解。难道公子是在怀疑自己对他的忠诚?

    姜阳答道:“我是不想拖累你。你一出剑,公子无知便知你是云家人,若不能一下子将其毙命,公子无知定会报复云候和云统领的。”

    此番话语一说,云端更是被感动道心悦诚服,愿为之肝脑涂地。

    鲍叔叹了一口气道:“除了等,我们就真的没有别的法子呢吗?”

    姜阳答道:“我有一法,兴许能让我们反转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