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山老爷
林府，五进的大院。
作为青山一霸的居所，自然是气派无比。
假山，古玩，字画，些许东西就足以抵掉他整个棺材铺。
不过令他感觉有些奇怪的是，整个院子的格局不是坐北朝南，而是坐南朝北。
据莫大掌柜说，风水之道，相其阴阳之和，尝其水泉之味，审其土地之宜，正阡陌之界，顺应天道，得山川灵气，受日月光华，颐养身体，陶冶情性，方人杰地灵。
南为阳，北为阴，坐南朝北，则阴气淤积，不利风水。
林家九爷万贯家财，可不像是会将就的人。
若说不信命。
莫凡随即将视线投向了宅院一边。
竹林的荫蔽处竟有一座小庙。
一边走，他一边笑着向帮众问道：
“兄弟，兄弟，敢问那座庙中供奉的是那尊神仙，竟让九爷如此虔诚，还把庙宇请回了家里？”
随行的帮众满不乐意的瞥了一眼，
“那是黑山老爷的庙，自从大少爷死后，九爷就从城外请回了这座庙，说是能让家庭兴旺，不坠轮回云云，具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每年九爷都带着我们祭拜。”
莫凡还有些发懵。
青山县就青山县，什么时候还冒出个黑山老爷？
这又是哪路神仙？
再者说，大少爷，林九爷还有过一个大少爷？
莫凡继续问道：
“敢问兄弟，这位大少爷是何许人，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当然好奇，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青山县的丧葬大户。
近年要是死了人，他不可能不知道，尤其是林家这种大户，他怎么可能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帮众嗤之以鼻，
“你当然没有，要你爹莫大掌柜来还差不多，这都多少年了，我家大少爷过世的时候你还是个娃娃。”
莫凡还想问，那帮众不耐烦了。
“莫掌柜，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明明前面官老爷都有没问话，你怎么就一直问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了知县呢。”
说完扭过了头。
莫凡张张嘴，想想还是没有继续问，随即作罢。
……
少顷，林虎带着众人走到了林府后院。
“诸位大人，那里就是大姐的闺房。”
林虎弓着身子，指了指面前的开间小院，刚才的神气全无半点。
就连说话都带着些许颤音，看样子魏志泽把他吓得不轻。
魏志泽点点头，率先踏入小院，随后是宋小北和其他玄甲卫，最后才是裴晋和莫凡。
进入院内，门才刚打开，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四散的血肉，斩碎的骨头，整个闺房乱作一团。
林虎的嘴角抽搐两下，差点干呕两声，道：
“义父知道诸位大人要来，也就没动房中的东西，只是简单的收敛了大姐的尸体。”
看着现场，一众玄甲卫面色不变，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父食子，子食母，比这恶心的东西见得多了，根本就不算什么。
唯独让他们有些吃惊的是，莫凡和裴晋也是面色不变。
裴晋参与过邪尸宗的围剿不假，但莫凡的表现可不像常人。
魏志泽的视线在房中扫了两眼，向着林虎道：
“死者的尸体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林虎立即指了指隔壁，
“就在隔壁，大人还请这边来。”
随即引着众人往隔壁走。
不过莫凡却突然被一个有趣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一柄绑着牛皮带的玉如意。
如意，又称搔杖，柄端作手指之形，以示手所不能至，搔之可如意。
可挠着挠着，有人就发现了新用途，逐渐圆润，又取了个花名，叫藤津伪具。
这玩意不稀奇，毕竟深闺怨妇这么多，总得找几分情趣。
但能绑着用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看样子这位林大小姐也是位性情中人啊。”
莫凡感叹一声，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有些好奇这玩意儿究竟谁对着谁？
没有发问，跟着林虎进了隔壁，众人这才见到那位惨遭杀害的林大小姐。
粗略的扫了一眼，年龄大概二十几岁，身材极为高挑。
双眼通红，污血如注，身上脏腑全被掏空，与前几日的老王头别无二致。
林虎捂了捂鼻子，
“这就是我家大姐。”
魏志泽皱了下眉，“小北，你去看看。”
“是。”
宋小北也是个胆子大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副蚕丝手套就开始摆弄起床上的尸体。
先是检查了下死者的伤口，然后向着口中一掏，两指就夹出一张符纸来。
“魏哥，的确是阴尸符。”
“我就知道是那个混账，看看是否有邪气残留？”魏志泽闻言道。
宋小北点点头，脱掉手套，从腰间取出一张符箓，手掐印诀。
灵气往着符箓上一抹。
“显邪符，去！”
霎时间，黄色的符纸发出微亮，竟从手上浮了起来，可还没等其靠近，原本的符纸就在空中光芒大作，瞬间烧成了一团灰烬。
宋小北面色一惊。
“魏哥，好强的邪气，那家伙确实来过这里，而且至今邪气未散。”
“还有其他线索吗？”
宋小北摇摇头，魏志泽神色一黯，
“莫非又让这家伙跑了不成？”
妈的，他都追了这家伙三个多月。
三个多月，知道他这三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
心中一横，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向着莫凡道：
“你叫莫凡是吧？裴大人如此吹嘘，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来来，看看你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他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
一连追了三个多月，他几乎用尽了全身手段，别说抓人，就连像样的线索都没找到，就好像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股怨气，谁能懂？
至于其他玄甲卫，他们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眼里全是戏谑，似乎在看莫凡笑话。
他们靖夜司都做不到的事情，一个卖棺材的能查到什么？
真当卖棺材是家学呀？
莫凡轻叹一口气，他其实并不想出这个风头，做的好不一定有功，做的坏一定有过，事后收尸最好。
可是见魏志泽态度坚决，他也只得点点头。
畏缩不前，更折面，尤其是裴晋的面。
“可否让我先看看尸首？”
魏志泽转身将路让开，打了个手势，
“小北，让莫凡来看看，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找出点东西。”
宋小北跟着退了一步，拱手笑道：
“那就劳烦莫掌柜了。”
莫凡拱手还礼，随即凑到近前。
但不看不知道，只是简单的一扫，他心中便充满疑惑。
作为青山一霸的居所，自然是气派无比。
假山，古玩，字画，些许东西就足以抵掉他整个棺材铺。
不过令他感觉有些奇怪的是，整个院子的格局不是坐北朝南，而是坐南朝北。
据莫大掌柜说，风水之道，相其阴阳之和，尝其水泉之味，审其土地之宜，正阡陌之界，顺应天道，得山川灵气，受日月光华，颐养身体，陶冶情性，方人杰地灵。
南为阳，北为阴，坐南朝北，则阴气淤积，不利风水。
林家九爷万贯家财，可不像是会将就的人。
若说不信命。
莫凡随即将视线投向了宅院一边。
竹林的荫蔽处竟有一座小庙。
一边走，他一边笑着向帮众问道：
“兄弟，兄弟，敢问那座庙中供奉的是那尊神仙，竟让九爷如此虔诚，还把庙宇请回了家里？”
随行的帮众满不乐意的瞥了一眼，
“那是黑山老爷的庙，自从大少爷死后，九爷就从城外请回了这座庙，说是能让家庭兴旺，不坠轮回云云，具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每年九爷都带着我们祭拜。”
莫凡还有些发懵。
青山县就青山县，什么时候还冒出个黑山老爷？
这又是哪路神仙？
再者说，大少爷，林九爷还有过一个大少爷？
莫凡继续问道：
“敢问兄弟，这位大少爷是何许人，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当然好奇，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青山县的丧葬大户。
近年要是死了人，他不可能不知道，尤其是林家这种大户，他怎么可能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帮众嗤之以鼻，
“你当然没有，要你爹莫大掌柜来还差不多，这都多少年了，我家大少爷过世的时候你还是个娃娃。”
莫凡还想问，那帮众不耐烦了。
“莫掌柜，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明明前面官老爷都有没问话，你怎么就一直问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了知县呢。”
说完扭过了头。
莫凡张张嘴，想想还是没有继续问，随即作罢。
……
少顷，林虎带着众人走到了林府后院。
“诸位大人，那里就是大姐的闺房。”
林虎弓着身子，指了指面前的开间小院，刚才的神气全无半点。
就连说话都带着些许颤音，看样子魏志泽把他吓得不轻。
魏志泽点点头，率先踏入小院，随后是宋小北和其他玄甲卫，最后才是裴晋和莫凡。
进入院内，门才刚打开，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四散的血肉，斩碎的骨头，整个闺房乱作一团。
林虎的嘴角抽搐两下，差点干呕两声，道：
“义父知道诸位大人要来，也就没动房中的东西，只是简单的收敛了大姐的尸体。”
看着现场，一众玄甲卫面色不变，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父食子，子食母，比这恶心的东西见得多了，根本就不算什么。
唯独让他们有些吃惊的是，莫凡和裴晋也是面色不变。
裴晋参与过邪尸宗的围剿不假，但莫凡的表现可不像常人。
魏志泽的视线在房中扫了两眼，向着林虎道：
“死者的尸体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林虎立即指了指隔壁，
“就在隔壁，大人还请这边来。”
随即引着众人往隔壁走。
不过莫凡却突然被一个有趣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一柄绑着牛皮带的玉如意。
如意，又称搔杖，柄端作手指之形，以示手所不能至，搔之可如意。
可挠着挠着，有人就发现了新用途，逐渐圆润，又取了个花名，叫藤津伪具。
这玩意不稀奇，毕竟深闺怨妇这么多，总得找几分情趣。
但能绑着用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看样子这位林大小姐也是位性情中人啊。”
莫凡感叹一声，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有些好奇这玩意儿究竟谁对着谁？
没有发问，跟着林虎进了隔壁，众人这才见到那位惨遭杀害的林大小姐。
粗略的扫了一眼，年龄大概二十几岁，身材极为高挑。
双眼通红，污血如注，身上脏腑全被掏空，与前几日的老王头别无二致。
林虎捂了捂鼻子，
“这就是我家大姐。”
魏志泽皱了下眉，“小北，你去看看。”
“是。”
宋小北也是个胆子大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副蚕丝手套就开始摆弄起床上的尸体。
先是检查了下死者的伤口，然后向着口中一掏，两指就夹出一张符纸来。
“魏哥，的确是阴尸符。”
“我就知道是那个混账，看看是否有邪气残留？”魏志泽闻言道。
宋小北点点头，脱掉手套，从腰间取出一张符箓，手掐印诀。
灵气往着符箓上一抹。
“显邪符，去！”
霎时间，黄色的符纸发出微亮，竟从手上浮了起来，可还没等其靠近，原本的符纸就在空中光芒大作，瞬间烧成了一团灰烬。
宋小北面色一惊。
“魏哥，好强的邪气，那家伙确实来过这里，而且至今邪气未散。”
“还有其他线索吗？”
宋小北摇摇头，魏志泽神色一黯，
“莫非又让这家伙跑了不成？”
妈的，他都追了这家伙三个多月。
三个多月，知道他这三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
心中一横，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向着莫凡道：
“你叫莫凡是吧？裴大人如此吹嘘，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来来，看看你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他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
一连追了三个多月，他几乎用尽了全身手段，别说抓人，就连像样的线索都没找到，就好像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股怨气，谁能懂？
至于其他玄甲卫，他们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眼里全是戏谑，似乎在看莫凡笑话。
他们靖夜司都做不到的事情，一个卖棺材的能查到什么？
真当卖棺材是家学呀？
莫凡轻叹一口气，他其实并不想出这个风头，做的好不一定有功，做的坏一定有过，事后收尸最好。
可是见魏志泽态度坚决，他也只得点点头。
畏缩不前，更折面，尤其是裴晋的面。
“可否让我先看看尸首？”
魏志泽转身将路让开，打了个手势，
“小北，让莫凡来看看，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找出点东西。”
宋小北跟着退了一步，拱手笑道：
“那就劳烦莫掌柜了。”
莫凡拱手还礼，随即凑到近前。
但不看不知道，只是简单的一扫，他心中便充满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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