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熊寨所处的地方名叫临渊，在虞国丰宝城以北数百里的地域都划分进了临渊域。
临渊域占地面积很大，在这片地域上，地貌上多是平原，但偶尔也会有小片的森林穿插在其中。
临渊域，戚风森林外围。
灌木丛微动，从繁茂的绿叶中钻出一人一妖。这就是竹月青和杨谏，他们从熊寨出发，经过了两个时辰到了这里。
这里是荒牛族？
一出森林，竹月青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荒牛部落。
荒牛部落是一个以耕地作为主要营生的部落。在荒牛部落外围，有着大大小小的耕地。
到达荒牛部落附近，杨谏和竹月青顺着大小不同耕地间的土路，在这里找妖。
“这样子真的能找到你想要找的那个妖吗？”竹月青不太理解杨谏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前进的举动。
“不出意外他会在那里待着，毕竟他喜欢的姑娘总是在那里唱山歌。如果他不在的话，咱们再去族里问。”
他们顺着田间用来充当耕田间隔的小道行进。而随着他们的行进，一缕若有若无的歌唱声逐渐开始在山间环绕。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杨谏和竹月青继续前进。
复兴数百步，他们停下了脚步。此刻摆在他们面前的，是这样一幅景象。
远处的小山丘上有着一个身穿淡红色薄衫的妖族少女正在歌唱，而其下约莫四五十米的距离处有着一个身穿粗布衫，头生牛角，发似钢针的牛妖。和牛妖一起相伴的，是一个老黄牛。
牛妖一边给老牛指引着犁地的方向，一边侧耳听小山丘上少女的歌唱。
随着杨谏和竹月青逐步靠近，牛妖似有所感，于是他一回头便看见了他的老相识——杨谏。
“杨大哥！”牛妖远远地就向杨谏打了招呼。
“别叫我大哥。我可还没有你的年龄大呢。”杨谏快步走到牛妖身前，看着眼前比他高上半头的牛大正，他心里暗自嘀咕了句自己年龄小是还会长高的。
随后杨谏和牛大正寒暄了几句后，他对着牛大正说出了自己此行的来意：“老牛，我这里有份前程远大的事情你要不要干。”
牛大正知道杨谏来是一定会有事情需要找他的，因为之前每次杨谏来找他就是如此，不是杨谏帮他忙就是杨谏需要他帮忙。
于是牛大正问道：“杨...杨兄你说的前程远大的事情是...？”
“建国。”
“啊？”牛大正一时间没明白杨谏的意思“建什么国？”
“建一个属于妖族的国，建一个所有的妖族都可以的国家。在这个国家里，每个妖族都是平等的。在这个国家里有妖受到欺负就会有妖帮他出头。在这个国家里每个妖族都能够安居乐业。”
“还有，在这个国家里......”
“......”
“还有我们现在的组织实力雄厚，而且对于建成妖国这一远大目标具有坚定的信心。”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
“这...”牛大正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相信。先不说每个妖都能安居乐业。第一个每个妖族都能平等的愿想就很难实现。毕竟每个妖族种族的实力不同，即使真的组建了一个属于妖族的国家也很难保证其中不会有妖欺压其他种族的妖。
而且除了地位平等，还有很多难以解决的问题。比如不同种族的世仇，比如不同种族的风俗习惯。
仅仅是稍微一想，牛大正就想出了众多妖族国家不可能建立的原因。
于是牛大正在略作思索后选择了拒绝。
“杨兄。你所说的建国一事我实在是无法相信。”
“它听起来像是假的。不，应该说，就是假的。”
“是嘛？”杨谏立刻反问道：“可是如果做成了，它不就真了吗？”
“你不跟着我们一起做，你怎么能知道它就不是真的呢？”
听到杨谏如此说，牛大正一时语塞。
“这...我无法认同。杨兄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族里给我的耕地任务我还没有完成。”
牛大正说着便走到一旁歇息的老牛附近，他摸了了摸牛角让牛起身，准备继续劳作。
竹月青看见牛大正准备离开，她扭头看了看杨谏，忍不住开口：“让他这么走真的没问题吗？”
“他今天必须得加入咱们的建国团队。”
“我早有准备，看我的。”
杨谏说着便快步上前，他走到牛大正身边：“大正，你真的不加入吗？”
牛大正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引领老黄牛前进。
杨谏跟上牛大正，他在牛大正身边慷慨陈词：“好吧，我知道你现在觉得不现实，不可能，但是我要说，建立一个属于全体妖族的妖国可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建成了之后，所有妖族在未来都不会被欺负！所有的妖族都可以过上安定的生活！所有的妖族都可以不再为生计发愁，不再为了生计而低声下气！”
“退一步讲，即使我们没有建成，但是我们的建立妖国行动的影响也会映照在妖族后来的历史上！”
杨谏富有激情的声音环绕在黄土大地上。
可是牛大正只是侧了侧身子，望了望杨谏，便继续低下头劳作，待他将一整片地耕好后，他坐在田边缓缓回复道：“你说得对。我们妖族现在却是不受人族待见，但是弱肉强食，世界本就是如此。”
“至于你说的妖族平等，真的不可能。”
“对。平等也许在实际意义上不太可能，但是我们的目标是平等。”
“而人族欺负妖族，你真觉得对吗？”
杨谏语气平淡，但是这平淡的言语却如尖刺刺往牛大正的心。
牛大正没有说话，他也不敢和杨谏对视。
“我走了。”牛大正起身拉着老黄牛前往下一块地，不过在在越过田边的土堆的时候，他的打了个趔趄。
“等等。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你真的不想光宗耀祖吗？你真的不想在族里的祠堂的书册上留下你的名字与事迹吗？你真的，甘心妖族受欺负吗？”
杨谏的话让牛大正停住了脚步，不过很快，他又重新向前走。
看见牛大正走远，杨谏发出了他的最后一个质问：“你真的不想让你喜欢的姑娘为你骄傲吗？！我可是知道她的名字叫...”
！！！
“你不要乱说！”牛大正本来还缓缓拉着老牛，听见杨谏这么一说，他光速跑到杨谏身前，他先是抬头看了看在小山丘上练着歌的妖族少女，在发觉山丘上的少女没有什么反应后他松了口气。
牛大正看向杨谏，他发现杨谏用着一副‘你不加入我现在就喊出来告诉她’的表情看着他。
牛大正只好往小山丘上多瞧了几眼，随后用着黑中透红的脸低声道：“我加入，你别让她知道。”
“这可是你自愿的。”
哎呀哎呀。还是这招好使...不过，老牛不会真的以为她不知道吧...
明明老牛看上去还挺聪明的...不过这可能就是爱情使妖盲目？
不管怎么样，威...让他认同了理念从而加入就好。
“很好！”杨谏大声称赞。
“从现在起你就有了更佳光明而远大的未来。”杨谏接着伸手介绍竹月青。
“这是我的...好朋友，她同时也是第二位加入我们组织的有眼光的好妖。”
牛大正看向竹月青。在杨谏一开始带着她来的时候牛大正便注意到了，但是因为喜欢的女孩子就在不远处，他没有多看，现在杨谏介绍竹月青后，他才认真看向竹月青。
竹月青今天身穿的是青绿色的衣袍，她现在正以一个端正的姿势站在杨谏身边。不过说到端正，这并不是她现在才是这般作态，而是她平日就是如此。
牛大正看着竹月青越看越心惊，他觉得杨谏今天带过来的这个妖族女孩子身上有着莫名的气质，该怎么说呢...就像是一根拔地而起，高耸通天的竹子矗立在那里一般。
牛大正转回头，他看向杨谏：“嗯。我知道了。对了，我刚才听你说咱们组织实力雄厚。那么咱们组织还有哪些妖，你给我说说他们的特征和名字，我好提前认识认识。”
“嗯...这个...老牛啊。我现在有一个不幸的消息妖告诉你...虽然它听起来可能对你不太友好，但是你千万不要慌。”
听见杨谏这么说，牛大正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他只能以自己目前想到的最坏的情况来想。
嗯？难道是！现在已经到了非常艰难困苦奋斗的阶段了？现在需要用性命去完成建国的事情了吗？
那可能有些妖已经牺牲了...
那这样的话...
牛大正先是看向山丘上的少女，随后他眉眼微闭，然后又立刻睁开眼睛。
那我也可以！
就在他内心胡思乱想开始脑补的时候，杨谏的声音悠悠传来：“老牛，现在咱们组织里的成员其实...算是你，也只有三个。”
“啊？什么？”牛大正有些不知所措，他脑中所想和现实的的差距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杨谏的说辞。
“我说，算上你咱们组织也只有三个。”
牛大正听完后，他沉默了半晌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牛大正一边说着一边尝试离开。
但杨谏一把将手摁在牛大正的肩膀上，他用着灿烂的笑容对着牛大正说道。
“你在想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来都来了。你就别想走了。”
临渊域占地面积很大，在这片地域上，地貌上多是平原，但偶尔也会有小片的森林穿插在其中。
临渊域，戚风森林外围。
灌木丛微动，从繁茂的绿叶中钻出一人一妖。这就是竹月青和杨谏，他们从熊寨出发，经过了两个时辰到了这里。
这里是荒牛族？
一出森林，竹月青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荒牛部落。
荒牛部落是一个以耕地作为主要营生的部落。在荒牛部落外围，有着大大小小的耕地。
到达荒牛部落附近，杨谏和竹月青顺着大小不同耕地间的土路，在这里找妖。
“这样子真的能找到你想要找的那个妖吗？”竹月青不太理解杨谏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前进的举动。
“不出意外他会在那里待着，毕竟他喜欢的姑娘总是在那里唱山歌。如果他不在的话，咱们再去族里问。”
他们顺着田间用来充当耕田间隔的小道行进。而随着他们的行进，一缕若有若无的歌唱声逐渐开始在山间环绕。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杨谏和竹月青继续前进。
复兴数百步，他们停下了脚步。此刻摆在他们面前的，是这样一幅景象。
远处的小山丘上有着一个身穿淡红色薄衫的妖族少女正在歌唱，而其下约莫四五十米的距离处有着一个身穿粗布衫，头生牛角，发似钢针的牛妖。和牛妖一起相伴的，是一个老黄牛。
牛妖一边给老牛指引着犁地的方向，一边侧耳听小山丘上少女的歌唱。
随着杨谏和竹月青逐步靠近，牛妖似有所感，于是他一回头便看见了他的老相识——杨谏。
“杨大哥！”牛妖远远地就向杨谏打了招呼。
“别叫我大哥。我可还没有你的年龄大呢。”杨谏快步走到牛妖身前，看着眼前比他高上半头的牛大正，他心里暗自嘀咕了句自己年龄小是还会长高的。
随后杨谏和牛大正寒暄了几句后，他对着牛大正说出了自己此行的来意：“老牛，我这里有份前程远大的事情你要不要干。”
牛大正知道杨谏来是一定会有事情需要找他的，因为之前每次杨谏来找他就是如此，不是杨谏帮他忙就是杨谏需要他帮忙。
于是牛大正问道：“杨...杨兄你说的前程远大的事情是...？”
“建国。”
“啊？”牛大正一时间没明白杨谏的意思“建什么国？”
“建一个属于妖族的国，建一个所有的妖族都可以的国家。在这个国家里，每个妖族都是平等的。在这个国家里有妖受到欺负就会有妖帮他出头。在这个国家里每个妖族都能够安居乐业。”
“还有，在这个国家里......”
“......”
“还有我们现在的组织实力雄厚，而且对于建成妖国这一远大目标具有坚定的信心。”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
“这...”牛大正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相信。先不说每个妖都能安居乐业。第一个每个妖族都能平等的愿想就很难实现。毕竟每个妖族种族的实力不同，即使真的组建了一个属于妖族的国家也很难保证其中不会有妖欺压其他种族的妖。
而且除了地位平等，还有很多难以解决的问题。比如不同种族的世仇，比如不同种族的风俗习惯。
仅仅是稍微一想，牛大正就想出了众多妖族国家不可能建立的原因。
于是牛大正在略作思索后选择了拒绝。
“杨兄。你所说的建国一事我实在是无法相信。”
“它听起来像是假的。不，应该说，就是假的。”
“是嘛？”杨谏立刻反问道：“可是如果做成了，它不就真了吗？”
“你不跟着我们一起做，你怎么能知道它就不是真的呢？”
听到杨谏如此说，牛大正一时语塞。
“这...我无法认同。杨兄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族里给我的耕地任务我还没有完成。”
牛大正说着便走到一旁歇息的老牛附近，他摸了了摸牛角让牛起身，准备继续劳作。
竹月青看见牛大正准备离开，她扭头看了看杨谏，忍不住开口：“让他这么走真的没问题吗？”
“他今天必须得加入咱们的建国团队。”
“我早有准备，看我的。”
杨谏说着便快步上前，他走到牛大正身边：“大正，你真的不加入吗？”
牛大正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引领老黄牛前进。
杨谏跟上牛大正，他在牛大正身边慷慨陈词：“好吧，我知道你现在觉得不现实，不可能，但是我要说，建立一个属于全体妖族的妖国可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建成了之后，所有妖族在未来都不会被欺负！所有的妖族都可以过上安定的生活！所有的妖族都可以不再为生计发愁，不再为了生计而低声下气！”
“退一步讲，即使我们没有建成，但是我们的建立妖国行动的影响也会映照在妖族后来的历史上！”
杨谏富有激情的声音环绕在黄土大地上。
可是牛大正只是侧了侧身子，望了望杨谏，便继续低下头劳作，待他将一整片地耕好后，他坐在田边缓缓回复道：“你说得对。我们妖族现在却是不受人族待见，但是弱肉强食，世界本就是如此。”
“至于你说的妖族平等，真的不可能。”
“对。平等也许在实际意义上不太可能，但是我们的目标是平等。”
“而人族欺负妖族，你真觉得对吗？”
杨谏语气平淡，但是这平淡的言语却如尖刺刺往牛大正的心。
牛大正没有说话，他也不敢和杨谏对视。
“我走了。”牛大正起身拉着老黄牛前往下一块地，不过在在越过田边的土堆的时候，他的打了个趔趄。
“等等。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你真的不想光宗耀祖吗？你真的不想在族里的祠堂的书册上留下你的名字与事迹吗？你真的，甘心妖族受欺负吗？”
杨谏的话让牛大正停住了脚步，不过很快，他又重新向前走。
看见牛大正走远，杨谏发出了他的最后一个质问：“你真的不想让你喜欢的姑娘为你骄傲吗？！我可是知道她的名字叫...”
！！！
“你不要乱说！”牛大正本来还缓缓拉着老牛，听见杨谏这么一说，他光速跑到杨谏身前，他先是抬头看了看在小山丘上练着歌的妖族少女，在发觉山丘上的少女没有什么反应后他松了口气。
牛大正看向杨谏，他发现杨谏用着一副‘你不加入我现在就喊出来告诉她’的表情看着他。
牛大正只好往小山丘上多瞧了几眼，随后用着黑中透红的脸低声道：“我加入，你别让她知道。”
“这可是你自愿的。”
哎呀哎呀。还是这招好使...不过，老牛不会真的以为她不知道吧...
明明老牛看上去还挺聪明的...不过这可能就是爱情使妖盲目？
不管怎么样，威...让他认同了理念从而加入就好。
“很好！”杨谏大声称赞。
“从现在起你就有了更佳光明而远大的未来。”杨谏接着伸手介绍竹月青。
“这是我的...好朋友，她同时也是第二位加入我们组织的有眼光的好妖。”
牛大正看向竹月青。在杨谏一开始带着她来的时候牛大正便注意到了，但是因为喜欢的女孩子就在不远处，他没有多看，现在杨谏介绍竹月青后，他才认真看向竹月青。
竹月青今天身穿的是青绿色的衣袍，她现在正以一个端正的姿势站在杨谏身边。不过说到端正，这并不是她现在才是这般作态，而是她平日就是如此。
牛大正看着竹月青越看越心惊，他觉得杨谏今天带过来的这个妖族女孩子身上有着莫名的气质，该怎么说呢...就像是一根拔地而起，高耸通天的竹子矗立在那里一般。
牛大正转回头，他看向杨谏：“嗯。我知道了。对了，我刚才听你说咱们组织实力雄厚。那么咱们组织还有哪些妖，你给我说说他们的特征和名字，我好提前认识认识。”
“嗯...这个...老牛啊。我现在有一个不幸的消息妖告诉你...虽然它听起来可能对你不太友好，但是你千万不要慌。”
听见杨谏这么说，牛大正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他只能以自己目前想到的最坏的情况来想。
嗯？难道是！现在已经到了非常艰难困苦奋斗的阶段了？现在需要用性命去完成建国的事情了吗？
那可能有些妖已经牺牲了...
那这样的话...
牛大正先是看向山丘上的少女，随后他眉眼微闭，然后又立刻睁开眼睛。
那我也可以！
就在他内心胡思乱想开始脑补的时候，杨谏的声音悠悠传来：“老牛，现在咱们组织里的成员其实...算是你，也只有三个。”
“啊？什么？”牛大正有些不知所措，他脑中所想和现实的的差距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杨谏的说辞。
“我说，算上你咱们组织也只有三个。”
牛大正听完后，他沉默了半晌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牛大正一边说着一边尝试离开。
但杨谏一把将手摁在牛大正的肩膀上，他用着灿烂的笑容对着牛大正说道。
“你在想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来都来了。你就别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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