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婶婶再说一次
“莫要胡说！”
苏北言沉喝一声，却又想到刚刚对夫人的愧疚，语气变得平和，拍了拍婶婶的背：
“官府办事岂会这般草率？或许是灵器案破了，我们才被释放”
二叔苏北言心中也没有底，灵器案就算被破，他渎职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就算免去死罪，也难免落得个流放北疆的下场
“或许……或许是元意在外面多方奔走……”
婶婶想到自己引以为荣的儿子，这几天的苦闷委屈一扫而空
她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激动的抓住丈夫的手臂，“元意的老师可都是当世大儒，必然是元意帮我们打点了关系，才让朝廷网开一面！”
当世大儒……苏北言微微摇了摇头，婶婶不知道时局，他却很清楚儒家在朝为官者甚少
为了苏家影响到朝廷，那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除了元意能请动的儒家之外，苏北言也想不到别的可能性了，官场无情，苏家可没有能够指望的人
“或许真是元意……”，苏北言点了点头
“还是元意有本事，我就说他是人中之龙，当初我让你留下银子帮元意打点仕途，你就是不听，非要花钱让苏瑾舟那小崽子学武！”
婶婶提到苏瑾舟就有一股莫名的愤怒，二叔不愿意多说，选择性的沉默下来
一行人跟着狱卒来到签字画押的地方，苏北言接过官吏手中毛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婶婶她们不需要签字，只需要画押
空气都新鲜了……苏北言感到一阵畅快，直到签字画押完，他才彻底放松下来
“这位大人，不知为何免了我的罪过？”，苏北言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拱手问道
官吏将苏北言的状字收起来，才说道：
“灵器失窃案已经初步结案了，朝廷运送一批新的灵器去了北疆”
运送了一批新的灵器……苏北言听的越发迷糊
“苏大人，这是你的七品武官服”
官吏将一身黑袍官服送到苏北言面前，后者微微一愣，不可置信的说道：
“官复原职？”
官吏点了点头
苏北言接过黑袍官服，脸上焕发荣光，说话也有了底气，沉声说道：
“这位大人，就算朝廷运送了一批新的灵器，也……免不了本官的罪责吧？”
官吏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
“苏大人难道忘了大衍律法，长辈犯罪，子侄可以将功折罪！”
“是元意！我就说是元意！”
婶婶激动的抓着苏北言手臂，问向官吏：
“敢问这位大人，我家元意立了何等功劳？”
在婶婶期待的目光中，官吏微微摇了摇头
“是苏瑾舟，听说他协助炼器坊练出了一批新的灵器，陛下才免了苏大人的罪责”
竟然是苏瑾舟那个小崽子……婶婶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花容失色，一时间缓不过来
小崽子不是也关在牢房里吗？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不是元意在外面运作的结果？
“是……是瑾舟？”
二叔与婶婶的表情一样，不过他关心的却是，苏瑾舟是怎么跟炼器坊的人搭上了关系，还炼制出了一批新的灵器？
我那笨侄儿有这样的本事？
苏瑾舟从小便在自己身边长大，他是什么成色苏北言一清二楚
苏北言怀疑有人在说谎，可惜没有证据
带着更大的疑惑，苏北言领着妻女来到了府衙后门，看见了早已等候在此处，顶着黑眼圈正在打呵欠的苏瑾舟
重新见到侄儿，埋藏在心里的困惑反倒被抛之脑后，堂堂七尺男儿，苏北言心里涌过一股暖流，眼眶略红，大步上前看着侄儿，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只得拍了拍苏瑾舟的肩膀
“长安！好样的！”
呃……苏瑾舟戴上了痛苦面具，捂着自己的肩膀，颤颤巍巍的说道：
“二叔……你这一掌……”
“小子，你怎么变虚了？我这一掌可还没用力！”
二叔抢过话茬，不给苏瑾舟反驳的机会
“带锅！带锅！”
苏瑾舟听见稚嫩的叫声，看见二叔背后一个小小的身影蹿了过来，冲到苏瑾舟面前
苏瑾舟蹲下身子，张开怀抱，却没想到小妹径直奔向了苏瑾舟手中的油纸袋
“是肉包子……带锅真好！”
额……小妹鼻子真灵啊！
苏瑾舟无奈起身，目光越过身前的二叔，看见了婶婶以及妹妹苏禾
“大哥！”
苏禾眼中流转着泪水，不像小妹那样眼中只有肉包
此刻的苏禾穿着宽松的囚服，秀发披散，精致的脸颊上一道道泪痕，给人一种心生怜惜的美感
不枉我被炼器坊那群人压榨三天……苏瑾舟觉得能救回这么个美丽的妹妹，之前吃的苦不算什么
在原主的记忆里，对两个妹妹都比较亲近，自小一起长大，调皮捣蛋的事情没少干
也因为如此，婶婶才有些讨厌苏瑾舟，责令元意元礼两兄弟不允许跟苏瑾舟厮混，免得学坏
“苏禾快来吃肉包吧，在牢房这几天都饿坏了吧？”
苏瑾舟低头看了一眼，小妹嘴里塞的鼓鼓囊囊，含混不清的说道：
“姐……姐……快来……”
肉包的香味肆意飘散，二叔从小妹手中夺过来两个包子，走到婶婶身边
苏瑾舟这才将目光投向了憔悴的婶婶，这位在苏瑾舟面前始终仰着头说话的女人，大概没有想到过有一天竟然会不好意思与苏瑾舟对视
婶婶接过二叔递给她的肉包，不情不愿的说道：
“多……多谢长安了……”
婶婶你竟然也有这么一天……苏瑾舟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几天前的场景
苏瑾舟在印湖中落水，却感染了寒疾，以他武者的健硕体质本不该如此，却还是卧病不起
婶婶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省心，练了那么多年武跟白练了一样，转头却去请来了名医庄先生，这才让苏瑾舟捡回一条命
不，准确来说……原主已经没了，现在的苏瑾舟是另外一个人
从现在的视角来看，苏瑾舟倒是对这个婶婶没有什么反感
只不过继承了原主爱怼婶婶的习惯，看见婶婶道谢的模样，就忍不住说道：
“婶婶不急着谢，以后要道谢的日子还长！”
婶婶一时吃瘪，瞪大了一双眼睛
二叔连忙将自己手中那个肉包味道婶婶口中：
“先回家先回家！”
……
朱雀大街，苏家
苏元意踉踉跄跄的踢开大门，拎着酒壶跨过门槛，生活了十多年的家此刻无比冷清，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自从苏家出事，家中的下人丫鬟都人去楼空
苏元意从白崖书院回来，就直接扯掉了门上的封条，大摇大摆的住了进去
他走到院中，换做往常，一家人此时应该正在吃早饭，苏元意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身上的布衫被酒打湿，他却浑然不顾，仰头再喝下一口酒
这几日天一亮他便去集市等着，确认没有父亲问斩的消息
父亲本该在三日前问斩，苏元意已经做好准备，只等为父亲收尸下葬，自己便自尽，追随父亲的脚步
奈何这三日迟迟没有父亲的消息，他心中苦闷，于是借酒消愁，全然没有了往日读书人的体面风度
苏元意喝完一壶酒，起身向着内院走去，想了想又走到前庭，关上了大门
恍惚之间，他回忆起了自己这一生，三岁便读书识字，五岁背诗，七岁能作文章，十四岁拜入白崖书院，十七岁考取功名
天生就是读书人的命！
他读的圣贤书也塑造了他骄傲的性格，非是同辈天骄不齐坐
婶婶一直说元意就是苏家的骄傲，将来苏家要想光耀门楣，还要靠元意
奈何苏家突出变故，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霎时间支离破碎，身为读书人的苏元意，情愿轰轰烈烈的死去，也不愿意独自一人苟活于世
想到此处，苏元意心生豪迈之感，将壶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后用力摔在地上
他长笑三声，身体摇摇晃晃，跌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瓷片，却又摇了摇头
就算要死，也得等到为父亲收尸过后！
酒劲上头，苏元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
京城繁华，苏瑾舟一行人穿梭在热闹的街道中，青石地板铺设的道路可容两辆马车并驾齐驱，并不显得拥挤
街道两边商铺林立，旌旗飞舞，随处可以听见叫卖声
感受着浓浓的人烟气息，苏北言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对着苏瑾舟山说道：
“京城繁华，聚集人口二百万余，仅是我平安县辖下就是二十七万人口”
不多时，便回到了苏府，苏家大院也算是豪华气派，二叔拼搏奋斗了二十余载，才在朱雀大街买下这样一处宅子
婶婶看着门前的封条，心中不免有些担忧，百感交集：“也不知道元意怎么样了？这几日他定是担心的很……这孩子犟，我怕他想不开！”
推开大门往里走去
苏北言安慰着说道：
“元意是读圣贤书的，心智沉稳，此刻想必还在为我们奔走，等他回来看见我们平安无事，也会高兴的！”
嗯……苏瑾舟与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妹对视了一眼，后者用着奶声说道：
“爹爹，怎么这么大一股酒味？”
糟糕……苏瑾舟心头一跳，前几日见过苏元意之后，他是知道苏元意想要自尽的
这家伙不会蠢到喝酒过度自尽吧？
苏北言沉喝一声，却又想到刚刚对夫人的愧疚，语气变得平和，拍了拍婶婶的背：
“官府办事岂会这般草率？或许是灵器案破了，我们才被释放”
二叔苏北言心中也没有底，灵器案就算被破，他渎职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就算免去死罪，也难免落得个流放北疆的下场
“或许……或许是元意在外面多方奔走……”
婶婶想到自己引以为荣的儿子，这几天的苦闷委屈一扫而空
她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激动的抓住丈夫的手臂，“元意的老师可都是当世大儒，必然是元意帮我们打点了关系，才让朝廷网开一面！”
当世大儒……苏北言微微摇了摇头，婶婶不知道时局，他却很清楚儒家在朝为官者甚少
为了苏家影响到朝廷，那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除了元意能请动的儒家之外，苏北言也想不到别的可能性了，官场无情，苏家可没有能够指望的人
“或许真是元意……”，苏北言点了点头
“还是元意有本事，我就说他是人中之龙，当初我让你留下银子帮元意打点仕途，你就是不听，非要花钱让苏瑾舟那小崽子学武！”
婶婶提到苏瑾舟就有一股莫名的愤怒，二叔不愿意多说，选择性的沉默下来
一行人跟着狱卒来到签字画押的地方，苏北言接过官吏手中毛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婶婶她们不需要签字，只需要画押
空气都新鲜了……苏北言感到一阵畅快，直到签字画押完，他才彻底放松下来
“这位大人，不知为何免了我的罪过？”，苏北言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拱手问道
官吏将苏北言的状字收起来，才说道：
“灵器失窃案已经初步结案了，朝廷运送一批新的灵器去了北疆”
运送了一批新的灵器……苏北言听的越发迷糊
“苏大人，这是你的七品武官服”
官吏将一身黑袍官服送到苏北言面前，后者微微一愣，不可置信的说道：
“官复原职？”
官吏点了点头
苏北言接过黑袍官服，脸上焕发荣光，说话也有了底气，沉声说道：
“这位大人，就算朝廷运送了一批新的灵器，也……免不了本官的罪责吧？”
官吏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
“苏大人难道忘了大衍律法，长辈犯罪，子侄可以将功折罪！”
“是元意！我就说是元意！”
婶婶激动的抓着苏北言手臂，问向官吏：
“敢问这位大人，我家元意立了何等功劳？”
在婶婶期待的目光中，官吏微微摇了摇头
“是苏瑾舟，听说他协助炼器坊练出了一批新的灵器，陛下才免了苏大人的罪责”
竟然是苏瑾舟那个小崽子……婶婶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花容失色，一时间缓不过来
小崽子不是也关在牢房里吗？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不是元意在外面运作的结果？
“是……是瑾舟？”
二叔与婶婶的表情一样，不过他关心的却是，苏瑾舟是怎么跟炼器坊的人搭上了关系，还炼制出了一批新的灵器？
我那笨侄儿有这样的本事？
苏瑾舟从小便在自己身边长大，他是什么成色苏北言一清二楚
苏北言怀疑有人在说谎，可惜没有证据
带着更大的疑惑，苏北言领着妻女来到了府衙后门，看见了早已等候在此处，顶着黑眼圈正在打呵欠的苏瑾舟
重新见到侄儿，埋藏在心里的困惑反倒被抛之脑后，堂堂七尺男儿，苏北言心里涌过一股暖流，眼眶略红，大步上前看着侄儿，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只得拍了拍苏瑾舟的肩膀
“长安！好样的！”
呃……苏瑾舟戴上了痛苦面具，捂着自己的肩膀，颤颤巍巍的说道：
“二叔……你这一掌……”
“小子，你怎么变虚了？我这一掌可还没用力！”
二叔抢过话茬，不给苏瑾舟反驳的机会
“带锅！带锅！”
苏瑾舟听见稚嫩的叫声，看见二叔背后一个小小的身影蹿了过来，冲到苏瑾舟面前
苏瑾舟蹲下身子，张开怀抱，却没想到小妹径直奔向了苏瑾舟手中的油纸袋
“是肉包子……带锅真好！”
额……小妹鼻子真灵啊！
苏瑾舟无奈起身，目光越过身前的二叔，看见了婶婶以及妹妹苏禾
“大哥！”
苏禾眼中流转着泪水，不像小妹那样眼中只有肉包
此刻的苏禾穿着宽松的囚服，秀发披散，精致的脸颊上一道道泪痕，给人一种心生怜惜的美感
不枉我被炼器坊那群人压榨三天……苏瑾舟觉得能救回这么个美丽的妹妹，之前吃的苦不算什么
在原主的记忆里，对两个妹妹都比较亲近，自小一起长大，调皮捣蛋的事情没少干
也因为如此，婶婶才有些讨厌苏瑾舟，责令元意元礼两兄弟不允许跟苏瑾舟厮混，免得学坏
“苏禾快来吃肉包吧，在牢房这几天都饿坏了吧？”
苏瑾舟低头看了一眼，小妹嘴里塞的鼓鼓囊囊，含混不清的说道：
“姐……姐……快来……”
肉包的香味肆意飘散，二叔从小妹手中夺过来两个包子，走到婶婶身边
苏瑾舟这才将目光投向了憔悴的婶婶，这位在苏瑾舟面前始终仰着头说话的女人，大概没有想到过有一天竟然会不好意思与苏瑾舟对视
婶婶接过二叔递给她的肉包，不情不愿的说道：
“多……多谢长安了……”
婶婶你竟然也有这么一天……苏瑾舟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几天前的场景
苏瑾舟在印湖中落水，却感染了寒疾，以他武者的健硕体质本不该如此，却还是卧病不起
婶婶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省心，练了那么多年武跟白练了一样，转头却去请来了名医庄先生，这才让苏瑾舟捡回一条命
不，准确来说……原主已经没了，现在的苏瑾舟是另外一个人
从现在的视角来看，苏瑾舟倒是对这个婶婶没有什么反感
只不过继承了原主爱怼婶婶的习惯，看见婶婶道谢的模样，就忍不住说道：
“婶婶不急着谢，以后要道谢的日子还长！”
婶婶一时吃瘪，瞪大了一双眼睛
二叔连忙将自己手中那个肉包味道婶婶口中：
“先回家先回家！”
……
朱雀大街，苏家
苏元意踉踉跄跄的踢开大门，拎着酒壶跨过门槛，生活了十多年的家此刻无比冷清，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自从苏家出事，家中的下人丫鬟都人去楼空
苏元意从白崖书院回来，就直接扯掉了门上的封条，大摇大摆的住了进去
他走到院中，换做往常，一家人此时应该正在吃早饭，苏元意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身上的布衫被酒打湿，他却浑然不顾，仰头再喝下一口酒
这几日天一亮他便去集市等着，确认没有父亲问斩的消息
父亲本该在三日前问斩，苏元意已经做好准备，只等为父亲收尸下葬，自己便自尽，追随父亲的脚步
奈何这三日迟迟没有父亲的消息，他心中苦闷，于是借酒消愁，全然没有了往日读书人的体面风度
苏元意喝完一壶酒，起身向着内院走去，想了想又走到前庭，关上了大门
恍惚之间，他回忆起了自己这一生，三岁便读书识字，五岁背诗，七岁能作文章，十四岁拜入白崖书院，十七岁考取功名
天生就是读书人的命！
他读的圣贤书也塑造了他骄傲的性格，非是同辈天骄不齐坐
婶婶一直说元意就是苏家的骄傲，将来苏家要想光耀门楣，还要靠元意
奈何苏家突出变故，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霎时间支离破碎，身为读书人的苏元意，情愿轰轰烈烈的死去，也不愿意独自一人苟活于世
想到此处，苏元意心生豪迈之感，将壶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后用力摔在地上
他长笑三声，身体摇摇晃晃，跌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瓷片，却又摇了摇头
就算要死，也得等到为父亲收尸过后！
酒劲上头，苏元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
京城繁华，苏瑾舟一行人穿梭在热闹的街道中，青石地板铺设的道路可容两辆马车并驾齐驱，并不显得拥挤
街道两边商铺林立，旌旗飞舞，随处可以听见叫卖声
感受着浓浓的人烟气息，苏北言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对着苏瑾舟山说道：
“京城繁华，聚集人口二百万余，仅是我平安县辖下就是二十七万人口”
不多时，便回到了苏府，苏家大院也算是豪华气派，二叔拼搏奋斗了二十余载，才在朱雀大街买下这样一处宅子
婶婶看着门前的封条，心中不免有些担忧，百感交集：“也不知道元意怎么样了？这几日他定是担心的很……这孩子犟，我怕他想不开！”
推开大门往里走去
苏北言安慰着说道：
“元意是读圣贤书的，心智沉稳，此刻想必还在为我们奔走，等他回来看见我们平安无事，也会高兴的！”
嗯……苏瑾舟与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妹对视了一眼，后者用着奶声说道：
“爹爹，怎么这么大一股酒味？”
糟糕……苏瑾舟心头一跳，前几日见过苏元意之后，他是知道苏元意想要自尽的
这家伙不会蠢到喝酒过度自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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