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算卦
“轩轩，别吓唬妈妈，你快说句话呀！”
秦飞吃过午饭，躺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睡午觉，忽然被隔壁老徐家一阵喧闹声吵醒了。
听着像是隔壁家孩子有事，秦飞没多想，快步来到老徐家。
进院的过道里，老徐的儿媳妇跪在地上满脸通红，泪和汗抹得湿漉漉的，她两手抓着女儿的胳膊不停摇晃着。
五岁的小女孩站在原地，T恤和裤子上粘满了泥土，对妈妈哭喊毫无反应。
秦飞大着嗓门说：“先别哭！孩子这是怎么了？”
轩轩这才注意到秦飞。
“不知道啊，我在屋里听见她喊了一声妈妈，我听着不大对头，出来一看就这样了。也不说话，也不看人，叫着也不答应！大哥你说这是怎么了呀！这怎么办啊！”
“看样子像是吓着了，你把孩子抱屋里，我去叫光禄婶看看。”
光禄媳妇是村里的能人，村里有点啥仙家的事都找她。
光禄媳妇让轩轩妈妈把孩子抱着坐起来。
小女孩脸色黄得吓人，大夏天手还冰凉。
光禄媳妇让轩轩妈准备一碗清水三炷香和几张黄表纸。
旁边围观的一个穿玫红色短袖的年轻妇女人忍不住问：“三婶，轩轩是掉魂了吗？”
光禄媳妇微微低着头没看她，像是点了点头，又好像说等等。
人群里另一个女人接话了：“你先别问，这个时候不能说话。”
“我就问问怎么了，你这不也说了吗？”
“我是跟你说别说话。”
“我又没问你。”
“就你话多！”
“都少说两句吧！”秦飞嗓门大，声音一出很有威势，客厅里鸦雀无声了。
光禄媳妇拿起打火机把香点上，然后朝着门口方向左右摆了摆手，大家心领神会地让出了门口的通道。
她两只手擎着香，向空中请了一下，嘴里念念有词。
周围人全都安安静静地看着。
她念完把香插进香炉，左手端起碗，右手拿起黄表纸往外走，她的动作仿佛比往日麻利。众人的视线跟着她，有些跟着也往外走，结果把门又挡住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人们发现这时她的眼神变得非常凌厉，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门口的人连忙闪出了通道。
她在门外的太阳底下，左手端着那碗清水，右手拿着黄表纸。旁边的人把黄表纸点上。她把黄表纸拿在右手里，不停的调整火焰的方向，左手还端着那碗水。
直到黄表纸燃烧到剩核桃大的一点，她往空中一扔，火都烧完了，只有火星在那一点上蔓延。等到全部烧完飘飘忽忽落下来，正好落在她左手的碗中。人群里发出一阵低声的赞叹，好像这是很厉害的绝活。
轩轩妈妈接光禄媳妇端过来的水，给孩子喂下去。
大家都互相宽慰着，觉得孩子睡一觉就好了。光禄媳妇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态，好像非常疲惫的样子。
香炉里的香快烧完的时候，轩轩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张嘴一大股黄水吐在了地上。
“怎么了，轩轩！”轩轩妈妈吓得赶紧扶住轩轩。
孩子看着妈妈的脸，像是突然一下才认出来似的，抱住妈妈大哭起来。
“你吓死妈妈了。”看着孩子能认出自己，轩轩妈妈高兴得又哭又笑，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亲了又亲。
“妈妈不是跟你说看完动画片就睡觉吗？你跑哪去了？以后听不听话了！”
孩子不回答，就是一个劲地哭。
“你别说孩子了，叫她哭会吧，哭出来就好了。”光禄媳妇劝说着。
“妈妈不说你了，不说了，哭吧。”说完把孩子又抱紧了些。
轩轩突然从妈妈怀里抬起头，边哭边说：“妈妈，雷雷哥哥……”
轩轩妈妈握着孩子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问：“雷雷哥哥怎么了？”
秦飞本来正往外走，听见提到雷雷心里咯噔一下。
“雷雷哥哥，他……他不见了。”
秦飞大惊失色，赶忙过来问轩轩雷雷去哪了。
轩轩小声咕哝着。她看完电视正好雷雷哥来找她玩，俩人玩着玩着就去了村后的山洞，雷雷捡了一根树枝，上面缠上塑料袋就进去了，轩轩跟在后面，一会嫌烟太呛就要往外爬。这时候突然一道白光闪过，雷雷就消失了。
秦飞一听觉得不可思议，赶忙和众人跑到村后的山洞去找。
进去一看地上的树枝还在，山洞里一股塑料味，可是一共十来米的山洞哪有雷雷的影子。
众人赶忙分头去找，南坪的小树林机井，东边的芦苇塘都没有，山洞前的水塘几个人拉着手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都没找到。
秦小雷你这臭小子跑哪去了，你要把老子急死吗？秦飞心里设想了无数遍暴揍秦小雷的场景。可是直到太阳落山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秦飞的父亲老秦报了案。警cha领着警犬搜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到了晚上十点多，老秦跟秦飞说得找独龙算算。秦飞本来不信算卦之类的。但实在没办法，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难不成真的跟轩轩说的那样凭空消失了吗。
老秦拉开车门要跟秦飞一起去，秦飞说我一个人去就行，老秦一瞪眼，秦飞一看谢广坤式的脾气要上来，赶紧说好好好。
半小时不到就来到了黄崖头，独龙的家在村子最南边。一个老式的篱笆院子里面两间小房。
老秦下了车站在独龙院子的篱笆前扯着嗓子就喊：“独龙！独龙！我！老秦！快起来！”
秦飞拽拽老秦，“爸，你跟人家客气点。”
老秦一拧脖子，“什么时候了还讲客气！我跟他用不着客气，他的命还是我救的呢。”
一会工夫屋里亮了灯，独龙拄着拐一瘸一拐往外走，老秦不知道怎么已经把木头做的栅栏门打开了，不等独龙走到跟前，自己进了院子。
独龙也不恼，问他你大晚上的喊啥呢，卵子让猫叼走了吗。老秦说卵子叼走就叼走我留着也没啥用了，一边拉着独龙的胳膊往屋里走。
“我孙子丢了，你快给我算算。”老秦心急火燎地说道。
“什么时候？”
秦飞说：“大约下午两点半。”
独龙不看他们，低头看着一边说：“孩子生辰八字？”
“二零一四年腊月二十七下午三点四十六分”
秦飞说完之后和老秦屏气凝神看着独龙，感觉过了好长时间，独龙才抬起头来。
老秦问：“怎么样？”
独龙长叹一口气：“不太好啊。”
老秦和秦飞双双跌坐在凳子上。
秦飞吃过午饭，躺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睡午觉，忽然被隔壁老徐家一阵喧闹声吵醒了。
听着像是隔壁家孩子有事，秦飞没多想，快步来到老徐家。
进院的过道里，老徐的儿媳妇跪在地上满脸通红，泪和汗抹得湿漉漉的，她两手抓着女儿的胳膊不停摇晃着。
五岁的小女孩站在原地，T恤和裤子上粘满了泥土，对妈妈哭喊毫无反应。
秦飞大着嗓门说：“先别哭！孩子这是怎么了？”
轩轩这才注意到秦飞。
“不知道啊，我在屋里听见她喊了一声妈妈，我听着不大对头，出来一看就这样了。也不说话，也不看人，叫着也不答应！大哥你说这是怎么了呀！这怎么办啊！”
“看样子像是吓着了，你把孩子抱屋里，我去叫光禄婶看看。”
光禄媳妇是村里的能人，村里有点啥仙家的事都找她。
光禄媳妇让轩轩妈妈把孩子抱着坐起来。
小女孩脸色黄得吓人，大夏天手还冰凉。
光禄媳妇让轩轩妈准备一碗清水三炷香和几张黄表纸。
旁边围观的一个穿玫红色短袖的年轻妇女人忍不住问：“三婶，轩轩是掉魂了吗？”
光禄媳妇微微低着头没看她，像是点了点头，又好像说等等。
人群里另一个女人接话了：“你先别问，这个时候不能说话。”
“我就问问怎么了，你这不也说了吗？”
“我是跟你说别说话。”
“我又没问你。”
“就你话多！”
“都少说两句吧！”秦飞嗓门大，声音一出很有威势，客厅里鸦雀无声了。
光禄媳妇拿起打火机把香点上，然后朝着门口方向左右摆了摆手，大家心领神会地让出了门口的通道。
她两只手擎着香，向空中请了一下，嘴里念念有词。
周围人全都安安静静地看着。
她念完把香插进香炉，左手端起碗，右手拿起黄表纸往外走，她的动作仿佛比往日麻利。众人的视线跟着她，有些跟着也往外走，结果把门又挡住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人们发现这时她的眼神变得非常凌厉，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门口的人连忙闪出了通道。
她在门外的太阳底下，左手端着那碗清水，右手拿着黄表纸。旁边的人把黄表纸点上。她把黄表纸拿在右手里，不停的调整火焰的方向，左手还端着那碗水。
直到黄表纸燃烧到剩核桃大的一点，她往空中一扔，火都烧完了，只有火星在那一点上蔓延。等到全部烧完飘飘忽忽落下来，正好落在她左手的碗中。人群里发出一阵低声的赞叹，好像这是很厉害的绝活。
轩轩妈妈接光禄媳妇端过来的水，给孩子喂下去。
大家都互相宽慰着，觉得孩子睡一觉就好了。光禄媳妇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态，好像非常疲惫的样子。
香炉里的香快烧完的时候，轩轩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张嘴一大股黄水吐在了地上。
“怎么了，轩轩！”轩轩妈妈吓得赶紧扶住轩轩。
孩子看着妈妈的脸，像是突然一下才认出来似的，抱住妈妈大哭起来。
“你吓死妈妈了。”看着孩子能认出自己，轩轩妈妈高兴得又哭又笑，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亲了又亲。
“妈妈不是跟你说看完动画片就睡觉吗？你跑哪去了？以后听不听话了！”
孩子不回答，就是一个劲地哭。
“你别说孩子了，叫她哭会吧，哭出来就好了。”光禄媳妇劝说着。
“妈妈不说你了，不说了，哭吧。”说完把孩子又抱紧了些。
轩轩突然从妈妈怀里抬起头，边哭边说：“妈妈，雷雷哥哥……”
轩轩妈妈握着孩子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问：“雷雷哥哥怎么了？”
秦飞本来正往外走，听见提到雷雷心里咯噔一下。
“雷雷哥哥，他……他不见了。”
秦飞大惊失色，赶忙过来问轩轩雷雷去哪了。
轩轩小声咕哝着。她看完电视正好雷雷哥来找她玩，俩人玩着玩着就去了村后的山洞，雷雷捡了一根树枝，上面缠上塑料袋就进去了，轩轩跟在后面，一会嫌烟太呛就要往外爬。这时候突然一道白光闪过，雷雷就消失了。
秦飞一听觉得不可思议，赶忙和众人跑到村后的山洞去找。
进去一看地上的树枝还在，山洞里一股塑料味，可是一共十来米的山洞哪有雷雷的影子。
众人赶忙分头去找，南坪的小树林机井，东边的芦苇塘都没有，山洞前的水塘几个人拉着手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都没找到。
秦小雷你这臭小子跑哪去了，你要把老子急死吗？秦飞心里设想了无数遍暴揍秦小雷的场景。可是直到太阳落山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秦飞的父亲老秦报了案。警cha领着警犬搜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到了晚上十点多，老秦跟秦飞说得找独龙算算。秦飞本来不信算卦之类的。但实在没办法，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难不成真的跟轩轩说的那样凭空消失了吗。
老秦拉开车门要跟秦飞一起去，秦飞说我一个人去就行，老秦一瞪眼，秦飞一看谢广坤式的脾气要上来，赶紧说好好好。
半小时不到就来到了黄崖头，独龙的家在村子最南边。一个老式的篱笆院子里面两间小房。
老秦下了车站在独龙院子的篱笆前扯着嗓子就喊：“独龙！独龙！我！老秦！快起来！”
秦飞拽拽老秦，“爸，你跟人家客气点。”
老秦一拧脖子，“什么时候了还讲客气！我跟他用不着客气，他的命还是我救的呢。”
一会工夫屋里亮了灯，独龙拄着拐一瘸一拐往外走，老秦不知道怎么已经把木头做的栅栏门打开了，不等独龙走到跟前，自己进了院子。
独龙也不恼，问他你大晚上的喊啥呢，卵子让猫叼走了吗。老秦说卵子叼走就叼走我留着也没啥用了，一边拉着独龙的胳膊往屋里走。
“我孙子丢了，你快给我算算。”老秦心急火燎地说道。
“什么时候？”
秦飞说：“大约下午两点半。”
独龙不看他们，低头看着一边说：“孩子生辰八字？”
“二零一四年腊月二十七下午三点四十六分”
秦飞说完之后和老秦屏气凝神看着独龙，感觉过了好长时间，独龙才抬起头来。
老秦问：“怎么样？”
独龙长叹一口气：“不太好啊。”
老秦和秦飞双双跌坐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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