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死
秦飞的算盘被拔都识破，拔都抡起铁拳朝秦飞砸去。秦飞用胳膊格挡了几下，感觉那力道像铁柱子一样，不敢继续硬扛，改为左右摇闪。
拔都也不着急，打不到秦飞就一步一步靠近他，不多余浪费体力。
这种皮糙肉厚经验老到还有耐心的对手真是让人头疼。拔都步步紧逼，秦飞步步后退，穿着一身大红袍行动一点也不方便。观众看得不耐烦了，纷纷起哄。
观众的抱怨影响了拔都，他开始用腿踢秦飞，秦飞躲开几次，然后抓住时机抱住拔都抡起的右腿，自己一条腿钩住拔都支撑重心的左腿，近身用肩膀抗了他一下，拔都失去重心咣地仰面摔在地上。
秦飞赶紧上前对着他的面门就是一通暴捶。观众看到这一幕异常兴奋。秦飞砸了几十拳，力气有所下降。压制稍一松懈，拔都就一骨碌站了起来，脸虽然肿了好几处，但是战斗力毫不减损，还是一步一步接近秦飞。
秦飞刚要再摔，想到不能再用同样的招数，赶紧停下。对面拔都那张肿胀的脸上竟然又露出了笑容。
秦飞有些纳闷：拔都现在的状态跟一开始那个狡诈阴险的肉塔好像换了一个人，现在像一个肾上腺素驱动的怪物。
秦飞用力挡下了拔都的一拳，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左脚抡起来，越过拔都的头顶，把他的胳膊夹在两腿中间。这是柔术里的十字固，秦飞想得亏自己平时杂七杂八的都学了点，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拔都不知道这动作的要诀，轻而易举被秦飞拉直胳膊，双腿压在了胸膛上。
秦飞一米八多的身高做十字固的转体有些吃力，好在拔都块头大，个子比秦飞还要高，很有稳定性。比赛中这种绝对压制的情况出现，裁判就会及时终止比赛，要不然受伤的风险非常大。
但这不是比赛，拔都也没有拍地认输。秦飞身体绷直，胯向上顶，拔都的肘关节打开到了极限，但他一声都不吭，好像胳膊不是他的。
秦飞一下陷入两难境地，好不容易限制了他的活动，不敢轻易放开，同时又不忍将拔都的肘关节生生反折。
拔都对秦飞的手下留情没有丝毫感激。到处挥舞的左拳对秦飞没有什么威胁，但他的嘴离秦飞的大腿特别近，如果不是下巴被卡住，恐怕秦飞的腿上已经被撕咬下几块肉了。秦飞心里阵阵发毛，不禁在手上侧转一个方向持续发力，最后他听到了肌腱撕裂的声音。
整个过程拔都一声都没坑！
拔都肘关节反折之后，胳膊像面条一样没有了禁锢的必要，秦飞却感觉像是折的自己的胳膊，心里特别难受。
一愣神，拔都一口咬住了秦飞的大腿外侧，秦飞惊叫一声，用拳头猛砸拔都的咬肌，幸亏隔着好几层裤子才没被咬下来，秦飞赶紧起身，揉着火辣辣的大腿。
拔都爬起来，好像比之前更兴奋了，秦飞心想这家伙一定是脑子里面内啡肽的分泌机制出现了问题，越疼痛感觉越爽。秦飞看着他甩着一条软塌塌的前臂向他冲过来，不忍心再跟他动手，只是左躲右闪。这时尉迟风从拔都后面出现，对着他的天灵盖施了重重一击。
拔都一下停住，慢慢转过头，看了尉迟风一眼，身体便瘫倒下去。
拔都一倒，尉迟风和秦飞看了个对眼。尉迟风朝秦飞走过来，秦飞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秦飞突然想到之前拔都也是走过来要杀死自己。为什么尉迟风之前一直保护自己不被狮子吃掉？难道是留着自己动手？花头是谁采到谁胜利的意思吗？
秦飞没有后退，表面装出一副放松的样子但心存警惕。
尉迟风动作很慢，过来抓住秦飞的手，举起来，向着四周的观众展示，观众都站起来举着手欢呼。
秦飞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以前比赛结束的铃声是一种解脱，这一刻远离生死考验他才知道自己刚才的精神有多么紧张，现在身体里空空荡荡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闭着眼，什么也不去想，任由尉迟风举着他的手接受观众的欢呼。
尉迟风的手晃了一下，松开秦飞。秦飞听到尉迟风像是说了什么。他睁开眼，一个巨大的影子站在他和尉迟风的身后：拔都握着什么东西捅进了尉迟风的身体。
两个人双双倒下去。
秦飞从拔都松开的手看去，是一节前臂的尺骨。
周围的观众一开始没明白怎么回事。等看清之后兴奋得互相交流，发出阵阵野兽一样的嚎叫。
秦飞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心里阵阵发寒。
他瘫坐在地上，冷冷地看着狂热的人群。
突然一些闪光出现在观众席正对面的幔帐中，秦飞觉得那种亮度不像火光，更像闪光灯！
他紧盯着那个白色的幔帐，一会有人把前面的珠帘掀起，又是一道闪光！
秦飞呆住了：是一个人拿着相机在拍照！
怎么回事？秦飞确定无疑是有人拿相机拍照。
场地中走进几个黑色打扮的人，来拖走尉迟风和拔都的尸体。他们腰里系着红色的棉布束带，是斜襟的古代装束，秦飞愣愣地看着，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秦飞被带回了大宅子。按照丁总管吩咐，他被安排到了一间宽敞的房间，进门之后全身像被抽了筋一样，倒头便睡。
直到晚饭时，秦飞被叫醒，小青提着食盒和换洗衣服来了。秦飞到门外看了一圈，没有守卫。食盒没换，这次里面不止有菜团，还有肉饼，秦飞一边吃一边和小青聊天。
“我听说你把拔都的胳膊折断了。”
“嗯。”
“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
“丁总管说我是什么花头，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凌冬大典的规矩你不知道吗？哦，也难怪。”
“你和我说说吧。”
“一开始那头狮子，叫洗矛酒，谁杀死了它，就赢得了进攻权，另一方负责保护花头，不被进攻方杀死。”
“拔都杀死了狮子，所以尉迟风就负责保护我？”
“对呀，没想到他俩都死了，反倒是你活了下来，你可真厉害。”
“为什么把我一个男人打扮成女人的模样？”
“侯爷说了我们大匡国连年征战男儿折损，需要阳气加持。”说到这，小青把手捂在嘴边，秦飞把耳朵凑过来，她小声说：“有人说，其实是因为我们侯爷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说完咯咯笑起来。
秦飞看着她，有些苦笑不得，心中感慨看来八卦真是女人的天性，不分时空。秦飞嘱咐她说：“这样的话听听就算了，不要到处乱说，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小青一听瞪大了眼睛：“我只是跟你说说，你不会告发我吧？”
秦飞赶紧向她保证：“我保证把你说的话烂在肚子里，我发誓如果我说出去，出门……”刚要说被车撞死，想想还是改成了被雷劈死。
小青连连摆手说：“不用发誓，我相信你。”
秦飞说：“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吧。”
“……”秦飞沉默了一会。
小青催促他：“什么问题你说啊。”
秦飞说道：“你……你知道相机吗？”
小青面带微笑，说道：“知道啊。”
拔都也不着急，打不到秦飞就一步一步靠近他，不多余浪费体力。
这种皮糙肉厚经验老到还有耐心的对手真是让人头疼。拔都步步紧逼，秦飞步步后退，穿着一身大红袍行动一点也不方便。观众看得不耐烦了，纷纷起哄。
观众的抱怨影响了拔都，他开始用腿踢秦飞，秦飞躲开几次，然后抓住时机抱住拔都抡起的右腿，自己一条腿钩住拔都支撑重心的左腿，近身用肩膀抗了他一下，拔都失去重心咣地仰面摔在地上。
秦飞赶紧上前对着他的面门就是一通暴捶。观众看到这一幕异常兴奋。秦飞砸了几十拳，力气有所下降。压制稍一松懈，拔都就一骨碌站了起来，脸虽然肿了好几处，但是战斗力毫不减损，还是一步一步接近秦飞。
秦飞刚要再摔，想到不能再用同样的招数，赶紧停下。对面拔都那张肿胀的脸上竟然又露出了笑容。
秦飞有些纳闷：拔都现在的状态跟一开始那个狡诈阴险的肉塔好像换了一个人，现在像一个肾上腺素驱动的怪物。
秦飞用力挡下了拔都的一拳，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左脚抡起来，越过拔都的头顶，把他的胳膊夹在两腿中间。这是柔术里的十字固，秦飞想得亏自己平时杂七杂八的都学了点，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拔都不知道这动作的要诀，轻而易举被秦飞拉直胳膊，双腿压在了胸膛上。
秦飞一米八多的身高做十字固的转体有些吃力，好在拔都块头大，个子比秦飞还要高，很有稳定性。比赛中这种绝对压制的情况出现，裁判就会及时终止比赛，要不然受伤的风险非常大。
但这不是比赛，拔都也没有拍地认输。秦飞身体绷直，胯向上顶，拔都的肘关节打开到了极限，但他一声都不吭，好像胳膊不是他的。
秦飞一下陷入两难境地，好不容易限制了他的活动，不敢轻易放开，同时又不忍将拔都的肘关节生生反折。
拔都对秦飞的手下留情没有丝毫感激。到处挥舞的左拳对秦飞没有什么威胁，但他的嘴离秦飞的大腿特别近，如果不是下巴被卡住，恐怕秦飞的腿上已经被撕咬下几块肉了。秦飞心里阵阵发毛，不禁在手上侧转一个方向持续发力，最后他听到了肌腱撕裂的声音。
整个过程拔都一声都没坑！
拔都肘关节反折之后，胳膊像面条一样没有了禁锢的必要，秦飞却感觉像是折的自己的胳膊，心里特别难受。
一愣神，拔都一口咬住了秦飞的大腿外侧，秦飞惊叫一声，用拳头猛砸拔都的咬肌，幸亏隔着好几层裤子才没被咬下来，秦飞赶紧起身，揉着火辣辣的大腿。
拔都爬起来，好像比之前更兴奋了，秦飞心想这家伙一定是脑子里面内啡肽的分泌机制出现了问题，越疼痛感觉越爽。秦飞看着他甩着一条软塌塌的前臂向他冲过来，不忍心再跟他动手，只是左躲右闪。这时尉迟风从拔都后面出现，对着他的天灵盖施了重重一击。
拔都一下停住，慢慢转过头，看了尉迟风一眼，身体便瘫倒下去。
拔都一倒，尉迟风和秦飞看了个对眼。尉迟风朝秦飞走过来，秦飞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秦飞突然想到之前拔都也是走过来要杀死自己。为什么尉迟风之前一直保护自己不被狮子吃掉？难道是留着自己动手？花头是谁采到谁胜利的意思吗？
秦飞没有后退，表面装出一副放松的样子但心存警惕。
尉迟风动作很慢，过来抓住秦飞的手，举起来，向着四周的观众展示，观众都站起来举着手欢呼。
秦飞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以前比赛结束的铃声是一种解脱，这一刻远离生死考验他才知道自己刚才的精神有多么紧张，现在身体里空空荡荡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闭着眼，什么也不去想，任由尉迟风举着他的手接受观众的欢呼。
尉迟风的手晃了一下，松开秦飞。秦飞听到尉迟风像是说了什么。他睁开眼，一个巨大的影子站在他和尉迟风的身后：拔都握着什么东西捅进了尉迟风的身体。
两个人双双倒下去。
秦飞从拔都松开的手看去，是一节前臂的尺骨。
周围的观众一开始没明白怎么回事。等看清之后兴奋得互相交流，发出阵阵野兽一样的嚎叫。
秦飞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心里阵阵发寒。
他瘫坐在地上，冷冷地看着狂热的人群。
突然一些闪光出现在观众席正对面的幔帐中，秦飞觉得那种亮度不像火光，更像闪光灯！
他紧盯着那个白色的幔帐，一会有人把前面的珠帘掀起，又是一道闪光！
秦飞呆住了：是一个人拿着相机在拍照！
怎么回事？秦飞确定无疑是有人拿相机拍照。
场地中走进几个黑色打扮的人，来拖走尉迟风和拔都的尸体。他们腰里系着红色的棉布束带，是斜襟的古代装束，秦飞愣愣地看着，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秦飞被带回了大宅子。按照丁总管吩咐，他被安排到了一间宽敞的房间，进门之后全身像被抽了筋一样，倒头便睡。
直到晚饭时，秦飞被叫醒，小青提着食盒和换洗衣服来了。秦飞到门外看了一圈，没有守卫。食盒没换，这次里面不止有菜团，还有肉饼，秦飞一边吃一边和小青聊天。
“我听说你把拔都的胳膊折断了。”
“嗯。”
“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
“丁总管说我是什么花头，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凌冬大典的规矩你不知道吗？哦，也难怪。”
“你和我说说吧。”
“一开始那头狮子，叫洗矛酒，谁杀死了它，就赢得了进攻权，另一方负责保护花头，不被进攻方杀死。”
“拔都杀死了狮子，所以尉迟风就负责保护我？”
“对呀，没想到他俩都死了，反倒是你活了下来，你可真厉害。”
“为什么把我一个男人打扮成女人的模样？”
“侯爷说了我们大匡国连年征战男儿折损，需要阳气加持。”说到这，小青把手捂在嘴边，秦飞把耳朵凑过来，她小声说：“有人说，其实是因为我们侯爷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说完咯咯笑起来。
秦飞看着她，有些苦笑不得，心中感慨看来八卦真是女人的天性，不分时空。秦飞嘱咐她说：“这样的话听听就算了，不要到处乱说，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小青一听瞪大了眼睛：“我只是跟你说说，你不会告发我吧？”
秦飞赶紧向她保证：“我保证把你说的话烂在肚子里，我发誓如果我说出去，出门……”刚要说被车撞死，想想还是改成了被雷劈死。
小青连连摆手说：“不用发誓，我相信你。”
秦飞说：“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吧。”
“……”秦飞沉默了一会。
小青催促他：“什么问题你说啊。”
秦飞说道：“你……你知道相机吗？”
小青面带微笑，说道：“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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