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唐琨孤踱咏西洲 老父来书述家情
唐琨晚上在食堂打饭时，发现饭卡里面已经钱不够了。于是他想去食堂办公室，看看放假期间，能不能充卡。
唐琨出了食堂，往办公室方向一张望，远远地看到关门闭窗的，就知道瑶丽没在里面。
他心里就后悔起来：“悔不该在放假前，那天没有让瑶丽将卡里多充50块钱。现在不知道瑶丽会请假到哪一天才会回来上班。”
没有办法，唐琨回到食堂窗口，就与打饭的师傅商量：“师傅，我卡里没钱了，你看能不能可以给我赊账咯？”
“我们一般都不赊账的，不过这个长假的时间也确实长，估计要开了学，你才能充卡。要不这样，这几天你就一直在我这里打饭，我搞个本子为你记下来。等长假结束，你卡里冲了钱，我再一次扣除。”打饭师傅看确实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帮忙挂账了。
唐琨看师傅肯帮忙，连忙说道：“谢谢，谢谢师傅！只能这样了，还得多谢你的帮忙啊！”唐琨对打饭的师傅连声道谢过，然后打了四块钱的饭菜，端了饭回宿舍。
晚上，唐琨一人在宿舍里，躺在床上却不安当了。
关了灯后，黑暗中，他眼前都是瑶丽的容颜和身影，耳朵里回响的都是她如簧般悦耳的声音。那天下午，他与瑶丽的过往就在脑海里翻江倒海地上演了。
他为他们两人没有完结的事感到惋惜，脑袋里就想继续脑补后续的戏份，想着想着就感觉到身上火烧火燎地燥热起来。
但唐琨似乎感觉到，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过于下流了？就不再往下深想。于是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地睡不着。
待到深夜两三点钟，宿舍里的空气完全凉了下来，他才精疲力尽地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他洗漱完毕去到食堂，食堂已经打烊关门了。于是就到宿舍下面的小卖部买了一包方便面，回宿舍用开水冲泡了吃了。
吃完面，他书也看不进了，坐着就感觉到浑身不自在，心里百无聊赖，只想去见瑶丽。
唐琨心里对自己说道：“喜欢她，那你就去找她！一个人在宿舍里，就是你心里再怎么想她，也解决不了你心里渴望跟她在一起的问题呀。”
于是唐琨捧了那本《飘》，关了宿舍门下楼，一人往瑶丽家那片教职员工家属区走来。
但待他到了瑶丽家的楼下，却又逡巡着不敢上楼。他这时的心态，就像一个人不抱目的地来到一个陌生的单元楼，入侵别人的住宅领地一样心里发虚，不敢上楼，也不敢过久逗留一样。
唐琨抬头往上看看，但见四楼的瑶丽家窗户紧闭，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估计是没人在家。
“还是去敲敲瑶丽家的门吧，都到她家门前了！万一她在家呢？”唐琨终于说服自己，决定上楼去敲敲瑶丽家的门。
但是上了楼梯，唐琨站在瑶丽家的门口，他上楼这一路心里一直在想：“万一等一下，我敲门时，开门的是瑶主任或瑶丽的妈妈，那怎么办？会不会被他们严厉地训斥一顿，然后将我撵下楼来？”唐琨举起的手，停在门前，一直犹豫着敲不下去。
“你这不是饭卡里没有钱了吗，现在不是正好找个借口，去找瑶丽冲饭卡，这理由不就冠冕堂皇了吗？嗯，这个理由不错！不过，你不是知道瑶丽已经脚伤请假了吗？这个理由不充分！”唐琨又犹豫了。
“哎呀，你真的是，我都服了你了！就算等一下是瑶主任开的门，你就说丽姐是为了帮我的忙扭伤的脚，我今天来看看丽姐，问问她的脚伤恢复得怎么样了，这会有什么不正常之处吗？再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理由总算可以糊弄过瑶主任夫妇了吧！嗯，就这么说，别首鼠两端了，敲门吧！”唐琨想到这里，就弯曲着食指，轻轻地敲了三下门。
不想里面没有回应。于是唐琨再加重了力度，再敲了三下，还是没有回应。唐琨再敲三下，最后估计瑶丽一家都不在家，于是放弃了。
唐琨心里正郁闷，准备下楼去。瑶丽家对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口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奶奶，站在门口。
“小伙子，你是瑶主任班上的学生，找瑶主任啊？”她在房间听到有人在敲瑶丽家的门，开门就看到正欲转身离去的唐琨。
“老奶奶，不是的。我是来看瑶会计的！瑶会计是为了帮我的忙，把脚葳了，我是来看看她，脚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啊呀，你找小丽啊，她国庆节前把脚葳了，在家养了几天脚伤。今天瑶主任他们一家，去天低城办事情和旅游去了，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几天。”
“哦，好的，谢谢老奶奶啊！那我就先回去了，再见啊！”
唐琨就出了教职员工家属区，在家属区前面的小路上来来回回地徘徊，希望能在路上碰到从天低城回来的瑶丽。
唐琨心里反复吟诵着南朝佚名作者的民歌《西洲曲》：“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
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唐琨讲这首诗吟诵了数遍，再看看路上行人断绝，就一人踽踽独行回宿舍。
接下来的几天，唐琨每天就是吃饭，看书，睡觉。偶然去一趟学校的图书室，也鲜少有人。
唐琨来到图书阅览室，接待他的仍是上次看到的那位常漂亮的学校女职员杨芷绮。
因人气稀少，杨芷绮既又不得出去旅游散心，还要守着偌大的空荡荡的图书室加班，而且她男朋友也要在国庆节加班不能陪她。
杨芷绮今天虽然身上穿着一件白底色绣大红牡丹花毛衣，但表情却落落寡欢，更加映衬出她的情绪低落。
她看到唐琨过来看书，因唐琨常来，彼此就混熟了脸。加上今天来人稀少，她就主动跟唐琨打招呼：“唐琨，长假没有回家，也不出去旅游？”
“嗯嗯，杨老师，你要加班也没出去旅游啊？旅游对我是奢侈的项目，花不起这个钱，只能在学校看看书，神游一番了！”
“我这不是要陪你们这些没有回家的人一起加班看书吗！”
“有杨老师陪着我看书神游，真好！”唐琨调侃了她一句。
“贫嘴，看你得意的样子！”杨芷绮抿着嘴，耸耸肩笑出声来。
唐琨签名还了书，然后从新再借一本。找了靠近柜台的一个位子坐下来，看了一会书。
快吃中饭时分，唐琨站起来，准备回宿舍去。他跟杨芷绮说：
“杨老师，我回去吃中饭去了，再见！”
杨芷绮答道：“嗯，再见！下午还来吗？”
“来的，在宿舍躺床上看书，容易头晕，还是坐在阅览室看书有精神一些。”唐琨说完，出了阅览室的大门。
他回到宿舍时，宿舍管信件收发的驼背老者，拿着一封信，来到唐琨的宿舍：“唐琨，家里来信！”他一边说，一边将信放在了窗外的窗台上。他看唐琨坐起来应答，就转身离去了。
唐琨急忙起身，看来信是他父亲写来的，就立即拆开来看。
但见其父亲的笔迹，虽折弯古拙，但点划苍劲。一笔撇出，如泰山压顶，有崩天裂石之势；一针垂下，又似深山古涧上的枯松悬挂的寒藤。横竖撇拉，如人舒胳膊展腿，收放自如。字有放大的如箩，又有缩小的如珠。
整幅布局，如一人在打一套太祖长拳，闪展腾挪着攻击向前，具千钧之动势；单独细看，每一字却环肥燕瘦又各具神韵，高低参差左右呼应，但都勾画了了。但看信中说：
“琨崽：
见字如面。
你的来信已收到，你在校的情况我们已经知悉，奶奶，你妈和我都很欣慰。
奶奶牙痛已好，精神健旺，还能帮我们放牛、烧火、做饭，不要担心。
你妈时常有些甲亢，现在常在吃药。我一切都好，就是左手肩臂经常疼痛，举手多不方便。
你哥哥现在在学校找了份家教的工作，已经伙食费能够自理，不需家里负担。你那里学校地点偏僻，就不要出去给人家做家教了。
小妹在学校学习、生活都好，学习成绩尚可。
家里的晚稻已收割完，都颗粒归仓了，家里卖空的粮仓又装满了，不要担心家里的事情。
我已经联系好一家砖厂轧砖的小工，等家里田里的事情忙完，准备去打四个月小工，一个月将有800块钱的工钱。
家里的母猪又怀了一窝猪崽了，你妈在家又添养了两头猪。
现在家里的收入供你的伙食费，是没有问题的，你饭菜一定要吃饱吃好，把身体搞好，锻炼结实了，不要做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
最后，希学习进步，身体健康！
父字
10.2夜”
唐琨看了他父亲的信，心头顿时升起了一阵酸楚，往昔他家里的艰辛困苦历历在目。现在他父亲已经50岁开外，仍要带着一身伤痛出去打小工，为他筹备学费和生活费。
唐琨以前学习朱自清的《背影》这篇课文时，朱自清的的父亲在信中说他因为自己的膀子疼痛，就感觉到自己将离大去之日不远矣。
中年人的膀子疼痛，手臂不能自如活动，想不到对他们的生活信心打击是如此之大。
真的是“识字始忧患！”唐琨看到他父亲在信中说他“左手肩臂经常疼痛，举手多不方便”这话，让唐琨特别为他父亲感到担心。
唐琨出了食堂，往办公室方向一张望，远远地看到关门闭窗的，就知道瑶丽没在里面。
他心里就后悔起来：“悔不该在放假前，那天没有让瑶丽将卡里多充50块钱。现在不知道瑶丽会请假到哪一天才会回来上班。”
没有办法，唐琨回到食堂窗口，就与打饭的师傅商量：“师傅，我卡里没钱了，你看能不能可以给我赊账咯？”
“我们一般都不赊账的，不过这个长假的时间也确实长，估计要开了学，你才能充卡。要不这样，这几天你就一直在我这里打饭，我搞个本子为你记下来。等长假结束，你卡里冲了钱，我再一次扣除。”打饭师傅看确实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帮忙挂账了。
唐琨看师傅肯帮忙，连忙说道：“谢谢，谢谢师傅！只能这样了，还得多谢你的帮忙啊！”唐琨对打饭的师傅连声道谢过，然后打了四块钱的饭菜，端了饭回宿舍。
晚上，唐琨一人在宿舍里，躺在床上却不安当了。
关了灯后，黑暗中，他眼前都是瑶丽的容颜和身影，耳朵里回响的都是她如簧般悦耳的声音。那天下午，他与瑶丽的过往就在脑海里翻江倒海地上演了。
他为他们两人没有完结的事感到惋惜，脑袋里就想继续脑补后续的戏份，想着想着就感觉到身上火烧火燎地燥热起来。
但唐琨似乎感觉到，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过于下流了？就不再往下深想。于是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地睡不着。
待到深夜两三点钟，宿舍里的空气完全凉了下来，他才精疲力尽地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他洗漱完毕去到食堂，食堂已经打烊关门了。于是就到宿舍下面的小卖部买了一包方便面，回宿舍用开水冲泡了吃了。
吃完面，他书也看不进了，坐着就感觉到浑身不自在，心里百无聊赖，只想去见瑶丽。
唐琨心里对自己说道：“喜欢她，那你就去找她！一个人在宿舍里，就是你心里再怎么想她，也解决不了你心里渴望跟她在一起的问题呀。”
于是唐琨捧了那本《飘》，关了宿舍门下楼，一人往瑶丽家那片教职员工家属区走来。
但待他到了瑶丽家的楼下，却又逡巡着不敢上楼。他这时的心态，就像一个人不抱目的地来到一个陌生的单元楼，入侵别人的住宅领地一样心里发虚，不敢上楼，也不敢过久逗留一样。
唐琨抬头往上看看，但见四楼的瑶丽家窗户紧闭，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估计是没人在家。
“还是去敲敲瑶丽家的门吧，都到她家门前了！万一她在家呢？”唐琨终于说服自己，决定上楼去敲敲瑶丽家的门。
但是上了楼梯，唐琨站在瑶丽家的门口，他上楼这一路心里一直在想：“万一等一下，我敲门时，开门的是瑶主任或瑶丽的妈妈，那怎么办？会不会被他们严厉地训斥一顿，然后将我撵下楼来？”唐琨举起的手，停在门前，一直犹豫着敲不下去。
“你这不是饭卡里没有钱了吗，现在不是正好找个借口，去找瑶丽冲饭卡，这理由不就冠冕堂皇了吗？嗯，这个理由不错！不过，你不是知道瑶丽已经脚伤请假了吗？这个理由不充分！”唐琨又犹豫了。
“哎呀，你真的是，我都服了你了！就算等一下是瑶主任开的门，你就说丽姐是为了帮我的忙扭伤的脚，我今天来看看丽姐，问问她的脚伤恢复得怎么样了，这会有什么不正常之处吗？再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理由总算可以糊弄过瑶主任夫妇了吧！嗯，就这么说，别首鼠两端了，敲门吧！”唐琨想到这里，就弯曲着食指，轻轻地敲了三下门。
不想里面没有回应。于是唐琨再加重了力度，再敲了三下，还是没有回应。唐琨再敲三下，最后估计瑶丽一家都不在家，于是放弃了。
唐琨心里正郁闷，准备下楼去。瑶丽家对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口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奶奶，站在门口。
“小伙子，你是瑶主任班上的学生，找瑶主任啊？”她在房间听到有人在敲瑶丽家的门，开门就看到正欲转身离去的唐琨。
“老奶奶，不是的。我是来看瑶会计的！瑶会计是为了帮我的忙，把脚葳了，我是来看看她，脚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啊呀，你找小丽啊，她国庆节前把脚葳了，在家养了几天脚伤。今天瑶主任他们一家，去天低城办事情和旅游去了，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几天。”
“哦，好的，谢谢老奶奶啊！那我就先回去了，再见啊！”
唐琨就出了教职员工家属区，在家属区前面的小路上来来回回地徘徊，希望能在路上碰到从天低城回来的瑶丽。
唐琨心里反复吟诵着南朝佚名作者的民歌《西洲曲》：“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
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唐琨讲这首诗吟诵了数遍，再看看路上行人断绝，就一人踽踽独行回宿舍。
接下来的几天，唐琨每天就是吃饭，看书，睡觉。偶然去一趟学校的图书室，也鲜少有人。
唐琨来到图书阅览室，接待他的仍是上次看到的那位常漂亮的学校女职员杨芷绮。
因人气稀少，杨芷绮既又不得出去旅游散心，还要守着偌大的空荡荡的图书室加班，而且她男朋友也要在国庆节加班不能陪她。
杨芷绮今天虽然身上穿着一件白底色绣大红牡丹花毛衣，但表情却落落寡欢，更加映衬出她的情绪低落。
她看到唐琨过来看书，因唐琨常来，彼此就混熟了脸。加上今天来人稀少，她就主动跟唐琨打招呼：“唐琨，长假没有回家，也不出去旅游？”
“嗯嗯，杨老师，你要加班也没出去旅游啊？旅游对我是奢侈的项目，花不起这个钱，只能在学校看看书，神游一番了！”
“我这不是要陪你们这些没有回家的人一起加班看书吗！”
“有杨老师陪着我看书神游，真好！”唐琨调侃了她一句。
“贫嘴，看你得意的样子！”杨芷绮抿着嘴，耸耸肩笑出声来。
唐琨签名还了书，然后从新再借一本。找了靠近柜台的一个位子坐下来，看了一会书。
快吃中饭时分，唐琨站起来，准备回宿舍去。他跟杨芷绮说：
“杨老师，我回去吃中饭去了，再见！”
杨芷绮答道：“嗯，再见！下午还来吗？”
“来的，在宿舍躺床上看书，容易头晕，还是坐在阅览室看书有精神一些。”唐琨说完，出了阅览室的大门。
他回到宿舍时，宿舍管信件收发的驼背老者，拿着一封信，来到唐琨的宿舍：“唐琨，家里来信！”他一边说，一边将信放在了窗外的窗台上。他看唐琨坐起来应答，就转身离去了。
唐琨急忙起身，看来信是他父亲写来的，就立即拆开来看。
但见其父亲的笔迹，虽折弯古拙，但点划苍劲。一笔撇出，如泰山压顶，有崩天裂石之势；一针垂下，又似深山古涧上的枯松悬挂的寒藤。横竖撇拉，如人舒胳膊展腿，收放自如。字有放大的如箩，又有缩小的如珠。
整幅布局，如一人在打一套太祖长拳，闪展腾挪着攻击向前，具千钧之动势；单独细看，每一字却环肥燕瘦又各具神韵，高低参差左右呼应，但都勾画了了。但看信中说：
“琨崽：
见字如面。
你的来信已收到，你在校的情况我们已经知悉，奶奶，你妈和我都很欣慰。
奶奶牙痛已好，精神健旺，还能帮我们放牛、烧火、做饭，不要担心。
你妈时常有些甲亢，现在常在吃药。我一切都好，就是左手肩臂经常疼痛，举手多不方便。
你哥哥现在在学校找了份家教的工作，已经伙食费能够自理，不需家里负担。你那里学校地点偏僻，就不要出去给人家做家教了。
小妹在学校学习、生活都好，学习成绩尚可。
家里的晚稻已收割完，都颗粒归仓了，家里卖空的粮仓又装满了，不要担心家里的事情。
我已经联系好一家砖厂轧砖的小工，等家里田里的事情忙完，准备去打四个月小工，一个月将有800块钱的工钱。
家里的母猪又怀了一窝猪崽了，你妈在家又添养了两头猪。
现在家里的收入供你的伙食费，是没有问题的，你饭菜一定要吃饱吃好，把身体搞好，锻炼结实了，不要做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
最后，希学习进步，身体健康！
父字
10.2夜”
唐琨看了他父亲的信，心头顿时升起了一阵酸楚，往昔他家里的艰辛困苦历历在目。现在他父亲已经50岁开外，仍要带着一身伤痛出去打小工，为他筹备学费和生活费。
唐琨以前学习朱自清的《背影》这篇课文时，朱自清的的父亲在信中说他因为自己的膀子疼痛，就感觉到自己将离大去之日不远矣。
中年人的膀子疼痛，手臂不能自如活动，想不到对他们的生活信心打击是如此之大。
真的是“识字始忧患！”唐琨看到他父亲在信中说他“左手肩臂经常疼痛，举手多不方便”这话，让唐琨特别为他父亲感到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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