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学习锻造
拉风箱是个苦力活，需要数十斤力气才拉的动，而且是长时间的，极为考验耐力。
梁峰左手呼啦啦的拉了十数下，炉火顿时大盛。沈师傅看在眼中，心里却是嘿嘿一笑。一般新人为了表现，开始都会很卖力的拉，可是时间一长就难以为继，到最后一天下来浑身都得散架。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炉火火力依旧旺盛不减。梁峰仍然只用一只左手，速度持续而稳定。
直到正午饭点，整整一个上午，唐峰既没要求休息，沈师傅也没告诉他可以歇会，好像把梁峰给忘记了一般。
然而沈师傅的眼神却是由不屑到震惊，完全没想到梁峰竟然至始至终都表现的如此轻松，就算自己都很难持续稳定的一上午不停歇，这小子有点妖啊！
饭堂午时十分准点开饭，饭菜那是相当的丰盛。大桶大桶的米饭，大盆大盆的肉食蔬菜水果。干这种重体力活消耗都是很大的，厨房知道这都是一帮牲口，所以分量都实在的很。
梁峰足足吃足了8大桶米饭，6大盆的肉食蔬菜还有一盆水果，方才满足的喘口气：干什么不重要，能吃饱最重要，民以食为天，古人诚不欺我！然后摸了摸嘴角的油渍拍拍屁股回去上班。
一天过去，晚上厨房收工后，朱大厨递给张管事一张采购清单，张管事拿过来仔细看了看道“怎么多了这么多？”
朱大厨无奈道“不清楚，反正那帮牲口今天就吃了这么多，厨房储备的粮食都消耗了大半，应该是又来了不少学徒吧！”
孙管事拿着清单有点纳闷，没听说店里新近了一批学徒啊！
三天过后，厨房终于明白新来的不是不少人，而是一人，但却是一头人形超级牲口.......
这几天下来梁峰也基本把打铁的工序弄明白个七七八八，选料、烧料、锻打、定型、淬火、回火、退火、泽油。虽然还没上过手，但心里却是有了个基本的轮廓和概念。
三天一过，唐掌柜一大早就把他带到了唐大师专用锻造房的大厅让他自己等着。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唐帘才背着手踱步而来。看到梁峰也没问话，自己径直就进了锻造房，梁峰也不在意的跟了进去。
“开火”唐帘吩咐道。
炉内有些微余火，每天结束并不会把火完全熄灭掉。梁峰往锻炉里添入少许木碳，然后轻轻拉起风箱。
这座锻炉比其他锻造室的要大上不少，风箱的拉杆得用足上百斤力气才能拉的动。不过梁峰别的没有，有的就是力气，呼啦几下的火势开始渐旺，接着添入些木炭快速抽拉，不一会炉火就熊熊而起。
唐帘点点头，底子还算不错。随后脱去上衣举起大锤，动作行云流水般开始了他大师级的制作。
又是三天下来，这日傍晚梁峰留好余火封好炉子，打扫完房间后走出大铁门，抬眼就看到唐帘正坐在大厅喝着茶。
唐帘见梁峰出来，示意一下道“坐”
梁峰也不矫情，当即寻张椅子坐了下来。
唐帘轻啜一口茶水道“多大了？”
“满13了”。
唐帘一愣，上下认真审视了梁峰一番，唐掌柜之前并没有告诉过他梁峰多大，没想到实际年龄才这么小。
这几天唐峰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那风箱拉杆需要多大力他自然清楚的很，梁峰一拉就是一整天，还不带大喘气的。饭堂多了头超级牲口这事他也有耳闻，不过他觉得这很正常，想当年他也不差。这是难得的好苗子，所以今天才想着和他聊一聊。
13岁，才13岁啊！唐帘心里有点小激动，这个年纪便有如此巨力，简直是潜力无穷啊！！！
唐帘不动声色的又问道“你和伍仙人是？”
梁峰也不隐瞒，把从枫林镇到镇北城的一路经过说了一遍。等说道自己来镇北城是为了两年后的仙门收徒大会时，唐帘心头顿时一叹，打消了刚生出的那点想将梁峰收为亲传弟子的小心思。
若是换了往常店里的规矩，一般学徒跟着哪位便可算是哪位的弟子。但梁峰不同，类似委培弟子，就是别家请托过来代为培养的。
正常情况下哪家武器铺都不会轻易去帮别人培养人才，那纯属吃饱了撑的。只是唐掌柜受过伍晓晓的恩惠，伍晓晓既然有所请托，他自然不好拒绝，而且不仅不能拒绝，还得用心教。不然先不说欠伍晓晓人情在先，就说伍晓晓的身份也不是他能轻漫的。而且他唐帘虽说在凡俗中顶了个大师的名头，但在伍晓晓这种修行者眼中那是不值一提的。
唐帘默然片刻，又想到自己当年也是如此信心满满的想要加入宗门，却因无灵根而与仙门绝缘，不由又是一阵黯然。
心不在焉的等梁峰说完，唐帘点点头淡淡的道了一句“你找唐庚明天给你开个小炉，以后每天来我这呆半天”说完就起身离去。
唐峰心中一阵激动，从他这几天的侧面了解，唐氏武器铺作为整个镇北城数一数二的武器店，对于学徒出师开炉的要求极为严苛。原以为即便自己有伍晓晓的关系能得到些特殊关照，但再怎么也得大半年后才有机会，没想到现在就可以独自开炉，心情顿时美美的！
次日，唐掌柜给梁峰安排了一间独立的锻造室，锻造室内一应器物俱全，只是没有学徒给自己打下手，全部都需要自己一手操持。
唐大师让梁峰独立开炉，一是碍于情面，二是也看中了梁峰的潜力。不过毕竟属于破例之举，因此对梁峰的要求也是极为苛刻。必须在一个星期内掌握生铁料至熟铁料的锻打技艺，一个月内将熟铁料锻打成精铁料。如果不能在规定时间内达到要求，那就没有资格再跟着他学习。到时候按照普通学徒的流程，分配到其他铁匠手底下去做学徒。
一般能够将生铁锻打成熟铁，并且能熟练锻造出生活用具和普通武器，则为初级铁匠水平；能将熟铁锻打成精铁，并且能够熟练打造下品精铁武器，则为中级铁匠水平；而能够稳定产出中品以上的精铁武器，则为高级铁匠水平；而能将精铁锻打成精钢的高级铁匠则可被尊称为匠师，最后能锻造出精钢武器，则能被称之为大师。
这意味着梁峰一个月内就必须打下中级铁匠的基础。要知道一般学徒十年内能做到这一点便已经算是非常出色了，就连唐掌柜都觉得这个要求太高。
但唐大师不以为然，锻打铁料最基础的要素就是力量，根据他这几天的观察，梁峰不仅达到而且远远超出，剩下的则是考验是否专注及用心，如果这都做不到那也不配由他这个大师亲自教导了。
铁料分为初级料、生铁、熟铁、百炼精铁和千炼精钢。初级料就是矿山开采出来的铁矿石，而经过初级冶炼之后去除大量杂质而成生铁。
生铁就已经可以用于锻造，可生铁硬度虽高但却又极脆，锻造一般的生活用具还行，若是用来锻造武器，还没拼两三个回合便会断裂。所以需要将生铁进一步淬除杂质而成熟铁，熟铁再经百次熔炼锻打可成精铁，精铁再经千次的锤炼压缩可成精钢。
梁峰第一个步奏便是掌握生铁变熟铁的火候和技巧，这个过程主要是学习材料的相关常识及生铁回炉提炼的操作技巧。梁峰两世为人，学习能力自然不用说，而且能够做到举一反三，不过三天便做到了熟铁料的稳定产出。
而后是熟铁的锻打技巧和淬火加热的过程掌控，锻打时还需注意力度的控制，并不是力道越大越好，过强会致使熟料内部组织出现裂纹甚至直接被锤的四分五裂，过小的力道又不足以将杂质淬出。
同时每隔一段时间铁料温度下降，都要回炉加热。温度过高则会改变铁原子的排列结构降低强度，也会增加需要降温冷却的时间；温度不足会增加熟铁料的脆性，也增加杂质淬炼的难度。
梁峰五感敏锐，对火候的把握极为精准，只是在力量的控制上略有不足。别人都只愁力量耐力不够，锤三锤就得歇一会，而他却因为力量太大经常将铁料给锤崩。就这样也只用了不到一星期的时间便成功锻打出精铁。
唐大师对梁峰在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达到他的要求，虽然有点意外，但也还在正常的范围之内，毕竟这只是基础，还不是技术含量最高的部分。随后又要求梁峰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熟练掌握27种常用生活器具。
之后的时间，梁峰全身心投入其中。由于锻造时需要不停变换捶打的角度、力度和频率以及节奏，在唐大师的从旁指导下，梁峰不仅对力度的掌控有了突破性的提高，而且还掌握了数种不同的发力技巧。
此外还发现落锤时的时轻时重时快时慢，跟武学中举轻若重、举重若轻以及太极拳中的刚柔并济有相通之处。
古语有言“一理通百理明”，若是把锻造视作一门武学，那武学一道核心思想都是一致。明白了这一点不由让梁峰大喜，锻造对他来说已经不再只是一门技艺，更是自我修行的一种方式。
这日下午酉时6点，梁峰刚刚收拾好炉台器具，锻造室的门被推开，一名年轻的伙计走了进来。
伙计冲着梁峰笑道“梁师傅，我来取今天的成品器具”
梁峰看了看伙计并不认识，不由疑惑道“不是阿成来取吗”
伙计呵呵笑道“我叫阿满，阿成这两天休息，由我来替班”
梁峰恍然，店里的伙计与学徒不同，伙计每月有两日休班，而学徒一年中只有年末才有一个星期的假期。
阿满陆续将堆在房间一角的两把菜刀、三把镰刀，四副犁粑收起放入门外的平板小车中，然后跟梁峰打声招呼便关上门，推着小车准备离开。
可能是未放置好的原因，刚一推小车一把菜刀哐的一下掉了下来，吓的阿满本能的一收脚，菜刀恰恰从鞋尖部分擦过。阿满连忙将菜刀捡起重新放好，突然感觉脚尖有点凉，低头一看顿时一惊。只见左脚鞋尖部分竟然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好在自己的鞋子比脚大一号，不然脚趾说不定都要被划破。
心中暗自庆幸之余，不由纳闷这刀怎么这么锋利，而且也奇怪这些生活器具怎么都是用精铁打造。要知道精铁一般只用于武器的锻造，听说这个梁师傅还是新来的学徒，可能用精铁打造器物已经是店里出师的水平了。
不过阿成好像说过这梁师傅可是跟着唐大师学徒，那就难怪连菜刀都打造都跟兵器差不多锋利了，还是小心着点别伤到自己了。阿满将车上器具再次仔细检查一遍，确定放置妥当了这才推着小车离开。
夜晚，唐大师拿着一把精铁菜刀，伸出拇指在刀锋上轻轻挂了挂，锐利的刀锋划过皮肤留下一道浅浅的口子。
唐大师微微诧异，他让梁峰在一个月内熟练锻造27种生活器具的要求已经是极高了，所以并没有对器具的质量提出高的要求，倒是没想梁峰进步这么快，连质量也达到了如此水准......
次日，梁峰收到唐掌柜的通知，至今日起按正常出师的学徒来计算待遇和酬劳。
按照店里的规定，学徒必须达到初级铁匠水准，并且能够锻造出精铁才允许出师并独立开炉。开炉之后还需每天上缴10斤精铁的基础任务，多出的会加计酬劳。若是能够打造出精铁武器那酬劳自然更高。
梁峰左手呼啦啦的拉了十数下，炉火顿时大盛。沈师傅看在眼中，心里却是嘿嘿一笑。一般新人为了表现，开始都会很卖力的拉，可是时间一长就难以为继，到最后一天下来浑身都得散架。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炉火火力依旧旺盛不减。梁峰仍然只用一只左手，速度持续而稳定。
直到正午饭点，整整一个上午，唐峰既没要求休息，沈师傅也没告诉他可以歇会，好像把梁峰给忘记了一般。
然而沈师傅的眼神却是由不屑到震惊，完全没想到梁峰竟然至始至终都表现的如此轻松，就算自己都很难持续稳定的一上午不停歇，这小子有点妖啊！
饭堂午时十分准点开饭，饭菜那是相当的丰盛。大桶大桶的米饭，大盆大盆的肉食蔬菜水果。干这种重体力活消耗都是很大的，厨房知道这都是一帮牲口，所以分量都实在的很。
梁峰足足吃足了8大桶米饭，6大盆的肉食蔬菜还有一盆水果，方才满足的喘口气：干什么不重要，能吃饱最重要，民以食为天，古人诚不欺我！然后摸了摸嘴角的油渍拍拍屁股回去上班。
一天过去，晚上厨房收工后，朱大厨递给张管事一张采购清单，张管事拿过来仔细看了看道“怎么多了这么多？”
朱大厨无奈道“不清楚，反正那帮牲口今天就吃了这么多，厨房储备的粮食都消耗了大半，应该是又来了不少学徒吧！”
孙管事拿着清单有点纳闷，没听说店里新近了一批学徒啊！
三天过后，厨房终于明白新来的不是不少人，而是一人，但却是一头人形超级牲口.......
这几天下来梁峰也基本把打铁的工序弄明白个七七八八，选料、烧料、锻打、定型、淬火、回火、退火、泽油。虽然还没上过手，但心里却是有了个基本的轮廓和概念。
三天一过，唐掌柜一大早就把他带到了唐大师专用锻造房的大厅让他自己等着。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唐帘才背着手踱步而来。看到梁峰也没问话，自己径直就进了锻造房，梁峰也不在意的跟了进去。
“开火”唐帘吩咐道。
炉内有些微余火，每天结束并不会把火完全熄灭掉。梁峰往锻炉里添入少许木碳，然后轻轻拉起风箱。
这座锻炉比其他锻造室的要大上不少，风箱的拉杆得用足上百斤力气才能拉的动。不过梁峰别的没有，有的就是力气，呼啦几下的火势开始渐旺，接着添入些木炭快速抽拉，不一会炉火就熊熊而起。
唐帘点点头，底子还算不错。随后脱去上衣举起大锤，动作行云流水般开始了他大师级的制作。
又是三天下来，这日傍晚梁峰留好余火封好炉子，打扫完房间后走出大铁门，抬眼就看到唐帘正坐在大厅喝着茶。
唐帘见梁峰出来，示意一下道“坐”
梁峰也不矫情，当即寻张椅子坐了下来。
唐帘轻啜一口茶水道“多大了？”
“满13了”。
唐帘一愣，上下认真审视了梁峰一番，唐掌柜之前并没有告诉过他梁峰多大，没想到实际年龄才这么小。
这几天唐峰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那风箱拉杆需要多大力他自然清楚的很，梁峰一拉就是一整天，还不带大喘气的。饭堂多了头超级牲口这事他也有耳闻，不过他觉得这很正常，想当年他也不差。这是难得的好苗子，所以今天才想着和他聊一聊。
13岁，才13岁啊！唐帘心里有点小激动，这个年纪便有如此巨力，简直是潜力无穷啊！！！
唐帘不动声色的又问道“你和伍仙人是？”
梁峰也不隐瞒，把从枫林镇到镇北城的一路经过说了一遍。等说道自己来镇北城是为了两年后的仙门收徒大会时，唐帘心头顿时一叹，打消了刚生出的那点想将梁峰收为亲传弟子的小心思。
若是换了往常店里的规矩，一般学徒跟着哪位便可算是哪位的弟子。但梁峰不同，类似委培弟子，就是别家请托过来代为培养的。
正常情况下哪家武器铺都不会轻易去帮别人培养人才，那纯属吃饱了撑的。只是唐掌柜受过伍晓晓的恩惠，伍晓晓既然有所请托，他自然不好拒绝，而且不仅不能拒绝，还得用心教。不然先不说欠伍晓晓人情在先，就说伍晓晓的身份也不是他能轻漫的。而且他唐帘虽说在凡俗中顶了个大师的名头，但在伍晓晓这种修行者眼中那是不值一提的。
唐帘默然片刻，又想到自己当年也是如此信心满满的想要加入宗门，却因无灵根而与仙门绝缘，不由又是一阵黯然。
心不在焉的等梁峰说完，唐帘点点头淡淡的道了一句“你找唐庚明天给你开个小炉，以后每天来我这呆半天”说完就起身离去。
唐峰心中一阵激动，从他这几天的侧面了解，唐氏武器铺作为整个镇北城数一数二的武器店，对于学徒出师开炉的要求极为严苛。原以为即便自己有伍晓晓的关系能得到些特殊关照，但再怎么也得大半年后才有机会，没想到现在就可以独自开炉，心情顿时美美的！
次日，唐掌柜给梁峰安排了一间独立的锻造室，锻造室内一应器物俱全，只是没有学徒给自己打下手，全部都需要自己一手操持。
唐大师让梁峰独立开炉，一是碍于情面，二是也看中了梁峰的潜力。不过毕竟属于破例之举，因此对梁峰的要求也是极为苛刻。必须在一个星期内掌握生铁料至熟铁料的锻打技艺，一个月内将熟铁料锻打成精铁料。如果不能在规定时间内达到要求，那就没有资格再跟着他学习。到时候按照普通学徒的流程，分配到其他铁匠手底下去做学徒。
一般能够将生铁锻打成熟铁，并且能熟练锻造出生活用具和普通武器，则为初级铁匠水平；能将熟铁锻打成精铁，并且能够熟练打造下品精铁武器，则为中级铁匠水平；而能够稳定产出中品以上的精铁武器，则为高级铁匠水平；而能将精铁锻打成精钢的高级铁匠则可被尊称为匠师，最后能锻造出精钢武器，则能被称之为大师。
这意味着梁峰一个月内就必须打下中级铁匠的基础。要知道一般学徒十年内能做到这一点便已经算是非常出色了，就连唐掌柜都觉得这个要求太高。
但唐大师不以为然，锻打铁料最基础的要素就是力量，根据他这几天的观察，梁峰不仅达到而且远远超出，剩下的则是考验是否专注及用心，如果这都做不到那也不配由他这个大师亲自教导了。
铁料分为初级料、生铁、熟铁、百炼精铁和千炼精钢。初级料就是矿山开采出来的铁矿石，而经过初级冶炼之后去除大量杂质而成生铁。
生铁就已经可以用于锻造，可生铁硬度虽高但却又极脆，锻造一般的生活用具还行，若是用来锻造武器，还没拼两三个回合便会断裂。所以需要将生铁进一步淬除杂质而成熟铁，熟铁再经百次熔炼锻打可成精铁，精铁再经千次的锤炼压缩可成精钢。
梁峰第一个步奏便是掌握生铁变熟铁的火候和技巧，这个过程主要是学习材料的相关常识及生铁回炉提炼的操作技巧。梁峰两世为人，学习能力自然不用说，而且能够做到举一反三，不过三天便做到了熟铁料的稳定产出。
而后是熟铁的锻打技巧和淬火加热的过程掌控，锻打时还需注意力度的控制，并不是力道越大越好，过强会致使熟料内部组织出现裂纹甚至直接被锤的四分五裂，过小的力道又不足以将杂质淬出。
同时每隔一段时间铁料温度下降，都要回炉加热。温度过高则会改变铁原子的排列结构降低强度，也会增加需要降温冷却的时间；温度不足会增加熟铁料的脆性，也增加杂质淬炼的难度。
梁峰五感敏锐，对火候的把握极为精准，只是在力量的控制上略有不足。别人都只愁力量耐力不够，锤三锤就得歇一会，而他却因为力量太大经常将铁料给锤崩。就这样也只用了不到一星期的时间便成功锻打出精铁。
唐大师对梁峰在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达到他的要求，虽然有点意外，但也还在正常的范围之内，毕竟这只是基础，还不是技术含量最高的部分。随后又要求梁峰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熟练掌握27种常用生活器具。
之后的时间，梁峰全身心投入其中。由于锻造时需要不停变换捶打的角度、力度和频率以及节奏，在唐大师的从旁指导下，梁峰不仅对力度的掌控有了突破性的提高，而且还掌握了数种不同的发力技巧。
此外还发现落锤时的时轻时重时快时慢，跟武学中举轻若重、举重若轻以及太极拳中的刚柔并济有相通之处。
古语有言“一理通百理明”，若是把锻造视作一门武学，那武学一道核心思想都是一致。明白了这一点不由让梁峰大喜，锻造对他来说已经不再只是一门技艺，更是自我修行的一种方式。
这日下午酉时6点，梁峰刚刚收拾好炉台器具，锻造室的门被推开，一名年轻的伙计走了进来。
伙计冲着梁峰笑道“梁师傅，我来取今天的成品器具”
梁峰看了看伙计并不认识，不由疑惑道“不是阿成来取吗”
伙计呵呵笑道“我叫阿满，阿成这两天休息，由我来替班”
梁峰恍然，店里的伙计与学徒不同，伙计每月有两日休班，而学徒一年中只有年末才有一个星期的假期。
阿满陆续将堆在房间一角的两把菜刀、三把镰刀，四副犁粑收起放入门外的平板小车中，然后跟梁峰打声招呼便关上门，推着小车准备离开。
可能是未放置好的原因，刚一推小车一把菜刀哐的一下掉了下来，吓的阿满本能的一收脚，菜刀恰恰从鞋尖部分擦过。阿满连忙将菜刀捡起重新放好，突然感觉脚尖有点凉，低头一看顿时一惊。只见左脚鞋尖部分竟然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好在自己的鞋子比脚大一号，不然脚趾说不定都要被划破。
心中暗自庆幸之余，不由纳闷这刀怎么这么锋利，而且也奇怪这些生活器具怎么都是用精铁打造。要知道精铁一般只用于武器的锻造，听说这个梁师傅还是新来的学徒，可能用精铁打造器物已经是店里出师的水平了。
不过阿成好像说过这梁师傅可是跟着唐大师学徒，那就难怪连菜刀都打造都跟兵器差不多锋利了，还是小心着点别伤到自己了。阿满将车上器具再次仔细检查一遍，确定放置妥当了这才推着小车离开。
夜晚，唐大师拿着一把精铁菜刀，伸出拇指在刀锋上轻轻挂了挂，锐利的刀锋划过皮肤留下一道浅浅的口子。
唐大师微微诧异，他让梁峰在一个月内熟练锻造27种生活器具的要求已经是极高了，所以并没有对器具的质量提出高的要求，倒是没想梁峰进步这么快，连质量也达到了如此水准......
次日，梁峰收到唐掌柜的通知，至今日起按正常出师的学徒来计算待遇和酬劳。
按照店里的规定，学徒必须达到初级铁匠水准，并且能够锻造出精铁才允许出师并独立开炉。开炉之后还需每天上缴10斤精铁的基础任务，多出的会加计酬劳。若是能够打造出精铁武器那酬劳自然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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