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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国门外之战

    世子冷冷一笑,突然叱喝一声:“黑风军主将毕力听令!”毕力头也不回面对着山下说:“本座已经领取军令,从崇州方向进攻谅城。”世子喝道:“本世子出任兵部左郎中令,参与决策调配各方人马,现遣你军令,你敢违抗?可知军法森严不得违忤,否则军法从事。”

    毕力转头望向世子,目光森亮锋锐:“本座已受令箭,若无上峰军令,不再重复接受军令。”世子原想借参谋决策之机拿到军权,谁想毕力竟敢公然违抗,不把他打压下去,那些**老鬼不会从心里听自己的。

    世子颜面受损正想怒喝,眼光却瞟见一人,转口说:“泸山主将沙如龙,乌山主将毕力违抗军令,该当何罪?”

    沙如龙懒洋洋的抬起头说:“啥?”世子气极而笑:“众目睽睽之下,毕力违抗军令之言语犹在耳,你却说啥?”

    沙如龙依然慢三拍的样子:“天下人都知道我元气入体,随时都会失控在体内经脉乱窜,就刚刚体内元气逆行,我自闭六识潜心理顺经脉运转,外界发生何事我全然不知。”

    世子勃然大怒戟指怒喝:“你……你敢……泸山主将沙如龙听令。”沙如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癞皮样说:“我和他们不一样……”沙如龙指着台下众将说:“我领军南下之际,大司农大人亲口嘱咐,我此行是直插龙州进行戒备,组织安南军东进,只有大司农大人的金令,才能调动我淮河军,其余人,任何人都不能指挥调动我淮河军。”

    沙如龙说完,转身施施然向山下走去,毕力转身向世子说:“世子参谋调度军马,未经上峰允许,有公器私用之嫌,看在安国公尽忠为国的份上,毕某就不追究。若是再发生类似事件,毕某定必上禀兵部,上本中书省参上一本。”

    毕力拂袖而去,赫一夫吕伟袁泰等并肩而行,身后四五十人同行。世子气得变脸,面目狰狞如妖魔鬼怪,右手用力一拍茶几案,几案破烂杯飞盏碎:“毕力……沙如龙……”

    包华在身旁躬身说:“世子息怒,毕力已是瓮中鳖盘里鱼,他躲过初一过不了十五。那沙如龙,他的克星已经南下,他蹦跶不了几天。”世子咬牙切齿的说:“到时候我要看他们怎么样死!”说完望向停留在台下的士绅官商,换上一张笑脸说:“本世子失态了,各位见笑,啊!刚刚说到哪里了?噢,沧州军主将李恒将军”

    一名身形发福臃肿的中年将领出列:“未将沧州飞龙军主将李恒参见世子,世子令下向东我李恒绝不会朝西,上刀山下火海都誓死效命!”世子看见李恒舌吐莲花高调表忠心,心头欢畅笑着说:“各位,李将军忠勇为国乃我辈楷模。不过,不用各位上刀山也不用蹈火海,只要尽职尽责接军令行事即可。”

    众人纷纷赞叹世子英明,世子仁义,世子沉声说:“沧州飞龙军主将李恒接令。”李恒行礼说:“末将听令。”世子说:“令你军为先锋军,从防城方向直插谅城!”李恒低头说:“末将得令。”

    世子再说:“梁城北虎军主将彭国,郑州厚土军主将黄铭听令。”两将上前同时说:“末将在。”世子说:“北虎军为左翼,厚土军为右翼,与飞龙军齐头并进。”彭国和黄铭说:“末将得令。”

    世子开心地轻笑说:“好!本世子在此预祝三位将军马到功成旗开得胜,打开开门红,第二波的部署如此……”

    春风拂面,山坡下的红水河刚刚淹没足踝,鹅卵石上清澈河水流过,偶尔可见小鱼翻身,鳞光闪烁。罗南骑着四蹄踏雪驻足山坡上,身旁是梅国栋,他的坐骑是一匹名驹骐骅,山坡下一万多黑风军精锐列成十个方阵。对岸两里外,是三队安南士兵,约有四千人。

    四千多安南步卒丝毫不惧一万多大黎甲士,用安南语辱骂挑衅,目光中流露出按耐不住的异光,就像是四千只狼遇见一万多绵羊。河对岸的远处山峰上,狼烟四起,看见大黎军走出三营甲士渡河,四千安南兵也从丘陵上向着河边进发。

    三营渡河出击的大黎甲士,右方为轿子山先锋营,一名中年人口中传令:“每十人组排好队形。第一队向前冲,第二队右翼拱卫,第三队左翼拱卫,其余队跟着我,不要乱了队形。”

    先锋营军司马杨帆银甲白马。手持一柄寒气逼人的厚背三尺刀,左右八骑都是气势逼人的中年人,八人观察着场中进展,他们的任务是守护杨帆。

    中央是乌峰山的先锋营,军侯马明身先士卒,率领一千甲士涉水过河。左方是乌峰山左营,牛峰策马缓缓前行。甲士分列左右快步超越而去。蔡光张云高提醒左营甲士:“保持阵型前行,小心前方箭石突袭……”

    两个前锋营过河后呈现扇形散开,队列拉开,左营却保持两队直行。一字长蛇阵。几名安南将领策马前行中打赌,一将说:“大黎马放南山刀枪入库数十年,当年英勇无敌的甲士,如今已化为枯骨。这一代的娃娃兵没见过血,就是一群绵羊。我安南士兵抗击魔族多年,都是百战精兵。我打赌半刻钟全歼这三营甲士。”

    另一员将领说:“大黎甲士并非浪得虚名,起码得要一刻钟。”又一将领说:“并非浪得虚名?你看,三营甲士三个模样,一群乌合之众,上将军大人说得没错,打到友谊关吃早饭,打到宁城过节,哈哈……”第三个将领说:“说实话,大罗帝国送给我们的精良兵刃和器械,更胜大黎国。凭我安南精兵,还有大罗帝国结为盟友,谁与争锋!”

    两里路片刻即到,大黎甲士只听到安南将士叽里呱啦地狂叫着,仿如发情的公兽扑过来。几名大黎将领大喝:“杀!”向安南将士杀去。一名手舞两把大锤的安南将领哗啦哗啦喷着安南方言,向左营扑来。

    左营将士齐声呐喊,前方的箭头甲士向左右两侧分,让开一条两丈宽的路,牛峰策马前冲,马蹄声急如霹雳。安南将领将要冲到一字长蛇阵前,只见两面旌旗左右一分,一道黑影像狂风席卷而来。心中窃喜,送上门来的羊驼,却之不恭啊,右手大锤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