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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修界势

    儒家者流虽未能拉道教联合,却也担心道教做了那渔翁,虽然被拒却盘桓罗浮山不肯离去。

    私下里,便指使随行名家尊者大弟子公孙龙,蛊惑道教年轻弟子李耳,随二人下山立了“道家者流”参与此战,以此来作为又一道保障,免得道教下场与那佛教联合。

    尔后九家合成“正统九流”,便与那佛教展开争斗。

    佛教享了“封神之战”的利好,经近五百年飞速发展,九州寺庙林立,几可破万,面对九流的挑衅哪会束手待缚,自是愿拱手让出万民愿力。

    儒家者流虽底子不似佛道两家深厚,其修行所需“万民意”,虽和愿力相比略逊一筹,但修行之时确需修者入朝为官,治理天下,如此方可快速积累。

    由于这个原因,儒家者流修行高深者,往往在俗世身居高位,联合起来,便能左右一国走势,他们便以此为助力,鼓动大周皇帝开展浩浩荡荡的“灭佛尊华”之战。

    因着“修界三律”的存在,佛教修士却也不敢向凡俗军队下手,初期便被打的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随着一月又一月,局势越发对佛教不利。

    佛教见此局面,自觉无力护持九州众多佛寺,便号令九州佛教修士,齐聚澜州大明寺,欲要背水一战,与“九流”众修士一决高下。而失了修士庇护的近万寺庙,皆被大周军队在16年的时间里踏遍九州,融了诸佛金身,剃度出家信众都遣返回家,其他寺产一概收缴。

    九流众尊者横推了九州诸寺,又用五年时间,焚尽天下佛经。对大明寺围而不攻,以期随时间日久,天下百姓忘佛。

    那佛教于大明寺苟延残喘,待天下人不知有佛,愿力自消,然后必是像那无源之水,甲子之内不攻自破。

    大明寺却也回天乏术,毫无破解之法,只好紧闭寺门,以保道统不绝。

    又过了二十余年,大明寺一日忽金光大盛,却是天不绝佛教,有一弟子日日修持《大日如来真经》,在此困境之中,逆势登临“化道之境”,凝“大日如来势”,而后只身出寺,约九流诸尊者南海一战。

    此战九流诸尊者九人围攻一人,却不敢言胜,反倒那大明寺弟子越战越勇,初时九人联手还能招架,墨家尊者严防死守,法家尊者尽力牵制,儒家、兵家尊者奋起回击,打个有来有回。

    再后来便只是勉力抵挡,毫无还手之力,却是那大明寺弟子大日化道好似不以愿力为柴,若是白天太阳高挂天上,自是勇猛无比,就算是到了夜晚,虽稍稍减弱,却仍是差别不大。那弟子越战越勇,不露疲态,九流众人只能同心协力苦苦捱着。

    到最后,九位尊者几乎人人带伤,医家尊者法力早已油尽灯枯,使不出任何一个医术,其他八位尊者也基本法力告罄,九流诸尊者至此已是到了生死存亡之关。

    眼看着九流魁首将要被那大明寺弟子一一焚杀,关键之时道教却来了人。

    名曰:庄周。

    这位庄道长,却和那李耳于道教之时是同门师兄弟,一别近二十年,李耳虽已贵为“道家者流”尊者,修为境界却进步有限的紧。而来的这位,虽是李耳师弟,竟也与那大明寺弟子同为化道境。

    甫一出场,便一挥大袖,将那漫天金火灭的干干净净,那大明寺弟子眼见佛教经此一役便可逆转近二十年颓势,自是不愿就此甘休。

    二人便继续在这南海打了起来,打着打着,大明寺弟子却发现这名为庄周的道长却是修的《北冥道》,凝了“鲲鹏之势”,似是带有某种鲸吞之能,以往不论黑夜白天都能吸纳的大日之力,如今却是像要感受不到了一般,一炷香的时间,法力已经过半。

    而观那庄周却是一副法力深厚取之不尽之态,显得游刃有余,且其法力应是天生水属,在这南海也占了地利。

    无奈之下,只好罢手。

    众人便在庄周的见证下,九流与佛教放下武力,回归磋商。

    尔后便达成约定,佛教依然可传教天下,但是大明寺外诸寺庙不准佛教修士入住,更不许佛教以那些劳什子“舌灿莲花”、“立地成佛”迷惑人心之术发展信众。

    而九流众人,此后不准以任何手段打击干扰佛教传教。众人离了南海,各自归去。

    修界的又一次大战与九州而言无声无息的结束了,但是原本祥和的大周却在这二十年里耗尽了底蕴,战乱频起。

    九流众人为了不影响天下愿力,便由儒家尊者派其弟子董仲舒入世,择一家凡俗之人尽快统一天下。九流其他人自无异议,大明寺也表示支持,毕竟天下大乱,人数锐减,没有赢家。

    又七年,天下复归一统,刘家得儒家支持,建立大汉,修养生息三十余载,天下再次繁荣起来。

    儒家尊者有感于此次争斗道佛两教表现出来的深厚底蕴,较之九流任何一家强过太多,便起了立教的心思,但自家力量想要立教,却是有些薄弱,便想统一九流除道家之外的其他家,为儒家驱使,以期立教。

    名家尊者大弟子公孙龙,同样全程经历此战,极其推崇儒家尊者此番谋划,说服自家师尊,整个名家主动来投,并以三寸不烂之舌,游说法家部分弟子一齐转投儒家门下。

    儒家得名法两家相助,便踏出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一步。其余六家与半个法家毫无还手之力,没多久医家便主动认输,让了资源,做了儒家附庸,退出争斗;道家则尊者李耳与道教得香火情分,得保自身,却也无力发展,其他几家却是不愿苟且,但失了愿力来源,盟友又越来越少,一日不如一日,逐渐淡出历史舞台。

    至此儒教立,建白鹿书院,尊孔孟二人为圣,并其他先贤不等,塑身立庙,吸纳九州愿力。

    九州之地,表面便成一家独尊之势,道佛不彰,儒教得“愿力”与“民意”双重加持,风头无两,得以大兴300年。

    至此大汉一朝,九州凡为官主政一方者,皆为儒家弟子,自称圣人门下更是数以百万计,然而人多心便杂,300年间,各种儒家分支学说层次不穷,看似欣欣向荣,却已埋下祸根。

    至大汉末年,儒家学派大大小小近万,其中以“理学派”、“心学派”、“公羊学派”三大派系最为出众,各人谁也不服谁,便由那唇枪舌战变成了真刀真枪,新生的儒教并无外敌,自个便乱了起来,而太平了300年得九州也跟着乱了起来。

    儒教众贤见此局面却是无从下手,各派别不是师徒便是同窗,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能徒呼奈何,索性便闭了白鹿书院的大门,强行召回修有法力的众弟子,不愿回的便复归儒家者流,不入儒教门墙,不许门下弟子参与学说争端,只在学学院一心修行。

    如此几年,儒教便与孵化了它的儒家逐渐分割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