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信任
补丁是摞了一叠又一叠。嫁出去的女人，要是没这手艺，婆家得骂娘家妈。
何芳芳看向沈阳的眼睛都发着亮，“沈哥，我干！糊火柴盒的工作什么时候都能领，你这机会可不常有。”
10岁的何丽丽也举着手示意，“沈哥，我也可以干。”
大家都是在制衣厂的子弟学校上学，沈阳和何家两个妹妹也挺熟。
沈阳笑着轻拍了下何丽丽的发顶，“剪衣服的剪刀很重，你要是拿不稳剪坏了，我可是要你赔偿的，好好糊你的纸盒吧。”
何丽丽没被选上，在一旁嘟着小嘴，不过手上的活计却没停。
沈阳又顺便把自己想带着何跃进，一起做事的想法说了下。
何桂香听后有些犹豫，沈阳这边往后是什么光景还不好说呢，在外面的餐馆帮工。好歹是稍微稳定一些的工作。
沈阳也没急着今天就要什么结果，就是和何家人顺道说一说。
人啊，还是得先做出点成绩，说话也才有分量。
沈阳继续说道：“婶子，那你们吃过午饭，就带着缝纫机直接去我家。”
何桂香忙笑着应下，“好，我们马上煮饭，等会就过去。”
何跃进把沈阳送出门，看到人走远才回屋。
“妈，我想跟着阿阳干，他现在正需要人呢！我不帮他谁帮他。”
何家姐妹看到自家二哥这样反驳，心里有些吃惊，但也都觉得没戏。
就二哥这脑子，爸妈肯定是不放心让他出去闯的。
何桂香看了眼一脸正经的儿子，“我知道你们兄弟感情好，可阿阳那边什么都还没定下，你跟着他东跑西跑的不是个事。”
“现在满大街都是没事干的人，社会风气和以前不一样，你们之前在学校体会不深，外面现在乱得很，你说妈讲的对不对？”
何跃进看着母亲点点头。
看着儿子乖巧的样子，何桂香欣慰的又说道。
“而且你们两个都是年轻仔，就这么懵懵懂懂地出去自己干，被骗了钱还好说，要是被人带入歧途就完了！”
何芳芳在一旁附和道：“二哥，正哥脑子比你好使，他出去闯就算了。”
“但你这脑子，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呢，好好打工才是正事，妈的分析没错，你说呢？”
何跃进知道自己这脑子，再次认同地点头。
何桂香问道：“那你听妈的安排，吃过午饭就去餐馆试工，行不行？”
何跃进马上摇头回道，“不行。”
何桂香：......
何桂香深呼吸，抬手曲着两根手指往何跃进脑袋敲去。
何跃进也不躲，梗着脖子让母亲敲，“我相信阿阳。”
何桂香在最后一刻收了手，知道儿子一根筋，也懒得再多说，“我已经和那个老板说好了，今天下午你就过去。”
何跃进听到母亲命令的话语，坐在小板凳上低垂着脑袋，“我知道你们嫌我笨，嫌我傻，但也知道你们是我的家人不会害我。”
“所以我从来没有坚持过我的想法。”
“但是这次，我想自己做一次主！”这是何跃进第一次这么坚定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说话时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落寞。
虽然一闪而过，但何桂香还是捕捉到了，愣着没说话。
何芳芳和何丽丽两人对视一眼，继续低头糊纸盒。
......
沈爱党夫妻在儿子出门之后，又开始聊了起来。
王春花是个没主意的，从厨房拿了把青菜到客厅坐着摘，“老沈，这事你觉得能成吗？”
沈爱党看着改好的三件，叹了口气，“不好说，但是这款式......除了那白衬衫，另外两款我觉得还不错。”
王春花赞同地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那这样的话，如果能卖出去一点，也能回一些本。”
“那些卖不出去的，大不了亏本卖，只要价格足够低，城里人眼光高看不上，总能吸引到一些进城赶集的人吧，反正来回扯一下，应该也能平本。”
沈爱党发愁地喝了口茶，“你说的这是在好的情况下，这衬衫拿货都6.9元了，哪怕5元卖出去，倒亏1.9元，这也只是白衬衫一款衣服的情况。”“其他衣服销量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王春花听后，微微蹙着眉头，“那这就麻烦了，那你怎么也不劝劝？”
沈爱党没好气地看了眼妻子，“我这不是没反应过来嘛，说起来，这半天发生的事情，怎么跟过了好几天似的。”
“从早上他去张华家，到说服厂长赊货，我交押金，拉货回家，让我们改衣服试图说服我们，再到现在出去找人帮忙。”
“这风风火火的样子，我都一不留神被他给带着走了，现在才醒过神来，你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是我们能劝得住的？”
王春花也发愁地叹了口气，拿起一篮子摘好的菜往厨房走去，“就让他折腾一次吧，谁让我们是他父母，大不了把手镯卖了，要是还不够再想办法，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
沈爱党微眯着眼眸看着地面发呆，半晌后才低声嘀咕道：“也是，这是他第一次有自己的想法去做一件事，一上午办了这么多事，想来也是计划好了的。”
“做父母的都不肯信他一次，还有谁信他，大不了就是货砸手里。”沈爱党看了眼厨房里妻子的背影，笑了笑，“没想到这次是老婆子先看透，活人确实不能被尿给憋死，只要货在手，再不值钱也是钱。”
“大不了舍了我这张老脸去求人，总有办法。”
沈家快吃饭的时候，沈阳回来了，说出自己找何家的事情。
吃完饭，沈爱党又去隔壁的同事家借了一台缝纫机，打算自己也加入进去。
东西刚搬回家，何家母女就来了。
何跃进扛着缝纫机在后面。
等所有人都到齐。
沈阳看着何桂香母女，严肃着脸说道：“婶子，这事我之所以找你们家，是因为信得过跃进，也信得过你们。”
“你们在我家做的款式，看到知道的一切，都不能说出去，不然这些衣服可能就真砸在我手里，全家举债了。”
国人最擅长的是什么？山寨！
沈阳可不想自己的衣服还没出去，外面就已经出类似款了。
何芳芳看向沈阳的眼睛都发着亮，“沈哥，我干！糊火柴盒的工作什么时候都能领，你这机会可不常有。”
10岁的何丽丽也举着手示意，“沈哥，我也可以干。”
大家都是在制衣厂的子弟学校上学，沈阳和何家两个妹妹也挺熟。
沈阳笑着轻拍了下何丽丽的发顶，“剪衣服的剪刀很重，你要是拿不稳剪坏了，我可是要你赔偿的，好好糊你的纸盒吧。”
何丽丽没被选上，在一旁嘟着小嘴，不过手上的活计却没停。
沈阳又顺便把自己想带着何跃进，一起做事的想法说了下。
何桂香听后有些犹豫，沈阳这边往后是什么光景还不好说呢，在外面的餐馆帮工。好歹是稍微稳定一些的工作。
沈阳也没急着今天就要什么结果，就是和何家人顺道说一说。
人啊，还是得先做出点成绩，说话也才有分量。
沈阳继续说道：“婶子，那你们吃过午饭，就带着缝纫机直接去我家。”
何桂香忙笑着应下，“好，我们马上煮饭，等会就过去。”
何跃进把沈阳送出门，看到人走远才回屋。
“妈，我想跟着阿阳干，他现在正需要人呢！我不帮他谁帮他。”
何家姐妹看到自家二哥这样反驳，心里有些吃惊，但也都觉得没戏。
就二哥这脑子，爸妈肯定是不放心让他出去闯的。
何桂香看了眼一脸正经的儿子，“我知道你们兄弟感情好，可阿阳那边什么都还没定下，你跟着他东跑西跑的不是个事。”
“现在满大街都是没事干的人，社会风气和以前不一样，你们之前在学校体会不深，外面现在乱得很，你说妈讲的对不对？”
何跃进看着母亲点点头。
看着儿子乖巧的样子，何桂香欣慰的又说道。
“而且你们两个都是年轻仔，就这么懵懵懂懂地出去自己干，被骗了钱还好说，要是被人带入歧途就完了！”
何芳芳在一旁附和道：“二哥，正哥脑子比你好使，他出去闯就算了。”
“但你这脑子，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呢，好好打工才是正事，妈的分析没错，你说呢？”
何跃进知道自己这脑子，再次认同地点头。
何桂香问道：“那你听妈的安排，吃过午饭就去餐馆试工，行不行？”
何跃进马上摇头回道，“不行。”
何桂香：......
何桂香深呼吸，抬手曲着两根手指往何跃进脑袋敲去。
何跃进也不躲，梗着脖子让母亲敲，“我相信阿阳。”
何桂香在最后一刻收了手，知道儿子一根筋，也懒得再多说，“我已经和那个老板说好了，今天下午你就过去。”
何跃进听到母亲命令的话语，坐在小板凳上低垂着脑袋，“我知道你们嫌我笨，嫌我傻，但也知道你们是我的家人不会害我。”
“所以我从来没有坚持过我的想法。”
“但是这次，我想自己做一次主！”这是何跃进第一次这么坚定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说话时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落寞。
虽然一闪而过，但何桂香还是捕捉到了，愣着没说话。
何芳芳和何丽丽两人对视一眼，继续低头糊纸盒。
......
沈爱党夫妻在儿子出门之后，又开始聊了起来。
王春花是个没主意的，从厨房拿了把青菜到客厅坐着摘，“老沈，这事你觉得能成吗？”
沈爱党看着改好的三件，叹了口气，“不好说，但是这款式......除了那白衬衫，另外两款我觉得还不错。”
王春花赞同地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那这样的话，如果能卖出去一点，也能回一些本。”
“那些卖不出去的，大不了亏本卖，只要价格足够低，城里人眼光高看不上，总能吸引到一些进城赶集的人吧，反正来回扯一下，应该也能平本。”
沈爱党发愁地喝了口茶，“你说的这是在好的情况下，这衬衫拿货都6.9元了，哪怕5元卖出去，倒亏1.9元，这也只是白衬衫一款衣服的情况。”“其他衣服销量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王春花听后，微微蹙着眉头，“那这就麻烦了，那你怎么也不劝劝？”
沈爱党没好气地看了眼妻子，“我这不是没反应过来嘛，说起来，这半天发生的事情，怎么跟过了好几天似的。”
“从早上他去张华家，到说服厂长赊货，我交押金，拉货回家，让我们改衣服试图说服我们，再到现在出去找人帮忙。”
“这风风火火的样子，我都一不留神被他给带着走了，现在才醒过神来，你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是我们能劝得住的？”
王春花也发愁地叹了口气，拿起一篮子摘好的菜往厨房走去，“就让他折腾一次吧，谁让我们是他父母，大不了把手镯卖了，要是还不够再想办法，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
沈爱党微眯着眼眸看着地面发呆，半晌后才低声嘀咕道：“也是，这是他第一次有自己的想法去做一件事，一上午办了这么多事，想来也是计划好了的。”
“做父母的都不肯信他一次，还有谁信他，大不了就是货砸手里。”沈爱党看了眼厨房里妻子的背影，笑了笑，“没想到这次是老婆子先看透，活人确实不能被尿给憋死，只要货在手，再不值钱也是钱。”
“大不了舍了我这张老脸去求人，总有办法。”
沈家快吃饭的时候，沈阳回来了，说出自己找何家的事情。
吃完饭，沈爱党又去隔壁的同事家借了一台缝纫机，打算自己也加入进去。
东西刚搬回家，何家母女就来了。
何跃进扛着缝纫机在后面。
等所有人都到齐。
沈阳看着何桂香母女，严肃着脸说道：“婶子，这事我之所以找你们家，是因为信得过跃进，也信得过你们。”
“你们在我家做的款式，看到知道的一切，都不能说出去，不然这些衣服可能就真砸在我手里，全家举债了。”
国人最擅长的是什么？山寨！
沈阳可不想自己的衣服还没出去，外面就已经出类似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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