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雪儿霜儿
“就从，你和你家小姐第一次见面说起吧！”
话音落地，雪儿眸中浮现出回忆之色。
莫行也不心急，只静静等待。
然而…
等了许久…
只见雪儿俏脸蓦然一红，垂下头，用近乎微不可闻地声音怯生生地说了句：“婢子…婢子忘了。”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变得安静。
莫行：……
忘…忘了？
忘了你还想那么半天干嘛！？
看着一脸羞怯的雪儿，他只觉一阵头大，便颇感无奈地说了句：“我算是知道你家小姐为啥不带着你出门了。”
雪儿“嗯”了一声，说道：“小姐每次都是带着霜儿办事，留我看家。”
莫行：“那你觉得，你家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雪儿不假思索：“是个好人，大好人！”
莫行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问：“具体一点儿呢？是个什么样的大好人？”
雪儿想了想，说道：“小姐对我很好，特别特别好！小的时候我比较笨，总做错事，小姐替我揽下的责罚，数都数不清了。”
“小姐的性子特别要强，对自己要求极为严格，从不服输，不管做什么都要做最出色的那一个，她也确实能做到！不管付出多少都会做到。”
“我们凌云宗每两年都会有一次宗门大比，小姐五品的时候是五品第一，六品的时候是六品第一，到了七品依旧是第一！她是许多人崇拜的偶像呢！还有许多男弟子为了她打生打死。”
“可小姐对他们却从来不假颜色，只冷眼以待。小姐还跟我说过，要是生来男儿身就好了，就不会有那么多前仆后继的狂蜂浪蝶妨碍她修行。”
“但我觉得，小姐就算是男儿身，也肯定会有许多追求者的！因为她太过优秀了，至少我肯定是会喜欢上小姐的…嗯。”
“不过，一年前那件事后，她就再也没有说过那样的话了……”
莫行好奇问道：“一年前的事？什么事？”
雪儿说道：“就是那次，我们凌云宗仇宗主外出遇险，山门又被妖教两大宗门围攻。”
“小姐一时心急，就潜入敌营刺杀妖帅，结果失手被擒！幸亏路大人将她救了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雪儿脸上露出后怕之色，还轻轻拍了拍胸脯，长舒口气…
“那两个多月，我们一直在打仗，小姐也一直冲在最前线。直到仇宗主脱险而归，妖教两宗才纷纷退去。”
“打完仗后，小姐告诉我，说爹娘给的那条命她已经用完了，以后她的命就是路大人的。”
“自那时起，小姐就学会化妆了，还在乎起了穿衣打扮，不过我总觉得她化了妆后还没有化前好看，最近她好像也发现了这点，便不怎么化了。”
说到这，雪儿得意一笑，又转而变成了微笑…
“那段时间，小姐一直想来魔山，却总下不定决心，直到半个月前，仇宗主说要给她订亲之时，她才按耐不住，连夜带着我和霜儿投奔了路大人。”
“刚来时我还有些忐忑呢，害怕路大人是个不易相处的人，害怕路大人会欺负我家小姐。后来我才发现，路大人对我家小姐简直太好了！”
这半个多月莫行一直在外跑任务，并不知道魔岛上发生的事，不由得好奇问道：“有多好？”
雪儿笑眼弯弯，如两轮新月，欢声说道：“刚开始是住宅问题，小姐带着我们本是住进了路府西院，可总有一些讨厌的流言蜚语传入小姐耳中，让小姐不悦。”
“路大人为了照顾小姐的情绪，便找到三长老，废了好大力气才从三长老那里要来了一张购房许可证！我们这才能买下这栋宅子。”
莫行点点头，魔岛上的房子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这点他当然知晓。
雪儿还在继续开口：“后来路大人有事要办，要离开魔岛。在走之前还专门喊了话，说谁敢欺负我家小姐，就等同于和他作对！”
“莫大人你不知道，当时我听到这句话后，真的是…特别特别激动！就感觉我家小姐没有看错人，我好开心的！”雪儿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再后来还有许多小事，比如路大人想办法让我家小姐当上了法使，又掏出十枚九品灵石资助我家小姐竞选法王，还有好多好多…数不胜数！”
莫行闻言，眼皮一跳。
这丫头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路远一句废话，她特别特别激动！
路远给仇若冰十枚九品灵石，她却反而觉得是件小事？
果然，不管多么单纯的女生，总会有一些让人琢磨不透的想法。
而雪儿说罢，渐渐收回了笑容，垂着头，沉默片刻，忽然低声问道：“莫大人，婢子…婢子听霜儿说，您和路大人，是死敌？”
莫行点头：“没错。”
雪儿咬了咬红唇，直视莫行双眸，鼓足勇气说道：“莫大人，婢子心里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莫行摇头：“不当讲。”
雪儿：……
你…你这…怎么能不当讲么！
早知道我就直说了！
看着她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莫行开怀一笑，说道：“我知道你想讲什么，可是我和路远没有任何误会，只是非常单纯的想搞死彼此而已。”
“还有，其实我骗了你，我和你家小姐也不是什么朋友，她把我看成死敌，可能比路远更想杀我！”
闻言，雪儿更呆了，神色中颇有些难以置信。
莫行仍自开口：“不过，我倒是挺想和你交朋友的，如果你以后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去莫府找我，任何麻烦都可以。”
“或许你家小姐觉得我是个…坏人，但我觉得，你也可以拥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判断。”
“嗯，至少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说到这，莫行露出个善意的笑容，想了一想，又补充道：“对了，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说‘我们凌云宗’之类的话，否则若是被别人听到，只此一句就有可能要了你的命，知道吗？”
大脑乱成一锅粥的雪儿此时已失去了思考能力，只呆呆地点了点头。
莫行站起身来，说了声：“谢谢你的茶。”而后不再逗留，大步离去。
刚行至大院，就见一个梳着丫鬟头的紫衣少女迎面走来。
这少女看到莫行，顿时一怔，又猛然拔出腰间利剑，对莫行怒目而视，喝道：“贼子莫行！你竟敢趁我府上没人私闯民宅！”
莫行淡淡问道：“你是霜儿吧？怎么脾气比仇若冰还臭？就不知道问清楚再泼脏水吗？”
说罢，他自顾自地走出了仇府。
看着他的背影，霜儿咬了咬牙，几欲动手，却终究不敢妄为，而是望了一眼大堂中仍未缓过神来的雪儿，疾步走上前去，瞥了一眼桌上未凉的茶水，眸中露出愤怒之色，抡起手臂…
啪！！
“雪儿！你竟敢趁着我和小姐不在，与贼子莫行私通！”
感受着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雪儿这才缓过神来，捂住脸颊，连忙摇头，解释道：“我…我没有！莫大人是来府上拜谢小姐的，我没有和他私通！”
霜儿脸色骤寒，双眸怒瞪：“莫大人？你都管那贼子叫上大人了，还敢说没有私通！？”
“幸好我和小姐提前回来了，否则小姐的家产还不得被你全部盗走，献予那贼子莫行！”
“你胡说！”雪儿一脸委屈，眼眶通红：“你平常欺负我也就罢了，可是这种事，你怎能凭空污我清白！？”
霜儿气笑，还要开口，只见仇若冰也走了进来，于是便奔至仇若冰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雪儿也连忙详述起了始末，不过莫行最后几句话，她却没有说，并不是想隐瞒仇若冰，只是觉得…没必要说。
仇若冰自然知道两位婢女的性子。
对于霜儿的话，她只信了七成，可对于雪儿的话，她却信了十成。
当即安抚了雪儿，训斥了霜儿，又让两位婢女握手言和，这才返回卧室，准备小憩片刻。
却不知霜儿看向雪儿的目光，愈发嫉恨……
话音落地，雪儿眸中浮现出回忆之色。
莫行也不心急，只静静等待。
然而…
等了许久…
只见雪儿俏脸蓦然一红，垂下头，用近乎微不可闻地声音怯生生地说了句：“婢子…婢子忘了。”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变得安静。
莫行：……
忘…忘了？
忘了你还想那么半天干嘛！？
看着一脸羞怯的雪儿，他只觉一阵头大，便颇感无奈地说了句：“我算是知道你家小姐为啥不带着你出门了。”
雪儿“嗯”了一声，说道：“小姐每次都是带着霜儿办事，留我看家。”
莫行：“那你觉得，你家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雪儿不假思索：“是个好人，大好人！”
莫行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问：“具体一点儿呢？是个什么样的大好人？”
雪儿想了想，说道：“小姐对我很好，特别特别好！小的时候我比较笨，总做错事，小姐替我揽下的责罚，数都数不清了。”
“小姐的性子特别要强，对自己要求极为严格，从不服输，不管做什么都要做最出色的那一个，她也确实能做到！不管付出多少都会做到。”
“我们凌云宗每两年都会有一次宗门大比，小姐五品的时候是五品第一，六品的时候是六品第一，到了七品依旧是第一！她是许多人崇拜的偶像呢！还有许多男弟子为了她打生打死。”
“可小姐对他们却从来不假颜色，只冷眼以待。小姐还跟我说过，要是生来男儿身就好了，就不会有那么多前仆后继的狂蜂浪蝶妨碍她修行。”
“但我觉得，小姐就算是男儿身，也肯定会有许多追求者的！因为她太过优秀了，至少我肯定是会喜欢上小姐的…嗯。”
“不过，一年前那件事后，她就再也没有说过那样的话了……”
莫行好奇问道：“一年前的事？什么事？”
雪儿说道：“就是那次，我们凌云宗仇宗主外出遇险，山门又被妖教两大宗门围攻。”
“小姐一时心急，就潜入敌营刺杀妖帅，结果失手被擒！幸亏路大人将她救了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雪儿脸上露出后怕之色，还轻轻拍了拍胸脯，长舒口气…
“那两个多月，我们一直在打仗，小姐也一直冲在最前线。直到仇宗主脱险而归，妖教两宗才纷纷退去。”
“打完仗后，小姐告诉我，说爹娘给的那条命她已经用完了，以后她的命就是路大人的。”
“自那时起，小姐就学会化妆了，还在乎起了穿衣打扮，不过我总觉得她化了妆后还没有化前好看，最近她好像也发现了这点，便不怎么化了。”
说到这，雪儿得意一笑，又转而变成了微笑…
“那段时间，小姐一直想来魔山，却总下不定决心，直到半个月前，仇宗主说要给她订亲之时，她才按耐不住，连夜带着我和霜儿投奔了路大人。”
“刚来时我还有些忐忑呢，害怕路大人是个不易相处的人，害怕路大人会欺负我家小姐。后来我才发现，路大人对我家小姐简直太好了！”
这半个多月莫行一直在外跑任务，并不知道魔岛上发生的事，不由得好奇问道：“有多好？”
雪儿笑眼弯弯，如两轮新月，欢声说道：“刚开始是住宅问题，小姐带着我们本是住进了路府西院，可总有一些讨厌的流言蜚语传入小姐耳中，让小姐不悦。”
“路大人为了照顾小姐的情绪，便找到三长老，废了好大力气才从三长老那里要来了一张购房许可证！我们这才能买下这栋宅子。”
莫行点点头，魔岛上的房子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这点他当然知晓。
雪儿还在继续开口：“后来路大人有事要办，要离开魔岛。在走之前还专门喊了话，说谁敢欺负我家小姐，就等同于和他作对！”
“莫大人你不知道，当时我听到这句话后，真的是…特别特别激动！就感觉我家小姐没有看错人，我好开心的！”雪儿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再后来还有许多小事，比如路大人想办法让我家小姐当上了法使，又掏出十枚九品灵石资助我家小姐竞选法王，还有好多好多…数不胜数！”
莫行闻言，眼皮一跳。
这丫头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路远一句废话，她特别特别激动！
路远给仇若冰十枚九品灵石，她却反而觉得是件小事？
果然，不管多么单纯的女生，总会有一些让人琢磨不透的想法。
而雪儿说罢，渐渐收回了笑容，垂着头，沉默片刻，忽然低声问道：“莫大人，婢子…婢子听霜儿说，您和路大人，是死敌？”
莫行点头：“没错。”
雪儿咬了咬红唇，直视莫行双眸，鼓足勇气说道：“莫大人，婢子心里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莫行摇头：“不当讲。”
雪儿：……
你…你这…怎么能不当讲么！
早知道我就直说了！
看着她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莫行开怀一笑，说道：“我知道你想讲什么，可是我和路远没有任何误会，只是非常单纯的想搞死彼此而已。”
“还有，其实我骗了你，我和你家小姐也不是什么朋友，她把我看成死敌，可能比路远更想杀我！”
闻言，雪儿更呆了，神色中颇有些难以置信。
莫行仍自开口：“不过，我倒是挺想和你交朋友的，如果你以后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去莫府找我，任何麻烦都可以。”
“或许你家小姐觉得我是个…坏人，但我觉得，你也可以拥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判断。”
“嗯，至少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说到这，莫行露出个善意的笑容，想了一想，又补充道：“对了，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说‘我们凌云宗’之类的话，否则若是被别人听到，只此一句就有可能要了你的命，知道吗？”
大脑乱成一锅粥的雪儿此时已失去了思考能力，只呆呆地点了点头。
莫行站起身来，说了声：“谢谢你的茶。”而后不再逗留，大步离去。
刚行至大院，就见一个梳着丫鬟头的紫衣少女迎面走来。
这少女看到莫行，顿时一怔，又猛然拔出腰间利剑，对莫行怒目而视，喝道：“贼子莫行！你竟敢趁我府上没人私闯民宅！”
莫行淡淡问道：“你是霜儿吧？怎么脾气比仇若冰还臭？就不知道问清楚再泼脏水吗？”
说罢，他自顾自地走出了仇府。
看着他的背影，霜儿咬了咬牙，几欲动手，却终究不敢妄为，而是望了一眼大堂中仍未缓过神来的雪儿，疾步走上前去，瞥了一眼桌上未凉的茶水，眸中露出愤怒之色，抡起手臂…
啪！！
“雪儿！你竟敢趁着我和小姐不在，与贼子莫行私通！”
感受着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雪儿这才缓过神来，捂住脸颊，连忙摇头，解释道：“我…我没有！莫大人是来府上拜谢小姐的，我没有和他私通！”
霜儿脸色骤寒，双眸怒瞪：“莫大人？你都管那贼子叫上大人了，还敢说没有私通！？”
“幸好我和小姐提前回来了，否则小姐的家产还不得被你全部盗走，献予那贼子莫行！”
“你胡说！”雪儿一脸委屈，眼眶通红：“你平常欺负我也就罢了，可是这种事，你怎能凭空污我清白！？”
霜儿气笑，还要开口，只见仇若冰也走了进来，于是便奔至仇若冰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雪儿也连忙详述起了始末，不过莫行最后几句话，她却没有说，并不是想隐瞒仇若冰，只是觉得…没必要说。
仇若冰自然知道两位婢女的性子。
对于霜儿的话，她只信了七成，可对于雪儿的话，她却信了十成。
当即安抚了雪儿，训斥了霜儿，又让两位婢女握手言和，这才返回卧室，准备小憩片刻。
却不知霜儿看向雪儿的目光，愈发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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