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7日 学徒
在五木家吃早饭的时候，五木把一个文件袋放桌上，“里面是凑的试卷，他昨天做完了，拜托我转交给你。”
希托米低头瞅了瞅文件袋，又抬头瞅了瞅五木，“你昨天晚上又去见凑了？不是前天早上才见过吗？那些食物那么快就吃完了？”
“只是临时想起一些事情所以去问了问他。”
昨晚回家后，五木总感觉莫名的烦躁。大概是下午发生的事情让他产生了自我怀疑。如果被抓的渡边社长只是个普通的罪犯，他的心情也许还不会有那么大的起伏。
这不应该是秉公执法的警察该有的情绪。
迷茫中，五木想到了凑。虽然他只是个小孩子，但跟甲斐大和一样，对某些事情的看法非常纯粹和通透。不妨听听他的意见。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间五木就已经站在了凑的房间门外，按响了门铃。
“五木桑，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凑有些担心地问。若非事态紧急，五木不至于下班后还来找他，“是不是哥哥他......”
五木打消了他的疑虑，“不是，甲斐大和他现在很好。”
凑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请五木进门，他问：“那五木桑是有什么烦恼吗？”
竟然一眼就被看透了，五木稍微愣了一下，有些坐立不安地站着，“今天下午，我协助了一次抓捕行动。那个人曾经伤害过我的一个熟人，所以抓捕过程中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在你看来，我这样也属于那种胡作非为的警察吗？”
“这个......”凑一时语塞，“那个人本来就应该得到制裁吧？”
五木点点头。
“那些不该做的事情有伤害到那个人吗？”
“大概吓得说不出话了。”
凑摸摸后脑勺，“具体的抓捕规则我不懂，但只要没有超出法律的界限，五木桑都不必过于耿耿于怀。何况那个人曾经伤害过你的熟人，有些情绪化也是正常的，算不上是胡作非为。”
“可是，我当时，直到现在也是，竟然会有种幸灾乐祸的心理。”
“你只是替自己的熟人感到开心而已，正常人不都会有这样的情绪吗？”凑不太明白五木的苦恼，难道仅仅是因为在任务中稍微有点感情用事？
“正常人的......情绪......”五木被凑的无心之词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地别过脸。明明从小就被告诫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感情，只需要作为执行正义的利刃即可。然而在他人看来，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无法完全摒弃自己的想法和情绪。
这样的他，还能如往常一样执行正义吗？
凑注意到五木的手握紧了拳头，轻声劝道：“在我眼里，五木桑是个很出色的警察，但有时对自己太严苛了。无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事情，你都选择自己消化，这样不会觉得很累吗？”他觉得五木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感情宣泄的窗口，既能与人分享喜悦，也要与人分担烦恼。
“没事，习惯了。”五木淡淡地说。
如果真的习惯的话，他就不会出现在这了。凑结合自身经验说：“以前哥哥无论遇到开心的事情还是难过的事情，都会摸摸我的头，然后他就算什么都不说也会感觉轻松很多。”
摸头是什么鬼？看不出来甲斐大和那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还有这种爱好。五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凑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想不明白，但依旧说了声“谢谢”。
临别前，凑忽然想起白天做完的卷子，“我还在想应该怎么尽快把卷子交到希托米手里，能麻烦你带给她吗？”
“可以。”五木接过文件袋，将其转交给了希托米。
吃完早餐，三人回晓警署打了个卡，五木按部就班带希托米去练习射击。这次，希托米终于在不需要五木辅助的情况下把子弹都打在了靶子上，虽然最多只能进入第五环，但比起之前也算是进步明显。
“我成功了！”希托米回头看向五木，发现他的眼里似乎多了点内敛的笑意，“是不是觉得教会我这样的菜鸟特别有成就感？”
五木试着凑的建议摸摸希托米的脑袋，“今天的体能训练暂停，晃牙说等一下要送你去当学徒，现在保留些力气。”
被摸头的希托米有些疑惑地眨巴眨巴眼睛，心情逐渐激动。果然，只要相处久了，就算是五木这种待人接物都很冷淡的人也会逐渐变得亲昵。此刻的成就感比射击进步还要明显。
半小时后，公安的车停在了泰坦咖啡店门口。
““赫利俄斯”的各位，早上好。”晃牙推门而入，结果发现只有大和及和真在看店，“奇怪，岚柴酱和小茶呢？”
“他们有事外出。”和真绕起手在胸前说：“现在还没到午饭时间，你来这里做什么？”
晃牙把希托米推到和真面前，“这孩子的父亲拜托我帮她找一个师傅学习料理，我能想到的只有小真你了。希托米酱学东西很快的，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
说完，晃牙把孩子一扔，光速开溜，和真只能追到屋外对着火箭般驶远的汽车后面怒吼：“公安，你当我们这里是托管所吗？”
五木有些不解，“把希托米交给他们没问题吗？甲斐凑还在我们的监管之下。”
“总比在警署忍不住偷看不该看的文件，或者在家无聊处乱跑被“阿尔忒弥斯”请去吃甜品好一点。”晃牙向五木眨了眨眼，“别担心，你今天不是已经给了希托米酱一个很棒的护身符了吗？”
“所以你才透露凑的信息给她......”五木再一次感受到了老油条公务员的千层套路。何况以“赫利俄斯”的作风，即使知道希托米的真实身份也绝对不会拿她来威胁他们。
希托米昨晚就猜到八九不离十，一家客人不多以至于主厨有时间教别人做饭的店，就只有这家咖啡店了。
看到和真气呼呼地回到店内，希托米立即弯下腰请求他：“拜托了和真桑，我真的很想学料理！”
一旁的大和也帮腔道：“和真，拜托你了。”
“你跟着拜托个毛线啊！”和真揉揉太阳穴，反正现在也没有委托，教一教希托米也没关系。说不定真的会比大和做的好。他走到希托米面前，叉腰低头仔细打量着她，“要我教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矩。”
希托米点点头，“请说吧，师傅。”
“第一，不能浪费食物。”也就是说自己做得难吃也要吃完。
“第二，我们不在的时候你必须负责看店，有客人的时候要招呼客人。”也就是不能白吃白喝，要干活。
“第三，按照我的食谱来做菜，不要学那个家伙！”和真特地指着大和强调。
“抱歉，我只是忽然觉得那样可能会更好......”还没说完，大和就在和真的注视下闭上了嘴。
希托米低头瞅了瞅文件袋，又抬头瞅了瞅五木，“你昨天晚上又去见凑了？不是前天早上才见过吗？那些食物那么快就吃完了？”
“只是临时想起一些事情所以去问了问他。”
昨晚回家后，五木总感觉莫名的烦躁。大概是下午发生的事情让他产生了自我怀疑。如果被抓的渡边社长只是个普通的罪犯，他的心情也许还不会有那么大的起伏。
这不应该是秉公执法的警察该有的情绪。
迷茫中，五木想到了凑。虽然他只是个小孩子，但跟甲斐大和一样，对某些事情的看法非常纯粹和通透。不妨听听他的意见。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间五木就已经站在了凑的房间门外，按响了门铃。
“五木桑，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凑有些担心地问。若非事态紧急，五木不至于下班后还来找他，“是不是哥哥他......”
五木打消了他的疑虑，“不是，甲斐大和他现在很好。”
凑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请五木进门，他问：“那五木桑是有什么烦恼吗？”
竟然一眼就被看透了，五木稍微愣了一下，有些坐立不安地站着，“今天下午，我协助了一次抓捕行动。那个人曾经伤害过我的一个熟人，所以抓捕过程中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在你看来，我这样也属于那种胡作非为的警察吗？”
“这个......”凑一时语塞，“那个人本来就应该得到制裁吧？”
五木点点头。
“那些不该做的事情有伤害到那个人吗？”
“大概吓得说不出话了。”
凑摸摸后脑勺，“具体的抓捕规则我不懂，但只要没有超出法律的界限，五木桑都不必过于耿耿于怀。何况那个人曾经伤害过你的熟人，有些情绪化也是正常的，算不上是胡作非为。”
“可是，我当时，直到现在也是，竟然会有种幸灾乐祸的心理。”
“你只是替自己的熟人感到开心而已，正常人不都会有这样的情绪吗？”凑不太明白五木的苦恼，难道仅仅是因为在任务中稍微有点感情用事？
“正常人的......情绪......”五木被凑的无心之词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地别过脸。明明从小就被告诫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感情，只需要作为执行正义的利刃即可。然而在他人看来，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无法完全摒弃自己的想法和情绪。
这样的他，还能如往常一样执行正义吗？
凑注意到五木的手握紧了拳头，轻声劝道：“在我眼里，五木桑是个很出色的警察，但有时对自己太严苛了。无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事情，你都选择自己消化，这样不会觉得很累吗？”他觉得五木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感情宣泄的窗口，既能与人分享喜悦，也要与人分担烦恼。
“没事，习惯了。”五木淡淡地说。
如果真的习惯的话，他就不会出现在这了。凑结合自身经验说：“以前哥哥无论遇到开心的事情还是难过的事情，都会摸摸我的头，然后他就算什么都不说也会感觉轻松很多。”
摸头是什么鬼？看不出来甲斐大和那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还有这种爱好。五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凑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想不明白，但依旧说了声“谢谢”。
临别前，凑忽然想起白天做完的卷子，“我还在想应该怎么尽快把卷子交到希托米手里，能麻烦你带给她吗？”
“可以。”五木接过文件袋，将其转交给了希托米。
吃完早餐，三人回晓警署打了个卡，五木按部就班带希托米去练习射击。这次，希托米终于在不需要五木辅助的情况下把子弹都打在了靶子上，虽然最多只能进入第五环，但比起之前也算是进步明显。
“我成功了！”希托米回头看向五木，发现他的眼里似乎多了点内敛的笑意，“是不是觉得教会我这样的菜鸟特别有成就感？”
五木试着凑的建议摸摸希托米的脑袋，“今天的体能训练暂停，晃牙说等一下要送你去当学徒，现在保留些力气。”
被摸头的希托米有些疑惑地眨巴眨巴眼睛，心情逐渐激动。果然，只要相处久了，就算是五木这种待人接物都很冷淡的人也会逐渐变得亲昵。此刻的成就感比射击进步还要明显。
半小时后，公安的车停在了泰坦咖啡店门口。
““赫利俄斯”的各位，早上好。”晃牙推门而入，结果发现只有大和及和真在看店，“奇怪，岚柴酱和小茶呢？”
“他们有事外出。”和真绕起手在胸前说：“现在还没到午饭时间，你来这里做什么？”
晃牙把希托米推到和真面前，“这孩子的父亲拜托我帮她找一个师傅学习料理，我能想到的只有小真你了。希托米酱学东西很快的，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
说完，晃牙把孩子一扔，光速开溜，和真只能追到屋外对着火箭般驶远的汽车后面怒吼：“公安，你当我们这里是托管所吗？”
五木有些不解，“把希托米交给他们没问题吗？甲斐凑还在我们的监管之下。”
“总比在警署忍不住偷看不该看的文件，或者在家无聊处乱跑被“阿尔忒弥斯”请去吃甜品好一点。”晃牙向五木眨了眨眼，“别担心，你今天不是已经给了希托米酱一个很棒的护身符了吗？”
“所以你才透露凑的信息给她......”五木再一次感受到了老油条公务员的千层套路。何况以“赫利俄斯”的作风，即使知道希托米的真实身份也绝对不会拿她来威胁他们。
希托米昨晚就猜到八九不离十，一家客人不多以至于主厨有时间教别人做饭的店，就只有这家咖啡店了。
看到和真气呼呼地回到店内，希托米立即弯下腰请求他：“拜托了和真桑，我真的很想学料理！”
一旁的大和也帮腔道：“和真，拜托你了。”
“你跟着拜托个毛线啊！”和真揉揉太阳穴，反正现在也没有委托，教一教希托米也没关系。说不定真的会比大和做的好。他走到希托米面前，叉腰低头仔细打量着她，“要我教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矩。”
希托米点点头，“请说吧，师傅。”
“第一，不能浪费食物。”也就是说自己做得难吃也要吃完。
“第二，我们不在的时候你必须负责看店，有客人的时候要招呼客人。”也就是不能白吃白喝，要干活。
“第三，按照我的食谱来做菜，不要学那个家伙！”和真特地指着大和强调。
“抱歉，我只是忽然觉得那样可能会更好......”还没说完，大和就在和真的注视下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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