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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灵根宝树初长成,仙花合道未开时

    两只猴子同心同德、一前一后地往灵根处走去。好在水帘洞和灵根所在处是大阵的中心,被旋转的太极图包裹住,因此不用费多大心力。

    尽管如此,孙天允还是神色严峻地跟身后地孙赤练说道:

    “你在后头跟着我的步伐走,注意看清我的进退,不要急躁,以免身陷险地。”

    孙赤练凝重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只见孙天允在太极图中心处或进或退,或左或右,来回往复地行走跳跃;每欲进三步就得退一到二步,每欲往左移动就不得不先向右移动,每欲向上腾空飞起就要先向下潜行;这边刚避开突然喷发的黑气阴霾,那边就迎来锐气逼人的白光寒芒;每当有所寸进,就必须停下来再次看四方、捏阴阳、定方位,方可再次前行。

    偶尔孙天允也会一步踏错,顿时有无限的杀机一齐迸发,迎着他劈头盖脸地冲来。还好小猴子眼疾手快地躲开,又有金精毫毛闪烁吸收近身的煞气,才能免遭于难。

    前往灵根处的进程如此复杂,让带路的孙天允大费精力、心有余悸。后头跟着的孙赤练也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两只猴子在经历了一番探索之后,对阵法的机要之处也逐渐明了,开始得心应手稳步前行。一开始步伐缓慢的两人到后面则越来越熟练,不觉间随心所欲地奔走跳跃。

    又费了一会儿功夫,两只猴子总算来到灵根所在山峰的正下方山脚处。两人同时抬头往向上看去,再次被映入眼帘的一幕所惊呆。

    只见天地灵根所在的山峰现在盘绕着无数巨大粗壮的树根,每条树根的直径少则几米,要八九个人围圆站圈才能抱住;多则十几米到几十米宽,就如高楼大厦一般硕大无比。

    树根之间盘结交错,如虬龙环绕一般抱住整座山峰,密密麻麻地分布满整个山体表面,就像覆盖着一层又一层的蛛丝网。本来山峰高度就有几千米,自上而下全部被树根缠住,震撼程度可见一般!

    两只猴子瞠目结舌,互相看着对方说不出话来。等到心情平复,二人才又一前一后地向上攀爬。与其说是攀爬,倒不如说是在起起落落的树根上跳跃飞荡树根表面坑坑洼洼的不大平整,两只猴子虽然身形灵巧,倒也不得不多加注意,好不费功夫。

    本来就山势险峻,现如今又要不断地在树根上辗转腾挪,两只猴子无奈之下潜心静气,运转法力,一个接一个变成了几丈高的巨大猿猴。大猿猴都是青面獠牙,长着血盆大口,虎背熊腰四肢粗壮,浑身毛发像钢针一般竖起。

    要说有什么区别,就是孙天允变化的猿猴体型大了两三圈,浑身如铜铁浇筑一般呈现金黄色;孙赤练的身形当然也不小,只是全身如灰褐色的金刚石雕刻而成。

    两只巨猿出现后,褐色猿猴神情呆滞,不可置信地对金色巨猿说道:“你什么时候凝结出命晶,进入人仙境界了?”

    明明灵根重生前二人都在温养肾精、凝聚水液,还是处于鬼仙境界。这一夜未尽,孙天允便晋升人仙了。这般突兀的变化,让孙赤练难以相信。

    金色巨猿转过头对着他说:“这也是因灵根而起,只能后续再跟你解释了。现在我们还是应以大局为重,先看看灵根现状吧。”

    褐色猿猴无奈点点头,收回心思。由于不清楚靠近灵根近处有没有什么危机潜伏,两只大猿猴只能奋力往上跳跃。费了大半天的功夫,二猴才堪堪来到山顶近处。

    灵根重生导致的灵气飓风爆发的时候还是在夜晚,应子时阴盛,一阳催生。现在经过这么几番折腾才过了一夜,已经是凌晨刚好。彼时天光乍现、晨曦微茫[S1],两只猴子趁着刚刚亮起的天光,放眼看向不远处山顶处的灵根。

    只见峰顶尖端处已经有一棵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的宝树拔地而起,蔚然成荫。宝树流光溢彩,瑞气升腾,周遭有如天地星辰、山川大海一般的虚影环绕,又有和真龙天凤、四象神兽相似的投影盘旋。

    定睛望去,宝树若隐若现看不真切,仿若自开天辟地而来一般,散发着一股神秘幽远的气息,上下有黑白二气交杂,周围是五色神光照耀。

    倾耳聆听,宝树每次吸收灵气迎风颤动,便会发出一缕似有似无的天音,如悠悠钟鸣,如梵音合唱。天音隐隐约约、袅袅腾腾,自虚无而来,由心底滋生。

    若是大神通者在此,便可看清该宝树高约三丈,从下到上共有五根分支,每根分支上都长有七七四十九片树叶。每片树叶青葱碧玉祥光笼罩,形状如五虫(即蠃鳞毛羽昆)之属的各种生灵样貌,不一而同。

    宝树主干最上方的树顶处生有三瓣纤长的花托,花托上长着一颗硕大的绿色花苞。花苞的直径有三米宽,里面包裹着五片还未展开的花瓣。花苞叶子上朦朦胧胧的有露水凝结成滴,颗颗晶莹剔透,只道是灵气过剩聚成灵液吸附在花苞上。

    花苞虽然还未绽放,宝树旁边就已经有馥郁香醇的气味四下弥散,随着风飘向四周。清香袭人,虽然气味儿还不大浓烈,却能让人闻一闻精神抖擞,嗅一嗅体态轻盈,真是不可多得的天地灵根、仙家宝物。

    宝树仙葩世间罕见,这可真的是:

    灵根合大道,宝树开仙葩。

    三五真妙数,七七四九天。

    翠碧凝鲜叶,灵液附宝花。

    毕竟鸿蒙物,灵气萃天华。

    两只猴子见到这般祥光瑞景不禁喜上心头,不约而同地往峰顶处迅速跑去,一路上蹦蹦跳跳,天真快活,不一会儿就到了宝树周围。

    然而宝树外面却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透明气泡,使得走到近处的孙天允和孙赤练不得已停下步子。尽管两只猴子一个劲儿地往前探索,也无法靠近宝树,只能站在原地望而生叹。

    一番努力无果之后,无奈之下孙天允和孙赤练只好恢复本来面目,在山顶附近探索,眺望外界的风云变化。

    但见花果山外围被一片灰蒙蒙的雾霭包裹住,雾霭随着花果山上空的灵气旋围绕着整座海岛飞速盘旋。灰色的雾霭中魔气滋生,阴风怒号,游荡着无尽的孤魂野鬼,魑魅魍魉,惨叫连连,好不瘆人。

    两只猴子见此情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禁冷颤连连。孙天允赶紧自我安慰一番,看向孙赤练说道:

    “还好有这九宫八卦欺天大阵保护花果山,不然就这些枉死冤魂、恶毒野鬼终日在此处游荡,猴儿们哪里还能安全度日?”

    孙赤练闻言点头附议,放眼四下正在积极运转的玄妙阵法,不觉心中大定,不复忧愁。

    两只猴子又在此处兜兜转转一番探查,实在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面向东方极目远眺。此时刚好寅卯交会,残夜待近朝阳将升,一缕鲜红色的阳光穿透朝霞径直照射在二猴身上。

    面前是初升的朝阳,背后是大圣爷爷的灵根宝树,一股豪情壮志在两只猴子的心底蓦然升起。二猴四目相对看着彼此,暗自下定决心要竭尽全力守护花果山,保住祖脉灵根的仙葩果实。

    灵根山顶,宝树挺立,朝阳映射,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一场无法避免的围绕着花果山的劫难终将再次展开。

    远在千万里之外,正有一个身躯高大壮硕的人影无视路上的妖雾瘴气、鬼怪恶魔,径直凌空踏步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