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模糊的、红色的炽热记忆
“你的名字是苏启，受交通事故的影响，出现了记忆障碍。”...
病房里，医生的声音慢慢扩散开来。
医生慎重地确认了苏启的精神状态后，满怀信心地提出了这个话题。
即便如此，这个答案对于苏启而言也过于唐突。
苏启掩饰不住惊讶，想从床上坐起来。
但他做不到。
“啊！”
左肩传来一阵剧痛。
昨天医生告诉苏启说“你的左肩脱臼了”。
可那之后，他几乎一直在睡觉，所以忘记了。
“你躺着听就行。”
医生头发乱蓬蓬的，没有知性的感觉。
是只要表现出善意，就会让人感到亲切的外貌。
或许是这个的缘故，苏启并没有因为大脑深处的朦胧而产生焦虑。
他想先和医生谈谈。
苏启点了点头，把脑袋靠在枕头上，将话题拉回到在意的地方。
“记忆障碍......也就是丧失记忆吗？”苏启问道。
他不太明白其中的区别。
苏启知道自己的记忆有问题。
但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为什么左肩脱臼的。
有明确的记忆是从昨天开始。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头上缠着绷带，左肩脱臼。
从状况来看，自己可能遭遇了事故。
苏启做出了这样的推测。
但不知是疲劳还是麻醉的缘故，睡意很浓，思绪无法统一。
“一般来说，这样是最容易理解的。不过你并不是‘丧失’记忆。”医生道。
闻言，苏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在他发问之前，医生便解释道：
“从医学的角度看，你属于‘解离性健忘引起的记忆障碍’，其中‘系统性健忘’的可能性最大。”
“系统性健忘？”
“对特定人物或家庭相关的信息产生记忆障碍。例如......能告诉我你的年龄、学校名吗？”
“17岁，禹城高二。”
“嗯，不错。那这个你知道吗？”
医生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白大褂。”
“现在在哪里？”
“医院。单间......费用没问题吧？”
“你很爱操心奇怪的地方，不必担心住院费。九州的首都是？”
“燕京。”
“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医生竖起大拇指。
苏启迟疑着回答道：
“表示赞同或夸奖？”
“嗯，没错。那你能回想起自己有哪些家人吗？”
“雪......月......啊......”
苏启的大脑深处隐隐作痛。
钝痛随着海浪拍打般的节奏向指尖蔓延。
一种莫名地灼烧感慢慢涌了上来。
好热、好烫..
红色的一片......火焰......
总觉得应该想起点什么。
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哈......啊......哈......”
苏启喘着气。
心跳加速。
疼痛越来越严重。
呼吸困难。
焦虑、隔阂与恐惧。
这些东西混在一起，大脑就像被一团棉花紧紧地裹住了一样。
“冷静点。”
医生的温和声音落在苏启的脑海里。
“不必着急，慢慢想起来就好。现在跟着我的节奏，深呼吸......”
医生说着，数着缓慢的“一二”节奏，开始做深呼吸动作。
苏启听从指示，大口大口地深呼吸。
“哈......哈......”
他将意识集中在呼吸上，不去想多余的事情。
也许是得益于此，苏启恢复了正常的心跳。
见苏启状态稳定，医生也微微松了一口气，问道：
“要不要开点安抚情绪的药？”
“......不，我没事。”
“需要的话随时告诉我。”
“好的，谢谢。”
看这样子，苏启昨天大概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只是不记得了。
在说出“家人”这个词之前，整个过程都太刻意了。
医生拿着笔在本子上记录了些什么，问道：
“至少你还有着基本常识和不低的表达能力，这一点通过刚才的对话能意识到吗？”
“好像......是的。”
“只是你有关‘熟人’的知识好像完全消失了。”
“嗯。”
“家人、朋友、同学......‘熟人’的范围很广。我打算根据你的情况，一点点地允许你们见面。”
“仅限于‘熟人’吗？竟然有这么特定的记忆丧失？”
苏启对于自己的病情感到惊讶。
而医生温和地笑了笑，说道：
“几乎不存在完全失忆，否则忘记语言后根本无法正常沟通。大多数失忆患者只是部分记忆缺失而已。”
医生爽朗地笑了笑，解释道：
“记忆缺失大多与心理压力有关。所以在某一期间、某一范围、某一系统内遗忘的情况较多。”
苏启思考了一会儿，问道：
“意思是......更容易忘记会造成心理创伤的记忆？”
“没错。看来你的思维能力和理解能力也没有受到影响，这是好消息。”
医生耸了耸肩，露出诙谐的笑容。
“谢谢，我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苏启道。
他原本因为失忆状态而感到不安。
但听医生这么一说，苏启觉得现况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看来这位医生很擅长安慰病患的心情。
和蔼可亲的医生揪着蓬乱的头发，说道：
“接下来就一点点地解放记忆吧。放轻松，剩下的就交给我。”
之后，苏启又和医生聊了很多。
病房里，医生的声音慢慢扩散开来。
医生慎重地确认了苏启的精神状态后，满怀信心地提出了这个话题。
即便如此，这个答案对于苏启而言也过于唐突。
苏启掩饰不住惊讶，想从床上坐起来。
但他做不到。
“啊！”
左肩传来一阵剧痛。
昨天医生告诉苏启说“你的左肩脱臼了”。
可那之后，他几乎一直在睡觉，所以忘记了。
“你躺着听就行。”
医生头发乱蓬蓬的，没有知性的感觉。
是只要表现出善意，就会让人感到亲切的外貌。
或许是这个的缘故，苏启并没有因为大脑深处的朦胧而产生焦虑。
他想先和医生谈谈。
苏启点了点头，把脑袋靠在枕头上，将话题拉回到在意的地方。
“记忆障碍......也就是丧失记忆吗？”苏启问道。
他不太明白其中的区别。
苏启知道自己的记忆有问题。
但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为什么左肩脱臼的。
有明确的记忆是从昨天开始。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头上缠着绷带，左肩脱臼。
从状况来看，自己可能遭遇了事故。
苏启做出了这样的推测。
但不知是疲劳还是麻醉的缘故，睡意很浓，思绪无法统一。
“一般来说，这样是最容易理解的。不过你并不是‘丧失’记忆。”医生道。
闻言，苏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在他发问之前，医生便解释道：
“从医学的角度看，你属于‘解离性健忘引起的记忆障碍’，其中‘系统性健忘’的可能性最大。”
“系统性健忘？”
“对特定人物或家庭相关的信息产生记忆障碍。例如......能告诉我你的年龄、学校名吗？”
“17岁，禹城高二。”
“嗯，不错。那这个你知道吗？”
医生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白大褂。”
“现在在哪里？”
“医院。单间......费用没问题吧？”
“你很爱操心奇怪的地方，不必担心住院费。九州的首都是？”
“燕京。”
“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医生竖起大拇指。
苏启迟疑着回答道：
“表示赞同或夸奖？”
“嗯，没错。那你能回想起自己有哪些家人吗？”
“雪......月......啊......”
苏启的大脑深处隐隐作痛。
钝痛随着海浪拍打般的节奏向指尖蔓延。
一种莫名地灼烧感慢慢涌了上来。
好热、好烫..
红色的一片......火焰......
总觉得应该想起点什么。
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哈......啊......哈......”
苏启喘着气。
心跳加速。
疼痛越来越严重。
呼吸困难。
焦虑、隔阂与恐惧。
这些东西混在一起，大脑就像被一团棉花紧紧地裹住了一样。
“冷静点。”
医生的温和声音落在苏启的脑海里。
“不必着急，慢慢想起来就好。现在跟着我的节奏，深呼吸......”
医生说着，数着缓慢的“一二”节奏，开始做深呼吸动作。
苏启听从指示，大口大口地深呼吸。
“哈......哈......”
他将意识集中在呼吸上，不去想多余的事情。
也许是得益于此，苏启恢复了正常的心跳。
见苏启状态稳定，医生也微微松了一口气，问道：
“要不要开点安抚情绪的药？”
“......不，我没事。”
“需要的话随时告诉我。”
“好的，谢谢。”
看这样子，苏启昨天大概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只是不记得了。
在说出“家人”这个词之前，整个过程都太刻意了。
医生拿着笔在本子上记录了些什么，问道：
“至少你还有着基本常识和不低的表达能力，这一点通过刚才的对话能意识到吗？”
“好像......是的。”
“只是你有关‘熟人’的知识好像完全消失了。”
“嗯。”
“家人、朋友、同学......‘熟人’的范围很广。我打算根据你的情况，一点点地允许你们见面。”
“仅限于‘熟人’吗？竟然有这么特定的记忆丧失？”
苏启对于自己的病情感到惊讶。
而医生温和地笑了笑，说道：
“几乎不存在完全失忆，否则忘记语言后根本无法正常沟通。大多数失忆患者只是部分记忆缺失而已。”
医生爽朗地笑了笑，解释道：
“记忆缺失大多与心理压力有关。所以在某一期间、某一范围、某一系统内遗忘的情况较多。”
苏启思考了一会儿，问道：
“意思是......更容易忘记会造成心理创伤的记忆？”
“没错。看来你的思维能力和理解能力也没有受到影响，这是好消息。”
医生耸了耸肩，露出诙谐的笑容。
“谢谢，我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苏启道。
他原本因为失忆状态而感到不安。
但听医生这么一说，苏启觉得现况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看来这位医生很擅长安慰病患的心情。
和蔼可亲的医生揪着蓬乱的头发，说道：
“接下来就一点点地解放记忆吧。放轻松，剩下的就交给我。”
之后，苏启又和医生聊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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