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落子与麻将
静王府。
君堰正在亭子里琢磨着棋局，似乎遇见了顾虑，他迟迟不肯落下自己手中的黑子。
身为老师的顾常斯看着君堰举棋不定的样子，他倒是难得没有打断他。
君堰即使和那人有几分神似，可是他到底没有像云楚帝一样冷血无情，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
只是，这一步却是君恪非走不可的。古往今来哪个皇帝登基前不是酝酿着一场腥风血雨？
而他身为老师，也是故友，不可将君堰逼太紧了，这一点是他比皇后要高明的地方。
君堰似乎也注意到顾常斯的存在，抬眸看了眼亭子外坐在轮椅上无甚表情的顾常斯。
“老师，这一步真的非走不可吗？难道为了那个位子半分手足之情也不讲吗？”君堰问。
虽然说，君堰对他那几个兄弟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但是他读的圣贤书让他不能立马做出决断。
“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不是像太子一样生来就被命运眷顾的，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接受这条路走下来并不那么光鲜。”顾常斯淡淡地说。
君堰默然。
他生来就是卑贱的歌妓之子，云楚帝不愿承认的风流债。
可是，他就该卑如尘埃地活着吗？他也想活在光下，被万众瞩目啊！
如果不走出这一步，他会成为什么样？
被安排娶一位自己不喜欢的世家女子，赐一块偏僻的封地，然后平淡一生。
这算是好点的结局了，遇见残暴不仁的皇帝，他估计难逃一死。
可是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别人来掌控自己的命运，他如水中浮萍无根无系地活了二十年，难道余生也要这样过下去吗？
越是卑微的人越希望得到别人的尊敬，这是萧长宁以后回顾自己这一生遇见的人与事时，对君堰下的定义。
最后君堰到底落下了那枚黑子。
顾常斯看着棋局良久无言，这场由他主导的腥风血雨终要拉开帷幕了。
这天，七岁的君岚闯了大祸。
君岚去凤仪宫拜见自己皇祖母时，刚好看见小皇弟君瑞也在那里，虽然尚在襁褓里，可是粉粉嫩嫩的，很是可爱，他忍不住摸了摸瑞儿的小脸。
见君岚如此喜欢瑞儿，一旁的奶母心善，倒是让君岚也抱了抱。没过一会儿，奶母突然身体不适，就离开一会儿。不料发现君瑞身上添了几道划痕，一旁的婢女看得心惊，说一定是小殿下心机歹毒，包藏祸心，要找皇后娘娘做主。
这事到底捅到皇后那了。
皇后看着自己的爱孙身上一道道血痕，当即心头滴血。
“皇祖母，岚儿真的没有伤害弟弟，岚儿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君岚小脸哭得皱巴巴的。
皇后嫌恶地看了眼君岚，却没有理睬他，只是急忙吩咐宫女去叫太医过来。
很快太医过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太子妃和衡王妃，君瑜和君恪还没有下朝。
“禀皇后娘娘，这像是有人用指甲故意划伤的。”太医查看过君瑞的身上伤痕说。
“皇后娘娘，一定是岚殿下，你看他的指甲这么长。”立即有婢女说。
“照你这样说，长指甲的都可能是凶手。”恒王妃外表柔弱，内则刚强，她的孩子什么脾性，她最清楚不过，岚儿平时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更何况是伤害弟弟呢。
太子妃自然也不相信岚儿会是凶手，“母后，还请明察。岚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一向乖巧懂事，断不会做出这般事，臣妾觉得还是把这里所有人的指甲都看看吧。”
恒王妃感激地看了眼太子妃，太子妃点头安慰让她莫急。
接过排查下来，这现场竟然只有君岚一个人留的长指甲。
“皇后娘娘，现在证据确凿，请您为小殿下讨回公道啊！岚殿下怎么这么狠的心啊？小殿下他是你弟弟啊！”奶母哭着说。
皇后瞪了眼衡王妃，“衡王妃教子无方，禁足罚俸三月，君岚无德，杖责十棍。”
全场皆惊，衡王妃更是大惊失色，慌忙跪下：“母后，岚儿才七岁，十棍下去他会没命的！臣妾教子无方，愿替他受过，请母后成全！”
太子妃对结果尚存疑，此刻也不忍，跟着跪下“母后，大哥大嫂直邮这一个孩子，还请您体谅他们为人父母的心情。”
“太子妃，你好好看看，这浑身血痕的是你的孩子，你还要为凶手求情吗？”皇后看着太子妃不悦道。
天底下怎会有如此母亲，还为伤害自己孩子的人求情？
太子妃默然，看着瑞儿，她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可岚儿才七岁啊，他真的是凶手吗？宫里的手段太多了，她不是没见识过。
衡王妃见此，更是连连磕头：“求母后让臣妾代过！”
后来，棍子摩擦衣料的沉闷声音响起在大殿外。
“母妃，不要！你们不要打我母妃！皇祖母！岚儿没有做过，您为什么不信！母妃…”
君岚被宫人拦着，看粗重的棍子一下下落在母妃单薄的身上，母妃却咬着牙不让自己哭。
“母妃！母妃！不要打了！不要打我母妃！”
衡王妃妃因为产后身体就比较弱，第六棍落下就昏过去了，君岚趁宫人分神时扑了过去，抱住自己母妃哭了起来。
“接着打。”皇后在内殿冷漠开口。
“我看谁敢！”
君堰正在亭子里琢磨着棋局，似乎遇见了顾虑，他迟迟不肯落下自己手中的黑子。
身为老师的顾常斯看着君堰举棋不定的样子，他倒是难得没有打断他。
君堰即使和那人有几分神似，可是他到底没有像云楚帝一样冷血无情，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
只是，这一步却是君恪非走不可的。古往今来哪个皇帝登基前不是酝酿着一场腥风血雨？
而他身为老师，也是故友，不可将君堰逼太紧了，这一点是他比皇后要高明的地方。
君堰似乎也注意到顾常斯的存在，抬眸看了眼亭子外坐在轮椅上无甚表情的顾常斯。
“老师，这一步真的非走不可吗？难道为了那个位子半分手足之情也不讲吗？”君堰问。
虽然说，君堰对他那几个兄弟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但是他读的圣贤书让他不能立马做出决断。
“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不是像太子一样生来就被命运眷顾的，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接受这条路走下来并不那么光鲜。”顾常斯淡淡地说。
君堰默然。
他生来就是卑贱的歌妓之子，云楚帝不愿承认的风流债。
可是，他就该卑如尘埃地活着吗？他也想活在光下，被万众瞩目啊！
如果不走出这一步，他会成为什么样？
被安排娶一位自己不喜欢的世家女子，赐一块偏僻的封地，然后平淡一生。
这算是好点的结局了，遇见残暴不仁的皇帝，他估计难逃一死。
可是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别人来掌控自己的命运，他如水中浮萍无根无系地活了二十年，难道余生也要这样过下去吗？
越是卑微的人越希望得到别人的尊敬，这是萧长宁以后回顾自己这一生遇见的人与事时，对君堰下的定义。
最后君堰到底落下了那枚黑子。
顾常斯看着棋局良久无言，这场由他主导的腥风血雨终要拉开帷幕了。
这天，七岁的君岚闯了大祸。
君岚去凤仪宫拜见自己皇祖母时，刚好看见小皇弟君瑞也在那里，虽然尚在襁褓里，可是粉粉嫩嫩的，很是可爱，他忍不住摸了摸瑞儿的小脸。
见君岚如此喜欢瑞儿，一旁的奶母心善，倒是让君岚也抱了抱。没过一会儿，奶母突然身体不适，就离开一会儿。不料发现君瑞身上添了几道划痕，一旁的婢女看得心惊，说一定是小殿下心机歹毒，包藏祸心，要找皇后娘娘做主。
这事到底捅到皇后那了。
皇后看着自己的爱孙身上一道道血痕，当即心头滴血。
“皇祖母，岚儿真的没有伤害弟弟，岚儿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君岚小脸哭得皱巴巴的。
皇后嫌恶地看了眼君岚，却没有理睬他，只是急忙吩咐宫女去叫太医过来。
很快太医过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太子妃和衡王妃，君瑜和君恪还没有下朝。
“禀皇后娘娘，这像是有人用指甲故意划伤的。”太医查看过君瑞的身上伤痕说。
“皇后娘娘，一定是岚殿下，你看他的指甲这么长。”立即有婢女说。
“照你这样说，长指甲的都可能是凶手。”恒王妃外表柔弱，内则刚强，她的孩子什么脾性，她最清楚不过，岚儿平时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更何况是伤害弟弟呢。
太子妃自然也不相信岚儿会是凶手，“母后，还请明察。岚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一向乖巧懂事，断不会做出这般事，臣妾觉得还是把这里所有人的指甲都看看吧。”
恒王妃感激地看了眼太子妃，太子妃点头安慰让她莫急。
接过排查下来，这现场竟然只有君岚一个人留的长指甲。
“皇后娘娘，现在证据确凿，请您为小殿下讨回公道啊！岚殿下怎么这么狠的心啊？小殿下他是你弟弟啊！”奶母哭着说。
皇后瞪了眼衡王妃，“衡王妃教子无方，禁足罚俸三月，君岚无德，杖责十棍。”
全场皆惊，衡王妃更是大惊失色，慌忙跪下：“母后，岚儿才七岁，十棍下去他会没命的！臣妾教子无方，愿替他受过，请母后成全！”
太子妃对结果尚存疑，此刻也不忍，跟着跪下“母后，大哥大嫂直邮这一个孩子，还请您体谅他们为人父母的心情。”
“太子妃，你好好看看，这浑身血痕的是你的孩子，你还要为凶手求情吗？”皇后看着太子妃不悦道。
天底下怎会有如此母亲，还为伤害自己孩子的人求情？
太子妃默然，看着瑞儿，她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可岚儿才七岁啊，他真的是凶手吗？宫里的手段太多了，她不是没见识过。
衡王妃见此，更是连连磕头：“求母后让臣妾代过！”
后来，棍子摩擦衣料的沉闷声音响起在大殿外。
“母妃，不要！你们不要打我母妃！皇祖母！岚儿没有做过，您为什么不信！母妃…”
君岚被宫人拦着，看粗重的棍子一下下落在母妃单薄的身上，母妃却咬着牙不让自己哭。
“母妃！母妃！不要打了！不要打我母妃！”
衡王妃妃因为产后身体就比较弱，第六棍落下就昏过去了，君岚趁宫人分神时扑了过去，抱住自己母妃哭了起来。
“接着打。”皇后在内殿冷漠开口。
“我看谁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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