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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死缠烂打

    放下电话,柳上惠吓出一身冷汗。

    从小长大,柳上惠从来没有和社会上放高利贷的人接触过,这是第一次在电话里听到放高利贷的人要债时那恶狠狠的声音。那声音如同深夜旷野中的狼嚎,阴森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柳上惠战战兢兢地想着,事情到了这一步,如果不在这些人规定的时间内还清高利贷,哥哥柳上贤一旦落到这些人手里,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说严重一点,不死也要掉层皮,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柳上惠不敢再往下想!

    过了好长时间,柳上惠才渐渐从惊恐不安中清醒过来。

    事情很明显,下一步已经没有任何退路。除了还钱,还是还钱,除此别无他路。

    柳上惠一方面为哥哥柳上贤担忧,另一方面,对柳上贤关键时刻怂了下来,把自己一个女孩子推到这些人面前,推到风口浪尖上,大为恼火。

    一个男人,关键时刻没有担当,怎么够能成就一番事业?怎么能够打拼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柳上惠觉得,哥哥柳上贤之所以在商场中屡战屡败,其不成功的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但在关键时刻公开认怂,把责任推给涉世未深且一点都不懂江湖险恶的妹妹,绝对不是一个负责任的、成功的男人所为!

    这种男人,如果不是她的亲哥哥,她会毫不留情地唾弃他,鄙视他。

    可眼下,不是唾弃鄙视的时候,而是想办法筹钱偿还高利贷的节骨眼。这个时候,筹钱才是重中之重,筹钱高于一切,筹钱比什么都重要!

    情况万分紧急,离还高利贷的时间还剩最后一天。不容许柳上惠再去多想,当务之急是筹钱,筹到钱!

    柳上惠顾不得埋怨柳上贤。此刻,对她来说,时间就是柳上贤的生命健康!眼下的时间是以小时来计算。如果明天这个时候还不能落实,剩下来的时间将以分来计算!

    十万火急,刻不容缓!

    都说急中生智。这话此时用在柳上惠身上,是最合适最恰当不过的了!

    柳上惠忽然想到一个人。

    柳上惠有一种预感,也可以说是她的第六感官产生的直觉,只要这个人愿意帮忙,这事绝对能成!而且只要他同意,分分钟就能搞定!

    这个人是谁呢?

    这个人就是在柳镇宾馆长期包房,柳镇宾馆附近建筑工地上的施工队负责人鲍功图!

    说到鲍功图,有必要从这位施工队负责人入住柳镇宾馆时说起。

    有一天,柳上惠正在前台统计报表。忽然走进一位相貌平平但却装着器宇轩昂的人。来人年龄不大,三十七八岁的年纪。虽然人长得不怎么样,皮肤黝黑,五短身材,但一身名牌,从上到下,绝对都是奢侈品中的大牌。那套似乎不太合身的大牌服饰,把整个人包装得像个戏剧演员一般,给人一种暴发户般的滑稽可笑的感觉。

    柳上惠在柳镇宾馆前台工作,这么几年来,接触了不少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客人。因此,见怪不怪。无论什么样的客人到前台办理入住,来的都是客,柳上惠都以一种职业性的微笑接待各方来客。

    这位客人进入宾馆大堂后,并不急于办理入住手续,而是提出要先到客房里面去看看房间里的软硬件以及一应设施。柳上惠于是安排客房部服务员带这位客人到二楼房间里去看看。然而这位客人却指名道姓一定要柳上惠陪他上去查看。

    柳上惠其实并不知道,就在这位客人进来走到前台的时候,那双略带浮肿的眼睛,就一直死死盯着柳上惠。柳上惠当时在忙着统计报表,并不知道有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当那位客人提出要柳上惠陪他上楼查看房间时,柳上惠楞了一下,心里想着,不过是上去看一下房间而已,难不成这人还能把陪同查看的服务员怎么样了?于是,她冲着那位客人笑笑,随即答应陪他上楼查看房间。

    柳上惠和那人进电梯时,电梯里空无一人。柳上惠站在电梯一侧,那人站在柳上惠另一侧。

    柳上惠一开始并没注意,后来眼睛的余光发现,那人假装在看柳上惠身体侧面电梯里的广告图片,实则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柳上惠性感的胸部,贪婪地久久不愿移开。

    柳上惠这才明白,那人为何点名要她陪同查看房间的原因了。

    柳上惠看破不说破。心里想着,这男人怎么这么无聊?你到底是要看房间,还是要看女孩子的胸部呢!

    就在柳上惠心里骂这男人太无聊时,男人大概察觉到柳上惠发现了他的猥琐行为,假装咳嗽了一声,转过头去。

    出了电梯,来到二楼。柳上惠随便打开一间客房,那客人走了进去,柳上惠跟在客人后面。那人只是草草地不经意地随便看了下,随即走到柳上惠身边,贴着柳上惠的身体说道,“可以可以,不用看了!”眼睛却再一次死死地盯着柳上惠的胸部。

    柳上惠吓得后退两步,连忙对那客人说道:“既然可以,那就请下去办理入住手续吧!”说着,赶紧走出了房间。

    下楼时,柳上惠再也不敢和那人一道坐电梯下去,而是打开电梯门后,让那人先进去,然后对那人说,二楼这边还有点事,一会儿就下去。

    待那人下电梯后,柳上惠这才一个人坐电梯来到大堂。

    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时,柳上惠看了那人身份证上的名字,这才知道那人叫鲍功图,是外省人。

    柳上惠在登记客人入住信息时,鲍功图一边再次盯着柳上惠,一边无话找话,自我介绍说他是某建筑公司负责人,在柳镇宾馆旁边有个建筑工程项目。因工地项目部住宿条件太差,便想在柳镇宾馆长期包间客房,兼做办公室和卧室。

    对于长期包房的客人,宾馆当然求之不得。因此,柳上惠对鲍功图的住宿费,适当打了点折扣,以示宾馆对常住客人在价格上的优惠。

    通常情况下,柳镇宾馆把常住的客人,基本上都统一安排在5楼。也是一种巧合,柳上惠安排给鲍功图的那间客房,房间号是520号。

    鲍功图是个对数字和风水非常讲究的人,平时对数字2、5、6、8、9等号码最感兴趣。此时鲍功图拿起房卡一看,房间号是520号,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他乐滋滋地对柳上惠开玩笑说道:“美女,这房号怎么这么善解人意啊!520,520,是不是意味着入住这个房间的客人爱您,嘿嘿,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啊!嗯嗯,这个房号好,这个房号吉利!”

    柳上惠当场发飙:“鲍先生,请您说话放尊重点好不好!”

    鲍功图一点都不生气,嬉皮笑脸地继续说道:“不好意思,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请美女别介意哦!”

    说着,鲍功图拖着拉杆箱,屁颠屁颠地进了电梯,临走时,还不忘再一次回过头来,盯了柳上惠胸部一眼。

    柳上惠就这样和这位好色的鲍老板相识。

    鲍功图在宾馆入住时间长了,出于对入住客人的礼貌和尊重,每次柳上惠见到鲍功图,都显得十分热情,客客气气地打着招呼。而这热情和客气,却让鲍功图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时间长了,柳上惠了解到,鲍功图在建筑行业摸爬滚打了多年,从一个普通的建筑工地上施工班组里的小小木工开始干起,一直干到现在的位置,凭着过人的精明和胆识,身家现在差不多有了几千万。再也不是当年刚到工地上的寒酸小木工了。

    鲍功图除了精明能干,会挣钱,会笼络人外,身上的缺点太多。其中一条就是见不得漂亮的女人。

    那天刚到柳镇宾馆包房,在前台办理入住登记时,鲍功图就被柳上惠的美色所惊艳,以为是天人。

    从第一天见到柳上惠开始,鲍功图便在心里暗暗想着,这么多年来,漂亮的女人见过不少,像柳上惠这样绝色的女子,尤其是那张精致绝伦棱角分明的脸蛋,以及略显丰满性感的身材,有着西方美女的韵味。鲍功图喜欢英国大码模特阿克拉斯.劳伦斯那样的丰满性感美女。他觉得,柳上惠像极了缩小版的劳伦斯。因此,第一天见面,鲍功图就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无论花什么样的代价,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漂亮女服务员搞到手。

    于是,鲍功图想千方设百计和柳上惠套起了近乎。入住第一天就加了柳上惠微信。有事无事,常常找一些理由想法设法和柳上惠接触,向柳上惠献殷勤。不仅如此,鲍功图还经常向柳上惠发一些带有暧昧内容的信息,骚扰诱惑柳上惠。

    柳上惠是个品行端正思想保守的人,对鲍功图发来的骚扰信息,从来都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一律不回复,不理睬,就当没有收到过。

    有一次鲍功图给柳上惠发来一条内容极其低俗十分露骨的不雅视频。柳上惠这次不再忍耐,她给鲍功图发了一句话,“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聊!如果再继续发这样的信息骚扰,将拉黑或删除你的微信!”

    鲍功图见柳上惠动了真格,不敢再为所欲为。那以后,鲍功图收敛了不少,再也不敢公开通过微信引诱骚扰柳上惠了。

    鲍功图是个很有心计很有城府的人。虽然学历不高,初中没毕业就辍学去跟着父亲后面学木匠手艺,但脑瓜子特别灵活,眼睛眨一下都是主意。在引诱纠缠柳上惠过程中,因多次碰了不软不硬的钉子,觉得必须要改变战术。对于柳上惠这种相对保守型的女孩子而言,不能太急躁,心慌吃不得热粥。必须要像煲鸡汤一样,不能用急火猛火,而是要用文火慢慢煎熬。必须要慢慢来,急不得,否则极有可能适得其反。

    于是,鲍功图开始变换策略,一改此前急吼吼的做法,装出非常绅士的样子,对柳上惠开始客客气气,并且常常有意无意给柳上惠带点小零食小礼品一类的东西,装着不经意的样子送给柳上惠。除此以外,还时不时地邀请柳上惠吃饭喝茶唱歌,但都遭到柳上惠婉拒。除了有时实在推脱不过,偶尔收下一些无足轻重的小零食等吃的东西外,至于礼品和吃饭喝茶唱歌等,一概免谈。

    柳上惠本来就是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子,和入住宾馆里的客人尤其是长期包房的客人关系处得都比较熟。那些客人偶尔也送点小零食,柳上惠也没觉得什么不妥。该吃的吃,该带的带,并没有往其他方面多想。

    对于柳上惠偶尔收下鲍功图的一些小零食,不收礼品以及婉拒吃饭喝茶唱歌的做法,鲍功图也不气恼。表面上依然一如既往地装出绅士的风度,在柳上惠面前表现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但内心深处,一直在谋划寻找合适机会,企图“兵不血刃”,一举拿下柳上惠。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面对柳上惠的冷若冰霜和拒他于千里之外,鲍功图越来越没有信心,越来越沉不住气。

    终于有一天晚上,鲍功图在喝得酩酊大醉后,以酒撒泼,装疯卖傻,大闹前台,在柳上惠面前彻底暴露出丑恶的色狼嘴脸。

    那天晚上,柳上惠和另一位女服务员值夜班。鲍功图在外面酒喝多了,深更半夜才回到宾馆。路过宾馆前台后面的服务员休息室,也不知是哪根神经出了问题,鲍功图竟然借着酒劲,跑到休息室门口敲门,一边不断地敲门,一边嘴里喋喋不休地喊着柳上惠的名字。

    对于鲍功图一直在打自己的主意,柳上惠心里非常清楚。只不过碍于宾馆和常住客人之间的合作关系,不便和他闹僵,更不便和他闹翻。因此,柳上惠对鲍功图明里暗里的暗示以及时不时的引诱骚扰,一直迁就忍让,息事宁人,不想把事情闹僵。本来两人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暧昧关系。但一旦事情闹僵,传扬出去,没事反倒弄出事来。一旦被那些好事者拿来做文章,到时候跳到黄河都洗不清,对双方都没任何好处。

    那天晚上已经是深夜一点多钟,柳上惠和另一位服务员已经上床休息。睡梦中,柳上惠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柳上惠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了一下来电显示,见是住在520房间的客人鲍功图的手机,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便接通了电话。

    鲍功图大概酒喝多了,在电话里面含糊不清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柳上惠一句也没听清楚。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钟,柳上惠便回了一句,“有什么事明天白天再说吧!”说完,立马挂断了电话。

    这边电话刚刚挂掉,那里手机铃声又接着响了起来。

    柳上惠再次接通电话,问鲍功图到底有什么事,深更半夜的,没事不要打扰服务员休息。说着,再次挂断了电话。

    当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时,柳上惠看也没看,骂了声神经病,直接把电话按掉了。

    柳上惠刚刚按掉电话,休息室的门上立刻响起了激烈的打门声。

    “神经病!深更半夜不睡觉,发什么酒疯啊?”柳上惠气呼呼地骂着,和另一位服务员爬了起来,打开休息室的门。

    鲍功图醉醺醺地站在休息室门口,满嘴酒气,嘴里嘟嘟囔囔,含混不清地不知在说着什么。

    旁边的那位服务员见了,冲着鲍功图说道:“鲍老板,你是不是酒喝多了?深更半夜的,服务员都已经休息了,你在这里吵吵闹闹地打门,到底想干什么?”

    鲍功图酒气冲天,瞪着通红的眼睛。冲着那位服务员嚷道:“这里没你的事,你去睡你的觉。我找小柳有事!”说着,恶狠狠地瞪了那位服务员一眼。

    那位服务员见状,先是不明就里的愣在那里,后来回过神来,知道鲍功图是冲着柳上惠来的,便知趣地回到休息室里,丢下柳上惠和鲍功图两人,睡自己的觉去了。

    此时的鲍功图,如同一头饿狼一般,见休息室外面只有柳上惠一人,顿时色胆包天,冲上前来试图抱住柳上惠。柳上惠吓得连忙跑进休息室,迅速关上休息室的门。

    鲍功图在休息室门外耍起了酒疯,把休息室的门砸得砰砰响。响声惊动了保安室里已经休息的保安。保安跑过来,见鲍功图在休息室门口不断地敲门,便上前制止鲍功图,并问鲍功图敲休息室的门有什么事?

    鲍功图见保安来了,声音低了下来,虽然酒喝多了,但神志还是很清醒,在身上掏了半天,掏了包香烟出来,抽出一支递给保安,对保安说他找小柳有点事,叫他回保安室休息。

    保安狐疑地看了鲍功图一眼,见鲍功图酒喝多了,便劝他早点回房间休息,有什么事明天白天再说。

    鲍功图把保安连推带哄地拉到保安室,把那包刚拆开的香烟丢在保安室里,说没你的什么事,我只是找小柳谈谈,你睡你的觉。说着,把保安室的门带上。又回到前台休息室门口。

    保安知道鲍功图酒喝多了,见鲍功图又回到前台,怕鲍功图以酒撒泼,便跟了上来,说你找小柳没关系,现在已经是下半夜了,不要大声喧哗吵闹,更不要把门砸得砰砰响,有什么事小声点说,不要影响其他客人休息。保安说着,见鲍功图安静下来,便离开休息室门口,回自己的保安室休息去了。

    鲍功图见保安走了,又来到休息室门口。

    也许刚才保安跟他说的话起了作用,鲍功图不再用力捶打休息室的门,而是轻轻敲了起来。

    柳上惠和那位服务员躺在床上,不理睬他,任凭鲍功图在门外怎么敲门,就是闭门不出。

    鲍功图见柳上惠不开门,一时性起,随手拿起前台上的一只计算器,猛地朝休息室的门砸去,边砸边喊道:“小柳出来,我要小柳出来……”

    保安听到鲍功图依然在休息室门口吵闹,嘴里不断重复喊着柳上惠的名字,知道鲍功图是想借酒喝多了为由达到自己的目的,便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鲍老板,看不出来,还真是个情种呢!”保安想着,只要鲍功图没有干扰影响宾馆里的其他客人休息,这种男女之间的事情,睁一眼闭一眼,可管可不管。保安原本不打算理会这事,去睡他的安稳觉。可看到鲍功图酒后无德,借酒装疯,越闹越不像话,担心再不把他劝走,吵醒了其他客人,明天经理怪罪下来,他可担当不起。于是,保安再次从保安室里出来,一边把鲍功图拉出前台,一边好言相劝,让他回房间休息。

    休息室里,那位服务员被鲍功图吵得实在不耐烦,便对柳上惠说道,“柳上惠,他到底找你干什么啊?要么你再出去看一下,如果一直躲着不出去,那酒疯子今夜非要把门砸破了冲进来不可。”

    柳上惠躺在床上没有吱声。

    那服务员听见保安在门外怎么也劝不走鲍功图,便继续对柳上惠说道:“既然保安都拿他没办法,不如我们打110报警吧!”

    柳上惠看了那服务员一眼,对那服务员说道:“鲍总是宾馆里的常住客人,今晚看来是酒喝多了,如果报警,会影响宾馆和常住客人之间的关系。还是稍等一会,等他酒醒了安静下来,我再出去看看!”

    那服务员见柳上惠说得有理,便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不知是保安把鲍功图劝走了,还是鲍功图自己走了,好长一段时间,门外再也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柳上惠从床上爬起来,悄悄打开门。就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鲍功图突然闯了进来。

    原来鲍功图在保安的再三劝阻催促下,故意装作离开前台,上楼去休息的样子。待保安走了后,又悄悄回到前台,躲在休息室门口。他算准了柳上惠一定会打开门查看他走了没有。果然不出他所料,不一会儿功夫,柳上惠便打开了休息室的门。于是,就在柳上惠打开门的那一刹那,突然强行闯了进去。

    柳上惠见鲍功图突然闯了进来,惊得花容失色,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躺在床上的那位服务员见状,知道鲍功图找的是柳上惠,没她什么事。便不慌不忙地从床上爬起来,悄悄走到休息室外面,边走边摇头,暗暗笑了起来。

    鲍功图见那服务员出去了,更加胆大妄为起来,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试图抱住柳上惠。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哝着,“好个柳妹妹,想死我了,真的想死我了!实在控制不住了,你就依了我吧……”

    柳上惠在惊恐中清醒过来,一边顺手拿起旁边的拖把,当作自卫的武器;一边怒不可遏地大声喊叫道:“鲍功图,你这个无耻的色狼,不要以酒喝多了为由在这里胡作非为!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可要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