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天选之子
顾云语猛然惊醒，眼角还挂着泪珠大声喊道：“别走！”
顾云语穿着白色病服躺在白色的床上，受伤的地方都被进行处理过，绑上了绷带，连断裂的脚骨也重新接好，吊在床尾。
柔和的光照在四四方方的空间中，将白色的房间照的雪亮，这房间除了一张白色床，没有任何东西了。
看着四周的环境，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什么，长叹一声，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喃喃道：“原来是梦。”
顾云语神色略显落寞，他梦到了父亲走时的那个清晨，如果能让他回去，他肯定会拦住他父亲，说什么也不会让他父亲走出那个门！
现如今，躺在病床上的顾云语回想起那背影，只觉得悲伤。
忽然一股凉意带着无尽的悲痛袭来，顾云语没有抵抗，只是默默感受着，感受那如刀片划过身体的凉意，感受悲痛时被风卷起的记忆。
逐渐的，他开始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他现在只记得一道强光打下，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就直接晕了过去，大概是他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无法再支撑下去了。
可这又是哪呢？应该只有那个穿着机甲的人，和那两艘空天战舰上的人能解释了吧。
周遭是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寂静，伤口隐隐作痛，撕裂感充斥在顾云语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稍微用力准备活动一下身子，那暗戳戳的疼痛感立即传来，也便不再乱动。
他静静的沉思，并没有思考自己身处何种境地，而是在想他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他成功为父亲报仇了，这很大快人心，但他现在面临了另一个问题，他该何去何从？
他闭上眼，仿佛回到那个晚上，他第一次亲手杀人，手上还沾着那人的血迹。
那人狰狞的面孔、血液如高脚杯中的红酒，血腥味弥漫在空中久久不散……这一切都刺激着顾云语，那感觉回想起来，简直糟糕透顶！
就在这时，白色房间的灯骤然熄灭。
顾云语睁开眼，本就密闭的房间失去了光，就像夜晚恢谐的大地失去了月光，失去了唯一的依靠，如果顾云语有幽闭恐惧症的话，恐怕会立刻发疯般的呐喊。
顾云语背部的床缓缓升起，好好的床变成一张沙滩椅，而他面对的墙壁上有一宽大的玻璃镜，灰暗集中的光乍起，刺激着顾云语的眼眸，使他只能眯起眼睛。
玻璃后面是一位穿着黑色皮夹克的少女，银白色的头发垂落在两侧的肩膀与后侧的领口上，额前不长不短的头发梳理到不挡视线的地方，戴着的黑色鸭舌帽挡住了眼睛，只露出她那尖尖的下巴与微红的嘴唇，却也可以看得出这是个美女，她正不停翻阅着手中的显示屏上的资料。
这果然是个审讯室。
“顾云语，18岁，从出生起便与父亲顾守念在亚欧大陆中上百个城市中辗转，一年前，顾守念因为账户上的钱被黑客盗走，而正式准备定居于城市……父亲于几日前死于社团谋杀，档案是否属实？”审问的话语从玻璃下的音箱中传出。
这声音的语气严肃且庄重，其音色如百灵鸟一般清脆响亮，气势如同千军万马的刀戈相碰。
虽未见其人，但听其声，就仿佛可以用笔勾勒出那位少女英姿飒爽，雷厉风行的模样。
“属实。”顾云语说。
“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加入我们且终身不可退出，另一条就是死。”清脆严肃的声音再次响起。
加入你们？难道是我接触到了不该接触的东西，你们秉着人道主义来征求我意见加入的吗？但你这应该算是恐吓吧！
“也就是忙累到死，和痛快的死这两条路了呗，不过你们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顾云语打了个哈切。
在顾云语看来，加入他们估计就是把自己送到一个见不得光的地方，带着秘密做着多劳无得的工作等死。
审问的少女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顾云语会这么说，眨了眨眼睛沉吟片刻说：“好像忽略了什么，但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我们是……”
少女话还没说完，只听咔嚓一声，少女那边的门被打开了，扬尼克·斯奇德尔这位近五十岁的高瘦大叔，穿着身考究的棕色西装与相应颜色的绅士呢帽，提着意大利复古的绅士手杖走了进来。
他微笑着，浑身散发着一种温柔大叔叔的气质。
“陈，我们的目的可不是要他死，你这样聊，上帝都会懒得听你祈祷的。”扬尼克无奈的说。
陈斩暗自思忖着自己也不信上帝，就算祈祷也只会是不顺心时的甩锅，顶多干了坏事念叨一下罢了。
她默默的退到一边，将舞台交给扬尼克。
扬尼克也不含糊，礼貌的摘下帽子，一本正经的做起了介绍：“我们是由当今联邦三大占据主导地位的财阀联合组建的，但不接受任何财阀的管理，是极其独立的学院机构。”
三份合约立刻在顾云语面前的玻璃窗上投影出来，看着上面的签字与印章，属实无疑。
顾云语开始意识到这件事好像不简单，不过谁家学院能搞到空天战舰？你这不是跟我扯皮吗？
“我叫扬尼克·斯奇德尔，是克威尼特学院内的一名教授，也是这几艘空天战舰的指挥官，你可以亲切点称呼我为斯奇德尔教授。”扬尼克优雅的微微鞠躬，“至于我们是做什么的，很快你就会了解的，在此之前请允许我保持神秘……”
“斯奇德尔教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还要加入呢？这就像是个黑店，什么信息都没有，哪怕有营业执照挂在门口，但哪个正常人会走进去呢？给我个理由！可以让我加入的理由！”顾云语大声提出质疑。
“不要激动。”扬尼克十分平静，“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们是专门打击世界反动分子的组织。况且你后面那脊椎义肢用的是纳米科技，上面的晶石更是违禁品，我们可以当即给你处死！我们也有这个能力！”
最后一句十分沉重且含一丝肃杀之气，仿佛下一刻就会掏枪击毙顾云语。
“呵。”
顾云语有些不镇静了，在他的线性记忆中，他不久前还在跟狙如搏斗，早就视死如归，他现在什么也不怕。
等等，不对呀！我一没背景，二没实力，三没钱，凭什么让这指挥官亲自来邀请我进入学院？
有点想不明白，可顾云语已经懒得想了，要放在之前，他很热衷于思考这些东西，但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干，以一种很丧的语气说：“那你们就杀了我吧！为人类做奉献，这种事情可不是我这种庸人可以干的，像我这种人，该吃吃，该喝喝，卖卖苦力，然后意外死亡就可以了，能活个60岁都是奢望……”
扬尼克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面前这人可能不怕死，在他的印象中，进入下三区的人只要稍加恐吓，他们就会立刻服从，显然这人是个例外。不过，这很不错！
扬尼克没有接顾云语的话回答，而是改变策略，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
“刚刚的话语并没有恶意，只是在告诉你，你现在的处境。世间万物都在进化，从未停止，蟑螂知道吧？上个纪元末的大灾难使无数生物灭亡，但它却能在世界各地存活下来，知道为什么吗？它的适应能力太强了！在庞大数量的前提下，那些蟑螂中总能变异出适应新环境、新世界的基因序列，它们将基因的多样性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不觉得人类和他们很像吗？在进化的无尽旅途当中。每个人其实都是特殊的个体，都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尽管发展十分缓慢，异处小到让人忽视，但正是这些发展引领着一个又一个时代中人类的生命延续！”
“在这个时代，你应该感到荣幸，因为你，是这个时代的天选之子！”
顾云语穿着白色病服躺在白色的床上，受伤的地方都被进行处理过，绑上了绷带，连断裂的脚骨也重新接好，吊在床尾。
柔和的光照在四四方方的空间中，将白色的房间照的雪亮，这房间除了一张白色床，没有任何东西了。
看着四周的环境，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什么，长叹一声，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喃喃道：“原来是梦。”
顾云语神色略显落寞，他梦到了父亲走时的那个清晨，如果能让他回去，他肯定会拦住他父亲，说什么也不会让他父亲走出那个门！
现如今，躺在病床上的顾云语回想起那背影，只觉得悲伤。
忽然一股凉意带着无尽的悲痛袭来，顾云语没有抵抗，只是默默感受着，感受那如刀片划过身体的凉意，感受悲痛时被风卷起的记忆。
逐渐的，他开始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他现在只记得一道强光打下，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就直接晕了过去，大概是他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无法再支撑下去了。
可这又是哪呢？应该只有那个穿着机甲的人，和那两艘空天战舰上的人能解释了吧。
周遭是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寂静，伤口隐隐作痛，撕裂感充斥在顾云语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稍微用力准备活动一下身子，那暗戳戳的疼痛感立即传来，也便不再乱动。
他静静的沉思，并没有思考自己身处何种境地，而是在想他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他成功为父亲报仇了，这很大快人心，但他现在面临了另一个问题，他该何去何从？
他闭上眼，仿佛回到那个晚上，他第一次亲手杀人，手上还沾着那人的血迹。
那人狰狞的面孔、血液如高脚杯中的红酒，血腥味弥漫在空中久久不散……这一切都刺激着顾云语，那感觉回想起来，简直糟糕透顶！
就在这时，白色房间的灯骤然熄灭。
顾云语睁开眼，本就密闭的房间失去了光，就像夜晚恢谐的大地失去了月光，失去了唯一的依靠，如果顾云语有幽闭恐惧症的话，恐怕会立刻发疯般的呐喊。
顾云语背部的床缓缓升起，好好的床变成一张沙滩椅，而他面对的墙壁上有一宽大的玻璃镜，灰暗集中的光乍起，刺激着顾云语的眼眸，使他只能眯起眼睛。
玻璃后面是一位穿着黑色皮夹克的少女，银白色的头发垂落在两侧的肩膀与后侧的领口上，额前不长不短的头发梳理到不挡视线的地方，戴着的黑色鸭舌帽挡住了眼睛，只露出她那尖尖的下巴与微红的嘴唇，却也可以看得出这是个美女，她正不停翻阅着手中的显示屏上的资料。
这果然是个审讯室。
“顾云语，18岁，从出生起便与父亲顾守念在亚欧大陆中上百个城市中辗转，一年前，顾守念因为账户上的钱被黑客盗走，而正式准备定居于城市……父亲于几日前死于社团谋杀，档案是否属实？”审问的话语从玻璃下的音箱中传出。
这声音的语气严肃且庄重，其音色如百灵鸟一般清脆响亮，气势如同千军万马的刀戈相碰。
虽未见其人，但听其声，就仿佛可以用笔勾勒出那位少女英姿飒爽，雷厉风行的模样。
“属实。”顾云语说。
“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加入我们且终身不可退出，另一条就是死。”清脆严肃的声音再次响起。
加入你们？难道是我接触到了不该接触的东西，你们秉着人道主义来征求我意见加入的吗？但你这应该算是恐吓吧！
“也就是忙累到死，和痛快的死这两条路了呗，不过你们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顾云语打了个哈切。
在顾云语看来，加入他们估计就是把自己送到一个见不得光的地方，带着秘密做着多劳无得的工作等死。
审问的少女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顾云语会这么说，眨了眨眼睛沉吟片刻说：“好像忽略了什么，但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我们是……”
少女话还没说完，只听咔嚓一声，少女那边的门被打开了，扬尼克·斯奇德尔这位近五十岁的高瘦大叔，穿着身考究的棕色西装与相应颜色的绅士呢帽，提着意大利复古的绅士手杖走了进来。
他微笑着，浑身散发着一种温柔大叔叔的气质。
“陈，我们的目的可不是要他死，你这样聊，上帝都会懒得听你祈祷的。”扬尼克无奈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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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的退到一边，将舞台交给扬尼克。
扬尼克也不含糊，礼貌的摘下帽子，一本正经的做起了介绍：“我们是由当今联邦三大占据主导地位的财阀联合组建的，但不接受任何财阀的管理，是极其独立的学院机构。”
三份合约立刻在顾云语面前的玻璃窗上投影出来，看着上面的签字与印章，属实无疑。
顾云语开始意识到这件事好像不简单，不过谁家学院能搞到空天战舰？你这不是跟我扯皮吗？
“我叫扬尼克·斯奇德尔，是克威尼特学院内的一名教授，也是这几艘空天战舰的指挥官，你可以亲切点称呼我为斯奇德尔教授。”扬尼克优雅的微微鞠躬，“至于我们是做什么的，很快你就会了解的，在此之前请允许我保持神秘……”
“斯奇德尔教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还要加入呢？这就像是个黑店，什么信息都没有，哪怕有营业执照挂在门口，但哪个正常人会走进去呢？给我个理由！可以让我加入的理由！”顾云语大声提出质疑。
“不要激动。”扬尼克十分平静，“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们是专门打击世界反动分子的组织。况且你后面那脊椎义肢用的是纳米科技，上面的晶石更是违禁品，我们可以当即给你处死！我们也有这个能力！”
最后一句十分沉重且含一丝肃杀之气，仿佛下一刻就会掏枪击毙顾云语。
“呵。”
顾云语有些不镇静了，在他的线性记忆中，他不久前还在跟狙如搏斗，早就视死如归，他现在什么也不怕。
等等，不对呀！我一没背景，二没实力，三没钱，凭什么让这指挥官亲自来邀请我进入学院？
有点想不明白，可顾云语已经懒得想了，要放在之前，他很热衷于思考这些东西，但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干，以一种很丧的语气说：“那你们就杀了我吧！为人类做奉献，这种事情可不是我这种庸人可以干的，像我这种人，该吃吃，该喝喝，卖卖苦力，然后意外死亡就可以了，能活个60岁都是奢望……”
扬尼克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面前这人可能不怕死，在他的印象中，进入下三区的人只要稍加恐吓，他们就会立刻服从，显然这人是个例外。不过，这很不错！
扬尼克没有接顾云语的话回答，而是改变策略，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
“刚刚的话语并没有恶意，只是在告诉你，你现在的处境。世间万物都在进化，从未停止，蟑螂知道吧？上个纪元末的大灾难使无数生物灭亡，但它却能在世界各地存活下来，知道为什么吗？它的适应能力太强了！在庞大数量的前提下，那些蟑螂中总能变异出适应新环境、新世界的基因序列，它们将基因的多样性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不觉得人类和他们很像吗？在进化的无尽旅途当中。每个人其实都是特殊的个体，都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尽管发展十分缓慢，异处小到让人忽视，但正是这些发展引领着一个又一个时代中人类的生命延续！”
“在这个时代，你应该感到荣幸，因为你，是这个时代的天选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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