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毕业

    九十年代的香港，也是香港“最黑暗的时刻”，这个时间段，各种社团、黑帮林立，代表色情业的窑子满街都是，代表赌博的各种地下赌场、露天赌场以及你想象不到的各种类型的赌博行为都充斥在当时香港人的生活之中，最严重的就是毒品，这玩意不仅能让自己变成一个抛妻弃子、铤而走险的疯子，还对社会的安全有巨大的威胁，在充满着黄、赌、毒的香港，我毕业了……

    “三……”“二……”“一……”“耶……”随着一组倒计时的口号，然后大家happy的说了一个字“耶”，所有的人将手里的书，撕成了一页一页的纸张，从学校教学楼的最顶楼七楼一抛而下，这场景就像天空下起了“书页”雨，这就是这一届的毕业生为了“纪念”这几年在这所学校所受到了“折磨”而完美的发泄一次，喔，不对，应该说这是每届毕业生的专属权利吧！这要放在平时，不说记个过嘛，至少会被年级相应的领导拉到办公室去聊聊人生啥的，但今天不一样，今天再怎么疯，只要不违反学校相应的校纪校规，基本上不会被处罚啥的。

    外面的同学们都在欢呼的庆祝毕业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独自坐在教室的窗户边，望着窗外，看看蔚蓝色的天空，学校外面远处的高楼大厦，若有所思的呆愣在那里，教室外面吵闹的声音，根本打扰不了他。而就在他享受着安逸的时刻时，从教室外传来一声，“李一，一个人傻楞在窗户边上干啥，出来玩咯……”说这话的是李一的同学，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万胜。李一看到万胜走了进来，又一种非常鄙夷的眼神看向他，不屑的说：“瞧瞧他们，能有什么出息，不就是毕业吗？有什么必要庆祝的，明天不一样的要起床吃饭，不一样的要过好每一天。”万胜听到他的这句话，心里估计也是一万个国粹在暗骂他，甚至比国粹更国粹的，就你一个人清高，别人都是枯藤败草，要不是跟你这几年是同学，我特么现在可能就把你从这里丢了下去，生气归生气，也只能闷着，明面上还是客套一下，应和着说：“人生仅此一次，今天过了，明天要是想这般疯狂也没有机会咯……”说完，也就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其实李一又何尝不想好好的发泄发泄，但他的眉头紧锁，现在他自己的命运要他自己做抉择了。因为昨天班级的领导找到了他，学校领导和警局某位领导是好朋友，领导推荐他去那个警局去任职，不过去那边的话就比较违背初心了，因为他那边主要是针对黑社会以及各种帮派，刀口舔血的日子。而自己奋发读书，考警校，只是希望能安安心心的做个小警察就好了，家里父母也是这么想的，能平平安安就好了。但考虑到自己受过这个领导的许多恩惠，所以他推荐的自己也要好好的考虑一下，毕竟这社会就是个人情世故嘛……

    明天就要做出选择了，越是来的快，就越紧张，生怕自己在人生的道路上摔了跟头，而这社会可不允许自己摔跟头，摔下了可就很难爬起来咯。

    傍晚时分，同学们有的在聚会唱歌，有的在一起拍照干啥的，而又只有李一一个人走在这校园的长廊，以前他有什么课堂上想不通的问题，就在这里徘徊个几次，那个问题的答案就会自然而然的出现在脑海中，而现在，他也想找到以前的这种感觉，可走来走去，都有十几个来回了，心里还是没有底，自己该怎么办，一直在脑海里面问自己。

    晚上，差不多快十点的样子，学校宿舍的大门也马上要关闭了，如果再不会宿舍去，那他今天可能就要到田径场或者篮球场上的观众席上将就一宿了。最后就在宿舍门关闭的前五分钟，他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终于想通了，坦然的迈着漂亮的步伐走进了宿舍。他来到三楼，以前这个点，宿舍里都像早晨的菜市场，充斥着各种喧闹声，不管是同学们洗漱的声音，还是各种乐器吖，以及大家在一起开心讲笑话的声音，而现在这个三楼宿舍，却安静的奇怪，好像整层楼都只有他一个人一样，他走在回他宿舍的走廊外，能听见清脆的脚步声。3315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门牌号，最开始还不懂的3315的含义，还是他们的班主任教他们的，前面一个3，代表学校男生公寓楼一共有9栋，他住的这一栋排第三，第二个数字3，代表三栋的第三层，后面的15代表第十五号房间。

    终于到了3315门口，拿出钥匙，插进锁孔，是那么的轻车熟路，推开门，原以为宿舍里面没有人的，结果里面还有一个室友杨飞，看到杨飞，他火冒三丈的说：“你妹的，人在宿舍还锁门，你是在干啥秘密的事情？还要锁着门做吗？”杨飞跟李一的关系不好也不坏，就算是普通同学吧，平时也没有太多的交集，听到李一这么说，他也有一点儿自责，因为之前宿舍规定过，如果宿舍有一个人在，就不要锁门，免得后面进来的又掏钥匙开门，这样也能节约大家的时间，这就像一个宿舍的公约，学校的规章制度一般，都是经过宿舍六个人的同意了的，现在他在宿舍，把门锁了，李一自然不高兴，于是解释说：“哎……今天的同学们估计都是夜场唱歌开心去了，我以为就我一个没去，这不快到宿舍锁门的点了吗？所以我提前把门给锁了，等会儿就睡觉咯……”李一听后，觉得也在理，自己说那话，也不是存心去责怪杨飞，算是一种进门的招呼语气吧，而且杨飞也说的有道理，不是自己溜得快，可能现在就在学校的某个角落，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将就一宿了。李一进来之后，迅速脱了自己的T恤，说道：“妈的，这天气，热成狗。都最后一晚了，学校居然这么小气，连风扇都舍不得给我开一晚。”杨飞听到他的抱怨，也佯装安慰着说道：“见好就收吧……按道理来说，我们已经毕业了，今天开始就不再属于这个学校了，学校还能收容你一晚，还不收你港币，就是天大的人情咯……”说完，杨飞就揉了揉自己的衣服，然后又用清水搓了几下。而李一则脱了自己的长裤，就剩下一条内裤，然后用右手这样比划了几下，秀了两下自己的肌肉，就进浴室洗澡了。

    刚把淋浴头打开，就听见李一一声尖叫，“天哪……今天的水也太给力了吧……超级冰凉。”说完之后，就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洗澡咯！

    就在他洗澡洗的正欢的时候，听到外面的杨飞说：“王老师……”李一顿时一惊，王老师这时候会过来？打死自己也不相信，遂大声说道：“杨飞啊……少拿王策来吓唬我，今天毕业最后一天，我跟你说句实话吧……这个学校，我最不怕的就是王策……”这话一出，杨飞顿时冷汗直流，因为他口中说的王老师，真的来了，就站在他的面前，王老师向杨飞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别出声。一会儿，李一听杨飞没有出声，便又说：“哎……你这小子，一提到他，你就怂了，要不咱两明天去暴打他一顿？”这时，王策听到这个，也是无语，在班级中，自己严厉的管教，可能确实会激起大家的反感，背后说点自己的坏话啥的都还能接受吧，但说要暴打自己一顿，这还是头一次听到，而且还是亲耳听到的，简直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反省一下，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就让这个看着人畜无害的学生对自己有这种想法呢？王策在浴室门口，稍微咳嗽了一下，这咳嗽的声音也没什么人能模仿出来，是他独有的音色。虽然这咳嗽声不是很大，但也足以让浴室正在洗澡的李一听到，李一听到后，简直当场社死，呆愣了好久，任凭淋浴头的水喷在身上流淌，想了想自己刚刚说的话，也就是一时的口嗨，虽然毕业了，但这个老师在同学们心中的威严感没有丝毫的减弱，他也是一样，虽然这么大了，不会像小学生一样，唯唯诺诺的怕老师，但随着文化素质的提高，彼此的尊敬、敬畏心里还是挺高的。而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就像一个地痞流氓对一个刚刚步入社会、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说的话，如此不堪入耳，遂又故意装着没听到那声特别的咳嗽声，也不相信王老师真的来了，又说道：“杨飞啊……我虽然最不怕他，这是真话，但我不怕也是有不怕的理由的，因为我心里最敬重的就是他……”这时候，听到这话的王策，心里就不爽了，这不是明摆着耍自己吗？按你李一同学说的，最敬重的是自己，为什么还要暴打自己呢？遂说道：“你对待最敬重的人的态度就是联合自己的同学去暴打他一顿吗？”李一听到王老师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老师说的确实在理，只怪自己刚刚一时之间，口嗨了，这话圆不回来了，遂又说：“王老师来了，我洗完了马上就出来，您稍等……”口是心非，巴不得在里面拖一会是一会，拖到王老师没有耐心了就会回去睡觉，以前也是这样子玩的，这家伙，最后一天也要来折磨我们，真的是吃饱了撑的……

    又过了十几分钟，王策显然有点儿不耐烦，而在一旁的杨飞更加无语了，如果平时的话，也还好，有些课堂上不懂的问题或者警例忘记了不理解什么的，都可以随时问他，可现在已经毕业了，还有什么能问他的，又用什么来打发这等待的时光，只好蒙头睡觉了。

    王策说道：“你小子把门打开，故意拖时间干什么，快，把门打开……”李一听到后，这次肯定逃不掉了，便立马把浴室的门打开了。开门后，看到王老师板着个脸，一脸烦躁的样子，而杨飞此时已经蒙头假装睡了，此时的李一恨不得直接把他吞了，王老师过来了，也不通知自己一声，但话说回来，好像他也通知了，只是自己太过迷之自信了。

    王老师看到李一出来，不耐烦的说：“你小子舍得出来了？”李一厚着脸皮说：“今天毕业嘛，和同学们嗨了一天，身上太多汗了，于是多冲了一会澡……”这敷衍的回答，显然是没办法搪塞王老师，王老师找茬的说：“刚刚你不是说明天和杨飞一起暴打我吗？要不……你们两现在都在这里，提前把这个“奖励”给我吧……”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一副你们想怎样就怎样的态度。李一看到王老师这个样子，突然有点儿害怕了，刚刚说的话想不到惹出这么个大麻瓜出来，连忙说道：“迩……王老师，我……我我开玩笑的，您也知道，我是个老实人，怎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听到这话，王老师的面容稍有缓和，起身准备离开3315，可是令李一没想到的是，在王老师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对李一说道：“过来聊聊吧……”李一就知道这家伙来，肯定不是过来看看，又有什么子事情找我单独聊咯……遂故意装着一脸懵逼的说：“啊？您是说我吗？”王老师点了点头。

    李一慌忙随手拿了一条裤子，嗦的一下就穿了进去，然后穿了一双拖鞋，和王老师漫步在走廊。李一见王老师一直不说话，好像是要陪他这样瞎晃悠一夜的样子，便感觉这次叫自己出来，肯定没什么好事，而且还是一件特别难办的事，所以他不好意思开口，李一不耐烦咯，本来自己就在徘徊，烦的要死，想快点跟他谈完了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