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坤哥

    李一和龟头哥被困在包间里，杨记会赶来的小弟们，因为没有找到带头捣乱的龟头哥，经理让小弟们把每个包间都认真仔细的查找清楚，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给翻出来，可下面的小弟却有一间没一间的找着，刚好错过了李一和龟头哥所在的包间。待外面慢慢平静之后，李一放开了龟头哥，在门缝里悄咪咪的观察外面的情况，发现还是有几个小马仔守在那里，龟头哥本来想趁李一不留神的时候，从后面偷袭他，将他打倒在地的，可现在两人都被困在这里，怎么能出去都是个问题，就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李一在包间里踱来踱去，心想如果今天放过了龟头哥，日后定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但自己是警察，是执法人员，怎么可以……可想归想，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眼露凶光的看着龟头哥，龟头哥这样子被他盯着，也头皮发麻，因为他在帮派里看到很多古惑仔想拼命的时候，都是这种眼神。龟头哥越是眼神躲闪，李一的眼神里透露的凶光就越明显。

    过了一会，李一站了起来，龟头哥知道他应该是要动手了，想跑出去，跑出去大不了被他们揍一顿，也不至于把命丢在这里，刚准备逃走的时候，又被李一锁住了喉咙，李一一用力，他在十几秒内脸色涨红，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想叫却叫不出声来，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龟头哥用尽全部力气结结巴巴的说：“李警官……你……你不是想……调查王策的死因吗？”李一听到后，尤为震惊，一方面，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警察的？另一方面，他知道王老师是怎么死的？他知道自己是警察，可能是那天在宝邬船厂，看到了自己身穿警服。而他又怎么知道王老师的死因的呢？如果他是为了活命来骗自己又怎么办？但为了调查王老师的死因，李一不知道花费多大的精力，就算他是骗自己，也要试一试，便稍微松开了自己的胳膊，狠狠的问道：“你真的知道王老师的死因？”龟头哥被松开之后，着急的喘了几口气，然后说道：“你……去找坤哥，就算不是坤哥干的，也跟他脱不了干系……”李一很愤怒，这家伙估计就是想骗自己放了他，于是又恶狠狠的说道：“如果你小子敢骗我……我他妈的……”龟头哥连忙求饶说道：“规矩我懂……我知道后果。”李一这才放心下来，但又不知道他说的坤哥是谁，便说：“你说的坤哥，是哪个？”“杨记会第三坊坊主沈坤，算是杨记会的第三号人物吧……”“沈坤……”这个名字这么陌生，是杨记会的人，为什么会下手杀害自己的老师？他又问龟头哥：“王老师跟他无冤无仇，为啥要杀他呢？”

    龟头哥也无奈，自己又不是神仙，啥都问我，就说道：“我只是偶尔听到这个消息的，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李一听到后，以龟头哥刚刚的表现，如果他知道，肯定会一字不差的说出来，而现在他说不清楚，自然也明白了，便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李一和龟头哥现在还困在包间里，李一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现在只能打电话，向警方求助了。

    李一心里也有数，一般的报警电话，可能接警人理都不会理会，而如果说发现这里有人吸毒或者帮派斗殴，警局肯定会重视的，便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就像自己刚刚想的那样，跟接警员说了这里的情况，接警员知道后，立刻通知了附近所有还在巡逻的警察，立刻将辉煌夜总会给包围了，而夜总会里面所有的马仔，听到外面有警察，瞬间走特殊通道，跑的比兔子还快。

    而李一发现走到内没有人之后，立刻从包间里面溜了出来，李一和龟头哥两人摸摸索索的来到了夜总会外面，看到一大批警察守在那里，李一上前说道：“自己人……”随后量出了自己的警员证件，就这样，李一和龟头哥两人就离开了现场。

    李一和龟头哥离开辉煌夜总会之后，来到了附近的一个亭子里，经过一番了解，龟头哥的真实名字叫李东，后来随便被一个朋友叫做“龟头哥”之后，后来他的属下以及所有朋友也就这么叫习惯了，李东现在是巨鲨帮某一分档的头马，虽然混的不怎么滴，但还是能看清现在新区这边的局势的，现在这边第一大帮派是杨记会无疑，而杨记会之后，就有许多自称是“新区老二”的帮派挑战杨记会的权威，现在用“四面受敌”来形容杨记会一点儿也没错，但虽然有这么多帮派对它虎视眈眈，毕竟是第一大帮派，实力摆在那里，也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撼动的，而杨记会就是以贩毒发家的，现在仍然掌握着新区这边五六层的白粉供应，如果想搞垮它，只能分食它的白粉市场。李一了解之后，心里大概有了点数。

    又跟李东聊了一会之后，就分开了，李一见天色已晚，便着急的回去了。

    第二天，李一来到警局，直接去找了凌云，走到了凌云的办公室门口，敲门之后，还是一样，听到里面说了两个字“进来”之后，他就走了进去。凌云抬头看了看，看到是李一，便好奇的问道：“怎么？是要提前出发？”李一心里一顿臭骂，你这督察，一天到晚就知道出发出发，你怎么不出发？没有好气的说道：“长官心里就只有出发二字吗？”凌云见李一有些生气，说道：“我也不是这么个意思吗？昨天你说三天之后，而今天你就来了，我以为你是想提前呗！”李一也懒得跟他扯这些乱七八糟，便说：“长官可知道沈坤这个人？”

    凌云听到李一提起沈坤，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李一，然后说道：“你走过来看看。”李一很好奇，遂起身朝凌云办公桌走去，看到他桌子上放在几张照片，照片下面还写了名字，其中就有“沈坤”二字。李一问道：“你把这些人都放在你桌子上干啥呢？”

    凌云默不作声，只是默默的喝着杯中的茶。李一只好自己猜测了，应该是这几个人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没日没夜的盯的就是这么些人。这也果然被李一猜对了，就算不全对，也八九不离十。说道：“喔……原来你一早就在盯着杨记会了。”

    凌云本以为他问沈坤，只是巧合，或者说是偶尔提及，现在把“杨记会”这个新区最大的帮派说出来了，肯定就不是那么简单了，遂警告他说：“杨记会这边的事，有跟你去沮利岛一样专业的人去跟，你就不要插手了，不然的话……闹出什么乱子可就不好了。”

    李一听到后，很是懊恼，他知道，明面上来说，程序上来说，他说的一点毛病也没有，只是……自己想查的是自己老师的死因，不是跟他所查的黑帮之间的斗争以及扫黑有关。但既然凌云这么说了，自然从明面上来说，自己肯定是理亏的，而人是活的嘛……未必说不要插手，就代表着啥都不能做。

    李一从凌云办公室出来之后，来到楼下，走进了之前二分队的办公室，老张看到李一进来了，遂大声笑着说：“喔豁……凌督察的特派员来了……”李一苦笑了一番，内心却是五味杂陈，什么特派员，说白了就是去送死的，但又不能当面说出来，于是说：“什么狗屁特派员，就是一打杂的狗腿子。”这般自嘲，也确实挺符合他们的胃口，办公室里的人都笑了起来。然后李一把老张叫到一边问道：“你可知道沈坤这号人？”老张听到李一问起沈坤，以为他就是和办公室的那些人一样，只是八卦一下，便说道：“说到沈坤，那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李一心头一奋，连忙说道：“那你跟我说说呗！”

    老张说：“沈坤这家伙心狠手辣，杨记会白粉的生意大部分都是他在操持着，外人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来的货源，警察曾数次去堵截他的货，都无功而返。现在的话，主要出没于卡乐奇赌场和辉煌夜总会，好像还有个地方，就不得而知了，听说这些地方都是他看管的场子，只是听说，具体到底是不是，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李一听到后，惊出一身冷汗，之前在辉煌夜总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想必沈坤已经注意到自己了……卡乐奇赌场也是他的场子？这他妈的怎么就这么巧？哎……

    又和老张聊了一会，李一就离开了警局，李一左思右想，之前还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情，可能会引起沈坤的注意，而从凌云的桌子上看到的照片，思索着好像没有碰到过此人，如果他暗暗的关注着自己，自己也一定能发现一点点头绪，只能自己安慰自己，目前自己还是没有被沈坤放在眼里。

    调整了一下心态，李一就去了卡乐奇赌场，还是从游乐园那个口子下去的，来到那个黑色西装，黑色皮鞋男子的面前，还是像以前拦着陈涛一样，李一也被拦住了，李一学着陈涛的说法，说道：“前几天在这里输了些钱，今天又过来碰碰运气。”那男子听到后，放行了。

    李一进来之后，发现这里白天居然是一家正儿八经的棋牌室，也就是打打麻将啥的，至于之前的各种赌局啥的，都还没有开始营业，可能是要等到晚上吧……李一遂来到服务台，叫了一杯咖啡，然后悠闲的找了个卡座，悠哉悠哉的喝着咖啡，然后又悄咪咪的盯着这个棋牌室的情况。

    就在李一把咖啡喝完之后，要打盹儿的时候，从外面快速走进来一群人，李一定睛一看，迩……这不就是凌云桌子上的相片里的人吗？沈坤？心里暗暗的想着。

    那人走在最前面，这里的经理看到这人过来之后，连忙上前迎接道：“坤哥，一切正常。”李一听到这话，才确定这人就是沈坤。沈坤听到经理的话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就朝着里面的包间走过去了。李一想跟上前去，只可惜他身边的几个保镖非常谨慎，一直盯着这四周的情况，李一没有办法，只好继续在这里观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