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引雾塔（四）
华丽而巨大的门扉发出震颤，文羽身体前倾，门的中间缓慢裂出了一条缝隙。蛛丝连接着左右两侧，他压着帽檐侧身进去，先前喝了一瓶大梁的猫药水，可以在一段时间内让自己获得夜视能力。
引雾塔的光芒丝毫没有落入到这个房间。
脚边就是硬化的蜘蛛卵，不过和之前见到的那些还不太一样，是灰色且呈半透明状的，外壳有种打磨光滑的玉石的质感，大约比两手捧着再大一些。视线的前方，一个黑色的身影伫立于蛛网中间，她的身后便是那只巨大而漆黑的蜘蛛女皇——姑且就先这么称呼吧，那东西倒垂着蛰伏在原本应该是尖拱窗的地方，两旁的长帘宛若舞台的巨大幕布。
压迫感十足的敌人。
文羽不敢开灵视鉴定，因为但凡再微小的魔力波动，都随时有可能惊醒这只沉睡的恐怖生物。视线留意着周围的环境，道路两旁摆放着精致的木椅和烛架，歪斜在椅子上的尸体腹腔中藏着蛛卵；他小心翼翼地前进，脚下猩红颜色的地毯传来黏腻的触感，污秽的气息难以言喻。
这要是心理承受力稍微差点，SAN值在刚才就已经清零了吧?
环视一周都没有发现明显的向上通道，或是受蛊于某种危险的想法，文羽一步步接近了女皇的所在。比起外面占据了半边天空的神骸，这只蜘蛛的体型可以说是渺小；但较之人类的个头，那东西简直如一只倒吊在墙上的巨鲸。漆黑的脑袋向后延伸出数十条污秽的角枝，八只腥红的大眼睛宛若碎裂的宝石；倒垂腹部的表面也有密集如坚鳞的甲胄，那一条条步足肆意舒展着，轻易就占领了大半的墙面。
可那下面的身影又是什么？傀儡，化身？随着距离的接近，暗银勾线的收腰和的裙摆也从黑暗中露出形状。兜帽下隐约可见苍白的脸颊，披肩在胸口结成一枚漆黑的宝石，少女站在连结蛛网的中央，如同在歌剧舞台上的美丽人偶。
双眸紧闭着，却给人一种不太安定的宁静感。
路应该在......这边吧？仿佛越过了一道无形的界限，又或者只是单纯没留心脚下，伴随着一阵清晰的响动，缠绕的透明蛛丝拉倒了灯架。文羽在那一瞬间有一种想要骂人的冲动，虽说他也看到了唯一的道路就在蜘蛛女皇身后，但这种开怪方式就让他显得很被动。
［“卑鄙之喉”莫拉·莱琼斯］、［“驯服者”托德丽·晴莲］，两个名字通常意味着两管血条，这情况比想象中还要棘手那么一些。
托德丽的身影先是落到地上，就是蛛网中央那个人偶似的少女，睁开的眼眸是猩红色的，凌然的竖瞳展露出十足的威胁。右手隐藏在一团黑焰当中，片刻之后抽出了一把银色的花瓣鞭，脚步一前一后伫立着，同样的姿势文羽当然记得，那是猎人的姿态。
完蛋，大梁救命啊！
少女执鞭的右手抬起，下一刻便是长鞭破空的声音，脚步几乎在同时移动，文羽在后撤的同时抬起手臂护住头部，然而这个动作他在下一秒就后悔了。那鞭子是金属的，阴影中快得像一条银色的黑曼巴，转瞬间便来到眼前；鞭身抽中手臂，力道猛得像是崩飞的铁棍，这几乎能将小臂抽骨折的力量没盾肯定是挡不住的，只是一下就让他皮开肉绽。
身上的衣服原本就不是用来防御这种长鞭的，鞭身上那些花瓣棘刺的装饰，都是实打实敲锋磨利的金属块，中甲以下都可以轻易卸开防御。
鞭身拖地一个回甩，又收回少女托德丽的手中。文羽后退扶住右手，有点疼，手背因为保护头部的原因被打到，立起鹤望兰的刀尖略微颤抖。
没办法，打近身吧！
两道扇形的刀光纵向铺开，奥术的锋刃拔地而起，但托德丽只是侧步回身就能轻易躲开，毕竟是对方也是身经百战的猎人。文羽的步伐紧随锋刃之后，虽然没怎么打过长鞭，但各种武器的应对距离他还是十分清楚的。就在抬手攻击的刹那，托德丽猛然甩出一圈飞刀，撤步的动作就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拉着一样，文羽侧身躲避飞刀的攻击，暗绿色的毒雾瞬间在眼前爆开。
我去，这玩的也太花了吧！
和之前应对的人类显然不是一个级别的，文羽抬起左手阻挡毒雾进入眼睛，但很不幸他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视线中一片黑影划过，下一刻托德丽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被“拉”到了他的身后，长鞭猛然勾住颈部，在文羽伸手卡住收紧的几乎同时，后心被抵上了冰冷的坚硬物。
两人背向而立，一声轰然的枪响，在文羽的胸口绽开血花。
干净利落，文羽佩服至极。
说真的，游戏里能碰到有着技术的玩家都不多，操作和意识都是顶级的，甚至都没给文羽留下回血的机会。想来猎人们干的都是些刀尖上舔血的活儿，但这boss的对人技术是不是太熟练了些？并且那诡异的机动也是疑点重重......总之第一次打boss就不必强求能够打过了，就是口口声声在外面说是外援的大梁，差评！
睁开眼睛已在神庭，坏消息是连同着鹤望兰在内，一身的装备已经全部爆完了。文羽给大梁留消息说明情况，游戏内联系过程还挺麻烦的，好在他刮来备用的衣服还有不少，实在没有也会刷出件内衣不会让你一丝不挂......
就比如现在这种情况，挺尴尬的，虽然古兰完全没有看过来。
“引雾塔里那个拿长鞭的猎人......”文羽穿好衣服抬头，“托德丽·晴莲，你认识吗？”
“能进入引雾塔的不止有大书库天桥一条路。”古兰坐在女神像下看书，她合上书本抬起脸颊，“很遗憾，我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这样啊......”文羽回头看着身后的七面碑，“关于神庭的七罪，你有知道些什么吗？”
“书库中有典籍记载，七罪是人类灵魂中‘沉重’的部分，是伴随初火同生的［深渊］的残余。”古兰回答道，“传说战胜七罪之人，能将灵魂中的这部分剔除，成为最接近神明的存在；但人类当中已经数百年没有出现新的契子了，所以具体如何，我也并不清楚。”
古兰的话文羽是半信半疑，倒不是觉得她会骗自己，只是觉得和自己所熟知的背景有些不太贴合。人类最初也是在［深渊］中诞生的兽，大地的裂隙孕育黑暗之魂，它们聚拢附着催生了无数污秽的造物，亦或反之，是污秽的存在聚拢了那些深沉的灵魂。
但如果七罪只是这些意志的具象，那么将其战胜说到底也只是在向着更加“理智”的方向靠近，如果他是神明，肯定会第一个将这种人杀掉。
文羽靠在七面碑的基座上，古兰则从她的位置上下来，舒展的脚爪触及地面。
“怎么了？”古兰看出了文羽的思考，她的眼神略微凝重。
“没什么。”文羽摇摇头，毕竟还不能轻易下定论。
《境界》是一个贴近克苏鲁的神话体系，但所谓的“神性”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目前还没人能够回答。每当这种时候，文羽倒是喜欢站在游戏开发者的角度思考，他是很讨厌被教着玩游戏的，但如果要他来设计，在向着“黑深残”的方向迈进之余，大概还要更加唯心主义一些。
“对了，不是要教我魔术的嘛，现在正好有空。”文羽忽然抬头，他自然没忘记拜师古兰的目的，语气有些期待地说道。
“学习魔术需要安宁的心境，如果你准备好了，就触碰我的手吧。”古兰伸出右手的手掌。
当然没什么可犹豫的。
在触及古兰掌心的刹那，文羽的意识来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场景，四周书架林立烛火幽扬，仿佛一下子来到了古罗马的某座殿堂。
应该是个教学关，或者说是古兰的记忆。文羽环视四周，装饰的风格更加明亮，更加古老更加简约，窗边的人体雕塑下放着盆栽，这是要言传身教吗？要知道在之前的版本里，这么学习技能显然是不行的。
但现在......不管了，先跟上去看看吧。
他看到了前方古兰的身影，一袭缀着金穗的暗纹黑袍。
“我们先来学习最简单的魔术，是基于先民智慧创造出来的‘原始符文’，我们这里称之为［本源］魔术，意为‘基本’和‘源泉’。”古兰带领文羽来到天台，一瞬间光芒映入眼帘，视线远方三座托举起熔炉的巨像，宛若撕裂天地的太阳。
哈啊，黄金的时代，不知为何让人想起来希腊神话中的命运三女神。
古兰用手指在空气中描摹符文，至于中间晦涩难懂的原理文羽就选择性忽略了。那些魔力留下的痕迹，文羽也用手指沿着描了一遍，大概的机制已经清楚了，幸好这是游戏不用真的去记这些复杂到诡异程度的符文。
描完一遍的记忆会形成记忆石，回头可以丢到技能栏，这样大概就可以使用魔术了。记忆石带不出神庭，其数量理论上是无限的，但技能栏是有限的，并且一个记忆石能够承载的信息也是有限的。越是复杂的魔术，记忆石的承载量越是容易达到上限，想要提升也是很简单，契约妖精或者加点［智力］。
目前的上限是三阶，虽然略有出入，但也在意料之内。
文羽当然就选择在这里把古兰榨干，外面的魔术师可不会轻易教授，要么索要报酬，要么打死不说。但与想象中不太一样，古兰会的其实也不是太多，也就十五六个，他原本以为贤者会是那种在七阶以下魔术领域无所不知的存在呢。
后来者总是能踩在前人的肩膀上，就像文羽能花几分钟时间学完古兰的半生所学......这么表述也不太恰当，实际上花了大概两小时，有些立体符文描起来就像小游戏。期间收到了大梁回的消息，说是在外面完全听不到引雾塔里的动静，开boss还会封地图么，这在游戏中并不算是普遍情况。
大概率会有二阶段和噩梦阶段，属于处理起来比较棘手的。
等级上来之后复活时间也跟着上涨，其实游戏最开始的惩罚机制其实远不止如此，但诸如“死后毁容”和“扣除血条上限”等恶心机制在众多反馈之后移除掉了，总之是让游戏的受众面更广了一些。
挑挑拣拣八个技能槽，有之前古兰研读着的水晶卷轴［暗月］，位列六阶；大梁拿到的黄金卷轴［焚刑］，处在四阶；以及契约古兰获得泪滴中蕴藏的［星辰立誓］，凌于七阶。在神庭的加持下，这些技能都在“能够使用”之列，介于威力较大所以都带上了。
三阶的［雾化］占一个空位，一阶的［火苗］占一个空位。除此之外，还有三阶的［岩石龙加护］，能提高特定部位的物理抗性；二阶的［奥尔兰的幻步］，短距离低消耗位移技能；二阶的［奥术银星］，长距离奥术攻击手段。
也算是准备完了，恢复类的由于过于复杂，暂时还形不成记忆石。文羽将手掌压在七面碑上，总之再去打一次吧，顺便还要捡个装备，还有，两个人上应该会更好一些。
文羽调转魔力，他的指尖擦过碑文，身形片刻消失于神庭。
Tobecontinued...
后记：
131小时158级癫火一周目，感觉这游戏得换个名字，叫《黑刀小姐和她那不省心的崽崽》。主智力近战法师，用的名刀月隐和月光大剑，因为几乎没点血量泪滴太脆了，所以陪我削老头兽的是狄希小姐，全程她主C我摸鱼。
觐见三指后好像只有癫火结局了，甚至不嫌弃我只有7点的信仰，它真的我哭死。
——灰猫，于2023.02.07
为什么人们总习惯于向外人敞开心扉，而对自己的家人缺乏耐心？今天跟家人吵了一架，已经有些后悔了，但也不知道该如何道歉。这样的情况是普遍的呢，还是只有少部分呢？
——灰猫，于2023.02.09
引雾塔的光芒丝毫没有落入到这个房间。
脚边就是硬化的蜘蛛卵，不过和之前见到的那些还不太一样，是灰色且呈半透明状的，外壳有种打磨光滑的玉石的质感，大约比两手捧着再大一些。视线的前方，一个黑色的身影伫立于蛛网中间，她的身后便是那只巨大而漆黑的蜘蛛女皇——姑且就先这么称呼吧，那东西倒垂着蛰伏在原本应该是尖拱窗的地方，两旁的长帘宛若舞台的巨大幕布。
压迫感十足的敌人。
文羽不敢开灵视鉴定，因为但凡再微小的魔力波动，都随时有可能惊醒这只沉睡的恐怖生物。视线留意着周围的环境，道路两旁摆放着精致的木椅和烛架，歪斜在椅子上的尸体腹腔中藏着蛛卵；他小心翼翼地前进，脚下猩红颜色的地毯传来黏腻的触感，污秽的气息难以言喻。
这要是心理承受力稍微差点，SAN值在刚才就已经清零了吧?
环视一周都没有发现明显的向上通道，或是受蛊于某种危险的想法，文羽一步步接近了女皇的所在。比起外面占据了半边天空的神骸，这只蜘蛛的体型可以说是渺小；但较之人类的个头，那东西简直如一只倒吊在墙上的巨鲸。漆黑的脑袋向后延伸出数十条污秽的角枝，八只腥红的大眼睛宛若碎裂的宝石；倒垂腹部的表面也有密集如坚鳞的甲胄，那一条条步足肆意舒展着，轻易就占领了大半的墙面。
可那下面的身影又是什么？傀儡，化身？随着距离的接近，暗银勾线的收腰和的裙摆也从黑暗中露出形状。兜帽下隐约可见苍白的脸颊，披肩在胸口结成一枚漆黑的宝石，少女站在连结蛛网的中央，如同在歌剧舞台上的美丽人偶。
双眸紧闭着，却给人一种不太安定的宁静感。
路应该在......这边吧？仿佛越过了一道无形的界限，又或者只是单纯没留心脚下，伴随着一阵清晰的响动，缠绕的透明蛛丝拉倒了灯架。文羽在那一瞬间有一种想要骂人的冲动，虽说他也看到了唯一的道路就在蜘蛛女皇身后，但这种开怪方式就让他显得很被动。
［“卑鄙之喉”莫拉·莱琼斯］、［“驯服者”托德丽·晴莲］，两个名字通常意味着两管血条，这情况比想象中还要棘手那么一些。
托德丽的身影先是落到地上，就是蛛网中央那个人偶似的少女，睁开的眼眸是猩红色的，凌然的竖瞳展露出十足的威胁。右手隐藏在一团黑焰当中，片刻之后抽出了一把银色的花瓣鞭，脚步一前一后伫立着，同样的姿势文羽当然记得，那是猎人的姿态。
完蛋，大梁救命啊！
少女执鞭的右手抬起，下一刻便是长鞭破空的声音，脚步几乎在同时移动，文羽在后撤的同时抬起手臂护住头部，然而这个动作他在下一秒就后悔了。那鞭子是金属的，阴影中快得像一条银色的黑曼巴，转瞬间便来到眼前；鞭身抽中手臂，力道猛得像是崩飞的铁棍，这几乎能将小臂抽骨折的力量没盾肯定是挡不住的，只是一下就让他皮开肉绽。
身上的衣服原本就不是用来防御这种长鞭的，鞭身上那些花瓣棘刺的装饰，都是实打实敲锋磨利的金属块，中甲以下都可以轻易卸开防御。
鞭身拖地一个回甩，又收回少女托德丽的手中。文羽后退扶住右手，有点疼，手背因为保护头部的原因被打到，立起鹤望兰的刀尖略微颤抖。
没办法，打近身吧！
两道扇形的刀光纵向铺开，奥术的锋刃拔地而起，但托德丽只是侧步回身就能轻易躲开，毕竟是对方也是身经百战的猎人。文羽的步伐紧随锋刃之后，虽然没怎么打过长鞭，但各种武器的应对距离他还是十分清楚的。就在抬手攻击的刹那，托德丽猛然甩出一圈飞刀，撤步的动作就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拉着一样，文羽侧身躲避飞刀的攻击，暗绿色的毒雾瞬间在眼前爆开。
我去，这玩的也太花了吧！
和之前应对的人类显然不是一个级别的，文羽抬起左手阻挡毒雾进入眼睛，但很不幸他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视线中一片黑影划过，下一刻托德丽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被“拉”到了他的身后，长鞭猛然勾住颈部，在文羽伸手卡住收紧的几乎同时，后心被抵上了冰冷的坚硬物。
两人背向而立，一声轰然的枪响，在文羽的胸口绽开血花。
干净利落，文羽佩服至极。
说真的，游戏里能碰到有着技术的玩家都不多，操作和意识都是顶级的，甚至都没给文羽留下回血的机会。想来猎人们干的都是些刀尖上舔血的活儿，但这boss的对人技术是不是太熟练了些？并且那诡异的机动也是疑点重重......总之第一次打boss就不必强求能够打过了，就是口口声声在外面说是外援的大梁，差评！
睁开眼睛已在神庭，坏消息是连同着鹤望兰在内，一身的装备已经全部爆完了。文羽给大梁留消息说明情况，游戏内联系过程还挺麻烦的，好在他刮来备用的衣服还有不少，实在没有也会刷出件内衣不会让你一丝不挂......
就比如现在这种情况，挺尴尬的，虽然古兰完全没有看过来。
“引雾塔里那个拿长鞭的猎人......”文羽穿好衣服抬头，“托德丽·晴莲，你认识吗？”
“能进入引雾塔的不止有大书库天桥一条路。”古兰坐在女神像下看书，她合上书本抬起脸颊，“很遗憾，我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这样啊......”文羽回头看着身后的七面碑，“关于神庭的七罪，你有知道些什么吗？”
“书库中有典籍记载，七罪是人类灵魂中‘沉重’的部分，是伴随初火同生的［深渊］的残余。”古兰回答道，“传说战胜七罪之人，能将灵魂中的这部分剔除，成为最接近神明的存在；但人类当中已经数百年没有出现新的契子了，所以具体如何，我也并不清楚。”
古兰的话文羽是半信半疑，倒不是觉得她会骗自己，只是觉得和自己所熟知的背景有些不太贴合。人类最初也是在［深渊］中诞生的兽，大地的裂隙孕育黑暗之魂，它们聚拢附着催生了无数污秽的造物，亦或反之，是污秽的存在聚拢了那些深沉的灵魂。
但如果七罪只是这些意志的具象，那么将其战胜说到底也只是在向着更加“理智”的方向靠近，如果他是神明，肯定会第一个将这种人杀掉。
文羽靠在七面碑的基座上，古兰则从她的位置上下来，舒展的脚爪触及地面。
“怎么了？”古兰看出了文羽的思考，她的眼神略微凝重。
“没什么。”文羽摇摇头，毕竟还不能轻易下定论。
《境界》是一个贴近克苏鲁的神话体系，但所谓的“神性”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目前还没人能够回答。每当这种时候，文羽倒是喜欢站在游戏开发者的角度思考，他是很讨厌被教着玩游戏的，但如果要他来设计，在向着“黑深残”的方向迈进之余，大概还要更加唯心主义一些。
“对了，不是要教我魔术的嘛，现在正好有空。”文羽忽然抬头，他自然没忘记拜师古兰的目的，语气有些期待地说道。
“学习魔术需要安宁的心境，如果你准备好了，就触碰我的手吧。”古兰伸出右手的手掌。
当然没什么可犹豫的。
在触及古兰掌心的刹那，文羽的意识来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场景，四周书架林立烛火幽扬，仿佛一下子来到了古罗马的某座殿堂。
应该是个教学关，或者说是古兰的记忆。文羽环视四周，装饰的风格更加明亮，更加古老更加简约，窗边的人体雕塑下放着盆栽，这是要言传身教吗？要知道在之前的版本里，这么学习技能显然是不行的。
但现在......不管了，先跟上去看看吧。
他看到了前方古兰的身影，一袭缀着金穗的暗纹黑袍。
“我们先来学习最简单的魔术，是基于先民智慧创造出来的‘原始符文’，我们这里称之为［本源］魔术，意为‘基本’和‘源泉’。”古兰带领文羽来到天台，一瞬间光芒映入眼帘，视线远方三座托举起熔炉的巨像，宛若撕裂天地的太阳。
哈啊，黄金的时代，不知为何让人想起来希腊神话中的命运三女神。
古兰用手指在空气中描摹符文，至于中间晦涩难懂的原理文羽就选择性忽略了。那些魔力留下的痕迹，文羽也用手指沿着描了一遍，大概的机制已经清楚了，幸好这是游戏不用真的去记这些复杂到诡异程度的符文。
描完一遍的记忆会形成记忆石，回头可以丢到技能栏，这样大概就可以使用魔术了。记忆石带不出神庭，其数量理论上是无限的，但技能栏是有限的，并且一个记忆石能够承载的信息也是有限的。越是复杂的魔术，记忆石的承载量越是容易达到上限，想要提升也是很简单，契约妖精或者加点［智力］。
目前的上限是三阶，虽然略有出入，但也在意料之内。
文羽当然就选择在这里把古兰榨干，外面的魔术师可不会轻易教授，要么索要报酬，要么打死不说。但与想象中不太一样，古兰会的其实也不是太多，也就十五六个，他原本以为贤者会是那种在七阶以下魔术领域无所不知的存在呢。
后来者总是能踩在前人的肩膀上，就像文羽能花几分钟时间学完古兰的半生所学......这么表述也不太恰当，实际上花了大概两小时，有些立体符文描起来就像小游戏。期间收到了大梁回的消息，说是在外面完全听不到引雾塔里的动静，开boss还会封地图么，这在游戏中并不算是普遍情况。
大概率会有二阶段和噩梦阶段，属于处理起来比较棘手的。
等级上来之后复活时间也跟着上涨，其实游戏最开始的惩罚机制其实远不止如此，但诸如“死后毁容”和“扣除血条上限”等恶心机制在众多反馈之后移除掉了，总之是让游戏的受众面更广了一些。
挑挑拣拣八个技能槽，有之前古兰研读着的水晶卷轴［暗月］，位列六阶；大梁拿到的黄金卷轴［焚刑］，处在四阶；以及契约古兰获得泪滴中蕴藏的［星辰立誓］，凌于七阶。在神庭的加持下，这些技能都在“能够使用”之列，介于威力较大所以都带上了。
三阶的［雾化］占一个空位，一阶的［火苗］占一个空位。除此之外，还有三阶的［岩石龙加护］，能提高特定部位的物理抗性；二阶的［奥尔兰的幻步］，短距离低消耗位移技能；二阶的［奥术银星］，长距离奥术攻击手段。
也算是准备完了，恢复类的由于过于复杂，暂时还形不成记忆石。文羽将手掌压在七面碑上，总之再去打一次吧，顺便还要捡个装备，还有，两个人上应该会更好一些。
文羽调转魔力，他的指尖擦过碑文，身形片刻消失于神庭。
Tobecontinued...
后记：
131小时158级癫火一周目，感觉这游戏得换个名字，叫《黑刀小姐和她那不省心的崽崽》。主智力近战法师，用的名刀月隐和月光大剑，因为几乎没点血量泪滴太脆了，所以陪我削老头兽的是狄希小姐，全程她主C我摸鱼。
觐见三指后好像只有癫火结局了，甚至不嫌弃我只有7点的信仰，它真的我哭死。
——灰猫，于2023.02.07
为什么人们总习惯于向外人敞开心扉，而对自己的家人缺乏耐心？今天跟家人吵了一架，已经有些后悔了，但也不知道该如何道歉。这样的情况是普遍的呢，还是只有少部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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