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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夕(二)

    因为路程并不算远,文羽也没有再找什么交通工具。奶品店在路口,桌游店在路中,悠闲散步路过店面,他还顺带给那丫头带了早饭,普通的油条豆浆应该就能喂饱。

    拿了钥匙,也就不等这丫头中午来送了。

    上午没什么客人,下午则是如这丫头所言,下了一阵儿的大雨。

    但也只是一阵儿而已。

    天色暗得很早,所以大概率是不会有什么客人了,文羽决定今天早点关门。

    他合上电脑收拾东西,揉了揉嗡嗡作响的太阳穴。

    至少雨后的空气洗涤了尘埃,让人由衷地感到了些许舒适。

    唯一值得说道的是,在休息去逛《境界》游戏社区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和大梁被那个叫“废墟图书馆”的公会挂了。没想到还是小有名气的一个公会,不过下面回复的大多和内容没什么关系,都是关于那些无脑PVP之类的,照片也因为有蒙面阻挡所以看不出来什么。

    游戏里的公会分为“联合公会”和“契约公会”。前者就是一群玩家或者再拉一些NPC自行组成的集合,一般是以人际交往或者利害关系为凝聚力形成的组织;后者则是依靠某些手段、达成具有一定的强制效力的契约而形成的团体,内部通常更加紧密,并且对敌人的威胁性也更大些。

    很遗憾,“废墟图书馆”就是属于后者。

    但在短期内应该问题不大......如果对面不记仇的话。

    双脚落于神庭,文羽将传送拉回上一次下线的地方,四周空无一人。

    话说……上次下线前是要干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好像是要去个什么诊疗室救人。

    装具包里传来轻动,文羽低头。

    “怎么了?”右手将装具包略微前移。

    “主人,这附近有其他契子留下的印记。”猹探出小脑袋在空气中嗅了嗅,“而且……应该是上次认识的那个人。”

    她从装具包的袋盖缝中钻出上半身,长发和狐耳都贴着身躯。

    好可爱,忽然有种想要把玩的冲动。

    “别在里面藏着了,今天真是累得半死,借我搓一搓治愈一下。”

    揪着猹的后领将她拎了出来,看着满脸的小问号。

    “主人你干什么......呀啊!”

    “不许叫。”

    唔,虽然是在外面,但叫得太大声被人发现了也不好,会被当成变态。文羽沿着走廊找到了刀客塔的留言,大约就是先走一步去找诊疗室了,现在他的位置仍处于教堂区,周围的建筑和雕塑都会带有明显的宗教倾向。

    但这跟他和猹交流感情有什么关系呢?

    猹的身子软软的很温暖,手感比搓手办舒服,但较之猫肚皮还是差了一点。

    附近暂时还没发现有什么怪,确切而言是有点迷路了。教堂区显然比文羽预想的要大得多,四周残留着那些没有焚烧干净的焦块,都在石雕的塔碑前堆成小山,木制的十字架在火中劈啪作响。

    宗教式的建筑,一座挨着一座。想来这里应该已经被猎人扫荡过一遍了,他坐到一间大厅的桌子旁边,将提灯、地图和一把尖刀丢到桌上。

    四周没什么光源,就连进来时候的门也是极其窄小,但里面的空间倒是很可观。

    “这里面有怪吗?”

    “主人……”

    “嗯?”

    “好痒呀……!”

    衣服有些凌乱,猹的一双狐耳压向发丝,漂亮的肚子展露着,被文羽的指腹来回抚压。裙子下的大尾巴已经被手指控制住,她的双腿蹬在文羽掌心,身子摆出带有几分扭捏的姿态。

    小脸红扑扑的,露出像是娇羞的神色。

    一个没留意,文羽停下动作。

    “附近没有别的气味……主人这是在做什么?”

    猹集中注意力分辨空气中的味道,她的尾巴从一开始就想往两腿中间夹,但因为被手挡着所以没有成功。

    “呃,一种治愈灵魂的方式,人类特有的。”

    编了,但没有完全编。

    至少宠物作为许多人生活的一部分,也确实给了他们心灵的港湾。

    猹略微收拢了衣领,可能只是觉得这个样子不太好看。这身衣服是艾拉给她做的常服之一,少有地分了上衣和下裳,就是细节上有些不太完美……

    面料的花纹有些生硬,总之猹是不太喜欢。

    一双洁白无瑕的小脚丫落于桌面,猹站到提灯旁边看着脚下的地图,身后的狐尾在半空中扫了一下。

    话说羊好像也很久没有出来了,想搓搓另一只……说干就干!

    光芒凝于手心。

    较之猹相比,羊就显得不太配合。虽然过程中一声不吭,但她身子挣扎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来,好像比猹的身体还要敏感,特别是手指接触到腹部皮肤的时候。

    然后就是某些地方要更柔软一点……

    但羊的胸脯实在是傲人,和她矮猹一头的个子配合着,形成了极具视觉冲击的身材。

    是个比较理想化的……或者倾向于男性审美的样貌,不知道这样的形容算不算准确。

    再搓一会儿就要生气了。

    “你看得懂这个地图吗?”文羽手掌移到桌边。

    羊的双脚落在桌子上,双手捋顺长发,暗金色的眸子环视一圈。

    “好奇怪的味道?”羊仰起头嗅了嗅空气。

    “嗯,外面有东西烧焦了。”猹走到旁边小声地说。

    天花板上垂下锁链,墙壁刺出的木桩仿佛在证明着曾经存在过的二层,但现在那些痕迹几乎已经消失殆尽。

    房间尽头悬挂着一张巨幅的油画,是一个贵族装束的男人,画着他的侧脸和半身。

    两只妖精并排站在一起,研究着那张地图。

    其实文羽对这张地图并没什么大疑问,就是大梁给的那张城区规划图,但叫出来两只妖精总得找点事情做吧?只是把妖精的身体玩弄一遍就丢回契约的话,那算什么渣男行为……

    好像也差不多,主要是现在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他也暂时不想打怪刷任务。

    实在是太累了啊。

    先不说现在已经离他接这任务过了很长时间,时效性任务的一般不会等人,而且说不定已经被刀客塔做完了。

    再者最后奖励也不一定可观,就当时在教堂里见到的情况来看。

    不如想想去哪里趁火打劫……哦,是搜刮物资。

    “看这附近的建筑,我们应该还在教堂区。”文羽在地图上指了一个位置,“但不太清楚目前是在往哪个方向。”

    目标就指到贝特莱姆诊所,大梁已经用黑笔在上面做了标记。

    “所以现在是迷路了吗?”羊微皱眉头,又转过身趴到地图上面。

    “我们刚刚是从这里来的,应该是沿着这条路……”猹跪坐到一旁,手指着给羊做说明。

    文羽就在一旁捣乱。

    一只手在后面揪猹的尾巴,猹转过头露出疑惑的表情,雪白的狐尾轻轻上扬撩起裙摆。至于羊……她好像真的在十分认真地想着东西,纤细的指尖沿着城区图的街道滑过。

    指尖搓着羊的头发,话说像这样将几缕长发缠在羊角上,看着还挺有感觉的。这惊人的发量和长度,能羡慕死多少现实中的女孩子啊。

    概括而言,羊的头发软、重、且十分具有垂感,是治愈灵魂的上佳选择。

    不过不让摸尾巴,不然会非常非常生气。

    “好了,你揉够了没有?”羊一手扯住发丝的另一端,将玩物丧志的文羽一把拉了回来。

    呃,得赶紧掩饰一下。

    “广场在那边,那这个钟楼……”

    “在你身后。”羊用手指着一个方向。

    这么肯定,怎么分辨出来的?

    “你能看得见地磁线吗?”文羽询问道。

    “什么是地磁线?”羊疑问道。

    “没什么。”

    手指揉了揉羊的脑袋。

    好像一些候鸟是靠这个分辨方向的,这不过只是个游戏,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我想去外面看看星星。”羊挪开压在脑袋的手指,她站起身将长发挽过手腕,最后挂到头顶黑色的羊角上。

    “那我们上去吧。”文羽拿起提灯。

    这不是一栋非常高耸的建筑,淹没在教堂附近的建筑群中并不起眼,但依然处于覆盖街道的黑雾之上。

    屋顶是缓坡,周围立着低矮的女墙,全部镂空成尖锐连续的梅花状。目光向外能看到许多极端纤细的、具有向上穿刺感的哥特式塔楼,高耸入云。

    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爬上来的,沿着敲开的屋顶。

    “怎么样,上面景色还不错吧?”文羽站在女墙的边缘,拿出大书库搜刮到的望远镜。

    目光落到到远处的钟楼,长方体的钟顶上伫立着四座小尖塔,围绕着中间那座不知道起什么作用的塔尖。是用来挂钟的吗?但是从来没听到过有传来钟声。

    “如果地图没错的话,应该就是那里。”羊指着钟楼后一座不怎么起眼的建筑物。

    说起来如果游戏里沿用的是现实中的时间节点,那现在的医药和化学应该已经从炼金术的桎梏中脱离开了吧?拉瓦锡的《化学基础论》,记得是出版于1789年。

    但就与古兰的交流来看,好像距离预期还有一定的差距,毕竟还确实存在着一部分要靠炼金术和神秘学才能解释得通的东西。

    想起了些没什么用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就往那边出发吧。”文羽把羊托到掌心,“我送你回契约里面。”

    正好也休息得差不多了。

    “可以不进契约里面吗?”羊露出一副不太情愿的表情,金色的瞳眸望着文羽眨动。

    她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吊带裙,现在趴着身子,她那傲人的胸脯曲线从宽松的领口透出……虽然这么形容一只手办大小的妖精不一定合适,但只要是心智正常的男性,面对这样精致可爱的小尤物都会有迟疑的吧?

    但是这并不能轻易改变文羽的立场。

    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那契约位一共有七个呢,都出来怎么办?已经绝对不能再让步了!

    “契约里面很黑、很冷,像被囚禁在很小的房子里……”羊将目光下移,猹还在装具包中半探着身子。她用一种并没有责备、却很不甘心的语气低声问道,“为什么她就可以在外面,可以和你在一起?”

    呃,文羽一时语塞。

    那双水汪汪的金色眸子抬起盯着文羽,仿佛是看到了她和猹之间的差距,她垂下脑袋变得不再说话。

    猹也将目光移了上来,瞳中看不出喜怒。

    顶楼之上的风很大。

    “猹会让我摸尾巴。”文羽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

    “如果你也让摸的话,可以考虑。”

    “嗯?”

    那一刻羊的眼中写满了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