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操盘手
绚辻词并没有直接承认，而是面露微笑，只是这种微笑给人一种比怒意还要更有压迫感。“我在等你回答我的问题。”
孟语清了清嗓子，道：“首先，以我对德才的了解，他不可能会出逃，因为这样一来就坐实了罪行，他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
“人对人的表面理解，往往都不是正确的。纵观社会上最多的杀人事件，往往都是熟人作案，极恶残暴的程度远超亡命之徒。”绚辻词眼中的光直视着孟语。
“这点我不否认，但您忽略了一点。此次事件的性质并非是在无人之处暗杀，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采取最不隐蔽的方式作恶，是为了引起轰动为目的的行动。要采取这种规模的方式，也当事先有脱身之计，不可能让人第一念头就知道凶手是自己，即便想让人知道第一凶手是自己也不可能等着让人抓吧？”孟语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绚辻词优雅地沏茶，“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和观点。而观点不能作为证据，人心之复杂并不是可以从表面上就能看透的。”
“有证据！”孟语吸了一口气，断言道。
绚辻词眼中赞赏的目光更甚，静静地等他说明。“在房间中发现的那道暗弦魔气。”
“如果德才自己逃离，房间里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东西。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是被人带走的。一个伪装成黑暗公会的人，故意带走他的，临走时还特意留下一道暗弦魔气，若是平常，恐怕没有人会怀疑。可是，夫诸和朱厌是凌虚级别的大妖，黑暗公会之中根本没有能做到让凌虚大妖无法察觉的前提下带走人。”
“那么带走他的人，一定是熟人。可是普通的熟人也无法将软禁的德才带走，只有您或者持有您的手令的人才能带走德才。将他带走后，又故意留下暗弦魔气，将祸水引至黑暗公会，目的就是为了造成社会动荡，以若素的名义为剑，使黑暗公会处于所有人的对立面。”
“这其中能获得最大好处的，就是您。朝野之中，再无敌党。对了，我补充一点，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说，那个爆炸的礼盒恐怕也是您做的手脚。德才送的礼是家传的宝贝，外人基本无可能接触，只有将礼盒扔出去的母亲，在一个瞬间触碰到了礼盒。”
“也就是说，除了德才和他的双亲以外唯一触碰到了礼盒的人，只有您。”
“精彩！”绚辻词赞赏地鼓掌，双目之中流露出一股追思。“你和他真的很像，一样的聪明。”
绚辻词起身朝着门外缓步走去，“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同饮茶水？”
孟语有些发愣，莫非门外有人窃听？刚刚那些话若是流传出去，那事情可就炸了，孟语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
“青穗道友，好久不见了！”绚辻词打开房门，只见殷知尴尬地站在门前，有些不知所措。
“易安道友，不对，丞相大人青穗有礼了。”殷知拱手行了一礼。
“你我交情，不必拘泥于俗礼，进来一叙可好？”绚辻词少有的露出了真实的笑容，孟语身为儿子这么多年，也非常少见过母亲这幅表情。
孟语双眼瞪得老大，殷知居然认识母亲。易安这个名字已经很少有人用来称呼绚辻词了，大多数人都是称丞相或者主公。
殷知被绚辻词招呼进来，坐在孟语的旁边。一股清淡的香甜味道萦绕在孟语的鼻子，孟语本来和绚辻词谈话的时候一副正经恭敬的样子，而现在却突然有种不知名尴尬，甚至有些脸红。
“安之，你所说的丝毫不差。不过你可能没有注意到，其实那股残留的暗弦魔气并不是为了嫁祸，而是故意留下线索给你思考的。”事实上，绚辻词完全可以把局做得更加完美无瑕，但为了这个第二目的，绚辻词才特意留下一个破绽。
那便是为了培养孟语的侦查能力而放下的，这其中微妙的尺度拿捏得很得当，既要让孟语察觉又不能外人察觉。
“您这么做虽然有益于朝于民，可是对德才来说实在太过不公平了，就不怕神明怪罪吗？”孟语知道绚辻词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拔除玄天内部的毒瘤，可是这对于好友宋文来说，太不公平了。
宋文受到了千夫所指，连家族也陷入困境，若不是孟诗出面，恐怕宋家一族会遭遇灭顶之灾。
“神明不会降罪于拯救万民之君。”
孟语一拍桌子，怒道：“即使神明不会，那百姓呢？”
“民只会关心事情的结果是否对他们有益处，只要最终得到的东西是好的，那么过程怎么样根本没人会在意。黑暗公会的鹰派高层如今全都离开玄天了，而他们的技术产业却依旧保留在玄天，这对于玄天的百姓甚至是玄天的统治者来说，都是极好的事情。”绚辻词的话无形之中影响着孟语和殷知。
“话虽如此，不好的事情终究是不好事情，要是能做到不让百姓知晓那自然是更好。”
殷知若有所悟，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绚辻词赞许点点头，她对于殷知的才智从以前就一直十分欣赏。“青穗此言正符驭民之术！”
“明日，我就会昭告天下，宋文被黑暗公会陷害诬陷，然深陷龙潭却周游自如，为事件的调查争取了宝贵的线索故而赏其百金，而鹰派事情败露逃离玄天，若素抚民有功，赞其临危不乱仁德大义。少公子调查有功，封赏千金。如此，岂不皆大欢喜？”最后这话一出，刚刚还愤愤不平此刻也无法进行反驳，因为这样的收场把之前宋文所有的不利全都洗刷干净，全部怪罪到了公会鹰派那群人身上。
这手段令孟语心服，连殷知也有一丝目露崇拜。
孟语清了清嗓子，道：“首先，以我对德才的了解，他不可能会出逃，因为这样一来就坐实了罪行，他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
“人对人的表面理解，往往都不是正确的。纵观社会上最多的杀人事件，往往都是熟人作案，极恶残暴的程度远超亡命之徒。”绚辻词眼中的光直视着孟语。
“这点我不否认，但您忽略了一点。此次事件的性质并非是在无人之处暗杀，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采取最不隐蔽的方式作恶，是为了引起轰动为目的的行动。要采取这种规模的方式，也当事先有脱身之计，不可能让人第一念头就知道凶手是自己，即便想让人知道第一凶手是自己也不可能等着让人抓吧？”孟语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绚辻词优雅地沏茶，“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和观点。而观点不能作为证据，人心之复杂并不是可以从表面上就能看透的。”
“有证据！”孟语吸了一口气，断言道。
绚辻词眼中赞赏的目光更甚，静静地等他说明。“在房间中发现的那道暗弦魔气。”
“如果德才自己逃离，房间里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东西。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是被人带走的。一个伪装成黑暗公会的人，故意带走他的，临走时还特意留下一道暗弦魔气，若是平常，恐怕没有人会怀疑。可是，夫诸和朱厌是凌虚级别的大妖，黑暗公会之中根本没有能做到让凌虚大妖无法察觉的前提下带走人。”
“那么带走他的人，一定是熟人。可是普通的熟人也无法将软禁的德才带走，只有您或者持有您的手令的人才能带走德才。将他带走后，又故意留下暗弦魔气，将祸水引至黑暗公会，目的就是为了造成社会动荡，以若素的名义为剑，使黑暗公会处于所有人的对立面。”
“这其中能获得最大好处的，就是您。朝野之中，再无敌党。对了，我补充一点，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说，那个爆炸的礼盒恐怕也是您做的手脚。德才送的礼是家传的宝贝，外人基本无可能接触，只有将礼盒扔出去的母亲，在一个瞬间触碰到了礼盒。”
“也就是说，除了德才和他的双亲以外唯一触碰到了礼盒的人，只有您。”
“精彩！”绚辻词赞赏地鼓掌，双目之中流露出一股追思。“你和他真的很像，一样的聪明。”
绚辻词起身朝着门外缓步走去，“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同饮茶水？”
孟语有些发愣，莫非门外有人窃听？刚刚那些话若是流传出去，那事情可就炸了，孟语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
“青穗道友，好久不见了！”绚辻词打开房门，只见殷知尴尬地站在门前，有些不知所措。
“易安道友，不对，丞相大人青穗有礼了。”殷知拱手行了一礼。
“你我交情，不必拘泥于俗礼，进来一叙可好？”绚辻词少有的露出了真实的笑容，孟语身为儿子这么多年，也非常少见过母亲这幅表情。
孟语双眼瞪得老大，殷知居然认识母亲。易安这个名字已经很少有人用来称呼绚辻词了，大多数人都是称丞相或者主公。
殷知被绚辻词招呼进来，坐在孟语的旁边。一股清淡的香甜味道萦绕在孟语的鼻子，孟语本来和绚辻词谈话的时候一副正经恭敬的样子，而现在却突然有种不知名尴尬，甚至有些脸红。
“安之，你所说的丝毫不差。不过你可能没有注意到，其实那股残留的暗弦魔气并不是为了嫁祸，而是故意留下线索给你思考的。”事实上，绚辻词完全可以把局做得更加完美无瑕，但为了这个第二目的，绚辻词才特意留下一个破绽。
那便是为了培养孟语的侦查能力而放下的，这其中微妙的尺度拿捏得很得当，既要让孟语察觉又不能外人察觉。
“您这么做虽然有益于朝于民，可是对德才来说实在太过不公平了，就不怕神明怪罪吗？”孟语知道绚辻词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拔除玄天内部的毒瘤，可是这对于好友宋文来说，太不公平了。
宋文受到了千夫所指，连家族也陷入困境，若不是孟诗出面，恐怕宋家一族会遭遇灭顶之灾。
“神明不会降罪于拯救万民之君。”
孟语一拍桌子，怒道：“即使神明不会，那百姓呢？”
“民只会关心事情的结果是否对他们有益处，只要最终得到的东西是好的，那么过程怎么样根本没人会在意。黑暗公会的鹰派高层如今全都离开玄天了，而他们的技术产业却依旧保留在玄天，这对于玄天的百姓甚至是玄天的统治者来说，都是极好的事情。”绚辻词的话无形之中影响着孟语和殷知。
“话虽如此，不好的事情终究是不好事情，要是能做到不让百姓知晓那自然是更好。”
殷知若有所悟，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绚辻词赞许点点头，她对于殷知的才智从以前就一直十分欣赏。“青穗此言正符驭民之术！”
“明日，我就会昭告天下，宋文被黑暗公会陷害诬陷，然深陷龙潭却周游自如，为事件的调查争取了宝贵的线索故而赏其百金，而鹰派事情败露逃离玄天，若素抚民有功，赞其临危不乱仁德大义。少公子调查有功，封赏千金。如此，岂不皆大欢喜？”最后这话一出，刚刚还愤愤不平此刻也无法进行反驳，因为这样的收场把之前宋文所有的不利全都洗刷干净，全部怪罪到了公会鹰派那群人身上。
这手段令孟语心服，连殷知也有一丝目露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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