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初到李家村

    而此时，杨小梅的屋子响起了敲门声，”小梅，小梅。”是杨义从村外刚回来，便直接来找杨小梅了，杨小梅睡得迷迷糊糊，听见一阵敲门声，睁开了，应了一声，“咋啦爹？”门外的杨义说，“爹想给你说点事。”杨小梅有些不情愿，因为她知道，她找他肯定没啥好事，起身给杨义开了房门，杨义进了门，杨小梅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咋啦？”，杨义一脸谄媚的问道，“今天你和姚钱咋样了？”杨小梅听到这话，也是打趣的说，“你想让我和他咋啦？”杨义给杨小梅倒了杯水，走近了些递给杨小梅，躬着腰再次问道，“就是今天你两不是出去了吗？去干嘛去了？”杨小梅对于杨义这副嘴脸心生厌烦，有些不耐烦的说，“出去转了转，大白天的，您想让我和他干嘛？”杨义无奈的笑了笑，将手中端着的谁给杨小梅递了过去，杨小梅只是坐在那目视前方，根本不想理会，杨义只得放下手里的水，站起身来，走到杨小梅身旁蹲下，笑着说，“小梅，爹没那个意思，是爹心急了，你慢慢来。”杨小梅没有说话，杨义便准备识趣的离开，杨义刚走到门口，杨小梅突然发问，“他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去做？”杨义站在原地没有回头，淡淡的说，“有人愿意在他身上赌一把。”说完杨义走了出去，关上了杨小梅的房门。杨小梅见杨义走了，刚才摆出的姿态，也在瞬间放了下来，她看着关上的房门，想着杨义刚才临走时说的话，想在他身上赌一把？杨小梅突然想到一个人，难道是他？杨义从杨小梅的房间出来以后，一个人走到了竹林里，抬头看着竹子，竹子在风的作用下发出碰撞的声音，他闭上眼睛，他这些年一直在思考着同样一个问题，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夏季的天总是亮的早一些，姚钱辗转难眠了半夜，思索母亲说的话，还有那个至今为止让自己琢磨不透，却又让自己那么着迷的一个姑娘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想了半夜却一点头绪也没有，睡的真香，李萍走到姚钱床前叫醒了正在熟睡的姚钱，姚钱揉了揉眼睛，看见是母亲叫醒了自己，“妈，咋啦这么早把我叫醒了。”姚钱说着穿起了衣服，一旁的李萍有些为难的说，“今天裁缝店就让一个人来取衣服，那些衣服有点多，一个人运不回去，你给帮帮忙走一趟，给那些衣服和你李全哥送回去。”姚钱一听李全，便顿时来了兴趣，李全比姚钱大个七八岁的样子，他记得他上高中那会，他每个月月中就会来家取衣服，会和自己聊上几句。李全让姚钱记忆最深的便是他的头上常年是寸草不生，就是一个光头，一般来说光头应该都是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模样，但是这个李全却格外不同，身体看着瘦弱些，眼睛有点小，笑起来会眯成一条缝，他的两个酒窝非常讨人喜欢，因此在李全来给母亲收衣服的时候自己最爱和他聊上一会。但是他记得一般收衣服都会在中午这段时间，因为早上从县城出发，走到村里再回去中午便是刚好到，能够回去吃午饭，这不免让姚钱有些好奇。

    姚钱三两下穿好了衣裳便和母亲走出了房门，刚出门姚钱看到李全坐在堂屋等待着，“全哥，今天咋这么早收衣服啊，一般不都是还过一会吗？”李全听到姚钱的声音，站起来转过身，笑着对姚钱说，“姚钱，好久没有见到你，听说你考上大学了？”姚钱走上去，笑着说，“全哥，我办酒席你都没来。我都还念着你呢。”姚钱拉过一条板凳，和李全坐了下来，李全用肩膀推了一下姚钱，“我也是刚才听萍姐说的，不然我哪知道，你小子以后是有大前途的人咧！”姚钱听到李全说自己以后有大前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啥大前途，现在学校都没有进去咧！对了，全哥今天你咋这么早就来了？还是一个人来的。”李全摸了摸他那个光的发亮的脑袋，有些尴尬的说，今天老张的女儿从省城回来了，老张接他女儿了，那几个活计又忙着给人送货，店里就留了我一个人，自己守着店终于等到一个送货的回来了，自己就来萍姐这收衣服了，邻村还有几家没收，我估计忙不过来，听萍姐说你在家，就想着让你帮帮忙。”姚钱满口答应，“反正我这段时间在家也没啥事，就当出去转转了。”李萍正在整理这个月缝补的衣服，听到这，“你和你全哥出去，多听你全哥的，别乱跑。”

    李全拉着姚钱站了起来，“萍姐你看姚钱这小子现在比我都高出一个头，这么大的小伙子出去，萍姐你放心就是了。”姚钱听到母亲依旧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孩，有些生气的说，“妈，我都多大人了，你就放心就是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姚钱如小孩般的气恼，让一旁的李全哈哈大笑，李萍拿着衣服转过头来对姚钱说，“你多大，在妈面前都是一个孩子。”姚钱被母亲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的有些感动，“好，我知道。”李全见李萍将衣服收拾的差不多了，拿出一个大正方形白布，将衣服一件件叠好放了上去，等到衣服全部放完，李全哥给打包好，放进了一辆改装过的二八大杠，就是在自行车的后座两侧左右个加了一个大蓝子，方便装货用。李全放好衣服，走了回来，对李萍说，“萍姐老规矩，下次送衣服的时候结工钱。”李萍点了点头，“知道，你和姚钱路上慢点。”李全刚和姚钱刚走到门口，李全想到一件事，转过身来对李萍说，“萍姐，要是今天太晚了，姚钱就不回来了，和我住一起，明天我给你送衣服的时候我给你把姚钱送回来，你看行不？”李萍看向姚钱，姚钱说，“妈，没事的，我都这么大人了，而且我和李全哥在一起能有啥事？”李萍点了点头。李全见李萍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对李萍说到，“萍姐，我李全给你打包票，一定看好这小子！您就放心好吧！”姚钱和李萍挥了挥手，一屁股坐上了后座，因为两边放东西时候东西会把东西重量放的差不多，因此不会影响平衡，所以李全骑上车，带着姚钱慢慢的走了。

    李萍还是依依不舍的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她看到了姚钱脸上了笑容，知道这孩子还是渴望外面的世界，无奈的笑了笑，准备回去收拾堂屋。因为这一批衣服送走了，明天下一批需要自己修剪的衣服也会来，所以要腾好地方。李萍，正准备收拾，姚力从屋里走了出来，因为昨天喝的确实有点多了，早上醒来头有些痛，看到李萍在收拾屋子，问了句，“衣服收走了？”李萍回了一声，“嗯”。便自顾自的收拾了起来，姚力走到门口，坐在台阶上，伸了伸懒腰，回过头来看着李萍想说些什么，但是没说出口，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堂屋给李萍收拾起了地上的碎布，李萍看到姚力过来，头也没有抬，而是继续收拾。两人就这样在沉默中你干你的，我干的你的，没有一丝情感的上的交流，以及夫妻间应有的话语，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很多年。蹲在地上捡着破布的姚力小声的嘀咕到，“姚钱这小子，还没睡醒，平时这个点应该起了啊！”李萍听到姚力的询问，冷漠的说，“他和李全出去收衣服去了，今晚有可能不回来了。”李萍间收拾的差不多了，对姚力说，“我去做饭，你自己看着收拾。”说完，一瘸一拐的向厨房走去，姚力对李萍对自己的态度，早已经习以为常，便没有过多在意，只是有些生气，姚钱这小子出门不给我说下？但是想到姚钱和李全一起出去，也放心不少。看着地上的碎布，知道又要忙活一会了。

    姚钱和李全哼着小曲，穿梭在乡村小道之间，坐在后座上的姚钱看着村里的场景，一排排的土房子仿佛一座座坚实的铁笼将这里的人一代又一代的囚禁，这里像一所监狱一样，给了你生存的空间却又限制了你思想的自由，永远让你得不到提升与进步，它们看似温暖实则有骨子里的冰凉，而且一种如恶魔一样的瘟疫早已在这里传播，生长，那便是一代又一代的贫穷与落后。姚钱去过县城看到过不一样的世界，他读过书，书本里的世界要比县城大的多的多，他难以抵抗这宛如重生般的机会，他知道这是他人生中可以走出山村唯一的机会想要撕开生活的另一张面具，他只有不断往前走，而且一刻也不能回头。乡村土路中一点颠簸便叫醒了在思想中沉睡的姚钱，他颠了一下，只觉得屁股一阵疼，前面骑车的李全，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刚才骑车速度快了一点，你没啥事吧。”

    “没啥事，对了，全哥，你在这裁缝店干了多久了啊？”姚钱收了下心神，有些好奇的问道。李全笑了笑说，“你问起这个，那可是有些年头了，你咋突起问起这个？”姚钱嘿嘿一笑，“全哥，我说出来你可别笑话我，我离上学还有些日子，我想自己干点活，挣点钱给家里分担一下。”“你这小子，这有啥不好意思给哥说的，实话给你说，你让哥给办其他的事，你全哥还不一定能给你办了，但是找份活干，你算是找对人，我在这家店干了快小十年了，这家店老板张叔人特别好，这事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办了！”姚钱得到姚钱肯定的回答，很是开心，饶有兴致的问道，“哥，为啥你们大老远送衣服收衣服的?又挣不了几个钱。”李全笑着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钱人家的想法和咱是不一样，听说张老板在外地都开了一家百货商场，就是那种特大特大的那种啥都有卖的地方，张老板都不靠这个裁缝铺赚钱，这个裁缝铺听说就是来给张老板散财的。”李全说到这停下了脚下的自行车，一只脚撑在了地上，姚钱一下没反应过来差点从后座上摔了下去，幸好眼疾脚快，一只手搭在李全的肩旁上，一只脚踩在了地上。

    姚钱只见李全回过头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略带神秘的表情对姚钱说，“听说这是张老板找人给算了一下，说是散财等于积财，所以张老板基本上不怎么在意这家铺子，而且......”，姚钱听的正起劲，李全突然停顿了下来，有点面露难色的看着姚钱，姚钱睁大了装满好奇的眼神，看着李全说，“全哥，咋啦？”姚钱说着，还不忘四处看看，以为是有人来了。李全却说，“姚钱，后面的有点不好听，还有点玄乎，我怕给你说不合适。”姚钱直截了当，“全哥，我都这么大人，我啥都不怕！赶紧说给我听，而且什么？”李全看了看姚钱，见姚钱眼神如此坚定，将嘴巴凑近姚钱的耳朵，“而且给张老板算命的这个人还说了，散财必须要散给那些先天残疾的人，听说这样会增加给张老板积财的速度！并且让那些残疾的人替张老板背负厄运！因为有句老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姚钱听到这脸色一变，心中怒骂，“这他娘的张老板真不是个东西！”李全知道这么说会让姚钱暴怒，李全赶紧说，“这也是我道听途说的，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这十里八乡都知道张老板是大善人，我觉得就是有些人眼红，故意给造的谣污蔑张老板的！”姚钱瞬间暴怒的心，听到李全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李萍是姚钱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但凡有人无论从精神还是肉体上妄想伤害她的母亲分毫，姚钱真的可以和他拼命去。但是姚钱听到李全说的，转念一想毕竟这个社会嘛，你混的好了些，日子过的好了些，比人强了些，别人就会心生嫉妒，到处造谣，污蔑你，或许这是一种现实生活中实现不了超越别人，所以只好在精神上或者言语上来打败和黑化别人；要是那些过的比自己不好的人出现，这些人便开始嘲弄，公开性侮辱，好像在和全世界宣布自己是成功者，而那些人是失败者。

    姚钱也是苦笑的说，“这做人真难啊！”，李全嘿嘿一笑，抬头对着天空说了句，“这世上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哟！”李全把自行车车头摆正，“姚钱，坐稳了！还有几家就收完了！”原本已经把刚才李全说的当成一个笑话来听的，可是李全仰面朝天说的这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像是在肯定刚才自己说的话一样，这让姚钱有些后背发凉，这不就是纯纯的损人利己吗？并且，害的还是自己的母亲！这是姚钱所不能容忍的，但是李全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给自己说这些？姚钱想到这，死死的盯着李全的脊背，不到片刻，姚钱赶忙摇头心想：自己这都想的啥事！或许就是全哥给自己说着玩，毕竟哪个人不爱谈论一下别人的是是非非，事不关己看热闹呗！姚钱收了收心神问李全，“全哥，等会还要去哪里收衣服啊！”李全说，“就只需要去一个村子就行了，再过一会就到了。”姚钱有点疑惑，“全哥你刚才不是说还有好几家吗？”李全停顿了一会说，“除了萍姐剩下的都在前面李家村了。”姚钱哦了一声，两人便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