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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因斯坦10温特勒一家、追光实验

    爱因斯坦10温特勒一家、追光实验

    1895年秋,爱因斯坦的运气简直爆棚了,除了天上掉馅饼般碰到一个对口味的阿劳州立中学,经古斯塔夫·梅尔的介绍,爱因斯坦还寄宿在了梅尔的朋友约斯特·温特勒家。这是一家温馨的家庭,而且这一家在爱因斯坦离开阿劳州立中学后依然与爱因斯坦联系在了一起。约斯特·温特勒是阿劳州立中学的教师,教历史和希腊语,其妻子罗莎很快就被爱因斯坦亲切的称为妈咪,在温特勒一家三女四男的七个孩子当中,女儿玛丽成为了爱因斯坦的初恋,女儿安娜后来则嫁给了爱因斯坦的铁哥们贝索,儿子保罗后来则迎娶了爱因斯坦的妹妹玛雅。

    约斯特·温特勒思想开明,和爱因斯坦一样都厌恶德国的军国主义和一般意义上的民族主义,在温特勒一家无微不至的关怀下,爱因斯坦变得更加无忧无虑和英俊潇洒,自认很不合群的爱因斯坦在温特勒一家的熏陶下敞开了心扉,安娜·温特勒后来说:“爱因斯坦幽默感十足,不时开怀大笑。他晚上经常在家用功,但更多时候是同全家人围桌而坐侃侃而谈。”

    爱因斯坦经常跟温特勒一家“围炉夜话”,共同朗诵或讨论,周末则一起散步。在散步时,爱因斯坦喜欢跟温特勒谈论哲学,或发表自己在物理上的见解。爱因斯坦父亲赫尔曼于爱因斯坦入住后不久的1895年10月29日致信温特勒,表示爱因斯坦来信愉快地谈到了在温特勒家的生活,并且已经感觉到像在自己家一样舒适。赫尔曼还表示温特勒家的那些富有启发性的交谈特别有益于增进爱因斯坦的学识。

    渐渐地,爱因斯坦成了一位风流倜傥的少年,有一位此时与之相熟的女士形容爱因斯坦:“他那种勃勃英气足以令世纪之交的整个世界为之动容。他有着高高的前额,一头卷曲的黑发,目光富于表情,举手投足间绅士味十足。”

    同班同学汉斯·比兰德对爱因斯坦这位我行我素的土瓦本人生动的描述道:“他头戴灰色毡帽,头发乌黑而浓密,此时正精力十足地来回踱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的大脑以飞快的速度,要我说是以疯狂的速度,不知疲倦地思考着整个世界。他褐色的眼睛大而明亮,一切都逃脱不了其敏锐的目光。任何了解他的人都会因其出众的品质而折服。他下唇略为突出,肉乎乎的嘴唇撇出一丝嘲弄,令俗人不敢与之交好。年轻的爱因斯坦有一种俏皮的、有时令人生畏的智慧。这是一位笑对世界的哲学家,其机智诙谐的讽刺无情地撕碎了一切虚浮造作。”

    1895年的圣诞和新年,爱因斯坦都是跟温特勒一家共度的,爱因斯坦的父母则于12月30日分别致信温特勒家,在祝贺新年的同时再次致谢,其中赫尔曼在信中表示年轻人最易接受好榜样的影响,并相信温特勒对爱因斯坦的良好影响会留有持久的效应。

    爱因斯坦父亲的话并不是单纯的客气,约斯特·温特勒对爱因斯坦来说如同第二位父亲,哪怕在很多年后,爱因斯坦仍会在给共同亲友的信中称温特勒为“爸爸”。温特勒的专长是语言和历史,在对社会问题及对德国的看法上,在和平主义和自由主义等方面,他都跟爱因斯坦有很多共识,并且被认为对爱因斯坦社会思想的发展产生过影响。爱因斯坦本人对约斯特·温特勒的评价也非常高,在1901年4月10日给米列娃·玛丽克(1875年12月19日—1948年8月4日)的信里,称他无论说什么都是智慧的,并且首先是没有偏见的。爱因斯坦对约斯特·温特勒在政治和宗教上的自由主义立场深怀敬意,并且认为他对德意志帝国的不信任是先知般的。1935年,纳粹势力已统治德国,温特勒则早已去世,爱因斯坦在给妹妹玛雅的一封信里写道:“我时常想起爸爸温特勒,以及他政治观点的先知般的准确。”

    阿劳州立中学遵循19世纪瑞士教育改革家约翰·海因里希·裴斯泰洛齐的理念,强调激励学生形象思维的教学方式可能助推了爱因斯坦一生擅长的思想实验,就在阿劳州立中学就读时期,爱因斯坦首次想象了自己的追光实验,在1955年3月爱因斯坦去世前一个月的自述中,爱因斯坦回忆说:“在阿劳的那一年,我想到了下面这个问题:如果一个人以光速追赶一束光,他将看到面前呈现出一个不随时间而变的波场。然而,这样的东西看来是不可能存在的!这是跟狭义相对论有关的第一个幼稚的思想实验。”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个“跟狭义相对论有关的第一个幼稚的思想实验”可视为狭义相对论孕育过程的起点,那篇人生中的第一篇理论文章《磁场中的以太状态研究》则在很多方面跟狭义相对论的思路完全相反。从这个出现在瑞士小镇阿劳的起点算起,用爱因斯坦晚年自述里的话说,“经过10年的沉思,他终于得到了狭义相对论。”当然,这10年的进展绝非均匀分布,真正实质性的进展是出现于后期乃至最后期,这个时间长度(1895年-1905年)大致跟从狭义相对论到广义相对论的间隔相同(1905年-191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