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车停后，顾云散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一睁眼看到的，是司空域幽怨的眼神。
唉，不幽怨才怪，都是她和褚星环搅和得他们两位周末不能爽快。
等瞌睡清醒后，她紧了紧桌布。准备下车走回去。
“我送你进去，太黑了。”
顾云散没拒绝，示意他跟上。一路上的灯光，忽明忽暗，前面是看不见路的小巷子，偶尔路上还冒出几个空酒瓶，要是一个不注意踩上去不知道会不会滑倒。顾云散看到酒瓶子一脚踢到了旁边：“等下你自己出来的时候看着点路。”她在帮他清理路障。
司空域觉得好笑，不至于。
走到巷子的深处，就连灯光都没有了。只能借着莹白的月光照在灰白的墙面上的一点反光才能稍微看清点。
司空域顺手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功能。顿时黑漆漆的空间有了一道光亮，照亮了前路也照明了当下。
“你平时都走这条路的吗？”他想起他们见面的第一个夜晚，当时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了。
“嗯。搬过来后住了一段时间就习惯了。便宜嘛。反正一个人住，小点没什么，离学校近就行。”顾云散解释道。
司空域如鲠在喉，只能默默同意。
进了巷子又转个弯儿，终于到了那幢可以算上是废旧定义的小楼，是顾云散租的一套小套间。整栋楼现在都黑漆漆的。
“你这幢楼，为什么都不亮？才8点半吧。”
“都是老头老太，早睡觉了。而且也没有几户人家还住在这种具有年代感的楼里了，甚至连这片小区都人很少了。我觉得也好，这样……”
顾云散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下。
司空域：“这样什么？”
“这样……照面的人就少，信息流通就不会太快。”
司空域觉得这个解释听着有点奇怪。一般不都是喜欢信息流通快的地方嘛，就算要租便宜的也有其他选择，这么一个待拆的破旧小区，看着就像危房。
她住在二楼，靠东面那间。对面那间明显就是没人住了，落了灰的红地毯变成了白地毯，外面的防盗门蒙了厚厚的一层灰，边角上还结了点蜘蛛网，空气中透出一股铁锈味，还有蒙尘味。
相比之下，顾云散住的这间还算是正常点，就是防盗门的锁坏了，直接露出了里面的木门，门上面还有道缝。
“让房东来修个锁一直没给我修。进来吧，里面我收拾过了，还干净的。学长，不嫌弃的话喝杯茶再走吧。我还没谢谢你们今天的帮忙。”
司空域进门，粗略观察了下房子的格局，确实挺干净，都没啥东西。连个沙发都没有，就只有一个破旧的四方桌和几把椅子。平方估计连五十个都不会到，她说得没错，住她一个足够了——只有一室一厅。
顾云散进了房间换了一套睡衣出来，又忙里忙外的找起了茶叶。最后只满满的倒了一杯白开水。
司空域看着递到他面前的白开水，不禁皱皱眉头，腹诽起了自己——这可是今天喝到的第三罐了！
顾云散以为是他在嫌弃，头一次出现了脸上挂不住表情的样子。反倒在自己的地盘局促了起来。
待到他一饮而尽，顾云散才稍稍觉得他应该是不讨厌的。
目光所未及之处也只有她的闺房了。其他地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多了点和别人家不一样的——墙上挂了两幅黑白照片。
“那是令尊令堂？”
“嗯。”
司空域很有涵养的不再多问。觉得时间不早了，就不再多留。
走之前又看了下那扇没有修好锁的防盗门，一副不放心的样子最终决定开口：
“多催催房东，让他早点来修，一个小姑娘一个人住，万一出点什么事情。”似乎是觉得还不够满足，又道，“给我他的联系方式。”
“不会有万一的。谁会来这种破小区求财，联系方式要问租房给我的阿姨，我遇到她了再问她拿。”
“你没有手机？”
顾云散顿了几秒钟，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读书的学生，要什么手机。反正也没人找。房租水电煤都有账单送上门。用不上，浪费这个钱干什么。”
司空域点点头，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无法反驳。
从小巷子再穿回去车子的一路上，司空域走得有点不太顺畅。
一会是这个排水沟踩上去会溅起一裤腿的污水，一会又是那个垃圾堆里面突然窜出一只觅食的野猫喵喵叫着怪瘆人。就这一条巷子让他走出了十八般武艺。
明明在顾云散的带领下走得很顺利的巷子，轮到他自己走的时候却像无端生出了那么多坑洼，他觉得这些坑就是看人下菜的。
回到庄园后，立马就把鞋子裤子脱掉换上拖鞋冲进了浴室间，洗涤身体的时候顺便也洗涤下心灵。
早上默默许下的誓言还是要完成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走起。
司空域是被他老妈呱噪的声音吵醒的。
“阿域！！！听说你昨天带女孩子回家啦！什么时候带来给老妈瞧瞧！我给你把把关！我听欢姐说还是两个很漂亮的小姑娘，是哪一个啊，啊？阿域你回答老妈的问题呀！！！”
司空域翻个身，昨天晚上奋战到一点多，还想再多躺会，把头埋进棉被里面不想理他老妈。
“你不理我几个意思，你知不知道我都要做好心里准备接受你的性取向了，现在看来都是老妈自寻烦恼。”
司空域一听性取向，噌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吼道：“我亲爱的母亲大人，我的性取向你有什么可以做好心理准备的。我是正常的！直男！”
“那谁让你那么多年从来不都不和女孩子说话也不和她们出去玩耍，怪谁，怪我不让你出门啊？”
“……！”憋着气，锤了两下大腿，继续回道，“我那是负责，有责任心！你们不是老是教育我说做男人要有责任心，不能乱玩的嘛！怎么我不和女孩子接触你们还觉得我性取向是不同的。”
“好好好，我们错了。对了，上次我看你拿了一幅画回来，是从哪个展览上买回来的？哪个作家知道吗？”
“还不知道。要查起来，这事情我已经吩咐李叔去查了。”
“嗯，这个作者倒是可以好好合作下。”
司空域的母亲负责的是集团旗下的文化板块，内容涉及到影视，动漫，游戏，书籍出版，虚拟文化等等。
最近有一个和国外合作开发的新游戏需要新的界面和皮肤设计，原有的设计师设计的风格都不太被他们接受，已经否决了好几个提案，一直得不到突破性进展。
正在发愁的时候，突然想起他儿子暑假从一个小型画展上买回来让她一同欣赏的《星云图》，这才从国外飞回来想再仔细看看这幅画，顺便问问画的来源。
没想到一回来就听到家里的保姆说少爷昨天带了朋友回来，还是两个女生，可把她高兴坏了，差点忘记正事。
“这个事情你跟进下。”
“嗯。我和李叔商量过了，一边调查人，一边以公司的名义举办一场绘画作品征集活动，凡是参与的都能入库Drawing集团的人才库，时间不限，直到找到那位画手。同时也算是挖掘新人吧。”
唉，不幽怨才怪，都是她和褚星环搅和得他们两位周末不能爽快。
等瞌睡清醒后，她紧了紧桌布。准备下车走回去。
“我送你进去，太黑了。”
顾云散没拒绝，示意他跟上。一路上的灯光，忽明忽暗，前面是看不见路的小巷子，偶尔路上还冒出几个空酒瓶，要是一个不注意踩上去不知道会不会滑倒。顾云散看到酒瓶子一脚踢到了旁边：“等下你自己出来的时候看着点路。”她在帮他清理路障。
司空域觉得好笑，不至于。
走到巷子的深处，就连灯光都没有了。只能借着莹白的月光照在灰白的墙面上的一点反光才能稍微看清点。
司空域顺手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功能。顿时黑漆漆的空间有了一道光亮，照亮了前路也照明了当下。
“你平时都走这条路的吗？”他想起他们见面的第一个夜晚，当时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了。
“嗯。搬过来后住了一段时间就习惯了。便宜嘛。反正一个人住，小点没什么，离学校近就行。”顾云散解释道。
司空域如鲠在喉，只能默默同意。
进了巷子又转个弯儿，终于到了那幢可以算上是废旧定义的小楼，是顾云散租的一套小套间。整栋楼现在都黑漆漆的。
“你这幢楼，为什么都不亮？才8点半吧。”
“都是老头老太，早睡觉了。而且也没有几户人家还住在这种具有年代感的楼里了，甚至连这片小区都人很少了。我觉得也好，这样……”
顾云散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下。
司空域：“这样什么？”
“这样……照面的人就少，信息流通就不会太快。”
司空域觉得这个解释听着有点奇怪。一般不都是喜欢信息流通快的地方嘛，就算要租便宜的也有其他选择，这么一个待拆的破旧小区，看着就像危房。
她住在二楼，靠东面那间。对面那间明显就是没人住了，落了灰的红地毯变成了白地毯，外面的防盗门蒙了厚厚的一层灰，边角上还结了点蜘蛛网，空气中透出一股铁锈味，还有蒙尘味。
相比之下，顾云散住的这间还算是正常点，就是防盗门的锁坏了，直接露出了里面的木门，门上面还有道缝。
“让房东来修个锁一直没给我修。进来吧，里面我收拾过了，还干净的。学长，不嫌弃的话喝杯茶再走吧。我还没谢谢你们今天的帮忙。”
司空域进门，粗略观察了下房子的格局，确实挺干净，都没啥东西。连个沙发都没有，就只有一个破旧的四方桌和几把椅子。平方估计连五十个都不会到，她说得没错，住她一个足够了——只有一室一厅。
顾云散进了房间换了一套睡衣出来，又忙里忙外的找起了茶叶。最后只满满的倒了一杯白开水。
司空域看着递到他面前的白开水，不禁皱皱眉头，腹诽起了自己——这可是今天喝到的第三罐了！
顾云散以为是他在嫌弃，头一次出现了脸上挂不住表情的样子。反倒在自己的地盘局促了起来。
待到他一饮而尽，顾云散才稍稍觉得他应该是不讨厌的。
目光所未及之处也只有她的闺房了。其他地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多了点和别人家不一样的——墙上挂了两幅黑白照片。
“那是令尊令堂？”
“嗯。”
司空域很有涵养的不再多问。觉得时间不早了，就不再多留。
走之前又看了下那扇没有修好锁的防盗门，一副不放心的样子最终决定开口：
“多催催房东，让他早点来修，一个小姑娘一个人住，万一出点什么事情。”似乎是觉得还不够满足，又道，“给我他的联系方式。”
“不会有万一的。谁会来这种破小区求财，联系方式要问租房给我的阿姨，我遇到她了再问她拿。”
“你没有手机？”
顾云散顿了几秒钟，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读书的学生，要什么手机。反正也没人找。房租水电煤都有账单送上门。用不上，浪费这个钱干什么。”
司空域点点头，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无法反驳。
从小巷子再穿回去车子的一路上，司空域走得有点不太顺畅。
一会是这个排水沟踩上去会溅起一裤腿的污水，一会又是那个垃圾堆里面突然窜出一只觅食的野猫喵喵叫着怪瘆人。就这一条巷子让他走出了十八般武艺。
明明在顾云散的带领下走得很顺利的巷子，轮到他自己走的时候却像无端生出了那么多坑洼，他觉得这些坑就是看人下菜的。
回到庄园后，立马就把鞋子裤子脱掉换上拖鞋冲进了浴室间，洗涤身体的时候顺便也洗涤下心灵。
早上默默许下的誓言还是要完成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走起。
司空域是被他老妈呱噪的声音吵醒的。
“阿域！！！听说你昨天带女孩子回家啦！什么时候带来给老妈瞧瞧！我给你把把关！我听欢姐说还是两个很漂亮的小姑娘，是哪一个啊，啊？阿域你回答老妈的问题呀！！！”
司空域翻个身，昨天晚上奋战到一点多，还想再多躺会，把头埋进棉被里面不想理他老妈。
“你不理我几个意思，你知不知道我都要做好心里准备接受你的性取向了，现在看来都是老妈自寻烦恼。”
司空域一听性取向，噌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吼道：“我亲爱的母亲大人，我的性取向你有什么可以做好心理准备的。我是正常的！直男！”
“那谁让你那么多年从来不都不和女孩子说话也不和她们出去玩耍，怪谁，怪我不让你出门啊？”
“……！”憋着气，锤了两下大腿，继续回道，“我那是负责，有责任心！你们不是老是教育我说做男人要有责任心，不能乱玩的嘛！怎么我不和女孩子接触你们还觉得我性取向是不同的。”
“好好好，我们错了。对了，上次我看你拿了一幅画回来，是从哪个展览上买回来的？哪个作家知道吗？”
“还不知道。要查起来，这事情我已经吩咐李叔去查了。”
“嗯，这个作者倒是可以好好合作下。”
司空域的母亲负责的是集团旗下的文化板块，内容涉及到影视，动漫，游戏，书籍出版，虚拟文化等等。
最近有一个和国外合作开发的新游戏需要新的界面和皮肤设计，原有的设计师设计的风格都不太被他们接受，已经否决了好几个提案，一直得不到突破性进展。
正在发愁的时候，突然想起他儿子暑假从一个小型画展上买回来让她一同欣赏的《星云图》，这才从国外飞回来想再仔细看看这幅画，顺便问问画的来源。
没想到一回来就听到家里的保姆说少爷昨天带了朋友回来，还是两个女生，可把她高兴坏了，差点忘记正事。
“这个事情你跟进下。”
“嗯。我和李叔商量过了，一边调查人，一边以公司的名义举办一场绘画作品征集活动，凡是参与的都能入库Drawing集团的人才库，时间不限，直到找到那位画手。同时也算是挖掘新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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