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就这样吧
顾云散一直在等Drawing集团的回复。这天她问起来了：“司空域，你们集团办事效率那么低的嘛，绘画征集活动还没有消息过来。再没有消息过来，我要饿死在这个秋天了。”
司空域回想了下，哦对，虽然他不想再找那个叫“雨伞”的画家，但是顾云散是提交了画稿和信息的，这个必须重视起来。
当下就决定得抽个时间去趟公司，把顾云散的征集画稿带回来，这样他就有两幅了，心里美滋滋。
不过司空域听她说她要饿死的话是不同意的，当下就坏心眼的，作恶般的靠近她的耳朵：“怎么，天天和我一起吃饭，还会被饿死嘛，要是不够吃，来我家吃啊。”
顾云散真觉得凑这么近说话怕不是有那个大病，自从她说她知道他和林学长是gay的时候，每次都这么和她说话，害得她真是害羞又不行，不害羞又控制不住的会身体发痒。
她觉得自己太难受了。
捂着耳朵，突然扭头，差点对上他那张薄唇，我去！她初吻差点就没有了！
“你你你你，你离我远点。正经说话。不要动头动腰。”
司空域才不管她，谁让她上次说他是gay。这是对她的报复。
这周六，司空域去了自己家里的公司。
上来就问把顾云散的画带过来。
“少爷，你忘记了啊，你早就把那幅画带走了呀。”吴秘书很迷糊，这少爷年纪轻轻就开始老年痴呆症发作了？
司空域当然知道他说的不是上次那幅的：“不是那幅，还有一幅。画家是叫顾云散的。”
吴秘书时间久了不记得有一个叫顾云散的来递交过画稿：“少爷，您是不是记错了，我们这边没有收到过这个名字的画家的信息。而且这个事情都过了快半个月了，该给的款项也都给了来提交画稿的画家。能合作的也联系上了。没有遗漏的呀。”
“没有？我上次来的时候她还说她是自己来递交的。怎么会没有。你们再想想。”
吴秘书想不明白，旁边因为项目要加班的美亚想起来了，这下拉了拉吴秘书的衣袖，表示一边说话：“吴秘书，是不是那幅不知道是谁抄袭谁的画作？我们还拿来集团里面比较过的那幅？”
“你们两位偷偷摸摸的背着我说什么呢？”
吴秘书和美亚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只好让人把那幅画再找出来，让司空域自己看。
司空域看到的时候，心里是抗拒的。他浑身的毛细孔都在抗拒着。
因为他首先看到的，并不是这幅画的风格，结构，人物绘画，相似的内容到底是不是属于抄袭范围，又或者说是谁抄袭谁，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这幅画的落款上——雨伞。
这、这、这不会，不会那么凑巧，雨伞莫非就是……
他抗拒回忆，但是越回忆越清晰，半个月前调查到的信息此时像音频调成了循环播放模式一直在他耳边回响不绝
——“那女娃娃，后来名声不太好。说是勾搭上了别人家的老公。”
“人家老婆天天过来吵，骂得可难听了。”
“不过嘛，那女孩子长得确实漂亮，有一段时间，都是那个男的送她放学回家，这之后没过多久又开车来找她。每次都是半夜了才回家。”
“当时我们也都觉得很奇怪，不晓得这么长时间是做了什么事情，毕竟那孩子看着还很小，也就中学的样子，后来那男人的老婆骂到人家屋里头了，我们才知道——我们才知道，这个女娃娃和这个男人天天做的都是那种大人之间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被别人老婆天天来骂了。不过嘛，再后来，她就搬家了，一直没回来过。”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他的大脑已经被这些信息填得严严实实，没有足够的氧气供他呼吸，他要是再不说点什么头就要炸开了。
“你们，把这个画家的信息给我找出来！！！”司空域这句话是吼着说出来的。
不消一会，仅有的一张手工填写的表格摆放在了他的面前。
司空域盯着面前的报名表，真名是雨伞，艺名是雨伞，当看到家庭背景一栏的时候，父母亡故，这位也是父母亡故，怎么会这么凑巧，完全是和顾云散能对的上的。
报名表被他捏的皱皱巴巴，他试图努力想看出点什么东西是和顾云散搭不上边的。
有了，这个人有电话联系方式，顾云散是没有联系方式的，这个点不一样，他一个人在那边又是皱眉又是欣喜。
他要打个电话过去求证下，这个人不是顾云散。
电话那头传来欢快的手机铃声，似乎在嘲笑他现在的样子般，响了一会，电话成功接通：“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司空域第一反应还好声音不是顾云散，但是似乎听着又有点耳熟。他突然不知道对着电话那边要说什么内容，对方又开始追问：“你好？打错电话了吧。”
“你是不是雨伞？”司空域最终还是鼓起勇气。
“雨伞？我还雨衣呢！神经病！”对面回骂了过来。
“你真不是？！”司空域开心了，一颗心终于有点落下。
“不——”褚星环突然想到之前顾云散有特地交代过，如果有找一个叫“雨伞”的人就是她，那是她的艺名，需要她帮忙留下联系方式。
转而，就变成：“你说的是不是叫雨伞的画家？”
挂了电话。司空域的世界坍塌了。
“她留了我的联系方式。你以后联系我就行。她不方便出面。”
“我叫褚星环。”
怎么会，怎么会！是谁都行，怎么会是她！！
心情上上下下如坐过山车，司空域头痛欲裂。
他现在该怎么办，去求证？可这种事情，要怎么求证？问她本人，怎么问，问什么？
置之不理？他做不到置若罔闻。
司空域就像溺水的人，想拼命抓住点什么东西让自己漂浮起来，可总有一张无形的大手一次次的把他往水底下按，让他露不出头，呼吸不了空气，可从水底却能清晰的看到明亮的光线，这束亮光试图告诉他，他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最终还是会沉到水底。
第一次喜欢的人，竟然给了他那么大的一个冲击。他有点无法面对。
揣了这幅画，回家。
他现在面前铺排开了四幅画作，每一幅画作都有和顾云散一起的回忆。不知不觉，已经和她缠绕的那么深了嘛。
脑海天旋地转，一幕幕回忆涌上心头。
他有点作呕。
柳西月看到儿子一回来就把之前扔到仓库里面的画作又重新翻了出来，把自己锁在了门里面。问他什么也都不说话。
司空域怎么说？说顾云散和老男人搞在一起，还是说，他自己初次心动没看对人。
说哪一个原因都不是最好的。
他能对他老妈说这些嘛？！当然不能。所以，只能像现在这样，让自己大脑放空下，保持静默。
上学后他该怎么面对她，而且还要给她一个集团对她的画作的回复。
算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按规章办事。
办完事，趁现在还没有到不能止住的地步，反正她也以为他是gay，就让她一直误解下去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司空域理清楚了心情，当断则断。
还和自己置气般的，揣了床尾。
妈的，现在看到这些东西就烦，还有她用过的任何东西，碰过的任何东西。
拉开了门，下了一个决定，搬到另外一套房子去住一段时间，而且可以离学校更近。至于这里，他的房间，要换下所有的家具，包括楼下的大沙发。
顾云散在出租屋里，洋溢着青春的笑容，把最后一幅司空域他们集团要用的画稿画好了。想着上学就可以给他交代了，顺便问问，费用怎么结算，还有征集活动的情况。
她小心翼翼的把画放进卷筒，像保护自己的珍宝一般的珍视。希望自己的画作能帮上他们。
她是这样期望的。
可等来的却是第二天司空域的避而不见，只让林沉代为转交。林沉也很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顾云散也没有多想，以为是自己和林学长走太近的缘故，他又以为林学长要给他戴绿帽子才这么吃味儿吧。心里还暗暗在笑话他——醋王。
但是，等到了午饭时间的时候，顾云散左等右等，这次怎么都等不到司空域来找她一起去食堂吃午饭。
陆锦见这次司空域还没来，就直接和顾云散说：“顾云散，今天域学长怎么回事儿，之前不是都很准时一起去吃饭的吗。刚刚你上去找他，给他东西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他？”
顾云散摇摇头。她觉得自己有一种很奇怪的心情，有点喘不过气，有点失望，心里透着一股酸酸的感受。
和她恐惧时候的心情不一样。
“那我们先去吃吧，你也去吧。不然等下没饭了。”陈慧好心提醒到。
顾云散固执的还是想再等等，万一对方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呢。
“这样吧，你吃什么，我们给你带回来。万一等下他下来找你，你也不会错过他的饭点。”何佳说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他们三位也觉得今天学长似乎在和顾云散闹小脾气。也许过几天，顾云散哄哄就好了。他们都看得出司空域是喜欢顾云散的，但是顾云散这边好像不太明朗，一直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大概，现在是域学长的什么以退为进，或者欲擒故纵的战术在故意刺激她？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好久。久到顾云散都快把他们集团的这个项目快要完成的阶段，还是没见到司空域。当时的初稿提交是给了司空域，在这之后都是他们公司专人负责，并不需要他自己亲自出面。
之前画稿征集的款项也是公司专人负责转交的现金。金额比一般人要高出很多很多。但是顾云散一点都不开心，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开心起来，总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受压得她，透不过气。
“林学长，域学长他怎么了？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人了。”顾云散还是问了出来，她受不了别人这样，一句话都没有，就这样和消失差不多。
虽说都是一个学校，但是当一个人特地躲着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做得到的。例如：午饭时间不在学校吃了。放学比平常人晚点走，多读两遍书，多做两套题。这样下来，原本就成绩好到令人发指的司空域，又一次登上了期末荣誉榜单，这次更是一骑绝尘。
顾云散看着饭卡里面的金额一点点少下去，就像是她身体里的什么东西在越来越少。她的期望在越来越少，她期望司空域能有一天再和她像刚认识那样，开开玩笑，斗斗嘴。
这天，顾云散好像明白了那种感情是什么，因为她看到司空域和一位女生单独走在一起，还说说笑笑，肩并肩，就像他们以前那样。
她脑海里恍然间想起刚开学时候和同学闹的笑话和对司空域学长的最初印象——
“话说，他不是不喜欢女生的嘛？”
“他只是不太和女生做过多非必要的接触！顾云散！！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歪曲对他的传闻的嘛？？”
“有什么区别吗？？？？？”
“……！”
原来，传闻真的不可以过度解读。
明明有人给了满级答案，她还是要多想一点，画蛇添足。
顾云散嘲笑自己了一下——真是个白痴。
就这样吧。
时光辗转，岁月如梭，高三年级毕业了。顾云散顺利升为了高二生。
司空域学长作为学生代表站上舞台发表最后一场演讲，英俊潇洒，意气风发，顾云散为他由衷的开心，心想，自从那次之后，能见到他的，也只有这种公开场合。
这怕是最后一次见他了吧。
因为她真真切切感受到，那位曾经说大学时候要用家里的车子带她兜风的学长，这次是真的要离开她了。
那位可怜她没饭吃的学长，再也不会给她充饭卡，再也不会带她去家里吃饭。
再之后，就连这所学校将再也看不到，虽然之前也已经不太看得到他这个人，但，在同一个地方，总是有点希望。
在高三毕业典礼那天，她久违的落泪了。她都已经快忘了哭泣是什么感觉。
顾云散还是决定读普通大学，学费可以比美院便宜不少。但是，她还是需要美术专业的加分。
一边卖画为生，一边还要念书，她的学习成绩，一直不上不下。
画画，真的很费时间。
她又不再画人物了。简单来说，她只画一个人。除非美术专业需要，否则，谁来要求她画人物都是一概拒绝。哪怕生活费眼见着要见底了，她也不想画除了域学长之外的人。
顾云散在司空域毕业之后，又画了一幅他的画像，挂在自己父母遗照的旁边，只不过，这次不是黑白肖像画了，润了色的画，总是多了几分人气。
顾云散最后也终于顺利高三毕业。
毕业的时候，没有人来送花，没有人来恭喜，有的，只有褚星环的一句：“走，我们晚饭去最好的酒店吃，我请客！”
命运的齿轮，原以为锈迹斑斑，再也启动不了。这次，褚星环的一顿饭，却成为了最好的除锈剂和润滑油。
命运的齿轮，又可以重新启动了。
司空域回想了下，哦对，虽然他不想再找那个叫“雨伞”的画家，但是顾云散是提交了画稿和信息的，这个必须重视起来。
当下就决定得抽个时间去趟公司，把顾云散的征集画稿带回来，这样他就有两幅了，心里美滋滋。
不过司空域听她说她要饿死的话是不同意的，当下就坏心眼的，作恶般的靠近她的耳朵：“怎么，天天和我一起吃饭，还会被饿死嘛，要是不够吃，来我家吃啊。”
顾云散真觉得凑这么近说话怕不是有那个大病，自从她说她知道他和林学长是gay的时候，每次都这么和她说话，害得她真是害羞又不行，不害羞又控制不住的会身体发痒。
她觉得自己太难受了。
捂着耳朵，突然扭头，差点对上他那张薄唇，我去！她初吻差点就没有了！
“你你你你，你离我远点。正经说话。不要动头动腰。”
司空域才不管她，谁让她上次说他是gay。这是对她的报复。
这周六，司空域去了自己家里的公司。
上来就问把顾云散的画带过来。
“少爷，你忘记了啊，你早就把那幅画带走了呀。”吴秘书很迷糊，这少爷年纪轻轻就开始老年痴呆症发作了？
司空域当然知道他说的不是上次那幅的：“不是那幅，还有一幅。画家是叫顾云散的。”
吴秘书时间久了不记得有一个叫顾云散的来递交过画稿：“少爷，您是不是记错了，我们这边没有收到过这个名字的画家的信息。而且这个事情都过了快半个月了，该给的款项也都给了来提交画稿的画家。能合作的也联系上了。没有遗漏的呀。”
“没有？我上次来的时候她还说她是自己来递交的。怎么会没有。你们再想想。”
吴秘书想不明白，旁边因为项目要加班的美亚想起来了，这下拉了拉吴秘书的衣袖，表示一边说话：“吴秘书，是不是那幅不知道是谁抄袭谁的画作？我们还拿来集团里面比较过的那幅？”
“你们两位偷偷摸摸的背着我说什么呢？”
吴秘书和美亚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只好让人把那幅画再找出来，让司空域自己看。
司空域看到的时候，心里是抗拒的。他浑身的毛细孔都在抗拒着。
因为他首先看到的，并不是这幅画的风格，结构，人物绘画，相似的内容到底是不是属于抄袭范围，又或者说是谁抄袭谁，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这幅画的落款上——雨伞。
这、这、这不会，不会那么凑巧，雨伞莫非就是……
他抗拒回忆，但是越回忆越清晰，半个月前调查到的信息此时像音频调成了循环播放模式一直在他耳边回响不绝
——“那女娃娃，后来名声不太好。说是勾搭上了别人家的老公。”
“人家老婆天天过来吵，骂得可难听了。”
“不过嘛，那女孩子长得确实漂亮，有一段时间，都是那个男的送她放学回家，这之后没过多久又开车来找她。每次都是半夜了才回家。”
“当时我们也都觉得很奇怪，不晓得这么长时间是做了什么事情，毕竟那孩子看着还很小，也就中学的样子，后来那男人的老婆骂到人家屋里头了，我们才知道——我们才知道，这个女娃娃和这个男人天天做的都是那种大人之间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被别人老婆天天来骂了。不过嘛，再后来，她就搬家了，一直没回来过。”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他的大脑已经被这些信息填得严严实实，没有足够的氧气供他呼吸，他要是再不说点什么头就要炸开了。
“你们，把这个画家的信息给我找出来！！！”司空域这句话是吼着说出来的。
不消一会，仅有的一张手工填写的表格摆放在了他的面前。
司空域盯着面前的报名表，真名是雨伞，艺名是雨伞，当看到家庭背景一栏的时候，父母亡故，这位也是父母亡故，怎么会这么凑巧，完全是和顾云散能对的上的。
报名表被他捏的皱皱巴巴，他试图努力想看出点什么东西是和顾云散搭不上边的。
有了，这个人有电话联系方式，顾云散是没有联系方式的，这个点不一样，他一个人在那边又是皱眉又是欣喜。
他要打个电话过去求证下，这个人不是顾云散。
电话那头传来欢快的手机铃声，似乎在嘲笑他现在的样子般，响了一会，电话成功接通：“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司空域第一反应还好声音不是顾云散，但是似乎听着又有点耳熟。他突然不知道对着电话那边要说什么内容，对方又开始追问：“你好？打错电话了吧。”
“你是不是雨伞？”司空域最终还是鼓起勇气。
“雨伞？我还雨衣呢！神经病！”对面回骂了过来。
“你真不是？！”司空域开心了，一颗心终于有点落下。
“不——”褚星环突然想到之前顾云散有特地交代过，如果有找一个叫“雨伞”的人就是她，那是她的艺名，需要她帮忙留下联系方式。
转而，就变成：“你说的是不是叫雨伞的画家？”
挂了电话。司空域的世界坍塌了。
“她留了我的联系方式。你以后联系我就行。她不方便出面。”
“我叫褚星环。”
怎么会，怎么会！是谁都行，怎么会是她！！
心情上上下下如坐过山车，司空域头痛欲裂。
他现在该怎么办，去求证？可这种事情，要怎么求证？问她本人，怎么问，问什么？
置之不理？他做不到置若罔闻。
司空域就像溺水的人，想拼命抓住点什么东西让自己漂浮起来，可总有一张无形的大手一次次的把他往水底下按，让他露不出头，呼吸不了空气，可从水底却能清晰的看到明亮的光线，这束亮光试图告诉他，他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最终还是会沉到水底。
第一次喜欢的人，竟然给了他那么大的一个冲击。他有点无法面对。
揣了这幅画，回家。
他现在面前铺排开了四幅画作，每一幅画作都有和顾云散一起的回忆。不知不觉，已经和她缠绕的那么深了嘛。
脑海天旋地转，一幕幕回忆涌上心头。
他有点作呕。
柳西月看到儿子一回来就把之前扔到仓库里面的画作又重新翻了出来，把自己锁在了门里面。问他什么也都不说话。
司空域怎么说？说顾云散和老男人搞在一起，还是说，他自己初次心动没看对人。
说哪一个原因都不是最好的。
他能对他老妈说这些嘛？！当然不能。所以，只能像现在这样，让自己大脑放空下，保持静默。
上学后他该怎么面对她，而且还要给她一个集团对她的画作的回复。
算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按规章办事。
办完事，趁现在还没有到不能止住的地步，反正她也以为他是gay，就让她一直误解下去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司空域理清楚了心情，当断则断。
还和自己置气般的，揣了床尾。
妈的，现在看到这些东西就烦，还有她用过的任何东西，碰过的任何东西。
拉开了门，下了一个决定，搬到另外一套房子去住一段时间，而且可以离学校更近。至于这里，他的房间，要换下所有的家具，包括楼下的大沙发。
顾云散在出租屋里，洋溢着青春的笑容，把最后一幅司空域他们集团要用的画稿画好了。想着上学就可以给他交代了，顺便问问，费用怎么结算，还有征集活动的情况。
她小心翼翼的把画放进卷筒，像保护自己的珍宝一般的珍视。希望自己的画作能帮上他们。
她是这样期望的。
可等来的却是第二天司空域的避而不见，只让林沉代为转交。林沉也很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顾云散也没有多想，以为是自己和林学长走太近的缘故，他又以为林学长要给他戴绿帽子才这么吃味儿吧。心里还暗暗在笑话他——醋王。
但是，等到了午饭时间的时候，顾云散左等右等，这次怎么都等不到司空域来找她一起去食堂吃午饭。
陆锦见这次司空域还没来，就直接和顾云散说：“顾云散，今天域学长怎么回事儿，之前不是都很准时一起去吃饭的吗。刚刚你上去找他，给他东西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他？”
顾云散摇摇头。她觉得自己有一种很奇怪的心情，有点喘不过气，有点失望，心里透着一股酸酸的感受。
和她恐惧时候的心情不一样。
“那我们先去吃吧，你也去吧。不然等下没饭了。”陈慧好心提醒到。
顾云散固执的还是想再等等，万一对方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呢。
“这样吧，你吃什么，我们给你带回来。万一等下他下来找你，你也不会错过他的饭点。”何佳说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他们三位也觉得今天学长似乎在和顾云散闹小脾气。也许过几天，顾云散哄哄就好了。他们都看得出司空域是喜欢顾云散的，但是顾云散这边好像不太明朗，一直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大概，现在是域学长的什么以退为进，或者欲擒故纵的战术在故意刺激她？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好久。久到顾云散都快把他们集团的这个项目快要完成的阶段，还是没见到司空域。当时的初稿提交是给了司空域，在这之后都是他们公司专人负责，并不需要他自己亲自出面。
之前画稿征集的款项也是公司专人负责转交的现金。金额比一般人要高出很多很多。但是顾云散一点都不开心，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开心起来，总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受压得她，透不过气。
“林学长，域学长他怎么了？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人了。”顾云散还是问了出来，她受不了别人这样，一句话都没有，就这样和消失差不多。
虽说都是一个学校，但是当一个人特地躲着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做得到的。例如：午饭时间不在学校吃了。放学比平常人晚点走，多读两遍书，多做两套题。这样下来，原本就成绩好到令人发指的司空域，又一次登上了期末荣誉榜单，这次更是一骑绝尘。
顾云散看着饭卡里面的金额一点点少下去，就像是她身体里的什么东西在越来越少。她的期望在越来越少，她期望司空域能有一天再和她像刚认识那样，开开玩笑，斗斗嘴。
这天，顾云散好像明白了那种感情是什么，因为她看到司空域和一位女生单独走在一起，还说说笑笑，肩并肩，就像他们以前那样。
她脑海里恍然间想起刚开学时候和同学闹的笑话和对司空域学长的最初印象——
“话说，他不是不喜欢女生的嘛？”
“他只是不太和女生做过多非必要的接触！顾云散！！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歪曲对他的传闻的嘛？？”
“有什么区别吗？？？？？”
“……！”
原来，传闻真的不可以过度解读。
明明有人给了满级答案，她还是要多想一点，画蛇添足。
顾云散嘲笑自己了一下——真是个白痴。
就这样吧。
时光辗转，岁月如梭，高三年级毕业了。顾云散顺利升为了高二生。
司空域学长作为学生代表站上舞台发表最后一场演讲，英俊潇洒，意气风发，顾云散为他由衷的开心，心想，自从那次之后，能见到他的，也只有这种公开场合。
这怕是最后一次见他了吧。
因为她真真切切感受到，那位曾经说大学时候要用家里的车子带她兜风的学长，这次是真的要离开她了。
那位可怜她没饭吃的学长，再也不会给她充饭卡，再也不会带她去家里吃饭。
再之后，就连这所学校将再也看不到，虽然之前也已经不太看得到他这个人，但，在同一个地方，总是有点希望。
在高三毕业典礼那天，她久违的落泪了。她都已经快忘了哭泣是什么感觉。
顾云散还是决定读普通大学，学费可以比美院便宜不少。但是，她还是需要美术专业的加分。
一边卖画为生，一边还要念书，她的学习成绩，一直不上不下。
画画，真的很费时间。
她又不再画人物了。简单来说，她只画一个人。除非美术专业需要，否则，谁来要求她画人物都是一概拒绝。哪怕生活费眼见着要见底了，她也不想画除了域学长之外的人。
顾云散在司空域毕业之后，又画了一幅他的画像，挂在自己父母遗照的旁边，只不过，这次不是黑白肖像画了，润了色的画，总是多了几分人气。
顾云散最后也终于顺利高三毕业。
毕业的时候，没有人来送花，没有人来恭喜，有的，只有褚星环的一句：“走，我们晚饭去最好的酒店吃，我请客！”
命运的齿轮，原以为锈迹斑斑，再也启动不了。这次，褚星环的一顿饭，却成为了最好的除锈剂和润滑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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