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决断
一场婚礼，不该有任何外来因素。
但冉秋叶不得不接受现实，她整理了一下着装，跟白羽一同来到一大妈家中。
外面的温度要比前二天温度高，不过对于一大妈来说，仍旧是难以抵御的温度。
每逢冬季，她大多数时间都在家中，守着一盆碳火，要么给老伴作双新鞋，要么默默惦念她那未到世上走一遭的孩子。
一大妈因为年轻时候的一次流产，不仅丧失了生育能力，还伤了元气。
刚五十出头的年龄，头发白了一半，人看起来也没那么有精神。
屋内的光线很暗，也就一大妈的位置靠近窗户，有亮光。
见到有个姑娘跟白羽一起过来，她心里为白羽感到高兴，连忙起身招呼：“姑娘，坐，快坐，婶子给你倒茶。”
冉秋叶赶紧摆手拒绝：“不用了，婶，刚在柱子家里喝过，不渴。”
一大妈很热情，不仅端来了茶水，还端来准备过年吃的花生瓜子以及给小孩的糖果。
“一大妈，您就别忙活了，以后都是一家人，这么客套干嘛？”
白羽毫不见外地抓起一把花生，坐在火盆边上。
坐在边上的冉秋叶此时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好。
“姑娘，你是上次来贾张氏家的老师吧？”一大妈像男方家长一样跟冉秋叶进行查户口项目。
“是，我原来教过贾梗。”冉秋叶讷讷答道。
白羽向来不喜绕一大圈再说事，他喜欢把脓包挑破，然后再说其他。
于是直接打断两人对话：“一大妈，今天我来可是有事要求您帮忙？”
“啥事？”
“我想找您借三百块钱。”
“三百！”一大妈倒吸了一口冷气，狐疑地瞅了冉秋叶一眼，以为三百块钱是对方家要的彩礼。
“是这样，她家里出了点事情，需要一笔钱去填窟窿。”白羽解释道。
三百块钱够老两口吃喝两年，一大妈不得不慎重对待这件事情。
她嘴上答应了下来，然后借口说自己眼神不好，让白羽进来帮忙找钱。
等到白羽进里屋，她小声说道：“柱子，三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大妈倒不是心疼钱，主要是怕你让人给骗了。”
“一大妈，您就放心吧。昨天我去过她家，本来今天打算找你去说亲来着，没曾想遇到这一档子事。是她哥，弄坏了厂子的机器，厂子要他家赔钱，不然就把他抓起来，严重的话，估计会坐牢。”
这种小事，当然唬不住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一大妈，她看向白羽，说道：“柱子，你能想到找大妈借钱，估计你的家底也都搭进去了。”
白羽没吭声，等于默认。
一大妈见此，有些着急：“你俩要是真结婚了，这钱给了也就给，就算以后打水漂，也没便宜外人。可你俩这……还没结婚，你把钱都给人家，以后结婚可怎么办？”
“往后拖呗，有啥办法，她家那情况，不帮一把，以后还能进她家吗？”白羽无奈道。
“不能拖呀，结婚越快越好，晚了指不定出什么乱子。你呀，怎么这么傻呀。”一大妈犹豫一会问道：“她不着急吧？要不，等晚上老易回来，咱们在商量商量，想出个章程。”
一大妈说的并无不妥，甚至可以说是完美的应对措施。
不过如此一来，倒让白羽这个快三十岁的孩子犯了难。
他一早夸下海口，现在又让人家回去等等，伤了面子倒是小事，可这以后，人家冉秋叶怎么想他。
但这事吧，要是他硬要犯倔，非要借钱给人家，那他就像是电视剧中叛逆坑爹的铁头娃，怎么看都不靠谱。
“妈的，这叫什么事呀。难不成这傻柱，还真是天生没媳妇的命？”白羽心中苦笑。
正当白羽下定决心，准备开口借钱的时候，未关好的门被风雪吹开了。
白羽撩开帘子，发现人已经跑了，估计是听到了什么，自尊心受打击了。
他赶忙追了出去，一直跑到大门外面，也没看到人影，徒留一地杂乱的脚印。
没有选择继续追下去，就算追到人了，说什么呢，只会让局面变得更加尴尬。
他在门口来回踱步，久违的烟瘾也上来了，摸出腰包里的大前门和火柴。
夹了根烟，掂在嘴里，拈根火柴出来，轻轻一滑，火柴头燃起生命中唯一的一次焰火。
深深地吸了一大口，久违地尼古丁再次走进阔别已久的喉咙。
一根烟抽完，白羽起身向轧钢厂走去。
……
筒子楼，冉家。
周兰与冉父冉母都在焦急地等待冉秋叶，希望她能带回足够救周宾的钱。
嗒、嗒、嗒！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三人的精神高度紧张起来，像是在等待某种宣判。
嘎吱。
门开了，看到冉秋叶脸上复杂的神情，三人的心凉了半截。
周兰还是不死心问道：“怎么样？借到了吗？他给多少？”
冉秋叶一言不发，脚步都未曾改变，慢慢踱步到自己的房间。
“哎！哎！你说句话啊，你对象总不至于一分钱都不借吧？”
周兰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却被冉父给叫住。
“真是小家子气，还好小妹没嫁给他。”周兰坐会原位，嘴里还忍不住抱怨。
“爸，妈，怎么办？周宾要是被抓起来了，咱们一大家子怎么过啊？”
“行了，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冉父呵斥道“他也是成年人了，惹了这么大祸，也该付点责任。”
“咱家这成分，要是厂里把宾子移交给警察，他可就完了呀。老冉，咱们可就这一个儿子呀。”冉母带着不甘的哭腔埋怨道。
“唉！”冉父深深地叹了口气，冉母说的那些，他又何尝不知道呢，但他没办法呀，已经尽力了。
一家子在长吁短叹的绝望中度过两个小时，门外忽然骚动起来，邻里邻居的笑声，恭喜声，传了进来。
不一会，门被人敲响了。
“老冉，你女儿今天结婚，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
“是啊，老冉，太不够意思了吧。”
但冉秋叶不得不接受现实，她整理了一下着装，跟白羽一同来到一大妈家中。
外面的温度要比前二天温度高，不过对于一大妈来说，仍旧是难以抵御的温度。
每逢冬季，她大多数时间都在家中，守着一盆碳火，要么给老伴作双新鞋，要么默默惦念她那未到世上走一遭的孩子。
一大妈因为年轻时候的一次流产，不仅丧失了生育能力，还伤了元气。
刚五十出头的年龄，头发白了一半，人看起来也没那么有精神。
屋内的光线很暗，也就一大妈的位置靠近窗户，有亮光。
见到有个姑娘跟白羽一起过来，她心里为白羽感到高兴，连忙起身招呼：“姑娘，坐，快坐，婶子给你倒茶。”
冉秋叶赶紧摆手拒绝：“不用了，婶，刚在柱子家里喝过，不渴。”
一大妈很热情，不仅端来了茶水，还端来准备过年吃的花生瓜子以及给小孩的糖果。
“一大妈，您就别忙活了，以后都是一家人，这么客套干嘛？”
白羽毫不见外地抓起一把花生，坐在火盆边上。
坐在边上的冉秋叶此时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好。
“姑娘，你是上次来贾张氏家的老师吧？”一大妈像男方家长一样跟冉秋叶进行查户口项目。
“是，我原来教过贾梗。”冉秋叶讷讷答道。
白羽向来不喜绕一大圈再说事，他喜欢把脓包挑破，然后再说其他。
于是直接打断两人对话：“一大妈，今天我来可是有事要求您帮忙？”
“啥事？”
“我想找您借三百块钱。”
“三百！”一大妈倒吸了一口冷气，狐疑地瞅了冉秋叶一眼，以为三百块钱是对方家要的彩礼。
“是这样，她家里出了点事情，需要一笔钱去填窟窿。”白羽解释道。
三百块钱够老两口吃喝两年，一大妈不得不慎重对待这件事情。
她嘴上答应了下来，然后借口说自己眼神不好，让白羽进来帮忙找钱。
等到白羽进里屋，她小声说道：“柱子，三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大妈倒不是心疼钱，主要是怕你让人给骗了。”
“一大妈，您就放心吧。昨天我去过她家，本来今天打算找你去说亲来着，没曾想遇到这一档子事。是她哥，弄坏了厂子的机器，厂子要他家赔钱，不然就把他抓起来，严重的话，估计会坐牢。”
这种小事，当然唬不住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一大妈，她看向白羽，说道：“柱子，你能想到找大妈借钱，估计你的家底也都搭进去了。”
白羽没吭声，等于默认。
一大妈见此，有些着急：“你俩要是真结婚了，这钱给了也就给，就算以后打水漂，也没便宜外人。可你俩这……还没结婚，你把钱都给人家，以后结婚可怎么办？”
“往后拖呗，有啥办法，她家那情况，不帮一把，以后还能进她家吗？”白羽无奈道。
“不能拖呀，结婚越快越好，晚了指不定出什么乱子。你呀，怎么这么傻呀。”一大妈犹豫一会问道：“她不着急吧？要不，等晚上老易回来，咱们在商量商量，想出个章程。”
一大妈说的并无不妥，甚至可以说是完美的应对措施。
不过如此一来，倒让白羽这个快三十岁的孩子犯了难。
他一早夸下海口，现在又让人家回去等等，伤了面子倒是小事，可这以后，人家冉秋叶怎么想他。
但这事吧，要是他硬要犯倔，非要借钱给人家，那他就像是电视剧中叛逆坑爹的铁头娃，怎么看都不靠谱。
“妈的，这叫什么事呀。难不成这傻柱，还真是天生没媳妇的命？”白羽心中苦笑。
正当白羽下定决心，准备开口借钱的时候，未关好的门被风雪吹开了。
白羽撩开帘子，发现人已经跑了，估计是听到了什么，自尊心受打击了。
他赶忙追了出去，一直跑到大门外面，也没看到人影，徒留一地杂乱的脚印。
没有选择继续追下去，就算追到人了，说什么呢，只会让局面变得更加尴尬。
他在门口来回踱步，久违的烟瘾也上来了，摸出腰包里的大前门和火柴。
夹了根烟，掂在嘴里，拈根火柴出来，轻轻一滑，火柴头燃起生命中唯一的一次焰火。
深深地吸了一大口，久违地尼古丁再次走进阔别已久的喉咙。
一根烟抽完，白羽起身向轧钢厂走去。
……
筒子楼，冉家。
周兰与冉父冉母都在焦急地等待冉秋叶，希望她能带回足够救周宾的钱。
嗒、嗒、嗒！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三人的精神高度紧张起来，像是在等待某种宣判。
嘎吱。
门开了，看到冉秋叶脸上复杂的神情，三人的心凉了半截。
周兰还是不死心问道：“怎么样？借到了吗？他给多少？”
冉秋叶一言不发，脚步都未曾改变，慢慢踱步到自己的房间。
“哎！哎！你说句话啊，你对象总不至于一分钱都不借吧？”
周兰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却被冉父给叫住。
“真是小家子气，还好小妹没嫁给他。”周兰坐会原位，嘴里还忍不住抱怨。
“爸，妈，怎么办？周宾要是被抓起来了，咱们一大家子怎么过啊？”
“行了，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冉父呵斥道“他也是成年人了，惹了这么大祸，也该付点责任。”
“咱家这成分，要是厂里把宾子移交给警察，他可就完了呀。老冉，咱们可就这一个儿子呀。”冉母带着不甘的哭腔埋怨道。
“唉！”冉父深深地叹了口气，冉母说的那些，他又何尝不知道呢，但他没办法呀，已经尽力了。
一家子在长吁短叹的绝望中度过两个小时，门外忽然骚动起来，邻里邻居的笑声，恭喜声，传了进来。
不一会，门被人敲响了。
“老冉，你女儿今天结婚，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
“是啊，老冉，太不够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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