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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宋国猛将的悲哀

    颖归带领庆意来到宋国,却是为了去见一位故人,虽然这个故人早就去世了。

    宋国,一处荒坟前,颖归轻轻驻下云头,下面长眠着他俗世的弟子南宫万。

    南宫万就是春秋时期第一猛将南宫长万,他原本是惇物神教的第三代弟子,还是一位佼佼者,后来,颖归一式之下就吓跑了南宫长万的师父欧阳淳锋,他这才改投在颖归门下,整整学艺十载,后来,他的造诣还要超出他曾经的师父欧阳淳锋。

    南宫长万下山之后,因为威猛无匹,在当时几无敌手,后来就做了宋国的将领,因为屡立战功,深受当时的宋闵公的垂青。

    公元前,684年,宋、鲁之间发生战争,鲁国因为畏惧南宫长万的威名,即使鲁庄公亲自督战,都觉得必败无疑。鲁国的公子偃对鲁庄公说:“宋军的军容不整,我们可以打败他。”公子偃就想带兵突袭宋军,鲁庄公畏惧南宫长万的威名,坚决不同意,公子偃于是私自带领一些部下,把虎皮披在马匹上,去攻打来犯的宋军,本就涣散的宋军立时溃散,即使南宫长万怎么呵斥都不管用,宋军兵败如山倒,鲁庄王也带领部下前来追击,南宫长万正在奋勇杀敌,其势莫之敢当。

    鲁庄公看到手下众将都不是南宫长万的敌手,于是,悄悄取出金仆姑,弯弓搭箭,一箭就射中了正在军队当中左冲右突的南宫长万,他身边几位鲁国将领趁机活捉了南宫长万。这就是春秋时期著名的“乘丘之战”,鲁国再一次以少胜多,打退了齐、宋联军。

    南宫长万被掳以后,鲁庄公敬重他的勇猛,对他十分礼遇,后来,还把他义释回国。回国之后,南宫长万逢人就夸鲁庄公是个仁义君子,这让本身就气量狭窄宋闵公很为不快,而宋闵公因此,居然时常拿南宫长万被掳之事嘲讽他。

    公元前683年秋天,宋闵公带领南宫长万去打猎,二人因为猎物争吵起来,宋闵公当时也许是被气急了,居然说出一句:“以前我敬重你,是因为你战无不胜,而今天,你已经做过鲁国的俘虏了,还有什么值得我尊敬的?”

    南宫长万很气愤,但是也很无奈,他只得自惭形秽的退下。

    而和他们在一起的大夫仇牧在南宫长万走后劝谏宋闵公,说道:“君臣之间,以礼相交,不可戏弄。戏弄了就不会再尊重,不尊重容易滋生怠慢情绪,怠慢与不敬重,将会发生叛乱,主公一定要引以为戒呀。”宋闵公当时不以为意,说,我与南宫长万这么熟,没关系的。

    周庆王十五年,庆王驾崩。太子胡奇继位,是为周僖王。而庆王的讣告送到宋国,宋闵公正在与嫔妃们在蒙泽【今河南商丘东北】游玩。而南宫长万有一项绝技,就是把他那把沉百十余斤的方天画戟掷向空中,掉下来之时,再随手接住,十余丈的高空,南宫长万独手接利刃,不能说不震惊四座。宋闵公一个妃子很喜欢南宫长万的表演,于是,宋闵公败也带着南宫长万一起来了。

    南宫长万施展绝技之时,大家赞不绝口,宋闵公略有嫉妒,便命令手下拿来棋盘与南宫长万对赌,输的以大酒斗罚酒。其实,下围棋宋闵公是非常擅长的,而南宫长万虽然力大无匹,英勇善战,但总归是个粗人,这就有以及之长攻敌之短的意思,南宫长万已连输了五局,喝下五斗酒之后,就有了七、八分醉意,心中越发不服,要求再赌,宋闵公笑道:“你一个常败将军,怎么还敢和我对赌?”

    南宫长万既羞愧又愤恨,默然无语。

    这时,周朝的使臣到了,把庆王驾崩,胡奇继位的事宣读出来。宋闵公说道:“周朝既然设立了新王,我理应派人前去悼咽庆王,祝贺新王。”

    一旁的南宫长万突然接口道:“大王,臣还没有见过周天子呢,愿意奉命出使周朝。”

    宋闵公笑道:“我宋国即使在没有人,也不会派一名囚徒做使臣吧。”

    宋闵公左右手下纷纷大笑,南宫长万羞愧难当,恼羞成怒,借着一股酒意一时兴起,也不顾君臣之道,大叫道:“无道昏君,你知道囚徒也能杀人吗?”

    宋闵公大骂道:“你个该死的囚徒,怎敢对我无礼?”

    于是,就夺过南宫长万的大戟,准备去刺南宫长万,南宫长万也不夺戟,抄起棋盘就把宋闵公打倒在地,然后挥拳猛砸,没几下,不禁打的宋闵公就呜呼哀哉了。周围的人吓得四散奔逃,南宫长万余怒未消,提戟就走,到达大门口,碰到了大夫仇牧,仇牧问道:“大王在哪里?

    南宫长万说道:“昏君无礼,已经被我打死了。””

    仇牧大怒,道:“弑君的逆贼,天理不容。”拿着勿板就向南宫长万打去,而他一个文臣如何是南宫长万的对手,只一拳,就被南宫长万打了个脑浆崩裂。

    这个南宫长万心中记恨,也是当时一时失手,居然酒醉后一拳打死了宋闵公。

    打死宋闵公以后,南宫长万又杀死了大夫仇牧与太宰华督,并立宋闵公的堂弟公子游为国君,史称宋前废公。

    南宫长万谋反以后,宋国的公子们都逃亡到萧邑,而宋闵公的弟弟公子御说则逃到了毫邑。

    南宫长万的弟弟南宫牛和他手下第一猛将猛获率领军队包围了毫邑。

    这一年的十月份,萧邑大夫萧叔大心与宋国公族借调曹国的军队,开始讨伐南宫牛与猛获,在阵前杀死南宫牛以后,一举拿下商丘,杀死了公子游,南宫长万被迫赶着老牛车拉着自己的老母亲逃亡陈国,他之所以出逃去陈国,是因为南宫长万觉得,四周的诸侯之中,只有陈国和宋国没有交情。

    宋国公子游被杀以后,众人立宋闵公的弟弟公子御说为国君,这就是宋桓公。

    宋国悄悄派使者前去游说陈宣公【即雪姑的叔叔】,并且携来重金。于是,陈宣公就决定把南宫长万交还给宋国,但是,又怕他勇猛无匹,难以擒拿,就让与南宫长万相交甚好的公子结去想办法。

    几天后,陈国几个和南宫长万有交情的人就在公子结的带领下大摆筵席招待南宫长万,还让美女把其灌醉。把他灌醉以后,这些人知道南宫长万神通了得,力大无穷,就有犀牛皮把他紧紧包裹起来运往宋国。到达宋国之时,南宫长万的手脚都漏出来了,这些押送他的将士怕他挣脱出来以后。难以对付他,就当场把他砍死了,因为,大家都对他心怀畏惧,怕他万一挣脱出来以后难以对付,大家一拥而上,居然把他砍成了肉酱,然后,就草草的把他掩埋了。

    颖归毕竟是仙人身份,很轻易就找到了埋葬南宫长万的乱坟岗,他看着这荒凉之地,不由想起几十年前那个活泼可爱的童子,心中不免凄然。

    他正在坟前默立,却见在坟头之上,忽然跳出一个人影来,这个人影高大魁梧,须发皆苍,他跳出以后,立刻跪在地上,沉声道:“不肖弟子南宫万拜见师父。”

    颖归恍然道:“我说怎么早听说你已被人所杀,却在地府中不见你去报到,却原来你居然藏在这里,看来,你一定是有难言之事了。”

    南宫长万再次扣了几个头,道:“我被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出卖以后,被押送到附近就被乱刀砍死了,当时,我的老母还在陈国,我不放心老母的安危,所以才迟迟未去地府。”

    颖归问道:“你的母亲现在可安置好了?”

    南宫长万叩头道:“是的,师父,现在她就藏身在我一个朋友家中。”

    颖归又道:“那你为何现在还不去地府报到?”

    南宫长万道:“我那个故人有一个儿子还需要我教导,而且,我的孝道还未全尽,实在还不想离开。”

    颖归看了他几眼道:“看来,你是做了人家的鬼师了,不过,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策,现在,鬼帝大人就在楚国,你这就跟我前去,也许他有法子安置你。”

    南宫长万闻言大喜,更是不住的叩头。

    然后,颖归忽然又转过头来对庆意道:“皮囊给你。”说话间,他的三魂六魄已经脱离轻易地鸟体,颖归则带领着南宫长万的鬼魂向楚国方向飞去。

    因为两个人都有神通在身,二人在到达楚地之前,就分别寄身在一只大鹏与一只大雁身上,二人到达楚国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颖归带领着南宫长万飞进楚王宫。

    而楚文王此时正在城门处守着一只雄鹰孤独的站立着,曾经的繁华如水,而今,他借用鬻拳的身体才更深的了解底下人生活的艰难,从小就养尊处优的他何时经受过如此简陋的生活,粗鄙的境遇。

    化身为雄鹰的葆申此时就矗立在文王肩头,秋风飒飒,落叶缤纷,十里长街冷冷清清,好像不复往日喧嚣,息息侯与雪姑的殉情的事还没有完全冷却,有许多好事的人在午时过后都会悄悄来到这里。而现在,因为正是吃午饭的时节,这里,除了茕茕而立的文王,就只有他肩上那只雄鹰了。

    在他们对面,那道城墙此时似乎也变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上面风干的血色给人们阐述着曾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