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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颖归质问郑厉公

    郑厉公对自己的伯父行径很不满,原繁空有一身功夫,但却心情激荡,当下愤愤地说:“服侍君主不能有二心,这是臣下的本分,原繁明白自己的罪过。”

    原繁说完,便上吊自杀了。这件事,颖归早就听说了,只是,一方面是自己的爱徒,一方面又是自己故人之后,颖归本来是懒得管的,只是,原繁自杀身亡,是很难羽化成仙的,而且,他注定会下地狱,颖归虽然并不喜欢这个弟子,对他的遭遇却是很同情的,而今,自己两个弟子落入虎口,自己不但无能为力,而且处处制肘,下意识里,他就想起自己这个弟子来,这才成就了今天一行。

    颖归当天乘着烈狰悄悄来到诸侯郑厉公的府邸,此时的郑厉公正在大殿里欣赏歌姬的舞蹈,只是,此时的他心思却不在下面,他在想着郑国如何在自己手中恢复到父亲当时的兴盛,而现在,楚国刚刚消停,齐国已是众望所归,郑国在此时只是大国之间的棋子,两面受气,处处制肘。

    颖归、九彩二人徐徐走进大殿之时,郑厉公猛然警醒,而殿前所有的侍卫都被九彩仙姑定住了身形,颖归冷然道:“我是武公的朋友,原繁的师傅颖归。”

    郑厉公其实是知道颖归这个人的,也知道他是一位上仙,觉得他是为原繁寻仇而来,心下很是忐忑,但是,面色却很是平静,淡然道:“既然您是先祖的朋友,倒不知今日有何贵干?”

    颖归淡淡一笑,道:“祭足之智,颖考叔之勇,高渠弥之狠、公子吕之忠、祝聃之武,不但没有成全郑国,反倒让郑国从此没落,到底是谁的罪过呢?”

    颖归此时所说的这些人都是郑庄公时最出名的大臣,而今,虽然大多都已故去,但是,当时,郑国在诸侯之中大放异彩,这些人都是功不可没的。咱们先说说祭足,祭足是郑国政坛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一生活动分为两个阶段,郑庄公在位时,他作为一位重要谋臣发挥过极其重要的作用,起初,祭足担任封人,深受郑庄公信任,后来,郑庄公让其担任卿士,他替郑庄公迎娶邓国女子邓曼,生下太子忽,这也是他成为郑昭公时代权臣的直接原因。郑庄公三十八年,北戎攻打齐国,齐国向郑国求救,郑国派太子忽率兵援助,齐僖公准备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太子忽,太子忽辞谢说:“我们是小国,不配跟齐国攀亲。”当时,祭足与太子忽在一起,他曾劝太子忽迎亲,并说:“国君都有很多宠爱的妻妾,太子没有大国的支援是很难顺利继位的,三位公子【即公子突,公子亶、公子婴】都有可能成为国君的。”

    祭足不但老谋深算,他的寿命也很长,他从政半个世纪,辅佐过五任君主,郑庄公死后,更是成为可以肆意废立国君的权臣,春秋时期,齐、鲁、晋、宋等国曾经出现过一批“权臣”,祭足可谓“春秋第一权臣”。

    颖考叔是一个能臣,也是郑国一个很有故事的人物,他为人公正无私,素有孝友之誉,因为郑庄公出生之时难产,他的母亲素来对他不喜,却对小儿子共叔段甚为宠爱,而正是这种宠爱,使得共叔段谋国误国,庄公的母亲武姜甚至多方面帮助共叔段篡位。郑庄公灭了共叔段以后,对母亲也很是失望,居然说出“不及黄泉,无相见也。”的誓言,这件事发生以后,郑庄公后来也后悔了,而他的大臣颖考叔便建议他挖了一条隧道,取名“黄泉”,并安排郑庄公母子在这里见面,这就是闻名的“黄泉见母”。

    后来,郑庄公将鲁国的战车赠送给颖考叔,引发了庄公宠将公孙子都的不满,在郑庄公攻打许国之时,颖考叔为大帅,公孙子都为副帅,而公孙子都虽然相貌俊美,武艺超群,却是个小心眼,颖考叔先战夺势,一举杀死了许国名将许貅,而在徐国将要被攻破之际,公孙子都因为心中嫉妒,居然发暗箭杀死了颖考叔。

    后来,得胜归来的郑庄公为了奖赏大将公孙子都,也为了解除颖考叔妹妹颖姝丧兄之痛,就把颖姝赐嫁给了公孙子都。公孙子都虽然万般不愿,但是君命难为,无奈答应下来。

    事后,郑庄公知道了子都杀害颖考叔的事情,颇为震惊,但此时,再杀子都也是于事无补,就让掌管刑名的大臣祭足隐忍不发。

    子都暗箭伤人以后,终日惶惶,梦中呓语频发,竟然被枕边人颖姝发现了他杀死自己兄长的秘密,一边是自己敬爱的兄长,一边是自己喜爱的丈夫,这个弱女子因为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最后居然疯掉了。

    后来,公孙子都登台拜帅,祭足随手递给子都一个锦囊,子都打开一看,那里面竟是自己射杀颖考叔的那一只弩箭,而此时,疯癫的妻子颖姝也突然到来了、这倒应了祭足当初那句话:“避过法诛却难避过心诛”。

    高渠弥之狠这里就不再赘述了,只他因为忌惮郑昭公就把他射杀之事就可见其一斑。

    而公子吕也本是武公的弟弟,郑庄公的叔叔,而他也是帮助郑庄公剿灭共叔段的一个最大助力,而公子吕正是公孙子都的父亲。

    而后面所说的祝聃就是当年周王伐郑,一箭射伤了周天子的那个勇士。可以说,祝聃这一箭,使得大周皇权彻底落下了帷幕,而逐鹿中原,群雄割据的时代开始上演。

    这几个人都是郑厉公父亲郑庄公的肱骨之臣,而后来,颖考叔被子都所害,公子吕也早早病死,高渠弥被齐襄公五马分尸,即使祝聃也被自己的主公给活活气死了,而祭足更是成了一代奸雄。而正是这诸多原因,才使得郑国这个强国逐渐没落下来,虽然,现在的郑厉公心雄万夫,文韬武略,却终难再现郑国在郑武公与郑庄公时期的辉煌了。所以,闻听颖归此言,郑厉公心中颇为不快,但是,面对着咄咄逼人的颖归,他一时却又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