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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齐鲁故事

    第一节鲁庄公的烦恼

    因为郑厉公本是故人之后,他虽然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弟子,颖归当众呵斥过他之后,后来,也没有与他为难,只是,在原繁墓前悼咽过后,径直回归了楚国,而今之计,该是想尽一切办法营救南宫万与关雁为上。因为太乙真人等大能太过强大,无奈之下,颖归只得求助于自己的老大帝辛了。

    而此时,因为息妫痴迷于竖乔【即师延那把竖琴】的音乐,化身楚文王的帝辛便每每流连在这声乐之中。竖乔的乐器、黑云的歌声的确令人百听不厌,甚至流连忘返,逐渐的,帝辛也开始喜欢起这些自己曾经并不十分注重的声乐来。

    听罢颖归这番遭遇,对于南宫长万与关雁的境遇,帝辛倒是并不十分关心,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南宫与关雁暂且关押在惇物山水牢内,恐怕自有际遇,我们且不要去管他们,至于你所说的那个郑厉王既然敢逼死你的弟子,我们就要给他一点儿颜色看看。”

    帝辛说出这句话后不久,居然紧锣密鼓的开始布置起对邓国的讨伐事宜来。

    也就在这一年,楚国联合巴国,开始大举讨伐邓国。

    前文说过,邓国国君邓祁侯本是楚文王的亲舅舅,当年,楚文王借道伐申之时,回途之中,就曾讨伐邓国。那时,一来邓国早有准备,楚国大军一进入邓国境内就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只见吊桥高悬,城门紧闭,城上旌旗招展,士气高昂,楚文王自知短时间内无法攻克邓国。二来,此时,楚文王的母亲邓曼还健在,楚、邓有这层姻亲关系,使得楚文王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暂缓讨伐邓国的时机,既是如此,楚文王绕道邓国都城之后,依旧攻克了沿路一些城镇,他们不但掠夺了大量的财物,还顺势挖出一个能人,即现在的令尹彭仲爽。

    邓国处在楚国南进北图的关键位置,邓国的存在严重威胁到了楚国向汉水以北中原大地的扩张,所以,消灭邓国打通北上中原的战略通道,是当时很关键的一步。而这一步,在帝辛蛰居多年以后,终于迈出了。

    而邓国,在风雨飘摇中,很快便被剿灭了。而邓国虽灭,但毕竟是楚国的姻亲所在,楚文王占领邓国以后,并未屠杀邓国国民,而是逼迫邓国国君带领群臣、贵族及其亲属南迁到邓城一代安置。

    而正是这一战,也为后来楚国的内乱埋下了祸根,此时,邓国之女已经与斗良成亲,而在许多年后,邓女生下的儿子斗越椒终于谋反,开始大肆进攻楚庄王,造就了历史上著名的斗越椒之乱。

    而攻克了邓国以后,楚文王开始虎视眈眈,以图中原。

    公元678年秋,楚文王借口郑厉王自栎邑复位,两年后才通报楚国为由,出兵伐郑,借以向北方扩展。

    这也是帝辛降世后第一个大规模的作战,毕竟,郑国虽然已经没落,但郑厉王也是个雄才大略的君主,而虎死雄风在,郑国虽然不复郑武公、郑庄公时期的兴盛,但是,毕竟跃马中原已经很多年了,其实力实在不可小觑。

    楚国兵强马壮,很快便攻打到了郑国的边境栎邑。

    而此时的郑厉公,自从颖归走后,也经过一番反思,而后,他处死了附逆祭足杀害雍纠的帮凶公孙子都【此时,他早已被祭足收服】,并把另一个帮凶公子强鉏削足示众,而对于伯父原繁的死,他虽然也很难过,但并不后悔。而今,他得到楚国北上的讯息以后,立时打起精神,开始四处借兵,以图大计。

    当时的郑国地理位置至关重要,有“郑居天下之中,中国得郑则可以拒楚,楚得郑则可以窥中原”之说,而郑国的得失关乎天下,而当时郑国的失陷是中原各国都不愿意看到的。于是,这一年,齐桓公召集鲁、宋、陈、卫、郑、许、滑、腾等国在幽地会盟,会上大家推举齐桓公为盟主,春秋五霸的第一位霸主开始在中原崭露头角。

    而楚国也因为这几个国家的会盟而悄然隐退,暂时打消了挺进中原的计划。

    这两场战争也是帝辛借用芈赀的身体后唯一发动的两次,而后,帝辛便再次停顿下来,沉浸到管乐声中去了。

    而帝辛本与祸斗有约,在这最后一年里,他想好好陪陪息妫,他曾经的爱人。虽然,此时息妫还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她前生的挚爱,而且,她现在也并不喜欢这个人。她的师父九彩仙姑看到二人相爱而不得,有几次忍不住就要说出真相了,但最后,还是被颖归拦住了,颖归说:“无论是前生的妲己,还是今生的息妫,她们都是至情至性的人,如若让她知道真相,当大王离去之时,岂不是还要酿成一幕悲剧吗?”

    而看到二人自顾沉迷到笙歌燕舞之中时,颖归又是无比的痛心。大王而今,哪还有当初心雄万夫,唯我独尊的样子,而他甚至不止一次狐疑,眼前这个婆婆妈妈的男人,就是自己心目中曾经最最伟岸、高大、勇武的王吗?

    公元前678年冬,在第一场大雪覆盖北方之时,帝辛忽然把颖归叫到自己的书房之内,很是郑重的告诉他:“恶来,我们去一趟鲁国吧,一切的事情终须要有一个了断的。”

    自始至终,帝辛都不喜欢称呼他为“颖归”,而是更喜欢叫他“恶来”。

    而今,太乙真人与福、禄、寿三星不知是在鲁国太庙享清福,还是在那里别有公干。但是,帝辛既然主动提出要去鲁国,恐怕也是为了多年来与阐教的纠葛,想要在人世做一个了断了。说实话,颖归其实早就有这种想法了,毕竟,他的两个弟子现在还在阐教的手里控制着。

    第二天,帝辛带领着颖归与九彩,一行三人腾云驾雾往鲁国国都乘风而去。

    而鲁国国都曲阜,鲁庄公早上拜见过几位上仙之后,便开始在自己的大殿中独自发呆起来,而他忧心重重的原因也是不足为外人道得。。

    却原来,此时的鲁庄公虽然正值盛年,而他,原也是一位风流的诸侯。鲁庄公三年,他曾去郎地游玩邂逅了党氏的女儿孟任,这位孟任长得天生丽质,绝世姿容,鲁庄公立时就倾倒了。左传记载:为了看到这个美丽的女子,鲁庄公建了一座高台,身在高台上,正好可以看到党氏家中的情况。

    他对党氏很是爱慕,曾经在孟任出门时,悄悄跟在后面追求。孟任回到家中,严词拒绝了庄公。庄公隔着门盟誓,说:“如果孟任嫁给他,就立她为夫人。”

    庄公是一国之君,又特别俊美。曾被他俘虏过的宋国将领南宫长万曾经这样形容过他:“甚矣,鲁侯之淑,鲁侯之美也:天下诸侯宜为君者,唯鲁侯矣。”【意思是说鲁庄公太贤德了,也太美了,天下诸侯中,只有鲁庄公最适合做国君了】。

    而孟任对这样一个俊美、年轻、尊贵而又多情的君主其实也不是不喜欢的,只是,她害怕的是将来一入侯梦深似海的红颜悲剧。而她一听到庄公的承诺,当下喜不自胜,但是,她又不完全相信鲁庄公,就咬破手臂与庄公盟誓。

    而鲁庄公如愿迎娶了美人,却终于没有信守承诺。而孟任很快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儿子,就是后来的鲁闵公姬般。

    但是,渝盟不代表厌弃,事实上,孟任被庄公独宠了一生,即使在晚年,庄公缠绵病榻之时,还惦记着为孟任的儿子公子般铺路。

    而当时的事实是,鲁庄公立自己的夫人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毕竟,那时,他的母亲文姜还健在,而文姜是春秋史上一个很闻名,也很犀利的女人。而且,大臣们也不会同意庄公轻易立孟任为夫人的。毕竟,当时的国际形势,如果鲁国不亲附于强大的齐国的话,它的生存,将会无比艰难。于是,在孟任终于在憧憬与等待中悄悄逝去之时,他的母亲文姜为他定下了一桩亲事,就是与文姜幼小的妹妹哀姜联姻。他们这种关系在现在说起来真是有点乱,但是,当时春秋各大国之间,为了巩固自己的力量,往往采取联姻的方式交好邻国,至于鲁庄公娶了自己小姨的事情,自然是屡见不鲜的。

    鲁庄公在痛失爱侣,万般无奈之下,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而且,亲自往齐国送去了聘礼。

    而关于鲁庄公的母亲文姜,这里倒有必要好好说道一下了,因为她不但与西施、息妫、夏姬并称“春秋四大美女”,而且,不同于善良的息妫,勇敢的西施,淫荡的夏姬,而有关文姜的故事有点儿复杂,更有一点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