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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和谈

    这些时日,远在惇物山的关雁与南宫长万小日子过得虽然不算太好,但因为有乐神与白鹿守在身边,而且和他们二位相处的也相当不错,而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关雁开始沉迷起音乐来,而南宫长万却是时不时跟白鹿切磋一下技艺,因为惇物山护法大阵原是出自太乙真人的手笔,二人虽然不能自由出入,但是比起先前在水牢之时,境遇要好的多了。

    南宫长万脾气暴躁,为人粗鄙,而白鹿从来稳重,而且性格温柔,二人相处时日愈多,其中性情互补的就越多,这对他们自身来说,也算一件好事。而关雁本是郑国大夫关其思的儿子,他原就出生于书香门第,后来,跟随颖归学艺当中,他又是最有成就的一人,说是文武双全,毫不夸张,而今,他再经师延一番音乐的熏陶,对他将来的成就,自是多有益处。

    二人现在居然都有一份乐不思蜀的心思,九灵元圣到达之时,和他们说明来意,他们二人都有一些恋恋不舍了。

    却原来,前一阵子,颖归与九灵元圣在鲁国太庙顶空大战过后,九灵元圣当天就来到惇物山,并把原委祥详细细告诉给了太乙真人,太乙真人的道行比之颖归与九灵元圣,那可是高了不止一个层次,却见他当时掐指一算,立时明了其中原委,他对福、禄、寿三星颔首轻笑道:“自从当年封神一战,西方佛教入我邦土,而今却是更不得清净了。”

    福、禄、寿三星知道,现在太乙真人的爱徒在佛门身居要职,其法身为千臂巨神,梵名“那孥天”,是佛门的护法神。

    太乙真人虽然因此与佛教有了渊源,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些排斥佛教的,即使,在他的师兄弟燃灯、文殊、普贤、慈航都去了佛教,即使他最宠爱的弟子也皈依在佛门。在天界,太乙真人身份超然,而在道教之中,他又独立一支,而且成就非凡,即使他的师尊元始天尊与师伯太上老君对他都相当倚重。这些年,道教与佛教之争虽然依然是道教占了上风,但在潜移默化之中,玉皇大帝却是逐渐倾向于扶持佛教的,这其实实在让身为玉皇大帝左右手的太乙相当为难。一边是师门重恩,一边是大佬赏识之德,太乙真人虽然高高在上,其实小日子也不太好过。

    前些年,颖归差一点皈依佛教,太乙曾经可以阻挠,后来,当眼睁睁看到自己的弟子也被佛教网罗而去之时,他心中个中滋味,也只有当时的他才真正的明了了。

    而今,捉拿关雁与南宫长万的明显是出自自己的弟子哪吒的手笔,但是,他现在也只得哑巴吃黄连了。只是,这件事过去以后,虽然已经重塑真身,但他却并不急于回天庭上班了,和福、禄、寿三星这三位退休老干部混在一起,他觉得这些时日,自己过得相当惬意。而离开惇物山以前,他就与寿星南极仙翁商量,把师延与白鹿留在惇物山,和关雁与南宫长万一起,既有看护之意,也有盛情款待的意思。虽然,太乙真人并未对此事做什么解释,但他的做法却是始终觉得自己这一方是有些理亏的,因为,无论如何,凭自己的身份,是绝对不该为难这两个后辈的,但就这样把这两个人送走,他又觉得有失体面。就这样,关雁和南宫长万就被留在了惇物山。

    九灵元圣来去如风,他从太庙飞走到驮着关雁与南宫长万回来,只不过盏茶功夫,而此时,从来都是剑拔弩张的帝辛与太乙真人却唠起了闲嗑。

    太乙真人命令九灵元圣去了惇物山以后,帝辛也是自持身份,居然立时就把鲁庄公还给了太乙真人,却见他随手一掷,藏在他手心内的鲁庄公便已冉冉飞出,而他拇指大的身形逐渐还原,待得轻轻落在太乙真人身畔之时,已经恢复到原来的大小。

    太乙真人稽首道:“贫道叨扰庄公也有些时日了,而庄公始终以礼相待,也算与我等有恩,今日,鬼帝大人不计前嫌,能够给贫道这个面子,贫道先谢过鬼帝大人。”

    帝辛看到太乙真人虔诚之态,也改变了态度,禁不住朗声笑道:“太乙道兄,这件事情始末原因,你知我知,我绝不会因为你我素来不睦,便不分青红皂白,大动干戈,这反而成全了那些有心人,不是吗?”

    太乙真人回以一笑,福、禄、寿三星也纷纷对帝辛一稽首,而所有的一切尽在不言中,五位大佬相视一笑,所有的隔阂倒是暂且放到了一旁,虽然还说不上尽释前嫌,但起码不像先前一样针锋相对了。

    帝辛此时又一抱拳,对太乙真人温声笑道:“太乙道兄,本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道兄成全。”

    太乙真人回礼笑道:“鬼帝大人只管明言,贫道若能做到,倒是绝不会推脱的。”

    帝辛说道:“那我就直话直说了,道兄应该知道,现在本王就在楚地蛰存,只是,这几年来,因为一些不足为道的原因,我这次借机降世,也算毫无建树,过些时日,我就要重归地府了,而在归去之前,我想延缓一下齐、鲁交好之期,也算将来面对赤帝大人之时,好有个交代,而本王的分身现在就在小白左右,齐国的事情,我是能一锤定音的,鲁国之事,还望道兄成全。”

    太乙真人一听此言,立时,知道了帝辛所图,要知道,齐桓公这些年南征北战,帝辛的分身功不可没,而帝辛这一次降世,在人间也算有了一份丰功伟绩,将来回归地府以后,论功行赏那自然是免不了的。而帝辛在楚国除了万般图谋只为美人一笑,说是毫无建树,那是有些夸张的,但是,他占据了楚文王躯体将近三年,却是也没有什么大的作为,这与祸斗让他占据楚文王躯体三年的初衷是大大相悖的,而楚国强大,势必染指中原,而齐鲁交好,中原势大,那楚国想要跃马黄河却是万万不能的。帝辛在临走之际,有这番心思,除了想给祸斗一个交代以外,实在也是不想让颖归为难,颖归与祸斗的交情是很深的,帝辛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颖归对不起朋友,这才成就了今天之行。说实话,现在,起码颖归对自己的老大帝辛还是比较感激的。

    自从前些时日,与祸斗、风伯在城隍庙小聚之后,颖归就不止一次规劝过帝辛,让他登高一呼,壮大强楚,直指中原,但帝辛对他的提议,每每只是置之一笑,直到前几天,帝辛才在密室中把自己的计划全部告诉给了帝辛,直到此时,颖归才明白帝辛的帝王心术,而他,对自己这位老大则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