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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桓管五杰下

    宾须无和隰朋,鲍叔牙一样,在公子小白逃亡时,就开始辅佐他了,也是他身边出名的贤臣。他善于审狱断案,明于是非,宽厚仁慈、从不滥杀无辜,也不冤屈一个好人。同样,他也是一个敢于直谏的大臣,有一次,齐桓公就想成就霸业雄图的想法问管仲,管仲让他问鲍叔牙,鲍叔牙也没有回答齐桓公,却又让他去问宾须无,宾须无当时说:“古之王者,其君丰,其臣杀,今君之臣丰。”

    大意是说,古代称王者,其君主德高望重,臣子是远不如的,而当时的齐桓公却是远远达不到这个要求的。宾须无敢于在管仲与鲍叔牙都回避这个话题之时,直截了当指出齐桓公当时难于称霸的原因,间接反映了宾须无性格中敢于直言,从不隐瞒自己观念的一面。

    而他与东郭牙、王子成父、隰朋、宁戚被后世称为“桓管五杰”。

    东郭牙也是齐桓公手下出名的谏臣,管仲就曾经说过:“敢于犯颜直谏,不怕强权,不畏权贵,忠于职守,甚至以死相争,我不如东郭牙。”

    而这个东郭牙不止是个了不起的谏臣,察言观色的本是更是闻名天下。

    一天,齐桓公和管仲登台去巡视工事,城墙外,大量的劳役人来人往,正在加紧干活儿。

    齐桓公面向东南,迎风远眺,踌躇满志,心中正在谋划攻打莒国的计划,并且与管仲开始在那里商议起来,最后,他们对商议的方案十分满意,当下就乘兴而归了。

    谁知,过了没几天,齐桓公准备发兵攻打莒国,却不料整个齐国都开始疯传齐桓公准备攻打莒国的秘密,同样,邻国也已知道了这个消息,正在加强防御。

    齐桓公很生气,派人叫来管仲,满脸疑惑的问他:“爱卿,那天在楼台上还有其他人吗?”

    管仲非常坚决的说:“大王,我正在纳闷呢,那天就我自己跟随大王去的哪里,绝无第三人呀。”

    “那这就是怪事了,这消息又是怎样走漏的呢?”齐桓公追问。

    管仲皱着眉,轻叹一声道:“那肯定是隔墙有耳,我们的对话应该被人偷听去了。”

    齐桓公闻言忽然大叫一声,若有所思的说道:“啊,我忽然想起来了,那天,我们在楼台的时候,有个劳役时不时仰着头朝我们这边张望,会不会是他呢?”

    管仲问:“那个人大王认识吗?”

    “虽然不认识他,但看他总向我们这边张望。”齐桓公有些狐疑的说:“我当时心中生疑,但一时没想那么多罢了。”

    于是,管仲马上离开齐桓公,去城墙外搜查核实。

    为了不打草惊蛇,管仲让工地管事的把所有劳役都召过来,并对他说,要赶工期,让大家过来开个小会。

    劳役们聚集来以后,管仲站在楼台上,仔细在人群中巡视,很快,他发现其中一个劳役身材挺拔,额高眉阔,虽然穿着粗俗,与一般劳役无二,但是举手投足,气势却颇为不俗,管仲心想:“应该就是他了。”当下,管仲便命人把那个人叫了过来。

    只见那人不紧不慢,非常从容的迈开脚步,眼神中透着坚定,一步一步,拾级而上。

    待得那人上到楼台上,管仲问他:“是不是你把我们攻打莒国的计划泄露出去的呀?”管仲毫不避讳,直截了当,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人。

    那人目光坚毅,丝毫不躲闪,非常果断的吐出一个字:“对。”

    管仲起身,请他上做,并叫人捧上酒水。

    管仲很佩服他的勇气与智慧,有些好奇的问他:“先生,你是如何得知我们要攻打莒国的消息呢?”

    “回大人的话,小人东郭牙,我听人说过,君子善于谋划,小人善于猜测,我是自己推断猜想的。”

    管仲更纳闷了,又问道:“那先生推断猜想的理由是什么呢?你尽管说,我保证大王不会怪罪与你。”要知道,这种探听泄露国家机密的事情可是要杀头的呀,管仲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才这么说的。

    “我听人说过,君子有三种表情,第一,满心喜悦,那是要去参加宴请的表情;第二,黯然凝重,那是悲伤哀愁的表情;第三,怒气冲天,手脚僵硬,是要发动战争,要攻城略地的表情。”

    一边的管仲认真的听着。

    东郭牙一边说着,一边喝了一杯酒,又接着说:“那天,大人和大王登上城头,我远远看到您在高台上,就是怒气冲天,手僵僵硬的样子,所以,我就推断你们就要发动战争了。”

    管仲有些纳闷的问道:“那你也只能推断出我们是要发动战争了而已,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是要攻打莒国呢?”

    东郭牙笑着接着说道:“小人是从大人嘴里、手里,和眼里看出的呀。第一,说是从你嘴里知道的,是因为当时你的嘴巴张得很大,而不是紧闭的,所以,我推断您说的是‘莒’。”【注:在春秋时期,齐国人讲“莒”发间尾声为“a”。】

    “而说从你手里知道,是那天我看到大人好几次用手指着东南方向,而我们齐国的东南方向不正是莒国吗?”

    “而之所以说从您眼里知道,是因为你心中有怒火,眼中必有怒光,而这些诸侯中不服齐国,经常与大王对着干,惹大王与您生气的就只有莒国了。”

    管仲听完以后,点头称道,拍手称快,对这个东郭牙佩服的五体投地。

    东郭牙独创了这套“三色理论”,可以说是春秋时期的“微表情专家”,也因此被管仲认为是奇异之才,并把他推举给齐桓公,并被委以重任。

    以上说的这五个人就是闻名春秋的“桓管五杰”,如果说管仲、鲍叔牙是齐桓公的左膀右臂的话,“桓管五杰”就是齐桓公手下最得力的几位大臣。自古就有““桓管五杰用,中原霸主功”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