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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竹林黄阿狗

    夜间,万物沉寂,刘家的院内一片竹林,竹叶在月光的挥洒下,散发出阵阵银光,风吹过,竹叶发出悦儿的沙沙声,与远处大山中的兽啼声交织出一篇古老的画卷。

    一道人影浮现,半蹲在院内屋顶上,在屋顶处站了许久,似有留恋,似有回忆,一到光芒闪过,那道人影,抽剑飞快极步追上。

    夜间再次回归平静。

    一声鸡鸣,光撒大地,躺在床上的刘沐禹缓缓的睁开眼睛,阳光洒落在脸上,面露享受的感受着这久违的快乐。

    “果然,懒惰就是最好的享受!”刘沐禹略微伸展着身子,嘴里发出舒服的呻吟,“咯咯”的怪笑。

    “小禹,来吃饭了。”院外传来,苏白的声音。

    刘沐禹随意的清洗了一把脸,嗯......还有他那一头的秀发。

    披肩散发随意的穿了一件长衫,推开房门,清晨的一缕阳光洒落,红红的日儿,漏出了脑儿。

    刘沐禹轻嗅清晨的空气,手撩拨着湿露的头发,对着竹林嘿嘿一笑,嘴中感叹道:“嗯,没有老头还有三叔的日子,连着空气都格外的清新哪!”

    “小子,你爷爷走了?”竹林深处,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听的人直发毛,而刘沐禹却没露出丝毫畏惧。

    “白叔,我进一趟竹林,那个臭老头找我。”话毕,一蹦一跳的走进了竹林。

    院外传来了苏白的喝骂声“混蛋小子!先吃完饭再去啊,那臭老头有什么好看!”

    竹林深处,坐落这两处龙型雕像。

    一头为五爪金龙,其身为站立状,双爪环与胸前,紧握一颗红色血石,血石内不时的发出凄厉的嘶吼声,又不时的发出恶魔的耳语,其声音,摄人心魄,让人不寒而立。

    一头为双翼应龙,浑身绷紧,龙首圆睁,不怒自威,紧视其龙爪之下,而龙爪紧握一枚巨大的黑岩,给黑岩表层留下深深的爪痕,石像栩栩如生,仿佛爪下黑岩稍有动静,便化龙冲天!

    而爪下黑岩四周布满剑竹,锋利的竹叶将其掩盖其中,刘沐禹小心翼翼的扒开竹子,露出剑竹下的黑岩,黑岩上插着一杆枪杆,枪尖插于其中,而那露出的枪杆,受岁月的侵袭与剑竹仿佛融为一体。

    黑岩中一颗头颅显露而出,那人微微抬头,随意晃动了几下灰白的长发,漏出一颗脏兮兮的脸庞,浑浊的眼睛盯着刘沐禹有些略微发慌,刘沐禹稍稍后腿一步,心中有些略慌,想到:阿伯那变态的眼神,独特的气势,真是恐怖如斯!

    “来了,臭小子!”那老者嘿嘿一笑,口中那与气质不符的大白牙露出。

    刘沐禹,见次,嬉笑道:“阿伯,我家老头子走了!”

    那一刻的刘沐禹极其的兴奋,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靠近其耳边小声的来了一句:“我家的狗子叔不在家!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拿,我现在可是一家之主!”

    “你话能有...嗯...几分真?”

    刘沐禹听着老伯的话,感觉受到了侮辱,拍着胸口大声保证道:“我们刘家的人,从来都是老实人,老实人就一个优点就是实诚!实诚的前提你知道是什么吗?”

    那披发老者也本着不能让话落到地上的优良传统,回道:“哦?那是什么?”

    “就是不骗人。”

    “没了?”

    “啊?”刘沐禹略微有点,一时没跟这老头的脑回来。

    “唉,你们老刘家还真是祖祖辈辈的不要脸,你爹小时候跟说过这话,你那个爷爷厚着个脸,不!就不要个脸!现在,你个小东西......唉算了,被关了怎么多年我也习惯了,反正老子的宝贝被你们三代人掏光了!”那老者也有几分无奈的说道。

    刘沐禹,扒开竹子,坐了上面,笑嘻嘻的揉搓着老者灰白的长发的灰尘,略微梳理了一下。

    “老伯,你你看咱们都认识十几年了,在我记事起,你就在这里,你是不是黑岩成精啊!”

    老者环顾着四周,看着无风而起的竹叶,不经谈了一口气,道:“小子,我不是说过嘛,这里是你们刘家的封魂遗迹,由你们老祖宗战死的‘灵’组成。”

    说着,兴志大起,指着远处飘过的一枚红绸,笑道:“看看看,臭小子,那是你家的大傻蛋,你二爷爷刘止争。”

    刘沐禹轻抚额头,心想道:“这老头,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嘴上却一点不吃亏道:“我爷爷是红带子,你祖宗就是白布帘(北方死人后进灵堂头带的白布)。我要不要给我爷磕一个?”

    老头细细一想,语气有些许认真道:“其实,你应该磕几个的,他真的是你爷爷!”

    刘沐禹,坐在地上,大声嚷嚷道:“屁,别说我现在不知道那玩意是不是我的二爷爷!就是算是我亲爷爷,变成这玩意,老子大嘴巴过去,必须让他这老小子给我磕两个!”

    “你敢对你爷爷说吗?”

    刘沐禹光棍的摇头道:“我当面肯定不敢了,不过老头昨天都走,他肯定不知道,怕毛钱啊?”

    老头性质大起,还不仅调侃道:“来来来,你看这块黑岩没,看见那上面的枪杆没?”

    “嗯,看见了。”

    老者的面容极其扭曲,只想看你枪杆一眼,但那面容由扭曲变为变态,怪叫道:“插我上面的那杆破枪,那是当年你祖父的龙枪,被关了86年了!这老王八在我上面待了86年了!就好像我被您祖父那混蛋搞了86年!”

    老者说道此处,极其痛苦的扭动着脑子,不仅喊道:“小子离远一点!”

    刘沐禹起身,抽出背后长枪,警惕后移。

    “快跑!我要出来了!”老者声音又些嘶哑,有些颤抖,咯咯怪笑。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竹林奇异的后退,好像有生命一般,露出了应龙石像,刘沐禹迅速心中大惊,又疯了!刘沐禹扭头便跑。

    老者发红的眼睛,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道微风由老者身下,刘沐禹却一股生死危机袭来,略微回眸,迷糊的感觉到那风,好像不是风,但却与风无易!那‘风’吹向竹林,竹叶飘落,刘沐禹赫然转身,提枪运气,欲做殊死一搏,却看到那几枝翠竹移至脸前,而那道风斩破一课翠竹后,强行改变了方向,吹去了远方。

    刘沐禹急忙转身逃离,身体刚刚放松,便感觉到满背的冷汗,浑身酸痛,心里却略略一松,苦中作乐道:老头挺义气,都疯还知道饶我一命。

    跑向远处的刘沐禹却听一道惊雷再次划破天际,大雨滂沱而下,却未入竹林分毫。

    “刘青山!!!”老者须发纷飞,黑岩略微颤抖,嘶哑的怒吼。

    缓缓睁开眼睛,你眼睛却全然换了模样,竖瞳显现,一道血水自眼底留出。

    “你压了,我86年!”

    “而等可知,吾乃众神之主,我是‘天’!”

    “啧啧啧。”一声拐角叫之红石传出。

    金龙掌中黑起弥漫,红石中一道人影出现,不时的变换身形,一会老人,一会稚童,一会男欢女爱,一会生死离别,短短一瞬,竟出人间百态。

    “远古十大邪神‘痴’!哈哈哈,妙哉,善尔!”老者哈哈大笑嗓音越发的施压,而其身边的剑竹发出了吱吱的脆响。

    那道人影咯咯怪笑,一道女声传出:“‘天’你下次再打扰我睡觉,你信不信我杀了你!”话毕,一道狂风凭空而其,雨水被吹散,天空滋啦一声巨响,天幕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天’眼内一抹血泪流出,疯狂大叫道:“来!当年刘青山要不是设伏,群殴老子,老子能输?我告诉你,你个不是东西的东西!杀你如屠狗!”

    “看你是,屠狗,还是我把你变成土狗!”

    双方剑拔弩张,竹林内却开始了摇晃,竹林深处,刘沐禹看道那说是自己爷爷的红绸,化为一道透明人影,手掌虚握持枪而立,刘沐禹呆立当场。

    “小禹,来让黄爷爷看看,有没有长高啊!”听见这道声音,刘沐禹定睛看去。

    竹林密处,一人影走出,其身型略带老态,手拿铜锣,黄发下的面容却与哪个流浪在外的四叔刘无心有几分相似,虽然略带老态,但却已经有些小帅的感觉。

    刘沐禹补到了黄爷爷怀里,哽咽道:“黄爷爷,那老头疯了,百变(痴)好像被吵醒了,他们打了起来,差一点就把我弄死了!”

    老者笑眯眯的揉搓了这他的头,慈声道:“被吓到了啊?哈哈哈,混小子,让你没事老去找那老东西玩,好好,阿禹乖,回去吧。”

    老者,手拿铜锣,一声锣声后响起,竹林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来,黄老指了指,笑道:“想回去的话,就一直往前走就行了,不想回去,就乖乖跟爷爷后面,不过声音可能有点大。”

    说完,走向了远处,他的脚步很慢很稳,但却三四步间便消失在了眼前。

    千道透明的人影,缓步走出,血煞之气四闪而出,随着脚步踏动,这天地间仿佛可以听见刀剑的交戈的脆响!一匹匹战马自虚空跑出,那千道人员翻身上马,向远出奔驰而去。

    刘沐禹感觉脑子有点懵,但是他感觉,他得走了,毕竟看热闹那有小命重要。

    “咚!”一声巨响,比刚刚黄爷爷敲出来的响百倍,刘沐禹脑子被敲的一阵昏眩,步伐慢了几分。

    “杀!”一声肃杀之声在刘沐禹脑内乍响,浑身打了个激灵,脑海出现了一道道虚影,持枪踏马而来,喊杀声响起,刘沐禹不想不看,脚步蹬的飞快,忽然感觉入溺水般,四周出现了虚幻,脑海的场景化为黑暗,用力一撞。

    咔吧,刘沐禹就这样突兀的从竹林走出,前方一片黑暗,只感觉到竹叶的摇曳声在不时的响动,仿佛指引着刘沐禹前方的方向。

    一道光闪过,一只大手扶来,笑道:“呦,黄老这次挺靠谱啊!走了小禹,吃饭。”

    刘沐禹揉了揉眼睛,看到可恶的瘸子苏白,一脸笑意。

    刘沐禹略微回神,问道:“白叔,这一次是谁做的饭?”

    “当然你白叔我啊!”

    “能吃?”

    “这是什么话!老夫的药羹可是一绝!”

    “我不吃!”

    “浪费粮食?这可由不得你!”

    可恶的瘸子,力气大的出奇,拉着刘沐禹将其扛到了肩膀上,刘沐禹一阵挣扎,嘴里还大骂道:“老子不要吃树根,树叶子!”

    “那可都是宝贝。”

    “宝贝也不吃。”

    “多少吃点吗。”

    .........

    “该死的!臭老鼠!你想死吗?”

    “你没机会了!在进竹林的那一颗,你便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像神亦魔,这样的你,能杀我?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天’吗!”竹林深处的人影,传来一道冷漠的人声。

    那千道人影,踏马而行,一遍遍的碾过。

    竹林内,黑暗开始扩散,当黑暗笼罩竹林的瞬间,无数的声音响起,有怒吼,有辱骂。

    “咚~”又一声铜锣响声,杂音消弭,大雨,狂风消散。

    “睡了睡了,老头你继续。”痴自知无趣,身影消失融入了红石中。

    天则再无声响,只在那黑岩中留下一颗脑袋。

    千道人影消失在了竹林中。

    黄止佑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脑海中浮现了出了多年前与刘止战第一次相遇场景。

    年轻的自己刚从大山出来,即将进入侯级时,正是土鳖的时候,却碰巧遇见游龙行的刘止战。

    巨大的黄鼠狼,如人一般,坐与巨石之上,一脸宝象道:“后生,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那人眼睛一眯,张口骂道:“我看你像我儿子!”

    黄鼠狼身体急剧扭曲,脸颊变得无比虚幻,而一旁的刘止战,却也是一脸懵逼,一旁反应过来的黄鼠狼,化为兽身,骂骂咧咧的扑上上来。

    一人一兽打了三天两夜。

    一只半人高的黄大仙被一个十六岁的半大小子提着后颈拖行。

    黄大仙,面显人态,却满脸青紫,扯着嗓子喊道:“后生,后生!你就是个牲口!快放开我,九州的人咋比山里的虎狼还野蛮!”

    那人忍无可忍(期间黄鼠狼骂了他两天。),上去就又‘赏’了黄大仙两个大笔兜,骂道:“我是你大爷!”

    黄大仙有些许委屈道:“我真的比你大啊!后生你的面相最多也就18上下,而我已经是三十有九了,你叫我声叔叔也不亏。”

    刘止战青筋暴起,老子刚刚走了爹,就碰上了个这玩意,一时小巴掌在其脑袋上招呼,嘴里还骂道:“兽的年龄跟人比?我看你39年里,至少有30年跟个畜生一样,浑浑噩噩。”

    “胡说!我起灵已有12了。”黄大仙像被踩了尾巴,大声反驳。

    那人没说话,手略微下放了一点,一开始是磨的小腿,现在都磨到大腿了,还有时不时的石子打在大腿根上,一时把黄大仙疼的眼泪直冒。

    “我说你还能不能讲点道理了!黄仙讨封怎么了?这有错吗?”

    “你说我是后生。”

    “你还说我是你儿子呢?”

    “是你先骂我的!再说你是先动的手!”

    “我不是没打过吗?”

    “那我不管。”

    “大哥,你放过我吧!”

    “你可真跟个狗似的!骂了我这么多天,我能放你?”

    “咋骂人呢?”

    “啪”一巴掌过去,瞬间老实了,嘴了还贱兮兮道:“我这是在夸你!”

    黄止佑想着想陷入了梦想,梦里出现兄弟七人结拜场景。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

    我刘止战,卫麟,霍卿尘,韩文,萧少轩,独孤仲,黄阿狗”

    忽然,老六独孤仲抬手示意,说问道:“停,老七,结拜呢,你咋还说老大给你起的外号呢?正式一点。”

    “六哥,俺没有名字啊。”

    刘止战笑道:“那我给你起一个吧。”思索片刻便道:“你那姓黄,跟我一个辈不委屈你吧?”

    “不委屈,老大,不委屈。”黄阿狗一阵傻乐。

    刘止战见此笑着大趣道:“这小子情商有点低啊,”众人皆是哈哈大笑,刘止战清了清嗓子,再道:“后起一个佑子,你与阿龙一样,以后就是我最好的兄弟。”

    “老大,都结拜了,为啥阿狗跟阿龙是你最好的兄弟,我们不是吗?”其余5人一阵起哄,将气氛推向高潮。

    黄阿狗满脸潮红,举酒大声笑:“我黄止佑!愿与各位兄弟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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