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令人发指的想法
人类长叹一口气：“我有一个建议，但我敢肯定你不会对我的想法感兴趣。算了，你肯定不会，因为你没有与人类打交道的经验。”
科尔觉得这个人是在刺激他，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它的刺激起作用了！他发现自己比他真正想要的更加愤慨地反驳道，“我已经使用不完整的生物图谱成功地对你进行了手术。”
人类的笑容更大了，牙齿更多了，“你是对的，医生。我船上的医疗官最近因一些特殊情况离开了，我没有人照顾我的船员，所以虽然我们非常需要一位新的医疗官，我仍然不确定我是否会相信我的船员们不成熟和业余的能力。”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他如此心烦意乱，但他就是心烦意乱，听到这句话，他的声音比刚才更紧了。
他不会被这个生物激起反应。至少不会超过他已经拥有的，所以他恢复了风度，以严格的医学方式完成了对人类的检查。
与受伤后的最初几天相比，这个人明显更加活跃。尽管科尔闭嘴了，他还是非常健谈，而且他所说的大部分内容完全是闲聊。虽然，他可以使用完整的人类语言翻译算法，但科尔注意到人类使用了很多在他自己的语言中似乎不存在的词，而当他确实使用了科尔理解的词时，他使用它们的方式这似乎违背了他们真正的意思，像完全是胡说八道。
偶尔，人类会像是在等待他的反应似的看着他，然后闪过另一种奇怪的人类表情：特征是嘴角的急剧下垂。人类想要一些东西，但与所有威鲁人一样，科尔期待具体的交流并做出反应。考虑到这一点，科尔试图保持安静，试图阻止从他的大脑中流向他的嘴巴的问题的浪潮，以便他能够理解人类未说出口的请求。
他的努力是徒劳的，就在人类张开嘴吐出另一个杂乱无章的想法时，他崩溃了。
“你的语言是否真的在很大程度上基于隐喻和口语交流，或者这仅仅是个人习得的产物，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所有人都理解这个术语吗？新白话是如何传播的，人们是如何理解它的？我-”
人类又在对他微笑了，但对科尔来说，他的表情仍然如此陌生和令人不安，以至于他停下来停止了他的提问。
“他们不是说你们的物种非常聪明吗？”
“不是，”Krill的回答不是自私自利或其他任何东西，这只是一个事实陈述。
“这让我想起了，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名字。”
“科尔。”
“只有一个名字？没有姓氏？”
“我的物种没有家庭单位。一个名字就足够了。”人类在原地移动，科尔看着他，担心这个生物会试图站起来。
“知道了。”趁着克里尔还没有反应过来，人类就亮了他的巩膜。“你一辈子都在行医吗？”
“是的。”
人类喃喃自语，双臂交叉，靠在枕头上。“所以，可以说你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
完成检查后，科尔飘了回去，取回一些新鲜的绷带，重新充气，然后返回敷药，“我是。”
“你有多好？像这家医院的外科主任那样好还是像家庭医生那样好？”科尔觉得翻译中遗漏了一些东西，人类叹了口气，“停止使用旧的流行文化词语。”
科尔忽略了翻译中的中断，但破译了意思。“你的大脑功能仍然存在，如果这不足以回答你的问题，你已经连续六个周期被委托给宇宙最熟练的创伤外科医生。”
人类做出的下一个表情让科尔非常不安。如果他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它，他会说它是……饿了，尽管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不管是什么，都让他产生了一种只能用千条虫子在皮肤上爬来形容的感觉。
“已知宇宙中最好的外伤外科医生，呃……这里的手术有点无聊。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像你说的那么好，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你感到惊讶了。”
科尔从他站在生物危害箱旁边的位置瞥了一眼那个人，但他什么也没说，所以那个人继续说。“你是已知宇宙中最好的医生，却被困在这个安全站，几乎没有手术可做。我的是你做过的第一个脑部手术。在我的星球上，我们已经做了一个脑部手术了几千年了。每个外科医生和他们的狗都做过脑部手术。”
那绝对感觉像是某种诱饵，他非常非常努力地不去接受它，然而，他被激怒的好奇心再次出卖了他，“你什么意思？”
人类抬起他的肩膀，他们将它们放回原来的位置。他脸上的表情令人愤怒，但医生又一次无法确定原因，“在我们发明收音机之前，我们已经成功地进行了脑部手术。”
科尔的四个皮质半球同时短路，他发现自己正准备纠正人类的胡言乱语，但被打断了。
“是的，就像你听到的那样，我的意思是你们在脑部手术之前就发明了火箭科学。可你们连肢体或器官移植都做不到？”
科尔困惑地眨了眨眼，那个人的喉咙后部和胸腔发出奇怪的振动声作为回应。
科尔结结巴巴地想找个合适的词，“移植肢体、器官……人类，你只是在编造医疗程序，但我想不通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没有，我们经常使用最近死去的人的身体部位来修复病人或受伤的人的骨折部分。一般来说，人们更愿意只重新接上自己的四肢，但接上别人的会在紧要关头做。”刚才的‘笑容’，此刻变得更加灿烂了。“但我不说了，你可能不感兴趣。这不是你习惯的那种手术，你知道的，人类的东西，完全疯狂，非常危险。没有非人类从未尝试过我们所做的程序”
这个人人一定是在说谎。这是唯一的解释。当然，这些程序在理论上是可行的，是的，但极不可能。为了能够重新接上肢体，患者必须经受住难以想象的创伤和休克，避免流血至死，迅速接受手术，一旦手术结束，他们必须经受住广泛的手术，抵抗感染并接受新的组织和度过恢复期。
“你太夸张了。”
“不夸张。你想一想，医生。我从螺丝刀到大脑中幸存下来，我还流了六升的血。人类生来就可以在重大伤害中幸存下来，但只有当有经验的医生把我们带回来时，才能做到这一点”
“我有一种感觉，你想对我说点什么，但做得很糟糕。”他正站在那个人的正前方，正注视着他那双锐利的绿眼睛。瞳孔收缩，抽搐着向下看向科尔的脸。
人类用手指在床架上敲了敲，“好吧，要不我说清楚一点，我不玩游戏，不暗示，不玩弄。如果你有你说的一半好，那你就是在浪费你的天赋。已知宇宙中排名第一的创伤外科医生，而您实际上从未处理过比什么更大的重大创伤，一条断腿？如果有机会重新接上四肢，将器官缝合在一起，你想不想知道会发生什么？”
威鲁人并没有经历太多的情绪，因为他们的环境和文明是如此结构化、可预测和理性。
“继续。”
“你很无聊，不是吗，日复一日地在这里做同样的事情。”
科尔保持沉默，无聊是他能理解的一个词。当你的智慧或能力没有得到足够的激发或挑战时，当你所从事的工作低于你的能力时。
“我们做个交易。”
科尔等着它说完。
“加入我的团队。穿越银河系，我向你保证，你永远不会再感到无聊。”
科尔盯着人类。
人类回视。
然后科尔转身走了出去。
当墙壁开始在他身后合上时，他几乎听不到人类的喃喃自语，“做一个简单的决定不就好了。”
墙壁在他身后密封，科尔的侧触角兴奋地嗡嗡作响。
辞掉他的工作。
加入人类船员。
漫游银河。
多么美好的想法，多么美好的旅行，多么离谱的……想法。
多么...令人发指的...想法
科尔觉得这个人是在刺激他，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它的刺激起作用了！他发现自己比他真正想要的更加愤慨地反驳道，“我已经使用不完整的生物图谱成功地对你进行了手术。”
人类的笑容更大了，牙齿更多了，“你是对的，医生。我船上的医疗官最近因一些特殊情况离开了，我没有人照顾我的船员，所以虽然我们非常需要一位新的医疗官，我仍然不确定我是否会相信我的船员们不成熟和业余的能力。”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他如此心烦意乱，但他就是心烦意乱，听到这句话，他的声音比刚才更紧了。
他不会被这个生物激起反应。至少不会超过他已经拥有的，所以他恢复了风度，以严格的医学方式完成了对人类的检查。
与受伤后的最初几天相比，这个人明显更加活跃。尽管科尔闭嘴了，他还是非常健谈，而且他所说的大部分内容完全是闲聊。虽然，他可以使用完整的人类语言翻译算法，但科尔注意到人类使用了很多在他自己的语言中似乎不存在的词，而当他确实使用了科尔理解的词时，他使用它们的方式这似乎违背了他们真正的意思，像完全是胡说八道。
偶尔，人类会像是在等待他的反应似的看着他，然后闪过另一种奇怪的人类表情：特征是嘴角的急剧下垂。人类想要一些东西，但与所有威鲁人一样，科尔期待具体的交流并做出反应。考虑到这一点，科尔试图保持安静，试图阻止从他的大脑中流向他的嘴巴的问题的浪潮，以便他能够理解人类未说出口的请求。
他的努力是徒劳的，就在人类张开嘴吐出另一个杂乱无章的想法时，他崩溃了。
“你的语言是否真的在很大程度上基于隐喻和口语交流，或者这仅仅是个人习得的产物，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所有人都理解这个术语吗？新白话是如何传播的，人们是如何理解它的？我-”
人类又在对他微笑了，但对科尔来说，他的表情仍然如此陌生和令人不安，以至于他停下来停止了他的提问。
“他们不是说你们的物种非常聪明吗？”
“不是，”Krill的回答不是自私自利或其他任何东西，这只是一个事实陈述。
“这让我想起了，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名字。”
“科尔。”
“只有一个名字？没有姓氏？”
“我的物种没有家庭单位。一个名字就足够了。”人类在原地移动，科尔看着他，担心这个生物会试图站起来。
“知道了。”趁着克里尔还没有反应过来，人类就亮了他的巩膜。“你一辈子都在行医吗？”
“是的。”
人类喃喃自语，双臂交叉，靠在枕头上。“所以，可以说你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
完成检查后，科尔飘了回去，取回一些新鲜的绷带，重新充气，然后返回敷药，“我是。”
“你有多好？像这家医院的外科主任那样好还是像家庭医生那样好？”科尔觉得翻译中遗漏了一些东西，人类叹了口气，“停止使用旧的流行文化词语。”
科尔忽略了翻译中的中断，但破译了意思。“你的大脑功能仍然存在，如果这不足以回答你的问题，你已经连续六个周期被委托给宇宙最熟练的创伤外科医生。”
人类做出的下一个表情让科尔非常不安。如果他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它，他会说它是……饿了，尽管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不管是什么，都让他产生了一种只能用千条虫子在皮肤上爬来形容的感觉。
“已知宇宙中最好的外伤外科医生，呃……这里的手术有点无聊。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像你说的那么好，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你感到惊讶了。”
科尔从他站在生物危害箱旁边的位置瞥了一眼那个人，但他什么也没说，所以那个人继续说。“你是已知宇宙中最好的医生，却被困在这个安全站，几乎没有手术可做。我的是你做过的第一个脑部手术。在我的星球上，我们已经做了一个脑部手术了几千年了。每个外科医生和他们的狗都做过脑部手术。”
那绝对感觉像是某种诱饵，他非常非常努力地不去接受它，然而，他被激怒的好奇心再次出卖了他，“你什么意思？”
人类抬起他的肩膀，他们将它们放回原来的位置。他脸上的表情令人愤怒，但医生又一次无法确定原因，“在我们发明收音机之前，我们已经成功地进行了脑部手术。”
科尔的四个皮质半球同时短路，他发现自己正准备纠正人类的胡言乱语，但被打断了。
“是的，就像你听到的那样，我的意思是你们在脑部手术之前就发明了火箭科学。可你们连肢体或器官移植都做不到？”
科尔困惑地眨了眨眼，那个人的喉咙后部和胸腔发出奇怪的振动声作为回应。
科尔结结巴巴地想找个合适的词，“移植肢体、器官……人类，你只是在编造医疗程序，但我想不通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没有，我们经常使用最近死去的人的身体部位来修复病人或受伤的人的骨折部分。一般来说，人们更愿意只重新接上自己的四肢，但接上别人的会在紧要关头做。”刚才的‘笑容’，此刻变得更加灿烂了。“但我不说了，你可能不感兴趣。这不是你习惯的那种手术，你知道的，人类的东西，完全疯狂，非常危险。没有非人类从未尝试过我们所做的程序”
这个人人一定是在说谎。这是唯一的解释。当然，这些程序在理论上是可行的，是的，但极不可能。为了能够重新接上肢体，患者必须经受住难以想象的创伤和休克，避免流血至死，迅速接受手术，一旦手术结束，他们必须经受住广泛的手术，抵抗感染并接受新的组织和度过恢复期。
“你太夸张了。”
“不夸张。你想一想，医生。我从螺丝刀到大脑中幸存下来，我还流了六升的血。人类生来就可以在重大伤害中幸存下来，但只有当有经验的医生把我们带回来时，才能做到这一点”
“我有一种感觉，你想对我说点什么，但做得很糟糕。”他正站在那个人的正前方，正注视着他那双锐利的绿眼睛。瞳孔收缩，抽搐着向下看向科尔的脸。
人类用手指在床架上敲了敲，“好吧，要不我说清楚一点，我不玩游戏，不暗示，不玩弄。如果你有你说的一半好，那你就是在浪费你的天赋。已知宇宙中排名第一的创伤外科医生，而您实际上从未处理过比什么更大的重大创伤，一条断腿？如果有机会重新接上四肢，将器官缝合在一起，你想不想知道会发生什么？”
威鲁人并没有经历太多的情绪，因为他们的环境和文明是如此结构化、可预测和理性。
“继续。”
“你很无聊，不是吗，日复一日地在这里做同样的事情。”
科尔保持沉默，无聊是他能理解的一个词。当你的智慧或能力没有得到足够的激发或挑战时，当你所从事的工作低于你的能力时。
“我们做个交易。”
科尔等着它说完。
“加入我的团队。穿越银河系，我向你保证，你永远不会再感到无聊。”
科尔盯着人类。
人类回视。
然后科尔转身走了出去。
当墙壁开始在他身后合上时，他几乎听不到人类的喃喃自语，“做一个简单的决定不就好了。”
墙壁在他身后密封，科尔的侧触角兴奋地嗡嗡作响。
辞掉他的工作。
加入人类船员。
漫游银河。
多么美好的想法，多么美好的旅行，多么离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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