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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梦醒

    一曲终了,良浩终于等到了交流的机会。

    “你是谁?”心头的熟悉感挥之不去,良浩还是唐突的问了。

    “我叫于澈。”那女人说。

    良浩绞尽脑汁也没找到自己认识某个姓于的女人。

    不知为何,她并没有想到于瑶。

    “抱歉,失礼了。”良浩为自己的唐突抱歉,女人耸耸肩表示并不在意。

    良浩对她兴趣依旧不减。不同的,同第一日与那位白人的谈话相比,这次双方都自然得多。

    女孩身上有一种特质吸引着良浩,说不清道不明,但却又是真实存在的。

    “现在是几几年?”良浩问。

    “2009喽”于澈拿出手机给他看,时间显示20096月17日。他没有对良浩问年份这一行为表现出疑问,只是单纯回答。良浩感觉很舒服。

    “你怎么来到这里的?”于澈对良浩颇感兴趣。

    “司机说收到了邀请函,就来喽。”良浩轻松地说。他不想透露自己来到这里的经历,就表面的回答了

    于澈忍不住笑起来“抱歉啊,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良浩听下去。一种莫名的不安出现,他害怕,害怕自己的伪装被戳破。

    “你的邀请函,”于澈顿了一下“是我发的,随机发的,只是刚刚你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你。”于澈并没有像良浩担心的那样,而是说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信息

    “所以……你就是‘威廉’”良浩问。心有余悸的他说话有些犹豫,但在于澈眼里好像是良浩觉得她的行为很不可思议。

    良浩确实很不可思议。

    于澈有些得意:“哪有什么威廉呢?只是我不想人们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编出来的罢了。”

    良浩没有接话,像是为得知的这一消息而惋惜。于澈沉默,不禁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好像捉弄人成功的调皮孩子。

    两人又断断续续的聊了一些话题,

    “你有女朋友吗?”她问。此时舞会已经进入尾声

    “没有。”良浩说。他有点搞不清于澈的用意

    “真的没有吗?”于澈问“我可是有男朋友的哟。”

    良浩有些莫名其妙,他刚想开口,于澈就拉起他。

    “走了,男朋友~”

    良浩脸红了。一副欲拒还羞的样子。

    “你要干什么?”良浩问,他现在头有点迷糊,是那杯酒的原因吗?

    “关门送客。”于澈走出房间,隔着门,良浩听到了于澈的命令

    管家走了,脚步声越来越近,良浩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忒麽来真的?!

    良浩想出去找司机,可是他现在有些无力。原始的欲望告诉他:留下来。

    出于对于澈的兴趣,以及一种莫名的刺激感,良浩没有去找司机。

    看到良浩还在,于瑶露出玩味的神态。

    “勇气可嘉啊,男朋友。”

    良浩迎上了于瑶的目光,有一种胜券在握的味道。

    跟随着于澈来到了一间精致的闺房。装潢华贵,奢侈且有格调。

    “漂亮吧。”于瑶露出了一种小女人神态。

    漂亮的很呐,良浩想。可是目光却火热的盯着于瑶。

    于瑶露出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随后又狡黠的笑了。

    于澈拥吻上来的时候,良浩原始的欲望也被勾起。

    良浩主动迎上于澈的唇。许久唇分,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房间里暧昧的气息快要满溢出来了

    晚会结束了,但两人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

    睁开眼睛,良浩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豪宅里,原本应有人的枕边此刻空无一人,清洁的床铺仿佛昭示着昨晚的事情只是南柯一梦。良浩有点想于澈。

    良浩叫来了昨晚的司机:“走,送我去威廉那里。”

    司机面露愧色:“抱歉我不能听从您的要求。”

    良浩有些不快:“为什么。”他感觉于澈是如此迷人,不只是肉体,她的性格,他的聪慧,都是如此吸引着良浩。

    “我知道您昨天在威廉那里度过了良宵。”司机说“不止我,还有许多人,他们都曾是您的座上宾。这正是可怕的一点,如果有一个人口风不严,对于您的名誉和威廉的名誉都很不利。还希望您三思。”

    “我不在乎。”良浩口气冰冷,心想只是个梦而已。有于澈的噩梦跟没于澈的美梦。梦不是因美而美,而是因于澈而美。那么如果连“美”都无法追求,那么自己生存的意义在哪里,与之相比,良浩宁愿不管世俗的眼光。

    司机的形象模糊了,变成了“良浩”

    良浩冷笑着:“这样的把戏你还要玩多久?”

    良浩笑了笑,没有说话,静静的看了他几秒,忽的消失了。

    果然是梦啊……

    良浩想。

    日子一天天过去,良浩仍对于澈有幻想,可是最终没有相见。

    良浩按部就班的起床,在这座豪宅中洗漱,用餐,与市侩的人们参加着用以掩饰虚无的宴会,宿醉,然后被仆从送上床。

    唯一的慰藉是每天的傍晚,晚会之前,良浩出了宅邸散步,走到最开始来到这里的码头前,眺望一道淡黄色的光。

    他知道,于澈在那里。

    吹着新鲜的海风,良浩再次看向那里。

    他闭上眼睛。

    不管要在这里呆多久,我一定……要再次见到你。

    良浩想。

    这已经是第六天了。

    良浩已经在这个无聊至极的世界里循环。

    梦醒,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眺望向窗外,今天的天气倒是不错。

    良浩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他吩咐仆从,今天就不开宴会了。

    总有一些东西,会让你想要放弃世俗去追求。

    或许是抽象的,或许是具象的。

    对良浩而言,这个东西就是于澈。

    收拾了一下,良浩披上外套出了门。

    海风仍然怡人,不同的是,良浩在码头发现了一个本不应属于这里的东西。

    那是一艘帆船,极其原始的帆船,但良浩不这么觉得。

    它应该可以送我去于澈那里吧。

    良浩二话不说登上了船。他害怕“良浩”又要出来,告诉他自己应该遵守哪些繁文缛节。或者突然出现,把他拉回来。

    事不宜迟,良浩心想。

    他看了回去,“良浩”果然在看着他,不过显出一副鞭长莫及的懊悔样子。

    良浩没有将眼光停留在“良浩”那里,“这下……我们终于能相见了,对吧。”他喃喃自语道。

    “良浩”在良浩转头之后沉吟片刻道:

    “每当我独自坐在那里,缅怀着那个古老而神秘的世界时,我又想到了盖茨比第一次认出黛西家码头尽头那盏绿灯时所感受到的惊奇。他经历了多么曲折漫长的道路才终于来到这片蓝色的大草坪上,他觉得他的梦一定就在眼前,不可能抓不住的。然而他不知道那个梦很久以前就已经遗失在他的身后了,遗失在这个城市那一片无尽的混沌之中不知道什么地方了,在那里,只有合众国黑黝黝的田野仍在夜色中向前伸展。

    盖茨比是如此信奉这盏绿灯,相信这个极乐的未来,虽然它一年年地在我们眼前远去。它曾经从我们的追求中逃脱出来,不过没关系,明天我们可以跑得更快一些,将胳臂伸得更远一些,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我们拼命地向前划着,然而却陷在逆流而上的小舟里,不停地倒退,不停地倒退,回到了过去。”

    像是在说书,更像是在说人。

    目光所及之处,良浩的帆船正在前行着,朝着那个他心中至善至美的黄色的圣光,前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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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浩仍然在向前行驶,他全然不再担心有人阻挠了,船马上就要靠岸了。

    船靠岸了,良浩迫不及待的冲了下去。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于澈。

    他看见了那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身影。

    于澈脸上带着恬静的笑,静静的看着他,眼神中掩饰不住的羞涩。

    两人都没有说话,良浩措手不及。

    他眼前浮现了“良浩”的幻影

    “你违反了规则,你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良浩露出了如释重负般的笑容。

    “尽管来吧。”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双向奔赴,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吻,激烈的吻。无声地倾诉着两个人耐受的寂寞,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良浩发现于澈在流泪。

    拥抱之际,良浩看到,自己的豪宅,正如流沙般流逝着。

    果然,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略微感到遗憾,良浩又迅速甩掉了那负面的情绪。

    没关系,于澈要好好活着,一直好好的活着。

    于澈想要领良浩进屋里去,良浩笑着婉拒了,于澈没有深究,在良浩看不见的地方,她狡黠地笑了。

    两人牵着手,在海边散步,不停的说着那些略显暧昧的情话,这些话中还有些调笑的句子,但仍然很甜。

    周围的景致在不断流逝,良浩相信于瑶也知道,他猛地抱住她,开始了最激烈的最后一次接吻。

    于澈没有反抗,她也在享受着,被良浩公主抱起,脸颊嫣红。

    两人都在静静的享受着这闲适的最后时刻,许久,良浩睁开了眼。

    周围的一切都不见了,只有两人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时间仿佛静止了。

    于澈也在看着于瑶,两人迎着对方的目光,气氛有些神秘。

    良浩率先开口了

    “抱歉了,于澈。我好像不能再陪伴你了。我该离开了”

    “嘘——”如同头一次见面时一样,于澈葱白的手指压住了良浩的唇。“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良浩有些诧异,但是还是答应了。

    “咱俩都闭上眼睛,谁先发出声音谁算输。”

    于澈的眼神有些耐人寻味,但良浩没有提出异议。如果于瑶看见自己消失了之后,一定会大吃一惊吧?良浩想。正好就以此代替离别吧。

    两个人闭上了眼睛。

    许久,良浩听见了一声几乎低不可闻的“笨蛋”

    他睁开眼睛,于澈正在流逝。

    “再见喽~”于澈有些玩味的看着他,良浩分明看见她眼中有泪。

    来不及说什么,于澈就已经消失了。

    良浩眼泪断了线。

    许久,“良浩”从空白中走了出来。

    “为什么!”良浩疯了似的冲向他,抓住他的衣领歇斯底里的怒吼。

    “良浩”波澜不惊:“你该走了……”

    他渐渐失去力气,周围变得明亮起来,他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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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真是奇怪。”大夫眉头紧锁着,看着昏迷的良浩,他的面容已经不再苍白,机器上显示身体指标都很正常,但是他就是昏迷着。这已经两天了。

    “我没见过这样的病人。”大夫摊了摊手说。

    他的身后是公寓一行人。

    本来以为良浩只需要静养就好了,可这几天虽然在好转,可他一直昏迷着,两个女生吓坏了,拨通了胡一菲的电话,于是公寓一行人一刻不敢怠慢来到了医院。

    良浩面色转好,可是于瑶却十分憔悴,她一直挂念着良浩的病,并且十分自责。众人怎么劝也不行。

    大夫突然发现了异样,他走到良浩跟前,俯下身去听着良浩的呓语。

    “为什么,为什么!”

    良浩猛地坐了起来,大夫被他吓了一跳。

    众人懵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纷纷冲过来,医生被冲到一边。

    首先映入良浩眼帘的是曾小贤。

    良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是谁?”

    曾小贤一脸懵逼。

    好一会,良浩终于记起了自己原本是在公寓的,也回忆起了众人。

    “噢噢噢,曾老师。”

    曾小贤一时激动抱住良浩:“浩子,你终于醒了!”

    公寓旁人也纷纷祝贺,透过簇拥过来的人群,良浩看见了那个身影。

    “于澈!”他眼睛分明盯着于瑶,说道。

    这下轮到于瑶懵逼了。

    良浩依旧盯着他,公寓众人的眼神也变得凌厉且危险起来。

    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们说……”

    “良浩他不会……”

    “有什么后遗症吧。”

    经检查,良浩身体以及基本恢复,可以出院了。

    也许是蝴蝶效应的原因,吕子乔还没来得及知道胡一菲曾小贤的算盘,就被“关心邻居”的胡一菲摸透了,没有曾小贤的阻拦,她真的履行了他所说的。

    【采访好市民胡一菲

    记者小橙:请说说您当时干了什么。

    胡一菲:我冲进3602,抓住子乔美嘉,告诉他们你们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了,让他们直视着我正义的眼睛,然后补充说情侣减半的特权我会出手为他们取消,吕子乔明显激动了,企图跪姿攻击把我放倒……

    记者小橙:真是太精彩了,那么你后来做了什么摆脱险境呢?

    胡一菲:告诉你吧,那是一种很新的东西,我一般叫他……

    记者小橙:闪电鞭?

    胡一菲:弹一闪!】

    吕子乔:我当时真的只是想跪下来求他啊!!!

    记者了解到,此后,胡一菲在陈美嘉害怕的眼光中离开了3602,走之前嘱咐道

    “我房间里有跌打酒,还有,每个人都会犯错,这一切都只是浮云罢了。”

    大彻大悟的陈美嘉领着子乔在次日就向胡一菲道了歉。胡一菲表示谅解。

    此时压力来到陈美嘉这边。

    自己终究是坦白了,那么旁人会怎么看我和关谷呢?

    我虽然喜欢关谷,但是……我害羞啊

    这终究只是观众们一厢情愿的幻想,陈美嘉的世界简单多了

    “道歉了不就完了吗”她想,相对的,别人冒犯自己在他看来也是如此。

    只要不涉及原则性问题,那么道歉了就没必要追究了。

    带点江湖气的可爱,陈美嘉就是如此。

    最终,胡一菲决定举公寓上下为新成员关谷和于瑶,同时也为庆祝良浩病愈,开一次party。

    “为了于瑶关谷入住爱情公寓,干杯!”

    “为了良浩病愈,干杯!”

    大家情绪都很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