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乌鳢的悲喜剧

    乌鳢趁着阴雨连绵，塘水增长之际，沿着一条不深的水沟，一路追逐小鱼小虾，来到了一个不太大的水塘里。在他到来前，水族们都还相安无事，总是在塘水快见底的时候，老天爷就下几天雨，或者别的地方流来的水，好多年都不曾干过。

    这几天老有鱼妈妈在传谣，说是来了一条凶神恶煞的怪物，他不吃泥，不吃草专吃小鱼小虾。有时候较大的鱼他也偷袭。也有不信的，他们自信地说“谣言止于智者”。塘子不大，乌鳢擅长躲在水草丛里，对经过身边的冒失鬼突然攻击，没遇到的不信谣，遇到的活不了。所以乌鳢屡屡得手，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在发现孩子纷纷丢失后，蛙妈妈，鱼妈妈有些警觉了，她们纷纷叮嘱孩子们要结伴而行，尽量不要到陌生的草儿茂密的地方去。妈妈们的话总有孩子不听的，这天几条鲫鱼在塘边追逐嬉戏捉迷藏，一条鲫鱼钻进水草里，他躲在草丛里往外看同伴们寻找他的样子，觉得很好笑。乌鳢悄悄地向他移动身子，就在快接近出击的时候，一条鲤鱼妈妈大喊道：“四花，快出来，妈妈看到你了。”乌鳢赶紧退到原处，他用身子两边的感应线知道鲤鱼妈妈就在离他不远处，水的密度很大，鱼儿通过身体的感应线发现危险，就像神仙们身体的毛发感知风的大小和温度的高低一样。

    果真一条尾巴带红色的小鲤鱼从另一处草丛里钻出来了，今天他吃了一些蜉蝣生物，还有细小的螺丝，很满足的样子，他尾随着妈妈道：

    “妈妈，怎么那些鯵条都在说我们这里来了一条野兽？”

    “我也听说过，他们都在说，有人家丢孩子了，你也要小心哟。”

    “那他们怎么还到处跑，他们不怕吗？”

    “这不是怕不怕的事儿，害怕也得出去找吃的呀，小心就是了。”

    “哦，我知道了。”

    乌鳢看着他们母子从身边游过去，心里翻腾着，今天出师不利，哼，妈妈我吃不了，还吃不到他儿子吗？走着瞧！突然听到肚子一阵响动，今天还没有开斋，于是赶紧瞪着两眼四处搜寻。

    慢慢地，慢慢地，还是要慢慢地，他叮嘱自己不要性子急，满塘的鱼虾都是自己的。他来到一处水草边，看到有几条鲫鱼在看水里悬停着的蚯蚓，都想去吃，那东西可神奇了，只要抢到嘴里，鲫鱼就马上消失。鲫鱼们还是有胆小的，一直观望着，当他们看到别的地方也有这样神奇的蚯蚓后，觉得应该抢了，于是他们纷纷抢到就消失了，去了哪里？没有鱼儿知道。就这样有不少鲫鱼吃了神奇的蚯蚓便得道成仙，再也不见他们的踪影了。

    又一日，乌鳢继续耐心地等待机会，他对那些蚯蚓不敢兴趣，只是轻轻地尾随鲫鱼鯵条后面，成功一次管半天。没有出息的东西，为哪点小食物还争来抢去的。乌鳢打心眼里瞧不起那些小鱼小虾们，他们就应该是自己的食物。

    还是那些小鱼们在抢蚯蚓，眼看着鲫鱼们一条条消失，心里有些急了，还是慢慢地靠近他们。鲫鱼们在蚯蚓旁边游动着，突然有一条鲫鱼又坠落水里，嘴巴还在流血，他捂着嘴说“我看到天了。”

    都说天上有神仙，大家围过来纷纷问道“天上有什么？”

    “是不是有神仙？”

    鲫鱼道：“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到蓝色的天，一闪就没了。”

    乌鳢听了觉得被动偷袭不行了，要把自己的威严显露出来，于是他不装了，上前大声说道，“神仙在此。”

    各种鱼儿一听落荒而逃。

    塘里有野兽不是谣言了，水塘里再也不见欢快的鱼儿四处游荡，乌鳢捕食鱼儿更加艰难了。

    这天，乌鳢又看到一群鲫鱼在抢食蚯蚓，他认为，如果不吃掉那讨厌的蚯蚓，鱼儿会被他骗光的。想到此，他果断出击，一口咬住那可恶的蚯蚓，突然身不由己地飞出水面，果然天上有神仙！这些蚯蚓都是他们放下水的。乌鳢被网住，油光水滑的身子被神仙的大手抓住，帮他解除了嘴巴的痛苦，“噗通”一声他被丢进了绿色的桶里面，那里也有他几次失口的小鲫鱼，看到他们，他瞪大眼睛大声说道“看你们往哪儿跑？”

    一阵风告诉大家，乌鳢就是水里食鱼的鱼类，凶猛，学名“乌鳢，”又名“黑鱼”，也有叫“财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