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异域历险 （上）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鼠博士感觉到头晕眼花，伴有恶心呕吐症状，他仔细回想最近吃过什么东西，是不是神仙下了什么咒。他把毕生从神仙哪里学来的都倒出来，一样一样地翻找，记得他看过一段文字，记录的是神仙中毒之后的样子，且有一种四叶草可以解毒，但是毒物很多种，自己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中毒，他把自己的感觉告诉给博士后。

    博士后听了说，“怎么说得像我怀孕的症状呢？别大惊小怪的，想开些。我们老鼠这辈子过的真不是日子？成天贼眉鼠眼，偷东摸西；时刻担惊受怕，前世犯了什么天条？”博士后说得激动起来，说着说着博士听了越来越肚子痛，他已经听不到妻子在说什么了，猫子，黄大仙，蛇，老鹰还有许多神仙的叫卖声“蟑螂药，耗子药……”博士在黑暗中不知所措地东张西望，身旁的一切在向后面移动，很多东西在移动中相互撞击，有的变大，有的变小，有的被撞得粉碎，其间还有火花飞溅，奇怪的是这些撞击都是在无声中进行的，博士心里明白，这是听觉神经出了问题，视觉还能看到眼前的一切；高山，大海，飞流直上三千尺的瀑布，博士睁大鼠眼，他第一次看到了水向上流去，突然间天空七彩斑斓，很多精灵手捧鲜花微笑着向他靠近，博士被眼前的奇幻景象弄得更糊涂了，自己的末日来临了？如果这就是末日，倒挺有美感的，没有鼠告诉死亡如此美妙，大概因为无法记录最后时刻的见闻，记录了也无法传递到另一个世界。

    “爸爸，我要那个游戏机。”这是许武的声音，博士听得真切，告诉他不是老爸舍不得给你买，那东西真的不利于你学习，博士看到满超市的各种电子玩具，他得赶紧带着孩子们离开这里，要带他们去书店或者更好地方……孩子们一个个原地不动，博士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警笛声响起，博士感觉到自己身体被搬动，身边有杂乱的声音，

    “昨天你们吃过……”

    “猴子，赶快下来，别摔着了。”猴子？博士听了很亲切，因为这是妈妈给自己起的小名，因为童年时喜欢爬高。他努力睁开眼睛，妈妈正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妈妈已经好多年没有看到了，面容是那样慈祥，他想扑向妈妈的怀里，他想大声地叫一声“妈妈”，可是不能了，只能在心里反复念叨着“妈妈，妈妈”就是妈妈在临终的一刻告诉他，什么地方不能去，什么东西不能吃……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自己风风光光一辈子多么可笑，可悲，听一声“博士”，心里无限畅快。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如果这次能大难不死，一定善待自己和亲鼠。

    手术台在移动，依稀听见吵杂声。

    “这鼠怎么了？”

    “医生，该换药了。”

    “请扫码，这里不支持现金支付。”

    “三号病床注意了，请通知家鼠续费，不然停药了。”

    “这只老鼠怎么了？”

    “昨天下午，我们给他注射了NAH试剂，今早就这反应。”

    有翻动纸张的声音，“情况基本正常，换只老鼠再试，减量测试。一定要做好记录，这是二期临床测试了。如果成功，这是很大的突破。”

    手术台轮子与地板摩擦的声音，博士感觉自己又在移动着，此刻他感觉很轻松，眼前一片红色，据说能看到红色是神经恢复的表现，自己是不是活过来了？他不敢相信，这是怎样的一种经历。不管怎么样，活过来一定要好好地对亲鼠们，博士这样想到。

    突然一种奇怪刺耳的声音呼啸到来，“碰”，“碰”的巨响不断，有巨型物体倒塌的声音，有神仙惊叫和吵杂的声音。

    “敌机空袭，请大家赶快进地下室，做好防核防化工作，”这是谁在大声指挥着，博士睁开眼睛，到处都是火光，自己的救护台不知去向，他拔掉腕上的针头，在爆炸声不断，碎石砖块横飞，到处都是神仙尸体的环境中，尽量寻找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心里一直在想，这是怎么了？

    空袭停止了，神仙们从地下室纷纷走出来，博士在凌乱的街道上寻找自己的亲属，老婆，儿子，女儿女婿，外孙还有自己最近生养的四个孩子们，可是一个也找不到了。没有神仙喊打老鼠了，大概他们顾不上这些，神仙们也在努力搜寻着可能活着的同类。

    博士努力奔跑，既然没有神仙管自己了，心里就一个信念，赶快离开这里。

    没命地奔跑，向着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