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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章 无援

    数个时辰之后几人俨然远离东瀛武士大阵,常幽牵着毛驴朝着北方漫步走去,何羽韩手握着酒壶默默跟在身后,常幽自然也没有多想些什么,然南国却是不悦了对着常幽道:“师傅说了,救这个大高个就行了,我们也没必要拉着他回去啊,而且……”南国说着眼神一撇看向何羽韩,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甚是可爱;

    “哎,不是我说,你个小丫头片子,这一路上你没少怼过老夫吧,我硬是想不明白哪里得罪你了我!”

    何羽韩感受到异样的目光当即埋怨;虽尽是一副委屈迷羊却仍是不忘举起酒壶猛灌一口酒,何羽韩酒壶一开,酒味四溢,南国再次投来嫌弃的眼神!

    “你还说呢,见过肮脏的,没见过你这么个老头子,天天喝着个马尿,臭死了!”

    南国嘟囔着嘴,不甘示弱,身后何羽韩几经欲要暴走,还记着东瑜青离说过此行可能是那有去无回之途,他有恍惚过嘛,他犹豫了嘛,他拖延了嘛?他没有!他甚至挖出了几十年前买下来的佳酿,这酒他先前是一口都舍不得抿,甚至连那坛子都不曾开封,一念至此,他便是再无法平静下来,怒发冲冠为美酒,看了看常幽却是欲言又止,这点眼力见何羽韩还是有的,不难看出常幽同南国的关系非同一般,先前他们也曾拌过嘴,每每争到激烈之处常幽便会出言制止两人,当然,人都是有私心的常幽都是向着南国的,何况他这般相对于常幽来说不过一个陌生人而已!

    “施主切莫动怒,我师姐她确实是直言不讳了些,不过…”

    常幽平静的声音传出,话语未落,其然似有着什么顾及一般没有开口;

    “你且但说无妨!”

    何羽韩看着踌躇不定的常幽,当即回答;常幽点了点头浅笑一番后说道:“那我便直说了!”

    “施主,我闻之酒味,其酒入口当是涩口,入喉应是如那刀锋一般,下肚仍留有长火,施主还是切莫多饮为好!”

    何羽韩听完愣神不已,驻足片刻后仍是有些难以置信,常幽说的东西全然是对的,何羽韩仍是觉着是自己喝的方式不对,眸子瞪得浑圆似在等常幽的回答……

    “老头子我都说了这东西味不对,人家这酒糊了时候兑水买的,刚做出来酒香味是很板正的,现在一言难尽!”

    南国笑了笑俏皮道,何羽韩仍是不信盯着一直盯着常幽,目光似业火一般!

    “施主还请理性看待,这酒确实是如阿南所言!”

    常幽一番话好似晴天霹雳一般落在何羽韩心头之上,何羽韩激动得嘴角不停抽搐,当初为了这一壶子酒险些同人动起手来,那时的何羽韩正值意气风发之时,一腔热血促使之下险些没因为这坛子酒与人大打出手,得到这坛子酒时,虽是遍体鳞伤,而那心中万般喜悦难掩,昔日少年时光重现脑海之中,常自嘲嘻哈的何羽韩淡淡一笑,仰望天色很是惬意;看到疯疯癫癫的何羽韩突然变得深沉,南国显然有些不可置信,正欲开口,常幽先声夺人;

    “想来施主亦是念及自己鲜衣怒马的年代了吧!”

    何羽韩沉默不语;每个人走出的路都是独一无二的,相对来说常常遗憾会伴随着自己走完余生。

    “neinei的,那狗贼卖假酒给我,你们不知道我当初为了买这坛酒几宿几宿没睡好觉,他一句有价无市,我奔赴山海万死不辞,无耻老贼,他可真该死啊!”

    一阵叫骂声传来之时,不管是常幽还是南国皆是一愣,何羽韩还是何羽韩,没变!

    几人走了不知几个时辰,何羽韩仍是恬不知耻开着玩笑话,一个昼夜过去,清晨寒意渐浓,一座巍峨大山不知何时突然矗立在几人身前,常幽在大山脚下停下,何羽韩闭口不言,有种感觉,一种极为奇怪的感觉,不知何时,好像就是刚才涌上心头,何羽韩只觉自己好似同周围事物脱离一般,在人间传说之中的‘仙人’或是真的存在!还未遇到常幽之前,他自觉东瑜青离那般身手或是将近世间的金字塔顶端,然遇到了蓝白道袍同着红衣女孩童以来,给他的感觉却是极为奇特,东瑜青离唯恐在那常幽手中毅然走不过几个来回,‘仙人’这个遥远古老传说中手法通天、长生不死的怪物,先前与自己的距离那是荒唐无比,是否存在都无从辩证,而此刻何羽韩有种感觉,这二人便是与那传说之中的仙人有着莫大的关联,何羽韩沉默不语、思索良久,南国同常幽倒是没有出言打破何羽韩的思索,呆呆的在山脚下朝山上眺望…

    “常幽你做的很好!”

    一道充满岁月沉淀的声音自山上传来,赫然是一老者的声音,何羽韩听闻之后自思索之中走出正看向身前,不知何时何羽韩便是身处幽州大辽与东瀛大战之处,血腥味扑鼻而来,随之而来的是脑子一片空白,只是知晓那耶嘿已然遭人救走,往后几日的时光似遭删减一般毫无痕迹,与常幽等人一块的记忆消除殆尽!

    “何府主?”

    身后一道叫唤传来,何羽韩自愣神之间拉回现实,何晋升不知何时带了一队人马出现在何羽韩身后,何羽韩听闻叫唤之后却是不为所动,盯着战场之上的痕迹凝神许久,何晋升见状再一声叫唤方才得到何羽韩的回应…

    “哦、哦,那个耶嘿…他…他没死!”

    何羽韩缓过神来时俨然语无伦次,似受了什么大的打击一般,眼下何羽韩不欲再思索下去,便下令策马返回东洲,然路上却是不自觉的的回想起战场上的画面,一路上漫是心不在焉……

    数日后

    辽西辽人总都内,里真自营帐之内走出,此刻俨然入冬长野之上尽是皑皑白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送与上胡的信件还是没有回应嘛?”

    看着眼前徐徐飘落的雪花淡漠道,看不出任何表情;

    “禀可汗,没有!”

    里真听闻沉默不语;

    身旁站着一位大将见此幕愁容满面,耶嘿阵亡之后,里真亲自去了现场找寻了耶嘿的躯体,然茫茫尸山,本就无从下手,连日来的尸首无人收拾,腐臭熏天,常人至周围几里地之外都能闻到浓浓的恶臭,里真却是义无反顾踏在边野的横尸之上,平日高贵的里真在哪一刻、那一时、那一日里扒拉着最为肮脏的东西,尸体横野数日已然腐烂,里真却是身形不断自尸山之中闪现,欲要看到他视如己出的耶嘿,然整整两日,以之里真的身手自场内走了不下数百遍,数百遍搜寻之下仍是无果,里真仍是不罢休,着了魔一般自其中继续搜寻,无奈战事吃紧,辽西总部需要领袖坐镇,无数流离失所之人需要安顿,里真便只得返回,那几日里真彻夜未眠,每天早晨万籁俱寂,里真便是自账内练功,出来之时血色占满眸子,那几日里真一目使之众人惊魂,恍若眼中血水要留出一般,其疯魔之态却是极为瘆人,还好近些日子里真恢复了常态,然里真给众人的感觉却好似变得极为陌生,或是此刻的里真方才释放出自己,他们从始至终都不曾了解这位神秘的可汗,里真一生不曾娶妻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