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手势
而对于地商人来说，选择卖什么东西，却是十分有讲究的，而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奇货可居。
倘若贩卖一些家家户户都极其容易得到，或是已经有不少商人在售卖的东西，就算是能赚银子，恐怕最多也就是个辛苦钱。
可是，那些新入行的商人却知之不深。
因为不知道该贩卖什么，他们便会去京城。
在他们看来，京城天子脚下，全天下的东西，只要能说得出名字的，想来在京城都能买到。
所以，也有一些新入行的商贩会选择去京城进货。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京城的货物的确种类繁多，但却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价格也奇高无比。
因为在京城，其实几乎所有的货物都是从各地运送到京城来的。
比如京城的那些绸缎庄，大部分都是来自江浙以及蜀中等地。
因此，论价格，自然是要贵上许多。
而若是从京城将这些东西买回去之后，再想要卖出去，恐怕非得赔个底朝天。
这对于那些新入行的商贩来说，也算是一个教训。
不过，对于那些守城门的官兵来说，他们却是早就已经见惯不惯了。
所以，在听到那两个人所言之后，他们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两人相比其他新入行的商贩来说，还算是理智，并没有一股脑的直接买下许多货物。
在得知这两人已经出城之后，唐大年也有些无奈。
他很清楚，这两人既然已经出城，那再想要将他们找出来，恐怕绝非易事。
而且，陈安晏给的线索实在太少。
虽说那守城门的官兵在见到画像之后，倒是也认出来了。
不过，他们也说了，主要还是这两人自称是新入行的商贩，所以他们才会多看两眼，若是换做其他人，他们也未必记得住。
而按照他们的说法，这画像跟那两人也就只有六成相似而已。
所以，就算将这画像传遍整个大梁，恐怕也未必能找出这两个人。
而按照陈安晏的说法，除了他之外，也有两个官差应该也见到了那两个人。
可是，在唐大年问过之后，那两个官差却说，因为有马车挡着，所以他们也只是见到陈安晏似乎是在跟对方动手而已。
倘若这是别人的案子，唐大年恐怕也只能暂时搁置了。
可陈安晏的案子，唐大年却是不敢拖延。
无奈之下，他又只能将追查的方向，放在了黄英的身上。
在唐大年看来，既然那两人绑的是黄英，说不定是跟黄英有关。
可陈安晏只说黄英是他新买的丫鬟，至于其他，陈安晏并非透露半分。
无奈之下，唐大年只能带着手下登门，想要问清黄英的身世。
因为唐大年觉得，在陈安晏进京之后，除了单修跟李桂成之外，眼下恐怕应该已经没人敢公然对陈安晏下手了。
所以，那两个人的目的，极有可能是黄英，而不是陈安晏。
所以，他认为说不定能从黄英的口中问出些什么。
在得知唐大年的来意之后，陈安晏却是表现得有些不悦。
按照他的说法，黄英是自己从城外买回来的。
当时是一个老者带着黄英，说是要进城卖了。
自己见其可怜，这才买了下来，所以并没有什么手续。
虽说按照大梁的规制，买个丫鬟的确需要在衙门办手续。
但陈安晏也告诉唐大年，自己今日去顺天府原本就是打算办手续的，但是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才没能办成。
而此刻若是让他再回去找那个老者，恐怕未必能找得到。
另外，按照陈安晏的意思，那两人之所以要对付黄英，恐怕是想要借此来对付自己而已。
毕竟，黄英只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怎么可能有人来对付他。
唐大年见到陈安晏动怒，也有些无奈和委屈。
其实，他心中也觉得陈安晏所言有几分道理，可眼下对于他来说，也只有这一条线索了。
见到这唐大年一脸犯难。
陈安晏倒是也有些不忍。
于是，他想了想之后，还是让人将黄英叫了过来。
当着陈安晏的面，唐大年问了黄英一些问题。
这一次，陈安晏倒是对唐大年有些刮目相看。
因为他发现，这唐大年问的问题，都能直取要害。
相比之下，自己可能更加适合刑讯逼供。
好在在这之前，他们已经将说辞准备好了。
而陈安晏准备的说辞，至少在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漏洞。
唐大年也并没有能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事实上，陈安晏在想好了说辞之后，他便已经让万通镖局的人去按照自己的说辞做准备了。
一旦有人去他为黄英编的祖籍追查，也必然能查到对应的消息。
因此，在唐大年问过之后，他还是一筹莫展。
陈安晏见状，倒是准备留他在这里用晚膳。
因为刚才他从唐大年手下那里得知，唐大年为了此事，一直忙到现在，连晚膳都没来得及吃。
唐大年听了，却是婉拒了。
就在他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却是有个手下来报，说是他们打听到了一个人，似乎是有些发现。
唐大年听了，连忙跟着手下前去。
陈安晏见了，却是也带着两个人跟了过去。
就在他们刚出外城的时候，却是发现有几个人正朝着他们这边赶来。
等那几人走近之后才发现，来人正是几个官差，而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看上去二十几岁的男子。
按照那几个官差的说法，此人刚才有一些发现。
原来，这个男子正是之前黄英被抓那个茶摊的伙计。
其实，在陈安晏他们离开之后，唐大年的手下最先找的便是那茶摊。
不过，那茶摊的摊主却是告诉那些官差，黄英被抓的时候，他正好去取茶叶了，所以并没有见到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他倒是也告诉那些官差，说是在他这里，还有两个伙计。
而在这两个伙计之中，有一人是住在城外，所以得在戌时之前出城。
因此，在那些官差找上他们的时候，那个伙计已经离开了。
至于另外一个伙计，他来的时候，陈安晏却是已经带着黄英离开了。
而此刻在陈安晏他们面前的这个男子，正是住在城外的那个伙计。
按照那个伙计的说法，当时他的确见到了那两个人。
他告诉唐大年，那两人在见到黄英进了茶摊之后，便也跟着来了茶摊。
不过，这两人给他的感觉，却似乎并不是来饮茶的。
因为这两人在坐下之后，其中一人却是时不时的朝着黄英望去，而另外一人则是朝着衙门口的方向盯着。
那个时候茶摊客人并不多，这个伙计在给黄英跟那两个人上了茶之后，便在附近招揽客人。
而他一边招揽客人，一边却是也是不是地朝着那两个人看去。
这两个人在盯着各自目标的同时，似乎也一直在小声说这说明。
就在陈安晏到了衙门口不久，茶摊正好又来了一个客人，这个伙计连忙上前招呼。
就在这个时候，那两个人却是直接将黄英弄晕了。
唐大年听了，却是依旧眉头紧锁。
尽管此人也算是从头到尾目击了整个经过，但对于他们抓人来说，并没有太多有用的线索。
因此，对于唐大年来说，自然是有些失望。
一旁的陈安晏也是同样如此。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陈安晏却是又问了一句，说是那两人在进了他们的茶摊之后，可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那个伙计想了想之后，倒是想到了一件事。
他告诉陈安晏，这两人看上去有些鬼鬼祟祟，说话十分小心，所以他并没有听到什么。
不过，两人在坐下之后，其中一人曾问过他茶水的价格。
在告诉此人是三文钱一碗之后，另外那人似乎是在盯着陈安晏那边，并没有听清他的话，于是便问了问话的人。
那问话的人并没有说话，而是朝着他比了一个三的手势。
此人的这个手势却是让这个伙计有些诧异。
因为一般来说，在比划三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用下三指，除此之外，也有少部分人会用中三指，可是此人在比划的时候，却是用的上三指。
这个手势让他觉得十分奇怪，他当伙计也有挺长时间了，见过形形色色之人也不少，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比划三的手势。
陈安晏和唐大年他们见了这个手势，也觉得十分奇怪。
两人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了，但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手势。
既然此人已经将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陈安晏给了他一些碎银当赏钱后，便跟唐大年他们回去了。
虽说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在进了外城之后，唐大年还是让陈安晏放心，说是他一定会尽快抓住那两个人。
随后他们便分开了。
回到陈宅之后，陈安晏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又偷偷出了陈宅。
而且，这一次快到天亮的时候他才回来。
到了第二天快要中午的时候，陈安晏刚起来，便听到了外面有嘈杂之声。
问过之后却是得知，外面来了几个乞丐，想要讨些吃的。
因为正好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喜儿便让厨房盛了些吃食给他们。
可没想到的是，这几个乞丐在吃完之后，却一个个都捂着肚子，说是陈宅的饭菜不干净，想让陈宅赔银子。
喜儿他们自然是不肯。
陈宅的这些厨子手艺都很不错，这么长时间一来，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喜儿甚至认为，这些乞丐常年吃的都是残羹冷炙，如今一下子吃了这些好饭好菜，可能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肚子疼。
倘若贩卖一些家家户户都极其容易得到，或是已经有不少商人在售卖的东西，就算是能赚银子，恐怕最多也就是个辛苦钱。
可是，那些新入行的商人却知之不深。
因为不知道该贩卖什么，他们便会去京城。
在他们看来，京城天子脚下，全天下的东西，只要能说得出名字的，想来在京城都能买到。
所以，也有一些新入行的商贩会选择去京城进货。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京城的货物的确种类繁多，但却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价格也奇高无比。
因为在京城，其实几乎所有的货物都是从各地运送到京城来的。
比如京城的那些绸缎庄，大部分都是来自江浙以及蜀中等地。
因此，论价格，自然是要贵上许多。
而若是从京城将这些东西买回去之后，再想要卖出去，恐怕非得赔个底朝天。
这对于那些新入行的商贩来说，也算是一个教训。
不过，对于那些守城门的官兵来说，他们却是早就已经见惯不惯了。
所以，在听到那两个人所言之后，他们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两人相比其他新入行的商贩来说，还算是理智，并没有一股脑的直接买下许多货物。
在得知这两人已经出城之后，唐大年也有些无奈。
他很清楚，这两人既然已经出城，那再想要将他们找出来，恐怕绝非易事。
而且，陈安晏给的线索实在太少。
虽说那守城门的官兵在见到画像之后，倒是也认出来了。
不过，他们也说了，主要还是这两人自称是新入行的商贩，所以他们才会多看两眼，若是换做其他人，他们也未必记得住。
而按照他们的说法，这画像跟那两人也就只有六成相似而已。
所以，就算将这画像传遍整个大梁，恐怕也未必能找出这两个人。
而按照陈安晏的说法，除了他之外，也有两个官差应该也见到了那两个人。
可是，在唐大年问过之后，那两个官差却说，因为有马车挡着，所以他们也只是见到陈安晏似乎是在跟对方动手而已。
倘若这是别人的案子，唐大年恐怕也只能暂时搁置了。
可陈安晏的案子，唐大年却是不敢拖延。
无奈之下，他又只能将追查的方向，放在了黄英的身上。
在唐大年看来，既然那两人绑的是黄英，说不定是跟黄英有关。
可陈安晏只说黄英是他新买的丫鬟，至于其他，陈安晏并非透露半分。
无奈之下，唐大年只能带着手下登门，想要问清黄英的身世。
因为唐大年觉得，在陈安晏进京之后，除了单修跟李桂成之外，眼下恐怕应该已经没人敢公然对陈安晏下手了。
所以，那两个人的目的，极有可能是黄英，而不是陈安晏。
所以，他认为说不定能从黄英的口中问出些什么。
在得知唐大年的来意之后，陈安晏却是表现得有些不悦。
按照他的说法，黄英是自己从城外买回来的。
当时是一个老者带着黄英，说是要进城卖了。
自己见其可怜，这才买了下来，所以并没有什么手续。
虽说按照大梁的规制，买个丫鬟的确需要在衙门办手续。
但陈安晏也告诉唐大年，自己今日去顺天府原本就是打算办手续的，但是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才没能办成。
而此刻若是让他再回去找那个老者，恐怕未必能找得到。
另外，按照陈安晏的意思，那两人之所以要对付黄英，恐怕是想要借此来对付自己而已。
毕竟，黄英只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怎么可能有人来对付他。
唐大年见到陈安晏动怒，也有些无奈和委屈。
其实，他心中也觉得陈安晏所言有几分道理，可眼下对于他来说，也只有这一条线索了。
见到这唐大年一脸犯难。
陈安晏倒是也有些不忍。
于是，他想了想之后，还是让人将黄英叫了过来。
当着陈安晏的面，唐大年问了黄英一些问题。
这一次，陈安晏倒是对唐大年有些刮目相看。
因为他发现，这唐大年问的问题，都能直取要害。
相比之下，自己可能更加适合刑讯逼供。
好在在这之前，他们已经将说辞准备好了。
而陈安晏准备的说辞，至少在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漏洞。
唐大年也并没有能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事实上，陈安晏在想好了说辞之后，他便已经让万通镖局的人去按照自己的说辞做准备了。
一旦有人去他为黄英编的祖籍追查，也必然能查到对应的消息。
因此，在唐大年问过之后，他还是一筹莫展。
陈安晏见状，倒是准备留他在这里用晚膳。
因为刚才他从唐大年手下那里得知，唐大年为了此事，一直忙到现在，连晚膳都没来得及吃。
唐大年听了，却是婉拒了。
就在他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却是有个手下来报，说是他们打听到了一个人，似乎是有些发现。
唐大年听了，连忙跟着手下前去。
陈安晏见了，却是也带着两个人跟了过去。
就在他们刚出外城的时候，却是发现有几个人正朝着他们这边赶来。
等那几人走近之后才发现，来人正是几个官差，而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看上去二十几岁的男子。
按照那几个官差的说法，此人刚才有一些发现。
原来，这个男子正是之前黄英被抓那个茶摊的伙计。
其实，在陈安晏他们离开之后，唐大年的手下最先找的便是那茶摊。
不过，那茶摊的摊主却是告诉那些官差，黄英被抓的时候，他正好去取茶叶了，所以并没有见到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他倒是也告诉那些官差，说是在他这里，还有两个伙计。
而在这两个伙计之中，有一人是住在城外，所以得在戌时之前出城。
因此，在那些官差找上他们的时候，那个伙计已经离开了。
至于另外一个伙计，他来的时候，陈安晏却是已经带着黄英离开了。
而此刻在陈安晏他们面前的这个男子，正是住在城外的那个伙计。
按照那个伙计的说法，当时他的确见到了那两个人。
他告诉唐大年，那两人在见到黄英进了茶摊之后，便也跟着来了茶摊。
不过，这两人给他的感觉，却似乎并不是来饮茶的。
因为这两人在坐下之后，其中一人却是时不时的朝着黄英望去，而另外一人则是朝着衙门口的方向盯着。
那个时候茶摊客人并不多，这个伙计在给黄英跟那两个人上了茶之后，便在附近招揽客人。
而他一边招揽客人，一边却是也是不是地朝着那两个人看去。
这两个人在盯着各自目标的同时，似乎也一直在小声说这说明。
就在陈安晏到了衙门口不久，茶摊正好又来了一个客人，这个伙计连忙上前招呼。
就在这个时候，那两个人却是直接将黄英弄晕了。
唐大年听了，却是依旧眉头紧锁。
尽管此人也算是从头到尾目击了整个经过，但对于他们抓人来说，并没有太多有用的线索。
因此，对于唐大年来说，自然是有些失望。
一旁的陈安晏也是同样如此。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陈安晏却是又问了一句，说是那两人在进了他们的茶摊之后，可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那个伙计想了想之后，倒是想到了一件事。
他告诉陈安晏，这两人看上去有些鬼鬼祟祟，说话十分小心，所以他并没有听到什么。
不过，两人在坐下之后，其中一人曾问过他茶水的价格。
在告诉此人是三文钱一碗之后，另外那人似乎是在盯着陈安晏那边，并没有听清他的话，于是便问了问话的人。
那问话的人并没有说话，而是朝着他比了一个三的手势。
此人的这个手势却是让这个伙计有些诧异。
因为一般来说，在比划三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用下三指，除此之外，也有少部分人会用中三指，可是此人在比划的时候，却是用的上三指。
这个手势让他觉得十分奇怪，他当伙计也有挺长时间了，见过形形色色之人也不少，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比划三的手势。
陈安晏和唐大年他们见了这个手势，也觉得十分奇怪。
两人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了，但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手势。
既然此人已经将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陈安晏给了他一些碎银当赏钱后，便跟唐大年他们回去了。
虽说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在进了外城之后，唐大年还是让陈安晏放心，说是他一定会尽快抓住那两个人。
随后他们便分开了。
回到陈宅之后，陈安晏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又偷偷出了陈宅。
而且，这一次快到天亮的时候他才回来。
到了第二天快要中午的时候，陈安晏刚起来，便听到了外面有嘈杂之声。
问过之后却是得知，外面来了几个乞丐，想要讨些吃的。
因为正好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喜儿便让厨房盛了些吃食给他们。
可没想到的是，这几个乞丐在吃完之后，却一个个都捂着肚子，说是陈宅的饭菜不干净，想让陈宅赔银子。
喜儿他们自然是不肯。
陈宅的这些厨子手艺都很不错，这么长时间一来，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喜儿甚至认为，这些乞丐常年吃的都是残羹冷炙，如今一下子吃了这些好饭好菜，可能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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