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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吃多重要

    丽丽家是一楼的房子,没有门市,直接从小院进去,超市和厨房在一个空间,接近中午,丽丽忙着做饭,转身看见傅韫,也没说话,继续做饭,丽丽比傅韫还要冷漠,生活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没什么大的波澜。

    傅韫习惯了,径自挑了几样东西往外走,钱转到丽丽微信。丽丽家紧挨着快递,也算方便。

    边走边把一次性手套拿出来,套了左手,傅韫实在忍不了手指沾土的感觉。

    当天晚上,王老在微信上找傅韫约打球,王老前几天去长白山泡温泉,算起来也有一周没碰羽毛球了,傅韫和王老算的上忘年交,就是今年六月份的时候和唐哥早上6点在小区打,碰上王老刚从连市回来,看见有人打球,他腿都没迈动,根本不顾老伴劝阻,非要跟我们打两下,自那之后就时不时可以碰的上,才加的微信。

    相比于同龄人,傅韫更喜欢和老人相处,他们话不是很多,说出口的几乎没废话,所以舒适的很。

    接近11月份的吉省,早7点,天色还没有完全明朗,好在只有这时候的天气没有风,最适合打球。

    两个人打的激烈的时候,那抹熟悉的白色毛团又从旁边突然窜出来,傅韫脑袋里嗡的一声,直接拿着拍子跑到王老那一侧,站在王老身后,“fuck..撞邪了,真是。”卫衣帽子也被傅韫拉下来,火大。

    王老在一边笑的爽朗,“傅韫,你竟然怕狗。”

    傅韫闭了一下眼睛,懒得跟这老头子解释。

    傅韫头上的暗绿色发带被汗浸湿,眼睛有点发红,早上脸都没洗,眼镜也没带,打球时眼睛也不算模糊,但也的确靠着些球感在出汗。

    傅韫往周遭看,想找这只傻狗的主人,然后卫衣帽子就被人从后兜头盖了下来,帽子很大,几乎遮住了傅韫的眼睛,“小心感冒。”清清冷冷的声儿随着这动作响在耳里。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傅韫就听出了这该死的好听的声音来自于那个傻狗的主人。

    傅韫停了一秒,随手又把帽子扯下来,侧头看眼前这张没什么瑕疵的脸,再想到自己的毛孔,心头火起。

    “晦气,真是。来,你告诉我,什么时候你不下来溜这条傻狗,老子就什么时候出门。”本来自己就够宅了,严格摒弃现在年轻人身上所有的不良习惯,早睡早起,不玩手机,只知道学习,这他妈也成了连续两天看见这条傻狗的原因?这也就算了,如果井河无犯倒还好,这傻狗看见她就冲过来成习惯了还怎么让人不介意?

    “它还没有名字,我对它还没很熟悉,它想下楼就会不停的扰我,我也还没摸清它的习惯,不然加微信,什么时候它要下来,我告诉你一声?”男人边思索的样子边说出的这番话,倒也看着诚恳。

    打球的兴致没了,傅韫照例和老头子一起去吃早餐,看着两个人走远,男人眼睛扫过上蹿下跳的傻狗,傻狗瞬间安静,狗子觉得这主人简直太凶了,跟面对别人的时候相比简直是两个人。

    “还算有点用,走吧,傻狗,回家给你搞吃的。”

    傅韫看手机上已经通过的好友申请,他发过来一条消息,

    “唐暝”这名字真是阴森。傅韫没回什么消息,互通名字也没什么意思,陌生人有什么可聊的,其实她不愿意在手机上跟任何人聊天,不分熟悉陌生。

    王老头家有个早餐店,样式齐全,第一次来的时候给老头子塞过钱,他死活不要,后来索性作罢,不较真儿了,老头子就是拿她当个小辈,再推拒实在没意思,皮薄馅料丰厚的烧麦,加上一碗小馄饨,傅韫无肉不欢。

    最近学习进入疲惫期,每天学五个小时之后,脑子自动开始休眠,就想看小说,还得是带颜色的,觉得解压,能连续看七八个小时,真的爽,也真的负罪,边看边骂自己,才会觉得好受一点,不停地自我折磨。

    赶上傅哥这几天在家住,虽然傅哥所谓的在家住,只不过是晚上在家看会电视睡会觉。

    第一天突然回来的时候,傅韫正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刷小说,被傅哥抓个正着,傅韫才不解释,放他一个人在那叨叨“你也不学习啊,这样研能考上?.....”

    类似的话说完,叹气,然后傅韫回屋,然后傅哥拿着自己买的烤鸡,哈哈哈的看电视,而且绝对不看什么普通人看的片子,永远是抗战片,而且是满屏飘雪花的那种,人脸都要看不清的画质,好像二十年前的片子,他津津有味,一点不觉得奇怪。

    所有人都习惯,真的搞不了,越推荐让他看什么,他越不看什么,同理,越推荐他吃什么,他就绝对不吃什么。

    傅韫也不会辩解,反正人只相信自己看见的就下定论,别人再说什么就完全是放屁,是藉口,索性不说,就算傅哥觉得自己没学习又能怎样,研是自己要考的,真正论起来跟别人实在没什么大关系。

    而后几天,傅韫为了避免傅哥唠叨,拿着书刷手机,在门响起的那一刻,直接手机扔到一边,傅哥看了高兴,两个人都高兴。

    看见傅哥那种孺子可教的眼神,傅韫觉得好笑。

    也总是会想起,初中时在家,每逢放学,但凡唐哥不在,她和傅息总要偷偷上二楼偷看一会电视,这个时候,那个被电视吸引的丧心病狂的样子根本没人能劝住,因为唐哥在初中时对于电视的掌控实在太严,工作日根本不让看电视,才导致傅韫那时候对电视的执念成魔。

    一般情况下,奶奶绝对不会泄露秘密,只是作壁上观。

    当熟悉的摩托声由近及远的轰鸣而至时,傅韫和傅息就能迅速下楼,坐在一楼客厅扮演好孩子,在桌子前写作业,胡同里,那种和别人家有点不一样的摩托声响真的太特别,没有一次会听错,也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爷爷有钱,摩托车买的是最好的,那种沉稳的轰鸣很不一样。

    傅哥结婚的时候,自己就是个小孩,指望他买这买那就是痴人说梦,农村结婚都早,是习惯和传统。

    这样的手段大多数时候不会出现纰漏,除非唐哥心情欠佳有意追究,那么这时就免不了腥风血雨,因为她只要上楼摸摸那个至今都留存的大脑袋电视的后面,就可以轻易的体会那种发烫的温度。

    看小说放肆的日子持续了几天,开始觉得烦,傅哥又走了,重新开始学习,为了能记住各种定义概念,早上洗脸上厕所时都在听音频,自己录的那种,就也不背,只是不停的给脑子施加这种重复性知识点的刺激。

    傅韫觉得比较有效。

    唐暝几乎每天都会报告那只傻狗的行踪,傅韫懒得回复,她又不出门,后来直接把唐暝消息免打扰了,天知道,每次听见消息提示音的时候,傅韫有多焦躁,可又喜欢按键的声音,然后把手机静音之后又不知道怎么把按键音调出来,只有在这个时候,傅韫才觉得自己真的是白痴。

    因为傅韫不爱手机聊天,所以渐渐的没人找她,所以很大程度上其实就算手机不静音也没什么人找,唐暝算异类,所以才烦,老子一个星期没回复,每天还是固定那几句话,不自知啊,真的是。

    赶上一天傅韫做饭,想吃鸡,可乐鸡,傅韫自己做菜还算不错,就是恨极了油烟,除非没办法抑制自己的欲望,否则绝对不做,唐哥不在家,劲头上来,只能做了。

    换了衣服,帽子戴上,把在网上买的那种防油烟的面具搞出来,刚把手套戴上,手机就响了,那一刻真的烦,

    张佳慧打来电话,傅韫按了免提,“哥,听我的,去看微信,搞那个什么各种豆子煮的汤,什么排毒,缩毛孔....”然后就急匆匆挂了。

    做完自己心心念念的可乐鸡。

    傅韫打开微信,忽略各种烂七八糟的公众号各种消息,点开张佳慧发来的图片,恰巧里边说的东西家里都有,赤小豆,绿豆,黄豆,薏米和甘草搞一起熬了喝,这种食疗的法子,傅韫倒是很认可,觉得健康,当即就煮了一锅,心里的确美滋滋,觉得大有希望。

    这一锅真的太难喝了,但是,傅韫都干进去了,为了美。

    照常晚上10点睡觉,然后半夜肚子开始出现异常,....拉到半夜三点钟,傅韫去厨房烧热水,烧热水的地方在厨房阳台的地方,傅韫也没开灯,一边趴在流理台上刷手机,一边等水。

    先点开张佳慧的微信,发了消息,“老子被你害的拉了一宿,操了,真是。以后可别搞这些馊主意。”

    紧挨着张佳慧的就是唐暝,许是人熬到半夜脑子不清醒,傅韫点开他微信,噼里啪啦一顿敲字,“求你了,宝贝,不要每天发你家狗的行踪了,我不怎么出门。每次出门前我问你总行了?老子出门被你家傻狗追,切勿介意我叫你家狗叫傻狗,我看你这个狗主人也没喊过他名字,在家还没个消停,被人害,我服了。”

    其实就是唐暝碰上了,傅韫心情不好,熬夜没法睡的痛苦凌驾于一切之上,所以想怼所有人。

    唐暝本身睡眠不好,又给人设置了特殊提示音,是以傅韫回复的那一刻,唐暝就醒了,就算前一秒好像在梦中,也不妨碍他此刻的高兴,他快步走到阳台的位置,,内心又觉得疑惑,每晚十点之后都没见过她家灯亮,可见她的习惯,那今天...

    唐暝搬到这个小区绝对是阴差阳错买到了距离傅韫家极近的位置,不是预谋。

    唐暝只要同样从厨房阳台看,就恰好可以看见傅韫家的厨房阳台。

    本来他只是想碰碰运气的,没想着能看到人,没有灯开,也不妨碍四周都是玻璃的情况下,唐暝可以清楚的看见傅韫趴在那,傅韫家四楼,小区里的灯昏黄的映着,唐暝手指不由自主的蜷起,

    她就是觉得深更半夜没有人所以才敢穿成那样还趴在那。

    黄色的吊带还很短,短裤穿是穿了,但趴着的动作几乎相当于没有,一大截腰露出来,远看着还是娇小的样子,但她不算特别瘦的类型,知道她喜欢吃,就是身上很白,大概是成日不出门捂出来的。

    没敢再看,冬天的室内即使有暖气,也没像她这样穿的,那样的姿势,怎么看都只能让人越想越偏,只想此时人就在自己怀里才好,或者去她身后也行。

    她不出门,没有朋友圈,不社交,手机他妈的都不怎么看,想查她都他妈的无从下手,抓心挠肺的馋着,熬着,火大。

    第一次见她是在深市的医院,她脸上的痘惨不忍睹,两颊和鼻子,那个时候只不过看了一眼就被那双眼睛吸引,冷淡的,毫不在意外人目光的眼睛,桀骜的不行,明明身在大学,最应该对形象在意的年纪,可也能坦然,仿若真的不在意。

    唐暝从小没对什么感过兴趣,就出现了拥有这么一双眼睛的一个人夺了他一切的注意力,他暗里让皮肤科医生给她拿了最好的药,却收了她最少的钱,他本来在医院实验室攻克的难题也在相比较之下变得没有挑战性,一群医院的老不死教授在如获至宝的讨论他的研究成果的时候,暑假也结束了,本来他的计划是去国外深造,这也是国家的希望。

    但是这个妞是在吉省念大学的,所以就没办法服从国家了,毕竟他还没认识她。

    唐暝把房子和此小区附近医院的实验室组建成功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调查傅韫的基本信息,唐暝的确动用了一些手段,对于以后在吉省待着这件事,医学院那几个老不死的也松了口,总比这臭小子发起神经来再也不从事医疗领域要好。

    唐暝拿出手机,漫不经心的敲了几个字发过去,

    “怎么,生气?我离你不是很远,你家哪栋,我来让你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