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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天杀的牧马人

    元旦的时候,傅息已经放了寒假,可能大学垃圾的原因,放假比别的学校要早一个星期左右,当然也正是因为两人的大学都难以拿得出手,是以必须考研提提学历,傅哥怕将来两人会后悔,傅韫和傅息也是同样看法,即使学习这两个字在经过几年大学之后变得那么难,也必须努力一次。

    傅哥的工程也因为吉省寒冷的天气早已经停工,其实在傅韫考研的时候,傅哥已经在家住了,不过他待不住,总是出门谈事情喝茶吃饭喝酒洗澡,中年人的放松方式。

    傅息的生活是当代部分年轻人的真实写照,日上三竿的睡,熬夜熬到死的熬,运动根本不存在。

    起初在治痘期间,遵从医嘱还安稳早睡了几天,坚持了一年左右,脸有了好转也开始控制不住自己。

    而傅韫只不过比之傅息大了三岁,从小傅韫就要求和傅息的所有东西必须均等,小时候的计较争吵,长大以后不复存在。

    但傅韫也从来不会以一种好像长辈的样子去教导傅息的做法习惯和性格,很奇怪,而且她认为傅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人在成年之后合该为自己所选择的东西负责。

    虽然傅韫觉得自己的脸恢复的比傅息好的原因绝对有她早睡早起运动的影响,可傅息也仍旧不以为意,人长大之后根本不愿意接受别人太多说教,效果一般还消耗关系基础,唐哥逐渐不说,傅韫更不会说。

    傅哥就总会在你将来路子没有具体着落的时候,一遍遍的询问,问你未来的规划,问你打算怎么办,不胜其烦的问,但傅韫这些年从未有过什么计划,也根本不是那种有了什么计划就坚定的去执行的那种人,走一步看一步,本来生活就够无趣,设定条条框框更是让人绝望。

    上午唐哥做了孜然鸡心,烂七八糟的别的随便吃了一些,这一天的伙食算是结束,所以傅韫总说自己的胃配不上自己想吃的野心,十足想吃超级多又能怎样,还不是吃不下去,真的绝,一天只吃了一顿饱的,竟也丝毫不觉得饿,还不瘦,无语。

    这个家没什么固定的饭点,自傅韫有记忆以来甚至没有过一天三顿饭的时候,也真的吃不下,当你的胃在一天中已然被满足过一次,就不会再出现第二次被满足的情况。

    下午傅韫去医院看老爷子,是因为唐暝说老爷子已经醒了,于情理,该探望。傅韫本来没想去,王老子女一堆围在床边凑桌麻将都够人数了,何必凑热闹,当然是子女儿孙膝头绕的场景比较熨帖人心。

    那天傅韫因为老爷子的事情还是把唐暝加回来了,原因大概是不好意思。

    唐暝穿着白大褂靠在前台,手里拿着几颗巧克力玩,在医院住院部大厅里等人,口罩是戴着,也顶不住护士们若有若无的眼神。

    毕竟这样的情况几乎没出现过,唐暝是副院长之一,据说之所以是副院长,是因为院长要搞的事情太多,他懒的整,所以就自己选了闲职,唐暝的实验室占着独层,平常根本看不见人影,除了清洁大叔隔几日能去一次,别人都没去过。何况还有私人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库。

    被这么多医生护士认识的原因就是从昨天老头子的手术开始的,情况非常凶险,几个医院资深的教授讨论不休,还有手术结束后和人女孩子相处的那一幕像风一样传到了医院的各个角落。

    所以只是看似神秘的可怕,事实不过是唐暝不愿意和人相处,而那群老头子也非常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并不强求他交际,毕竟搞科研如果不能全心一意,就难以达到突破性的成就。

    今天气温到了零下二十多度,这种寒冷就是除非穿羽绒棉裤,否则什么都阻挡不了寒风,好在路途很近,但傅韫还是穿了最厚的羽绒服,帽子围巾三层口罩还加上了眼镜,不然眼睛会很冷,当然帽子也是两个,单独的加上羽绒服自带的,这样出门特别有安全感。

    傅韫像熊一样慢吞吞走进来的时候,唐暝已经差不多等了二十分钟,也是他贱,没人让他等,左三层右三层的穿衣服很耗时间,这个是客观情况。

    医院冬天的温度很高,病人很脆弱,这是医院必须保证的住院条件。

    傅韫近视,戴的眼睛是防风用的,没度数,根本没看见前面的唐暝,她知道病房在哪。直接左拐准备上电梯,手里动作着摘眼镜,围巾和外边的帽子。

    “傅韫。”唐暝叫住她,到她身边,看她臃肿的要命,“这么冷?”傅韫不想说话,问的都是废话,“好了,可以把羽绒服也脱了,越往上越热。”

    唐暝猜的到她羽绒服里面绝对有不止两层衣服,看她脱完,里边果然还有贼厚的卫衣。

    到了老头子所在的楼层,医生护士在里面围了一堆人,傅韫就在走廊找了椅子坐,唐暝在她身边坐下,“喏,给你。”巧克力是傅韫的心头好,没错,今天的确吃完东西还没刷牙,所以可以吃。

    傅韫从他手里把东西拿过来,三颗都剥开,一起放嘴里,把包装袋理所当然重新还给唐暝。

    唐暝看她动作一气呵成,也没说什么,只觉得果然当你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这人的所有,你看她臃肿,看她毫不顾忌所谓形象把嘴塞满,看她的小心思都觉得好玩还可爱。

    傅韫只从大学时玩过一个游戏,类似养成,就是部落村庄打仗什么的,模式非常简单,就是不充钱会玩的贼慢的一个游戏,心情好的时候傅韫会玩儿一会,现在也正好无聊,许是破手机有点难以承受这么大内存的游戏,所以开的有点慢。

    唐暝有点看不下去,“换手机啊,现在手机使用年限都短,该换了。”傅韫看了他一眼,“能用得了,也没什么大的需求,不过关键还是没钱。”

    唐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住在那样的小区,而且看傅韫的性格绝不是穷人家的小孩,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家里是突生变故,所以艰难度日。

    看傅韫游戏打的根本不行,不管对方什么配置,总之是一股脑全把兵种放下去。

    之前傅韫也真的觉得烦,也不是没看过人家会打的都是怎么打的,但敌不过两方交火的时候,各种技能法术兵种交织,实在太过眼花缭乱,根本看不见,后来傅韫就放弃挣扎,什么东西都是,瞎打瞎玩不也挺美。

    唐暝在一旁看的实在忍不住笑她,“韫,换我,我来教你怎么玩。”傅韫正上火,手机扔过去,站起来平静,然后又蹲在唐暝旁边看他操作,

    “如果你只是想快乐,瞎打也快乐就无所谓,但你要是瞎打打不过人家还上火,就纯自找罪受了。”傅韫抬头瞪了唐暝一眼,“废话这么多。”

    “研究每一个兵种的攻击偏好,生命值,然后观察对方敌营每个武器的生命值和攻击值,一起作比较才可能搞的赢嘛,数学问题。”

    “我也知道,可老子根本做不到,我也没想打的多好,差不多就行,总不能每次都打不明白,损兵折将,钱还搞不回来。”傅韫想了想,“其实,无非是两种情况,如果是想要钱,那就好办,搞了钱就直接走人,可是想搞星星的话就是得好好的搞才可能有希望。”

    “我也总安慰自己啦,实在不必要为了这破游戏上火,生气是不是得什么乳腺癌子宫癌,太可怕,就是有的时候忍不住,脾气爆。”

    “所以你什么都清楚的很,就是生完气后才能意识到自己不该生气。”唐暝扶额,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然后没忍住摸了摸她头发,“幸好我算得上是个半吊子医生。”

    傅韫觉得不妙,这人现在有点太肆无忌惮了,下一秒把手机抢回来,去了病房,看老爷子的确没多大事,不过,本来傅韫也觉得唐暝在不会出什么问题。

    唐暝走进来,“送你回去,省的喊冷。”

    傅韫还是没有抵抗住这破天气和那该死的牧马人。

    等到了小区,傅韫才发现唐暝的车位就在傅哥车位旁边,而在唐暝旁边的是另外一辆黄色的牧马人,就是那种焦黄色,是傅韫做梦都想要的颜色,“到底是他妈的谁搞了这样天杀的巧合在老子眼前摆了这两件杀器,折磨我。”

    唐暝觉得老爷子的手术费可以全免了,看到经常性面瘫的傅韫脸上出现如此鲜活的表情,让人感觉美妙之极,然后唐暝咳了一声,装模作样,

    “的确不要脸,家里有钱烧的吗,老子就没见过有人开过这辆车。”

    “妈的?没见过它动弹?”傅韫头都要炸开了,丧,丧尽天良!

    想想悲伤如斯的往事,要不是傅哥在她大二的时候横生枝节,要不是唐哥非要自己在老家考驾照,要不是自己无能搞了两个寒暑假才把票票搞到手,岂非她亲爱的牧马人会轻松到手。

    唐暝看傅韫蹲在地上盯牧马人,那抹焦黄,不知道想什么,把人拉起来,“韫,总能有的,你总会有你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