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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总有什么不如意伴着你

    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傅韫最难以控制的对已经掌控的事情的厌烦。

    这一年相当于是第一次傅韫带了六七个毕业生,在四五月份的关头,即使傅韫很清醒她对于一个学生的影响根本没那么大,也没法控制的有些紧张,希望他们可以尽量考的好一些,希望尽自己所能让他们在这样的学业节点上不要后悔。

    但从自己学业的角度看,这个时候傅韫最放松,外审就快要出结果了,这个到后期越来越不喜欢的研终于要告一段落,也即将取得自己的第一个硕士学位。

    中午在家吃完饭,傅韫独占沙发,拉着唐暝坐下,在他腿上躺着看脱口秀,傅息喜欢,傅韫也没什么特别想看的,就随她。

    “脱口秀这东西,不管你承认与否就是鲜少有那种特别有意思的段子。”傅韫看得有点昏昏欲睡。

    “确实,但为了带好心情,就心理暗示让自己更沉浸一点,最起码能舒服点。”

    话一聊起来电视就成了背景音,傅韫朝着唐暝的上身更紧的凑了凑,唐暝掌下是她的脖颈,连带着头发给人顺毛,“实话,我最近烦的要死,我初三讲完之后,觉得越来越烦,我总觉得我现在只有两条路,不然就是接触高中了,不然就是放弃这个行业,我根本没那么大的责任心去日复一日的重复一样的生活,然后白纸一张的小孩总是一如既往的不学,亦或是学不会。”

    “说到正经的了,这就是你必然要面临的问题,本来就不是那么有耐心,然后之前充满热情只不过是因为不熟悉这个东西,觉得有挑战性,现在,胡乱加起来也都快三年了,不烦才怪。”

    “所以呢,傅韫,你想干什么?”唐暝有点突如其来的慌,傅韫总是在变,不愿意安于现状。

    傅韫把胳膊从他的腰际挪下来,移到脖子上,往下拉,按着人亲了一口,“慌什么,我想上学,离不开你。”

    傅息在一旁做呕吐状,“傅韫,你他妈的别这么肆无忌惮。”

    “没开玩笑,我觉得我活这么大,没做过自己喜欢的事情这件事真的太傻逼了,让我总是想到就觉得心肝儿疼,之前有论文压着我的时候,只想放松,然后忙里偷闲看小说,看电视,无所事事,是觉得那些事情像是偷来的,有刺激感,论文结束,我这心里没什么事情,就看小说都变得没劲,不知道每天能干点什么能确实的调动起一些激情来,就觉得没意思,然后还恐慌。”

    由于各种原因一直在考研的傅息深有同感,“只有不停的读书才会让人不那么纠结自己得不到的,就是一种抵充,说不上抵充什么,但很有吸引力。”

    “果然,对于普通人来说,打破阶级的唯一方法就是读书,不停的读书。这也是我身在社会主义国家最大的庆幸,就是只要你努力,就可以借由读书这条路摆脱阶级固化。”

    “傅韫,只要让我能看着你,随你干什么,我就在这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是在日复一日的研究中去消磨时间,人总是要有一些自己坚持,并且愿意干的事情才能找到所谓乐趣,不迷茫,这真的太重要了。”

    趁着傅息去洗手间,唐暝头低下去,抵着傅韫的额头,声音缱绻,“我的宝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傅韫脸皮绝对不薄,但被说的有点羞,巴拉着人亲上去,咕哝“怎么这么会说话。”

    *

    晚上,傅韫洗完澡,拿着手机去书房找唐暝,他正专注的看电脑屏幕,抬眼看见洗完澡穿着花花睡衣的傅韫,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宝贝,过来。”

    傅韫走过去坐他腿上,头磕在唐暝肩膀上,拿着手机进淘宝买书,唐暝一只手揽着她,另一只操作电脑继续看论文。

    傅韫也时不时在庆幸,怎么就找到了唐暝这么一个合心意的人,“怎么这么喜欢。”本来是心想,又不知道在走什么神,脱口而出。

    唐暝自胸腔而起笑起来,也没说话,傅韫回过神来,还是心情很好,蹭了蹭唐暝的颈子。

    果然人是不能太得意,正在上课的时候,导师发来了哭脸,说盲审有一个没过,这就要延迟毕业,然后考历史的研要先告一段落。

    老师在电话里不停的安慰,然后大骂盲审老师,就是这种事完全就是运气问题,人老师不同意你的观点,这种事情去哪讲道理,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应该同意的适应社会发展潮流的新观点,偏偏他老的如同行将就木,让人无奈,而且自己提出的建议还自相矛盾。

    老师挂完电话,傅韫压着心里的东西上课,上完请假,这种事容不得想,越想越委屈,开到车到唐暝医院地下室,上楼找人。

    傅韫都不用问,这个时间唐暝必然在实验室,傅韫也没多想,脑子里装着事,哪想得了许多,开门就看见唐暝坐在实验室台子前,和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生在聊什么,唐暝看着不太热络,女生却满脸仰慕。

    傅韫懒得上前调侃,也没出声,背对着傅韫的唐暝没发现有人进来,不过却正好被女生看见,傅韫习惯性的被人打量,也没在意,反而恶意上来,直接拉开自己刚做完微针的通红到吓人的脸,就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女生显然被吓了一跳,然后唐暝转身看过来,才赶紧起身把人拉过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傅韫看着他眼睛,“要是不早来一次,怎么能,恩?”

    唐暝以为傅韫会开着玩笑说出这些话,但现在的状况显然不是,但他又不相信傅韫会不信他,因而唐暝把人抱住,管不了其他,低低的问,“怎么了宝贝?”

    “论文毙了。”傅韫面无表情挣开他,往外走。

    唐暝回身拿衣服,只匆忙说了句,“庞小姐,恕不远送。”

    庞静然手自然垂下攥着自己的衣服,满眼嘲讽,花了这么大力气学这一科,就是想在专业上让他刮目相看,还是没用。

    傅韫是绷不住了,觉得因为这破论文的事情哭,实在没劲,可越走越委屈,也是唐暝惯得这臭毛病,从前没这么矫情。

    眼睛酸涩强忍着,抬头停了一下,想把那星点都难以溢出来的眼泪收回去,唐暝从后面把人拉住,“宝贝,看看我,没事儿啊,我在这儿呢。”

    太少见了,唐暝根本看不了傅韫哭,尤其是还下午高高兴兴去做脸,晚上回来就成了这样,他难受的心焦。

    “唐暝你个神经病,哄个什么劲儿啊,我本来根本不可能因为这事难受太久。又不是我的错,什么运气这是。”话是这么说,整个人还是很依赖的蹭着唐暝,“不知道哪来的老顽固,因为观点毙了,人正常人都看论述吗不得,要命。”

    洗完澡,傅韫躺床上不想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