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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小山村的江湖

    吃过早饭后,陈春梅拉着陈敬坐下,找出几件破衣服围着,又拿出一把剪子,要给他理发。

    她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理发,还没学出师,就被人家师傅给劝回家了。

    姐姐是个暗地里较劲的姑娘,硬是拿着家里的狗子练手,把手艺给操练出来。

    加上家里为了省几块的理发钱,就让陈春梅替堂哥、伯伯们剪头。

    时间一久,她理发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可惜老理发匠还没死,否则早就可以开个理发店了。

    陈敬自然逃脱不了,自打初一之后,头发就是姐姐剪的。

    他规规矩矩的坐在凳子上,看着一簇簇的头发往下掉。

    姐姐手艺算不得特别好,前世也是今天,也是差不多的时间,给他理了个发。

    “姐,你剪短一点就行,这就快要开学了,可别把我剪成个癞子样。”陈敬开玩笑似的提醒道。

    “我晓得,你别乱动!姐给你剪了这么多年的头发,你以后要去外边读书,想找我剪都找不到了!”陈春梅笑着说,手上的动作却是慢了下来。

    只见她用梳子抵着头皮,往上推到顶,大剪刀咔嚓咔嚓作响,一个三七分的发型就初见端倪。

    这年头郭天王的海报在很多理发店都能看过,青年们的时髦发型大多都是三七或四六分。

    陈春梅剪了一会后,又拿着梳子左右梳了梳。

    “弟啊,你到了大学里头,一定要常洗头,你头发容易出油!”

    “嗯,我晓得了!”

    陈春梅笑了一下,很耐心的开始处理耳朵边上的头发。

    可剪着剪着,就左右看着不对头了,又咔嚓咔嚓剪了一会,三七分变成了四六分。

    “好了!好了,这样顶好!”陈敬趁着姐姐发懵前,赶紧叫停。

    陈春梅木木的点了点头,将围着的衣服一甩,绕着陈敬瞧了瞧,终是叹了口气。

    不用说,又理的脱手了。看着弟弟这张英气勃发的脸,她摇着头去洗衣服。

    陈敬回到房里一照镜子,骚气的甩了甩头发,除了苦笑以外没有其他办法。

    好在脸长得好,什么发型都配得上,都不算太丑。

    “这一次,应该不是姐姐给我剃的最后一个头!”

    想到这,再丑的发型也变得好看起来。

    陈敬随意摆弄一下,满脸幸福的笑了出来。

    一事了结,不出意外的话,一个大遗憾算是亲手挽回。

    重生的魅力初尝,让陈敬尘封的心,再度变得充满活力和年轻起来。

    说实话,对于某些故人,虽保留再次相见的期望,但心中又觉得有些无处安放。

    或许是害怕重生的翅膀,会把原本的人生线刮跑,把那些故人也刮跑。

    这种情愫,就如同近乡情怯。

    陈敬坐在桌前思索一会,决定不刻意去过多改变,先知先觉的事,也要尽量的低调一些。

    即将再赴大学,他拿出一个写字本,准备梳理一遍现在自身的条件,还有社会大背景。

    这是前世养成的习惯,每次做某件事情前,总要大概分析一下,途中遇到的各种情况,也会一笔一笔记上去。

    他写下92年,对于这一年的份量,后世不少记载和文献,还有相关的经济学案例,足以让人牢记。

    91年平平无奇,92年却又是一个春天。

    从92年开始,会有一个词成为时代的烙印。

    这个词就是“下海”,不是后世形容日苯女明星下海的那个下海,而是形容公职人员下海经商。

    在90年代,考公绝对是最傻逼的一个行为,因为公职人员这年头,都在拼命的从体制内走出来。

    据不完全统计,当年共有12万余辞职下海,1000多万公务人员停薪留职.

    还形成著名的“92派”,其中以万通系最为著名,包括冯论、王弓权、潘十屹、易小地等。

    对于90年代,由于前世专业和工作的原因,陈敬有些记忆还是非常清晰。

    每当研究90年代时,免不了要提各种疯狂的暴富事件,这些都是真正的一夜暴富。

    当然,也免不了各路神仙的骚操作。

    其中被研究的最多的,就是92年的疯股“真空电子”,94年的钢铁期货。

    这些都和金融和股市有关,也就少不来股市最初的“九二发财证”——股票认购证。

    陈敬上辈子同一个国外经济学大亨聊天时,那人当时就笑道:“我研究了很多案例,唯一不敢研究的是你们国家90年代的案例,因为这太违背常理、有限的规律、无限的手段。”

    这句话陈敬一笑了之,却很精简的概括了那个时代,有限的规律、无限的手段。

    国外百分百犯法的金融操作,在90年代层出不穷。

    所以这一辈子完全不用愁,日子可以慢慢过,因为陈敬掌握的是一把钥匙,足以打开这个时代的财富大门。

    陈敬现在缺少的不过是一张入场券,只要有一笔超过三千块的巨款,他就可以撬动这个时代。

    算起来,三千块在后世可能不多,在此时却真是一笔巨款。

    工人月工资平均不到两百块,公职人员平均几十块,农村收入更是低。

    为了陈敬的学费,陈家一大帮子亲戚,东拼西凑之后,还是要靠着卖树,才能凑齐。

    打学费的主意?别逗了,这年头不可能给你批个条子,允许你缓一缓,除非不读这个大学了。

    陈敬沉思一会,突然就理解第一桶金和原始资本积累,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他想了想,又写下几句话,钱对于他来说,无论如何都容易实现,难的是弥补遗憾。

    例如那个自行车后座,穿着碎花衬衫、百褶裙、脚踩小白鞋,留着马尾的姑娘。

    多年以后,留在衣柜里的围巾,藏在同学簿夹层最里层的黑白照,都是让人看一眼就能笑出来信物。

    ……

    “敬弟,出事了,走,咱们快去找老标叔!”

    就在陈敬追忆似水流年时,窗外响起了二堂哥陈亮的急促的声音。

    “什么事?”

    “石塘村的人,来跟咱们家争林子!”

    陈敬愣神一下,这才想起来,前世去大学前还会有场械斗,起因就是卖树这事。

    造成的结果倒是不太记得,只记得当时武警到场,才把两边村子里的人叫回去。

    不少人因此挂彩,连勇哥都摔了一跤,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倒是事后听说,石塘村的后生被打残好几个,

    更重要的是未来的嫂子董金花,外婆家就是石塘村的,因为这事,勇哥的婚事那叫一个一波三折。

    两个村子的仇,也是等到年轻人都跑出去,平时干不起架来才渐渐消散。

    “不,这事不能告诉老标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