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赏剑
楚要离冷哼：“他以为吴军水师是轻易便能偷袭的？”
范蠡说：“你是想让我阻止大王？”
“你阻止不了。”
“为何？”
“因为他无时无刻不想着与吴国开战。”
范蠡长叹一声，说：“我也想到了，因为大王对吴国的看法与我们不同。”
“即使他偷袭吴军水师得手，也无济于事，吴国有多余的力量可以重新营造，而且绝不会给越国第二次偷袭的机会。”
范蠡摇头苦笑：“这可真是进退两难啊。”
楚要离沉默一阵，说：“还有一事，大王刚刚去了曳庸府上，重新启用了他。”
“哦？”
“因为吴使前来，打消了他对曳庸的怀疑。”
“大王既然重启曳庸，说明他已在开战做准备。”
“即使到了开战之时，他想先发制人也无用，吴国的实力仍在，而且夫差已不是从前的夫差。自老阖闾死后，他决心要灭了越国，为其报仇，因此，越国绝不是吴国的对手。”
“所以说，此战越国必败！”
楚要离沉默，自己舀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范蠡沉思许久，突然说：“范蠡明白了，楚将军放心，范蠡一定竭尽全力，保住越国基业。”
楚要离瞧着范蠡，眼神充满真挚，说：“我相信你！”
他要走。
范蠡突然叫住：“且慢！”
只见范蠡离开，没多久便回来。
手中捧着一个剑鞘。
范蠡说：“这剑鞘……楚将军一定不会忘记吧。”
楚要离瞧着剑鞘，就像瞧着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一样。
“当然。”
范蠡说：“那现在是该物归原主之时了。”
楚要离瞧着剑鞘，迟迟未接。
过了很久，他才说：“留着吧，现在还没到胜邪入鞘的时候。”
他说完便离开了。
吴国。
相国府。
一座谁看了也不会认为这是堂堂相国大人的府邸。
但伍子胥却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他并非有意要与世人作对。
而是因为这里的一草一木对他都犹如至亲，如要割舍，就像是割了他的肉。
这里看似平凡，可他并不平凡。
他握着一把剑。
窗外透进阳光。
剑刃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
但是他却好像一点也没受影响。
无论什么，都不能阻止他赏剑。
正如他所说：“这世上不止人会赏剑，剑也会赏人！”
楚要离说着这番话走进了屋里。
伍子胥听到他的声音并不感到意外，甚至没一点反应。
楚要离已走到伍子胥身前，说：“你好像想把它看穿。”
伍子胥貌似这才注意到他，笑了笑，说：“人看穿剑并不稀奇，若是让剑看穿了人，那才可怕！”
楚要离点头，说：“你的话我会永远记住。”
伍子胥收剑，说：“你回了一趟越国，为何在你脸上看不到一丝喜悦？”
楚要离沉默。
伍子胥又说：“这趟回国之行，想必该做的都做了吧。”
“是。”
“该说的也都说了？”
“什么意思？”
伍子胥微笑，说：“老夫并没有什么意思，你又不是我吴国的将领，无论你做什么，老夫都没资格指责你，当然，也包括大王。”
楚要离沉默。
不知为何，他的心情很复杂，这也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伍子胥接着说：“你还年轻，也许不懂得是非轻重，但老夫希望你能当机立断，不要让自己后悔。”
楚要离听得懂他的意思。
他不过是想让楚要离归顺吴国，早下决心。
楚要离的回答很简单：“我绝不后悔！”
吴王寝宫。
夫差躺着，就像一个极度悠闲的达官贵人，无所事事。
可是楚要离一来，他便顿时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夫差笑着说：“你回来了。”
他这一瞬间一点也没君王之气质，而像是在对自己兄弟说话一般。
楚要离看他的样子，说：“你好像很悠闲。”
夫差苦笑，摇头：“岂能不悠？相国大人将朝中大事都揽到相国府去了，寡人眼下能做的事可不多啊。”
“哦？”
“你走这段时间，相国大人将大臣们直接奏给寡人的奏册都纳入相国府，还说每一册都由他先过目，无关紧要的他便直接处置了，好让寡人有更多的时间读书学习。”
楚要离嘴角微微一笑，说：“看来伍相国为你操了不少心。”
“可他却说这是为臣者之本分。你可能还不知道，寡人本想让我军战船的造办处与水师大营分置两地，以防越人偷袭，没想到他比寡人还预料在先，提前吩咐王孙雒去处理了……你说，相国替寡人想得如此周到，今后还要寡人做甚？”
楚要离沉默，心里暗想：“若是越国也有伍子胥这等良臣，何愁不能称霸！”
过了很久，夫差又说：“对了，越国现在是何情况？”
楚要离瞧着他：“你在问我？”
夫差尴尬地笑了笑，说：“对，你是越人，怎会将越国的情况告诉寡人？”
楚要离垂眼，说：“可我已将吴军建造水师之事告诉了他们。”
夫差瞪了他一眼，但很快就恢复平静，笑着说：“你告诉他们又怎样？对于我军水师的情况，你了解得本不多，你能让他们知道的，只是九牛一毛。再说，即便他们知道了我军的部署，又能怎样？等寡人水师建好，他们照样不是对手。”
楚要离低头，沉默。
夫差拍着他的肩，长叹一声，说：“你能如实告诉寡人，说明还是把寡人当作朋友。寡人心里也有你这位朋友，趁现在寡人还未开始伐越，你何不归顺了寡人？那你今后必将是我吴国一代名将。”
楚要离低着头，沉默着。
夫差也沉默一会儿，说：“既然你不愿意，寡人不会勉强你，不过会等着你想通的那一天。”
楚要离还是沉默。
夫差又说：“好了，你快去找寡人的王妹吧。”
楚要离霍然抬头，说：“胜玉公主？她怎么了？”
夫差微笑：“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可是没日没夜地想你，经常到我这儿来问你回来没有，有好几次她都是从这儿含着眼泪走的。”
“为何？”
“因为你走的时候没和她打招呼，而且……你还不懂她的心思？”
楚要离又低头，又沉默。
夫差大笑，说：“其实寡人知道，这次你吴国之前，大部分时间是睡在她的寝宫里……寡人不说，是怕对她名声不好，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楚要离沉默许久，说了句：“谢谢你。”
范蠡说：“你是想让我阻止大王？”
“你阻止不了。”
“为何？”
“因为他无时无刻不想着与吴国开战。”
范蠡长叹一声，说：“我也想到了，因为大王对吴国的看法与我们不同。”
“即使他偷袭吴军水师得手，也无济于事，吴国有多余的力量可以重新营造，而且绝不会给越国第二次偷袭的机会。”
范蠡摇头苦笑：“这可真是进退两难啊。”
楚要离沉默一阵，说：“还有一事，大王刚刚去了曳庸府上，重新启用了他。”
“哦？”
“因为吴使前来，打消了他对曳庸的怀疑。”
“大王既然重启曳庸，说明他已在开战做准备。”
“即使到了开战之时，他想先发制人也无用，吴国的实力仍在，而且夫差已不是从前的夫差。自老阖闾死后，他决心要灭了越国，为其报仇，因此，越国绝不是吴国的对手。”
“所以说，此战越国必败！”
楚要离沉默，自己舀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范蠡沉思许久，突然说：“范蠡明白了，楚将军放心，范蠡一定竭尽全力，保住越国基业。”
楚要离瞧着范蠡，眼神充满真挚，说：“我相信你！”
他要走。
范蠡突然叫住：“且慢！”
只见范蠡离开，没多久便回来。
手中捧着一个剑鞘。
范蠡说：“这剑鞘……楚将军一定不会忘记吧。”
楚要离瞧着剑鞘，就像瞧着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一样。
“当然。”
范蠡说：“那现在是该物归原主之时了。”
楚要离瞧着剑鞘，迟迟未接。
过了很久，他才说：“留着吧，现在还没到胜邪入鞘的时候。”
他说完便离开了。
吴国。
相国府。
一座谁看了也不会认为这是堂堂相国大人的府邸。
但伍子胥却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他并非有意要与世人作对。
而是因为这里的一草一木对他都犹如至亲，如要割舍，就像是割了他的肉。
这里看似平凡，可他并不平凡。
他握着一把剑。
窗外透进阳光。
剑刃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
但是他却好像一点也没受影响。
无论什么，都不能阻止他赏剑。
正如他所说：“这世上不止人会赏剑，剑也会赏人！”
楚要离说着这番话走进了屋里。
伍子胥听到他的声音并不感到意外，甚至没一点反应。
楚要离已走到伍子胥身前，说：“你好像想把它看穿。”
伍子胥貌似这才注意到他，笑了笑，说：“人看穿剑并不稀奇，若是让剑看穿了人，那才可怕！”
楚要离点头，说：“你的话我会永远记住。”
伍子胥收剑，说：“你回了一趟越国，为何在你脸上看不到一丝喜悦？”
楚要离沉默。
伍子胥又说：“这趟回国之行，想必该做的都做了吧。”
“是。”
“该说的也都说了？”
“什么意思？”
伍子胥微笑，说：“老夫并没有什么意思，你又不是我吴国的将领，无论你做什么，老夫都没资格指责你，当然，也包括大王。”
楚要离沉默。
不知为何，他的心情很复杂，这也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伍子胥接着说：“你还年轻，也许不懂得是非轻重，但老夫希望你能当机立断，不要让自己后悔。”
楚要离听得懂他的意思。
他不过是想让楚要离归顺吴国，早下决心。
楚要离的回答很简单：“我绝不后悔！”
吴王寝宫。
夫差躺着，就像一个极度悠闲的达官贵人，无所事事。
可是楚要离一来，他便顿时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夫差笑着说：“你回来了。”
他这一瞬间一点也没君王之气质，而像是在对自己兄弟说话一般。
楚要离看他的样子，说：“你好像很悠闲。”
夫差苦笑，摇头：“岂能不悠？相国大人将朝中大事都揽到相国府去了，寡人眼下能做的事可不多啊。”
“哦？”
“你走这段时间，相国大人将大臣们直接奏给寡人的奏册都纳入相国府，还说每一册都由他先过目，无关紧要的他便直接处置了，好让寡人有更多的时间读书学习。”
楚要离嘴角微微一笑，说：“看来伍相国为你操了不少心。”
“可他却说这是为臣者之本分。你可能还不知道，寡人本想让我军战船的造办处与水师大营分置两地，以防越人偷袭，没想到他比寡人还预料在先，提前吩咐王孙雒去处理了……你说，相国替寡人想得如此周到，今后还要寡人做甚？”
楚要离沉默，心里暗想：“若是越国也有伍子胥这等良臣，何愁不能称霸！”
过了很久，夫差又说：“对了，越国现在是何情况？”
楚要离瞧着他：“你在问我？”
夫差尴尬地笑了笑，说：“对，你是越人，怎会将越国的情况告诉寡人？”
楚要离垂眼，说：“可我已将吴军建造水师之事告诉了他们。”
夫差瞪了他一眼，但很快就恢复平静，笑着说：“你告诉他们又怎样？对于我军水师的情况，你了解得本不多，你能让他们知道的，只是九牛一毛。再说，即便他们知道了我军的部署，又能怎样？等寡人水师建好，他们照样不是对手。”
楚要离低头，沉默。
夫差拍着他的肩，长叹一声，说：“你能如实告诉寡人，说明还是把寡人当作朋友。寡人心里也有你这位朋友，趁现在寡人还未开始伐越，你何不归顺了寡人？那你今后必将是我吴国一代名将。”
楚要离低着头，沉默着。
夫差也沉默一会儿，说：“既然你不愿意，寡人不会勉强你，不过会等着你想通的那一天。”
楚要离还是沉默。
夫差又说：“好了，你快去找寡人的王妹吧。”
楚要离霍然抬头，说：“胜玉公主？她怎么了？”
夫差微笑：“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可是没日没夜地想你，经常到我这儿来问你回来没有，有好几次她都是从这儿含着眼泪走的。”
“为何？”
“因为你走的时候没和她打招呼，而且……你还不懂她的心思？”
楚要离又低头，又沉默。
夫差大笑，说：“其实寡人知道，这次你吴国之前，大部分时间是睡在她的寝宫里……寡人不说，是怕对她名声不好，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楚要离沉默许久，说了句：“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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